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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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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宁王心里舒服了一些,他招待完侯府的人,下午去找红豆看聘礼单子的时候,终于说了句傅慎时的好话,他笑着说:“他这才叫有心了。”
红豆享了几年的福,并不缺银钱,对这些东西本无兴趣,但是傅慎时的心意,她为着这份心意,也开心了许久。
下了聘,随后便是纳征。
红豆的婚事很多细节都是宁王亲自过手,他等占卜了吉日之后,又悄悄地将他在京城的良田给卖了一些,兑换成银票,加到红豆的嫁妆里去——总要比长兴侯府给的聘礼多些才行吧!
五月二十九,两人成亲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就有宫里的嬷嬷过来给红豆讲夫妻之事,红豆这方面理论经验很丰富,听着听着就走神了,脑子里早就出现了两只小人,不过碍于嬷嬷在,绷着个脸,也没敢笑,抿着唇,乖巧害羞的模样。
长兴侯府里,傅慎时简直彻夜难眠,他早想过会娶她是什么样子,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了,他还是紧张失眠了。
光明正大地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想想都乐得不行,傅慎时委实睡不着,又从床上爬起来,在院子里练剑。
傅慎时练完了剑,忽然觉着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秦氏送来的通房他没要,但该学的还是得再学学。
他挑灯夜战,又将有人体经脉的医书和那种书翻看了一遍。
傅慎时等呀等呀,终于等到天上现了第一缕光,他要去亲迎了。
时砚进了内院伺候傅慎时穿戴,秦氏的大丫鬟过来给傅慎时梳头,挑剔其他细节,一切妥当之后,他便出门,骑着高大的骏马,带着迎亲队伍,往十王府去。
十王府里,红豆也上了厚厚的新娘妆,几层白粉,描眉涂口脂,天仙儿也给你画成泥人的脸,丑得认不出自己。
她一边紧张地攥着帕子,一边照镜子腹诽:这才新婚第一天,若吓死丈夫也算奇闻。
很快外边有婆子进来报道:“迎亲队伍来了!状元郎来了!”
红豆脑袋上被人盖上了囍帕,她低头站起身,扶着丫鬟的手出去,嘴角挂了笑,现在外边人都叫傅慎时作“状元郎”,而不是侯府六郎,甚好甚好。
大业成婚还有让兄弟拦门的规矩,红豆没有兄弟,过来替她拦门的是几个皇子。
傅慎时到了大门口,他身后跟着四五个人,一个是薛长光,另外几个分别是几位皇子的小舅子。
一山更比一山高。
拦门的过场,很快就走过去了。
傅慎时进了大厅,给宁王行了礼,红豆便穿着红嫁衣,顶着盖头,被人牵出来。
他看不见她的脸,便看了看她的手,很熟悉,他便安了心。
宁王刚想开口,就哽咽了,平复了许久,才亲自将红豆交到傅慎时手上,克制着道:“从今以后,你们两个人要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剩下的话,他就说不出口了。
红豆忍了许久,这会子憋不住了,滚烫的眼泪从囍帕里掉下来,滴在宁王的手上。
她前世父母缘薄,这一辈子,宁王待她很好很好了。
两人终究是拜别了宁王,宁王若非是她父亲,只怕是忍不了这样的场面。
第133章
红豆从王府出去的时候,一直和傅慎时牵着红巾子; 她盖着盖头; 只瞧得见自己脚上的绣花鞋; 走路走得很慢。
傅慎时略用力拽了一下红巾; 在她身边低声道:“别怕,我牵着你呢。”
红豆稍稍安了心,与他一道走出了王府。
出了门,上了轿子; 红豆似乎还能感觉到宁王一路追了出来; 她坐在轿子里; 身子轻轻一晃; 轿子便起了。
红豆以前不觉得婚嫁是什么很悲伤的事,但在这里出嫁; 她的确很难过; 就好像跟家人的关系都斩断了。
红豆不敢擦眼睛; 生怕把眼妆弄脏了; 揭帕子的时候,叫人笑话,眼泪都是直接落在了她手背上。
幸而宁王府离长兴侯府也不远,没多久红豆就到了侯府,她也平复了心情。
轿子停下的时候,搭着丫鬟的手; 下了轿子; 再次牵着红巾子; 踏着大红色的毯子,随着震耳的喜炮声,进了长兴侯府。
侯府的路红豆很熟悉,自进了院子,便是往重霄院去,也就是说,两人婚后便还住在重霄院。
夫妻二人身边吹吹打打地往了重霄院正屋厅里去,与傅慎时一起,在长兴侯和秦氏面前,拜了天地,直到“夫妻对拜”的时候,红豆晕乎乎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嘴角也浮着笑容,他俩成亲了!
随后,红豆进了喜房。
宁王府的妈妈昨儿就来了新郎家设置喜房,这叫铺房,红豆坐在软绵又舒服的大喜被上,低了头。
喜房里闹哄哄的,听声音,世子夫人和三太太都是在的,好像盼哥儿也在。
傅慎时穿着大红喜服,从喜婆手里接过了楠木的秤,挑开红豆头上的喜帕,深深地看过去,却见她脸盘子涂得十分白,眉毛细细的一条,要不是认得那双眼睛,其实都看不太出来这是红豆了。
红豆见过自己脸上的妆,丑得让人难为情,她都难堪得不好意思抬头了。
傅慎时以为她害羞,便笑着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凑在她耳朵边道:“一会儿人就走了。”他又补了一句道:“今天很好看呢。”
呕。
红豆忍不了,傅慎时这谎话说得太没水准了!
偏屋子里的人也全是一嘴喜庆和夸赞的话,红豆险些都快觉得自己审美出问题了,她抬头略扫了一眼,除了大房的,二房三房的人都来了,独独缺了二太太。
红豆不知道,二太太与傅二和离回家了。
喜婆过来,往两个人身上撒喜果,花生红枣一类,和他们屁股底下坐的是一样的,红豆闭着眼,生怕砸她嘴里,她不喜欢吃这些。
傅慎时倒是一副“你尽管来”的英勇样子。
随后姜氏接了丫鬟手里的盘子,夹了一块点心喂给红豆,笑问道:“生不生?”
红豆小声道:“生!”
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她还是害羞的。
众人哈哈大笑,调侃了两句。傅慎时也喜了,生!得生!
两人最后喝了合卺酒,两个匏瓜剖成两半,一人一个,里边装着酒,因为和匏是苦的,酒也苦,饮漱三次,便是“和匏”,以后要夫妻二人便要同甘共苦。
礼成,状元郎被妇人催着出去待客,傅慎时现在可是长兴侯府的担当,前院少不得他。
傅慎时走后,姜氏与三太太控场,先是走过去主动与红豆说话,介绍了其他家里的族亲,这妯娌两个声音轻柔温和,很叫人放松。
红豆笑着回应,她怕她们看不出来她在笑,便将嘴扬得大些。
姜氏是成过亲的人,新婚当日之事,她还历历在目,更是知道红豆的不自在,便打发了人出去,又转身同红豆笑道:“老六院里一直没人伺候,母亲叫我拨了八个丫鬟过来,我看你也带了六个丫鬟一个妈妈过来,也不知够不够,若不够,只管与我说。”
红豆的嫁妆太多了,虽说早上早就过来了,但放在院子里,只十几个女仆人,完全不够打理。
红豆便道:“多谢大嫂,劳烦你支使几个粗使婆子来,等我归拢了嫁妆,再打发她们回去。”
姜氏笑着点了点头,与三太太一道出去办。
红豆带来的妈妈要去料理嫁妆的事,丫鬟便过来打水替她卸妆洗脸。
因脸上傅的太厚了,红豆洗了许久,脸都拔干了,才终于洗干净,她一照镜子,脸皮都红了。
咕噜噜几声,她肚子也饿了,丫鬟终于去小厨房里做了吃食过来。
红豆自早上开始就没吃过,吃了一碗半的粥,才放下碗。
院子里忙了半下午,天色很快就黑了,妈妈过来同红豆禀事,说嫁妆都放进库房了,不过只是封箱放着,还未开箱,估摸着开箱整理出来,还得好几天。
红豆乏得很,点了两下头,都没开口说话,打了个哈切,眼睛水润润的,妈妈从外边进来,大笑着道:“郡主,爷回来了!”
红豆往外一看,这还早呢,晚宴还没散场,怎么就回来了!
她连忙道:“厨房和沐浴的水都备好了吗?”
丫鬟答道:“回郡主,早好了。”
红豆趿拉着鞋子,准备下榻,傅慎时便已经挑了帘子进来,脸色微红的瞧着她。
他的眼睛本就狭长有些冶艳,昂藏挺拔的身材,穿着大红衣裳,打着帘子,脑袋半低,这么一笑,迷得人挪不开眼。
红豆笑吟吟地看着他,眨巴着眼,问道:“怎么就回来了?”
傅慎时放下帘子,三两步就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扶她起来,顺便揉捏了两下,笑眯眯道:“叫了人替我挡酒,悄悄摸摸跑回来的。回都回了……你还要赶我走?”
红豆嗔他一眼,道:“快洗去吧你!水都给打好了。我给你拿衣服。”
傅慎时点点头,浓情蜜意的眼神才从红豆身上挪开。
红豆拿了衣裳给傅慎时,催着他出去,又立刻叫丫鬟煮些解酒的东西。
傅慎时沐浴很花了些功夫,小半个时辰才洗好,等他进房的时候,解酒茶都热了第二遍了。
红豆穿着中衣,歪在榻上,翻花绳——倒不是真绳子,而是一条红绸带,她从傅慎时衣服上取下来的,闲来无事翻着玩儿。
傅慎时洗净了过来,他的头发擦过了几道,还是湿漉漉的,披在肩上,脸上还带了几粒水珠子,他皮肤本来就很白,虽然逃难路上黑了一些,这几个月早养了回来,唇红面白,五官精致,才洗浴过,身上还带着一股清香……担得起秀色可餐几个字。
红豆停了手里的绸带,笑望他,也不说话。
傅慎时凝视红豆,摆摆手,目光一动不动,道:“把门锁好,夜里不要伺候。”
丫鬟们全部退了出去。
人一走,屋子里就清净了,气氛也暧昧了起来。
红豆一对眼珠子转动两下,如珠生辉,灵巧动人。
傅慎时大步走到榻前,将人横抱起,往床边走去,扔在床上,他将被子一扯,甩到墙边,敛眸笑道:“你可让我等太久了!”
红豆手里还拿着红绸布,直往后缩,双手抱着膝盖,红着脸笑道:“谁等谁!你怎么有脸说!”
傅慎时笑色愈深,放了帐子,上床去,拉着她一起盖在被子里。
屋子里的蜡烛是天色擦黑的时候点燃的,此时渐渐熄了火,烛光微弱。
傅慎时在上,抱着柔软的她,两人无阻碍相拥,他吻着她,呼吸也粗重了……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很不顺利,也很不美好,红豆怕疼,身子直扭,傅慎时却知道,第一次磨磨唧唧反而不好,便不许她动,可他一尝试,红豆便疼的要死,根本管不住她的双腿,傅慎时只好将她双手摁在她头顶,用红绸带三两下一绑,便死死地压住,用了些力气……让她一次痛完算了。
红豆眼泪汪汪的,傅慎时还在她耳畔道:“红豆……你今天真好看。”
红豆疼得要死,想起自己的妆容,哭得更厉害了。
呕。
骗人,他就是在骗人!
她身体紧绷着,根本没法放松,哪里都没法放松,傅慎时很快就缴械投降。
傅慎时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闷闷不乐地让红豆缓了会儿,没过多久,又纠缠上了,他还说,这次肯定不痛。
红豆疼得心有余悸,腹诽道:骗人,他又在骗人!
这次傅慎时没骗人,随后红豆就舒服了很多,甚至从帐子里传出浅浅的声音。
食髓知味,这头一夜,俩人折腾到天都快亮了,要不是红豆实在累了,眼皮子打架,实在撑不住了,傅慎时还不肯睡。
次日,傅慎时清早就醒了,他也不睡了,支颐看着红豆,等她醒。
红豆一醒来,见了个人脸,一下子就清醒了——床边有人,好陌生的感觉,又好熟悉。
她身上有些酸痛,蹙着眉,低吟了一声,傅慎时摸了摸她的头发,脸颊,脖子……
红豆皱眉道:“别闹,一会子还要去磕头。”
傅慎时修长的手指都隔在被子上了,红豆拽紧被子,不许他在往下拉,傅慎时服软,道:“好吧,那我给你个东西。”
红豆狐疑道:“看什么?”
傅慎时眯了眯眼道:“昨天你不是很害怕吗……我给你看看你就不怕了。”
红豆脸红得能滴血,一脑袋蒙进被子里,她现在才不要看!!!
傅慎时哈哈大笑,隔着被子抱着她的脑袋,道:“快出来。”
红豆摇摇头,打定了主意要做缩头乌龟。
第134章
新婚第一日; 红豆要去谒见姑舅。
按照规矩; 红豆还要沐浴整洁,早起被傅慎时调戏过后,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简单洗漱,叫丫鬟梳头; 自己速速上妆。
傅慎时歪在榻上; 端着小碗吃粥; 时不时往红豆的镜子前瞥一眼,瞧着她探着脑袋; 拿着眉笔刷刷地往眉毛上画; 动作迅速娴熟。
他在红豆身后笑问:“姑娘家都是你这样上妆的吗?”
红豆涂上口脂,抿了一下; 看着镜子问道:“什么样?我什么样?”
傅慎时笑了笑; 道:“说不出来,等会儿回来了; 我画给你看。”
红豆合上瓷器口脂盒,欢喜道:“好呀; 你还没给我画过画儿呢!”
傅慎时一想到他要画的姿势; 便先笑得双肩微颤。
红豆恍然不觉傅慎时的心思,画完了妆; 头上也簪戴完了; 便起身理了理裙子; 道:“走吧走吧; 领红包去了!”
傅慎时搁下碗,伸手牵着她往世安堂去。
路上,红豆问傅慎时道:“你把时砚安排哪儿去了?”
傅慎时答道:“他不便待在内院,我放去了前院做二等管事,他的妻子还没入院子,等明儿我就叫人进来,以后留在咱们院子里当差。”
红豆道:“甚好。”
傅慎时比红豆高大半个头,他眼皮子微垂,瞧着娇媚的眼,她的妆容浅淡,双眼灵动,其余之处若出水芙蓉般清丽,看着很舒心。她这几年好像都没怎么变,长相只是除掉了稚气而已,性格也还是那般。
他嘴边抿了个淡笑,很快又敛起来。
世安堂,老夫人、长兴侯和秦氏早等着了,一旁坐着的还有其他几个爷们儿太太跟盼哥儿。
傅慎时与红豆进了厅里,面色都变得严肃许多,尤其傅慎时,一冷下脸,整个人都显得孤冷难以亲近。
厅中间放了两个花团锦簇的软垫,旁边还有丫鬟奉茶。
傅慎时与红豆一道走去厅里跪下,分别接了丫鬟手里的茶,先后奉给老夫人、长兴侯和秦氏。
几位长辈喝了茶,分别给了红包,老夫人给的也就和傅三娶妻的时候一样,长兴侯和秦氏给的明显就厚多了。
红豆抬头接了秦氏的红包,刚要笑着谢过,一看见秦氏憔悴瘦削的脸颊,着实愣了片刻,随即便低头谢过。
秦氏的变化也太大了!不止是受了,更像是脸都要垮了,要不是红豆亲眼瞧见,根本不信秦氏会这样。
秦氏亦有些不自在地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这四年长兴侯府从云端跌入泥里,谁都能过来踩一脚,加之她往昔精于算计,略有些捧高踩低,这四年里被不少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身心不畅,自然容颜老的快。
长兴侯吊着手臂开了口,淡淡道:“都起来吧,老六,你带着你媳妇去认认兄嫂侄子侄女们。”
傅慎时与红豆双双应“是”起身。
傅慎时领着红豆一一见过家里亲人——其实她早就认识了,不过匆匆走个过场。
认完了家里的长辈和同辈,则轮到小辈来认他们。
傅慎时与红豆总算能坐下了,盼哥儿先过来的,他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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