重生之平凡的美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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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们打牌好不好？”

　　王爸爸饭后就坐在铺了一层厚垫子的躺椅上看着电视，手里捧着一个茶杯，屋子里的炉子也一直没有熄灭，暖烘烘的，好不惬意。刚想摸支烟出来过过瘾，就被小女儿缠上了，又是撒娇又是闹地，最后把电视都给关了。

　　“行行行，把我眼都晃晕了，把电视开开，马上就联欢晚会了，开着热闹。”

　　“那你陪我打牌吗？”王晓林不达目的不罢休。

　　“打，不打不行啊。”好脾气地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王爸爸就站了起来去屋里拿牌，“去看看你姐姐们完事了没，把她们都叫过来吧。”

　　“得令。”一蹦三跳地跑进了厨房，王晓林见二姐已经在洗手了，但是大姐竟然还坐在灶台后面不慌不乱地烧着火。心里急啊，可是王妈妈也在，王晓林可不敢直接拉着人就跑，不然得被念叨好几天。

　　“我和大姐都听到了，你先出去等会儿，很快。”看着王晓林小心翼翼地溜达过来，眼睛还不时瞄向王妈妈，厨房的地有点潮湿，为了待会不乐极生悲，王晓桦觉得王晓林还是在外面待着的好。

　　“真的？大姐？”

　　“知道了。那么大声音，哪能听不到。等我架好柴火就去。”王晓楠其实不是很喜欢打牌，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是三次里面才会答应一次，不过今天是除夕，加上小妹期末考试考得还不错，就陪她玩玩吧。

　　“那你们快点啊。”得到满意的答复，王晓林眉开眼笑地做准备去了。

　　等王晓桦和王晓楠出去的时候，春节联欢晚会刚刚开始，主持人正在热情洋溢地说着开场词，八仙桌上摆好了牌，瓜子，水果，王晓林正和王爸爸两个人玩比大小。这牌瘾，王晓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初一的早上，王晓桦挣扎着起床和家人出门走亲戚。昨晚打牌到11点半的时候她就撑不住了，哈切连天，眼皮都快粘到一起去了。王晓楠也差不多。王爸爸倒还好，喝了几杯浓茶还算清醒，注意到两个大女儿困得不行的样子，就说歇了。王晓林正玩得起劲，嘟着嘴不同意，还想磨着爸爸姐姐再玩两局。还好王妈妈这时做好了夜宵端了出来，大家才得以解脱。

　　吃过早饭，一家人就出发去舅舅家了。因为积雪还没有融化，路上比较湿滑，一家人也就没有骑自行车，都穿戴得整整齐齐地走小路过去。一路上有说有笑地，王晓桦人也清醒不少。

　　刚走进舅舅家，时刻留意着动静的舅妈张芳就迎了出来。

　　“文娟和妹夫来了，快坐下喝杯茶。晓楠，晓桦，晓林，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舅妈。康康呢？”王晓林坐下来后，没有看到小表弟，问道。

　　“皮小子一大早拖着你们舅舅陪他到外面放鞭炮去了，过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俩今天看起来可真精神，这衣服不错。”

　　“是吗？我还觉得着这颜色穿不出来，是晓楠和晓桦买的。”虽然嘴里抱怨着，可是王妈妈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整个人显得年轻不少。

　　“怪不得，姑娘们的眼光就是比我们好。文娟，这颜色衬你，好看。”张芳自从生了小儿子后，心态也变得年轻起来，以前她和王妈妈也差不多，衣服的颜色比较暗沉。

　　“爸，衣服合身吗？”王妈妈和舅妈在那边边聊边准备着中饭，王晓楠和王晓林出去找舅舅和小表弟去了。王晓桦懒得动弹，就坐到王爸爸旁边陪着他。

　　“合身。很暖和。爸在家干活，衣服好赖点没关系。以后存点钱，多给自己买点衣服，知道吗？”女儿的一片心意，王爸爸很开心，但是他也不愿意加重二女儿的负担。

　　“爸，我不是说过我做家教了吗，现在每个月都有挣钱，也能攒下来，你放心吧。”

　　“在外面多买点好吃的，要是太辛苦，就跟爸说，大不了我和你妈今年再多种点田。”要不是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王爸爸也不愿委屈二女儿。

　　“嗯。爸，现在还行。你和妈也要多注意，别累病了。”从暑假的了解中，王晓桦也知道父母已经尽力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码有三百五十天是在田间地头辛苦劳作，除了过年这段时间，一年到头都难得好好休息，比起他们，她并不觉得辛苦。

　　女儿的懂事和贴心让王爸爸很是欣慰，虽然父女之间的话不多，但是气氛很是融洽。

　　过了不久，王晓林，王晓楠拉着小表弟和舅舅一起回来了。小家伙很是机灵，一看到王妈妈和王爸爸就亲热地喊“姑姑，姑丈。”喜得王妈妈立即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了他的手里。之后，小家伙就从房间里搬出自己的玩具和王晓林玩开了，对于不太好玩的大表姐和二表姐，康康不太感兴趣。

　　“舅舅。”王晓桦还是第一次见到舅舅，他和王妈妈长得很像。

　　“晓桦变漂亮了。上了大学都变成大姑娘了。拿着，就是舅舅给的压岁钱。”在舅舅林天华的印象里，这个外甥女一直比较害羞，现在去外面上了半年多的学，人变得开朗了，倒真是长大了。

　　王晓桦真的记不清前一次收到压岁钱是什么时候，自己现在也不小了，不知道拿压岁钱合不合适，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王晓楠，又转头看了看笑眯眯的王爸爸，犹豫地接了过来，“谢谢舅舅。”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好好读书，以后多孝敬孝敬舅舅。”

　　要是自己的大儿子还活着，都应该大学毕业了，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是林天华还是会常常想起。

　　“大哥，以后还有康康呢。”大舅子的心事，王爸爸还是明白的，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应该看得开一点。

　　“是啊，好在还有他。天天闹腾着，时间过得也快。”

　　表弟表妹

　　在王妈妈和舅妈的通力合作下，午饭很快就好了，荤的素的应有尽有，摆在不小的圆桌上，显得满满当当的。

　　有小孩子在的地方总是特别热闹，康康一会儿指挥着舅妈给他剥虾，一会儿钻到舅舅怀里喝点饮料，还不时偷空和最喜欢的小姐姐玩闹一番，一顿饭下来，小脸通红，额头隐隐地还冒出些许汗来。

　　康康是这一辈孩子中最小的，三个姐姐都比他大十几岁，所以王晓楠，王晓桦和王晓林这一天都让着他，陪着他玩各种幼稚的游戏。有了帮忙看孩子的人，舅妈也难得地有了空闲，于是四个大人就围着桌子打起了麻将。

　　整整一个下午，康康都很亢奋，腻了玩具后就又到处撒欢，把姐妹三人累得腰都快断了。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康康也和王晓楠，王晓桦熟悉起来，玩累的时候也会偎依到王晓桦身边，让王晓楠给他擦擦汗，喂他喝喝水，不过还是肯陪着他疯玩的王晓林最得他小人家的心。

　　吃晚饭的时候，王晓桦吃了满满一大碗饭，王晓楠自己学医，稍稍克制了一点，但是也比平常吃的多。而最饿的还是王晓林，今天她出力最多，连吃了两碗还意犹未尽。

　　走在回家的路上，王妈妈还担心小女儿积食，直说回家要煮点萝卜水，每人都喝点，省得睡觉的时候肚子发胀，难受。

　　王晓林也不反驳，因为她确实肚子有点不舒服，整个人都靠着王爸爸被带着走。

　　“晓桦，想什么呢？”王晓楠今天第一次这么长时间陪小表弟玩，累是累了点但是感觉很新鲜。以前舅妈看得紧，只有小儿子时刻在自己眼前才安心，现在心里的伤痛渐渐淡去，外甥女们也都大了，才慢慢放开手。巴拉巴拉说了半天，也不见身边的二妹给点反应，见她一直低着头思考着什么，王晓楠不由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康康挺可爱，挺活泼的。”

　　“是啊，不过和小妹一样，精力太足了，一个人还真看不住他，也不知道舅妈平时怎么搞定他的……”

　　看似认真地听着姐姐的感叹，王晓桦心里却是想到了再也见不到的弟弟。小时候和康康一样长得虎头虎脑，讨人喜欢。在她最孤寂的时候带来了唯一的温暖。虽然知道他会过得很好，但是没有亲眼见到总会遗憾。想起自己来之前看到他伤心的样子，王晓桦心里就酸酸的，只希望他一声平安顺遂。

　　初二的时候，一家人起得稍微晚了一点，到前头大伯家的时候，王姑姑一家已经到了，王大伯正陪着他们坐在门口晒着太阳。王妈妈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看大嫂一个人在厨房忙着准备午饭，就过去搭把手。不一会儿，王姑姑也过来帮忙，姑嫂三个就一边做饭烧菜，一百年聊了起来。

　　“今年小茜和小刚都不回来吗？”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大侄女和大侄子，王姑姑向正在忙碌的大嫂问道。

　　“别提了，小刚回来了，可是今天去这个朋友那里，明天那个朋友过来叫他，天天不着家。小茜那丫头可是气死我了。前几天打电话回来说是有了男朋友，处了半年了，那天才想起来告诉我，说是早说担心有变化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让她带回来给我看看，答应地好好的，结果二十九那天告诉我今年先去男方那边。文娟，阿玲，你说说看…这个丫头啊，从小主意大，现在在广源那边，我们也管不到了。”一说到自己不省心的儿女，大伯娘冯桂枝就满腹牢骚。

　　“这是好事啊。大嫂，你也别急，小茜从小那么精明，心里有数着呢。不像我们家三个丫头，以后我得比你多操两份心不止。”王妈妈笑着安慰道，挽了袖子准备洗菜。

　　“小楠，小桦多乖巧啊，小林就是跳脱些也比小茜听话。”

　　孩子总是别人家的好，说起女儿，王姑姑也是愁啊：“小茜，小楠她们都好。不想佳佳，太娇气了，有时候我都不能说她，一说就找她爸，她奶奶哭，人小气性大，以后我都不敢让她去外面。”

　　“佳佳和小林一般大，还没上高中呢，以后大了就好了，阿玲你也不用太担心，左右女孩子娇气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冯桂枝想想还是自己女儿愁人。

　　女人们在厨房里说着女儿的烦心事，外面男人们也在聊同一件事。

　　“大哥，小茜有对象了？”

　　王爸爸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点诧异。

　　“嗯。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你嫂子在家念叨好几天了。”

　　说起这件事，王大伯还是很担心的，出门在外，女孩子容易吃亏。

　　“女孩子到年纪了就要嫁人。翻过年小茜就25了，也不小了。”

　　自己两个女儿也快了，王爸爸也被触动了心思。

　　“快毕业那会儿我和你嫂子还催着赶紧找，真到这一天心里就悬着，怕她找的不如意，以后过得不好。”王大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债。

　　“哪的人啊？小茜以后不会嫁到广源去吧？”王姑父许建国也打听起来，毕竟在大多数临安人眼里，广源那边太远了一点，以后回娘家不方便，有事也不好商量。

　　“安南的，不过靠近广源那边。”

　　“那也是邻省，总归比广源近，以后来往还是方便一点。”

　　“现在还不好说，两人工作都在广源呢。”

　　晒着太阳，听着堂姐的八卦，王晓桦坐在椅子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虽然现在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不过王晓桦还是不认同女孩子刚到25岁就“年纪大”这个标准。要知道她的实际年龄已经破三十了，在两个世界都算得上是资深剩女。看了看旁边一脸认真的王晓楠，王晓桦突然想关心关心姐姐的感情生活，比自己大一岁，平时又专注于学习，如果等毕业后再恋爱，以现在的标准，姐姐估计会被爸爸妈妈念叨死。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消失了一早上的王晓林突然气呼呼地跑了过来，在姐姐们身边坐下。

　　“怎么了？嘴嘟的都能挂酱油瓶了。”伸手刮了刮王晓林的鼻子，王晓桦才悠悠地问道。

　　“是啊，一大早就没看见你，和佳佳去玩了吗？”

　　“大姐，谁爱和许佳佳玩谁去玩，我可伺候不起。”见大人就在旁边聊天，王晓林也不敢和平时一样大声嚷嚷，只压低了声音嘟囔了一句。

　　王晓桦对于这个表妹不是很了解，一来姑姑家离这里并不近，骑自行车得一个多小时，平常忙着上班，没什么时间回娘家，除了过年过节，婚丧嫁娶，来往不多；二来表妹并不常来，和她的堂哥堂姐比较亲近，对舅舅家的姐姐哥哥，都淡淡的。王晓桦记得是个有点娇气任性的女孩，虽然和王晓林一样大，可是从小被姑姑和姑父娇宠着长大，说话直来直去，不太会顾忌别人感受。

　　王晓楠倒是知道地多一点，轻轻问道：“是不是嫌弃你什么东西了？”

　　“来的路上她的鞋面溅上一些泥水，非要洗干净再穿。姑姑就用刷子蘸水刷了一下，然后她非得说鞋子潮，穿上脚冷。妈妈让我回家拿过年前刚做的棉鞋给她穿，谁知道大小姐嫌难看，还说她不穿别人穿过的。我还不乐意给她穿呢。”王晓林一气说完，末了还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又不知道她的性格，不要气了。那她现在穿什么？”

　　“大伯娘拿了毯子给她裹脚呢，姑姑已经把鞋拿到楼上去晒了。”

　　原来还是一个龟毛的姑娘，王晓桦不由自主地想到。

　　返校

　　除了除夕一家人团聚，走亲戚算得上是新年的第一件大事。送走了来家里做客的大伯，姑姑和舅舅三家亲戚，家里的年味也渐渐散去。天气还很寒冷，王爸爸上午就在家看看电视，下午也会去田间地头转转，回家后就开始捣鼓开春后播种的准备；王妈妈也没有闲着，给家里人做做鞋，打打毛衣，和邻居，妯娌话话家常，一整天也就过去了。

　　临安省的大学统一开学时间比较早，定在正月十三，所以正月十二吃过中饭，王晓桦和王晓楠就坐车回学校去了。这一次，依然是王爸爸把她们送到路口，一回生二回熟，大家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伤感。

　　“晓桦，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一见到王晓桦开门进来，罗美薇就双眼发亮地扑了过来。没有回家的时候想着回家，真到放长假回家以后没待几天就又想念学校热闹的生活，所以今天一大早罗美薇就拖着哥哥迫不及待地回来了。

　　“来这么早。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胖了一点啊。过年没少吃好吃的吧？”

　　微微拉开点距离，王晓桦仔细打量了罗美薇一眼后得出了如此结论。

　　“是吧。我也觉得。可是我爸爸妈妈都说我瘦了，每天让我吃很多东西，不长肉才怪。”哀怨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胖脸，罗美薇也无可奈何。

　　“不胖啊，挺可爱的。你今年多努力一把，说不定就瘦回去了。”

　　“真的？那我一定好好看书，好好考试，说不定还能前进十几名哎，一举两得。”

　　只是随便一说的王晓桦没有想到罗美薇会当真，不过也不是坏事，希望她梦想成真。

　　把自己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王晓桦和罗美薇又把宿舍打扫了一遍，看到外面阳光正好，俩人又把宿舍里的被子都轮流拿到阳台上晒了个把小时，去去霉味。等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宿舍另外两只还是没有回来。现在的白天还很短，不过下午四点半，太阳就缩回去了，天也暗了下来，因为明天才正式开学，食堂还没开张，摸了摸有点有点瘪的肚子，王晓桦对半躺在床上看口袋书的罗美薇说道：“美薇，我们吃饭去吧？”

　　正看到紧要关头，罗美薇双耳已经自动屏蔽了外界的杂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