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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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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这里,回到该回去的地方。
察觉到不远处的雪堆后藏有人,瑾儿飞身离开马儿,甩出云卷,嗖的一声穿过那雪堆,电光火石间,云舒已从那飞散的雪中刺了过去,却是在看清来人时,剑锋一偏,堪堪从那人耳边擦过,削下了那垂着的一缕发丝。
“你为什么跟来?”她很不高兴,最好谁也不要来烦她。烦闷的郁气纠结在一起,只想仰天大吼一声,好让这一切都烟消云散,随风而去。
“你,没事吧?五哥的事让你受委屈了。”看着她焦躁的神情,他真的很想伸手揽她入怀,轻轻地抚平她蹙起的秀眉,还有那眼角的冰冷。
“我没有下毒,没有杀人。”忍不住吼了出来,声音在那空旷的雪地里,瞬间被湮没。
“我信你。”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信她。下毒应该是指父皇中毒吧,初听赵侍卫说起时,他就暗暗有点担心,果不其然。
“你信我。”瑾儿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乌黑的眼睛,坚定的眼神,略略有些安心。似是想起了什么,瑾儿忽地身子一软,跌坐在雪地上,“我不是苏门的少主,我不是,我只是瑾儿啊。”为什么又是苏门,苏门,苏门,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她哀伤的神情,南怀修忽然觉得心底一阵痛,像是什么轻轻碎掉了一般。他不要看见她这样,那种哀哀的神色不应该属于她,她就本该笑靥如花,明媚如光。手在微微的颤抖,他想伸出手去,扶她起来,却又似是被定住了一般,一步也迈不出。他怎敢奢望?
冷冷的风从两人之间穿过,不停地往梭,似是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几步的距离,而是整个世界。她那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像是在默默地哭泣。身子不由自主地朝那边走去,他不要她哭。
手轻轻扶上她瘦弱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放缓了神色,“雪地凉,小心身子。”语气是不曾察觉的温柔,温柔的似能融化那万里冰雪。小心翼翼地望向她,却是看到了那清澈的眸子含着的两颗凝露,若那柔弱的梨花上颤着的露珠,那是怎样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僵硬的手不不觉地变软,也随着他的人一同跌坐在地上,轻轻地搂她在怀,“不要哭,不要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想为她遮去那寒冷的东风,还有那丝丝的忧愁。
还有什么能比此刻更让人留恋,即便只是如此,也觉得,此生无憾。只希望此时岁月静止,一切未央。
“公主”身后传来一声轻轻地呼唤,绿意低着头立在一边。
南怀修忙扶了瑾儿起来,暗自有些懊恼,怎么可以如此粗心,要是来的是他人可改如何是好?只要看见她,他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你怎么来了?”逆着风,飞扬的青丝在缠缠绵绵地纠结在一起,理还乱。
“奴婢担心公主,才匆匆赶来。”自己若不早来一步,这等情形,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又该生出几多事端。
“风大,小心着凉,”瞥见绿意拿着狐裘站在一旁,到了嘴边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我走了,若有什么事,尽管去王府找我。”
单薄的身影在雪中越走越远,那翩飞的衣角,似那舞动的白蝴蝶,孱弱地抖动着。只是那一袭纤细,能否抵得过那寒冬腊月的冰雪?
“苏门的事,你知道多少?”
“公主想知道什么,奴婢定会知无不言。”
“本公主和苏门究竟有何关系,为何母妃也说我是苏门的人?”
“洛妃是苏门的大小姐,也是苏门的少主,如今洛妃将少主信物交与公主,公主便是苏门的少主。”
“什么信物?”瑾儿微微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绿意,她竟真的是苏门的少主,可是…
“是公主手上戴着的玉镯。”
玉镯,便是这个镯子吗?难怪母妃告诫自己宁可丢了性命,也不要将镯子赠予她人。苏门,她不是未曾听说过,历朝积累下的财富,富可敌国,只是未曾有人见过。苏府之人一向极为神秘,难免会引来一些觊觎之徒,只是他们都有去无回,关于苏门的传说也就越传越离奇。
“容相不是娶苏门的大小姐为妻,容相和母妃…。”终究还是有些疑虑,谜底终会揭晓,早一日知道又何妨。
“这个奴婢不甚清楚。”绿意摇了摇头。“奴婢只知道洛妃娘娘从小就有一个替身,想必公主也见过的。”
替身,难道是晴夫人,可是她和母妃并未有太多的相似。有一丝失落,又有一丝欣喜,到底那个更多一些,自己也说不清楚。
翻身上马,抬头的一瞬间,才发现胸口有些微凉。低头细看,不知何时,竟戴着一朵雪莲花。精致的雕刻,真如那初绽的莲花一般,栩栩如生。马儿不紧不慢得走着,恍惚间,似是又另一种声音穿透而来,那刻着雪莲花的木牌随风摇摆,一块撞上了另一块,清脆的声响在耳边,久久地回荡。
第85章 幕后布局
指尖摩挲过那一片辽阔的地域,心头微微有些生凉。那蜿蜒的界线,如同胸中的失落一般,横亘在眼前。
漠北,漠北,这片疆域何时也能归于我中都。长长叹了口气,这笔账还未完,他不要带着遗憾离去,帝仁驾崩时,可也曾睁着那双不甘心的眼睛。
斗转星移,多少个春秋,他和他隔着那一条山谷,彼此对视。那烈烈的旌旗,飒飒的山风,那霍霍闪着光的刀剑,甚至还能感受到彼此眼中,那浓浓的敌视与斗志。
摘下挂在墙上的剑,这把谷阳剑,跟着他出生入死,沾上了多少无辜的鲜血,时至彼日,在睡梦中,还能听到那幽怨的呜咽,还能看到那愤恨的眼睛。只是这把剑,却始终没有刺到他想刺中的人。
那一带的草黄了又青,青了又黄,那下面埋葬的是多少英烈的亡魂,苍茫的野草杂杂地长着,沿着那血迹,绵延了很远。就那样突兀地长在漠北和中都的边界上。乱乱的纠结在一起,分不清是中都的血滋养了漠北的草,还是漠北的血浇灌了中都的地。
帝仁也早也埋与那黄土之下,他是否在黄泉之下也率领着那支军队,与中都的亡灵作战。如今,只剩下自己这把老骨头独自坐守着这里,看着他的子孙将他的遗愿一点点实现。
轻轻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转过身来,看着垂首立在一旁的侍卫,有些不悦。
“皇上,三王爷已在殿外侯着。”
“宣他进来吧。”绕过那一方书案,转身端坐在正中的龙椅上。
“儿臣参见父皇。”
抬头看着垂首恭敬地立于殿内的他,一转眼,他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如今,帝仁的皇孙都已继位,他的皇子,却仍是他的臣。虽然他从不曾与太子争,怕是暗地里也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只是隐藏的越深,遭到的猜忌就越深。唉,终究都是他的皇子,皇位传于谁,都是他南怀家的龙脉在延续。
许久,才缓缓吩咐了一声:“你们都下去吧。”
“是,皇上。”
“你过来,可知这是何方?”
南怀贤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父皇手指的地方,“回父皇,这是中都与漠北的交界。”
“漠北近来可有什么动向?”
抬头看见父皇漫不经心的表情,沉思了片刻,“漠西已有意归属漠北,漠南也遭到漠北兵士侵扰。”
是啊,这漠北若是与漠南,漠西联手,便是如虎添翼。他与帝仁可汗几番交战,细数起来,仍是他站了上风,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漠北人,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缴械投降。帝仁可汗过世后,漠北虽没有进一步南犯,却也在暗中集聚实力,时时提防。
“朕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看着这一片也归属于朕的天下。”手指轻轻地滑过地图,漠北已圈在了其中。若是漠北败了,漠西,漠南何足为患。
“父皇英勇神武,能一统天下,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脑中闪过了几个疑问,猜不透父皇今日宣他来所为何事,可是却隐隐感觉到,这个事,与她有关。
“漠北这些年来一直固守边疆,不曾来犯,那一带,百姓安居乐业,若是师出无名,何以能使天下人信服?”皇上转过身来,紧紧盯着南怀贤。
“儿臣愚笨,还请父皇明示。”父皇这是在试探他吗?难道父皇对他起了疑心?
“三王妃是苏门的人,苏门富可敌国,苏门的毒药,连朕的御医都解不了,这始终是压在朕心口上的一块巨石。”长叹了一声,这把龙椅,岂是那么容易坐的安稳。
“儿臣罪该万死,请父皇恕罪,只是儿臣与苏门并无瓜葛。”是这殿内太热了吗?为何额上有滴滴汗珠?
“朕不怪你,是朕将三王妃赐与你的,没想到苏门做事是如此的缜密,隐藏的如此之深,若非容相提醒,怕是朕还蒙在鼓里。”额角上的皱纹因着怒气越聚越深,他的天下,怎容得他人来分一杯羹。“你对三王妃可还有情?”
“儿臣不敢,儿臣身为皇家之人,定当效忠父皇,为国尽力。”跪在那冰冷的地板上,不敢抬头,要怎样才能隐去那眼中的一丝哀伤,怎样才能令父皇不起疑心?
“很好,这才是朕的皇儿,才能担当起大任。”
走出大殿,冰凉凉的风骤然使人清醒,回想起父皇那句意味深长的话,神色有些恍惚。若他不是皇子,若她不是少主,此刻,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塞外赏雪,江南赏乐,细水长流人独好。
平整的墙面忽然吱吱作响,那一排书架瞬间换了地方,一道暗门缓缓出现在眼前。苏文忙放下手中的书,掩上了屋门。
“四弟,你可来了,家中一切可好。”苏文转过身来,欣喜地望着从暗门里走出来的黑衣老人。
“大哥,一切安好。”苏谋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下。端起放在一旁的热茶,饮了几口,“大哥的茶,甚好,甚好。”
“小气,小气,我都快饿死了,就只有茶水。”一个灰衣老人不满地走了出来,边走边囔囔。
“早都给你们预备好了,就等你们来了,咱们进里屋。”苏文招呼着两人进了内室,在窗户上轻轻敲了两声,一个暗影快速地离开了。
“四弟,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苏文担忧地望了苏谋一眼。
“差不多了,江南那边的财物大部分都转移了,这次来就是为了这城中的店铺。”
“这天子脚下,不比那江南,人可有安置好?”
“这些人都留下”苏谋从怀中拿出一份名单,递给了苏文。
“这些人不是…”苏文细细看了一番名单。
“是啊,这些人都是小姐来中都时重新招回来的,这些时日,他们也从苏记拿了不少好处,苏家的东西怎容别人染指,他们也该是为苏门做些事了。这次不比往日,总得有人留下。”
是啊,不比往日,他们都老了,老了。一辈子的守护,怎忍心看着苏门同他们一起老去,终究是该换一换了。
第86章 不若不见
昔日宏伟的庄门坍塌在一旁,巨大的“梅庄”匾额也被砸了下来,碎成了几片。瑾儿小心翼翼避开那些尖锐的棱角,走了进去。
偌大的庄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触目的是一片狼藉。散乱的桌椅被拆分的七零八落。断了枝的花,散了叶的树,满是伤痕累累地萎缩在园中。
一枝孤零零的梅树,哀伤地站在院中。那经历了风霜雨雪的枝桠,此刻却被无情的刀剑,折磨的形神俱灭。悲凉的枝干无声地呐喊着,颤抖着,含泪凝视着那一抹净空。
残缺的门板被吱呀地一声推开了,簌簌地落下一层灰尘。风雅的字画被扔在了一旁,上面踩着大大的脚印,精致的花瓶残破地躺在冰凉的地上,空洞地眼神不知飘向了何方。
瑾儿回过头来,绿意仍在一边细细地查看,“不用看了,出去吧,这里早就被搜过了。”
“公主,这里应该是来过许多人,什么线索也找不到。”
“我们去后面看看吧。”若是有心人,怎会一丝线索,何况,已经隔了这么多时日。
“公主,酿酒的地方就在前面,后面是一片梅林。”
远远的,就能闻到那酒的醇香,还有那幽雅的梅花香,那满树的洁白,此刻不知成了何等模样,想起就是一阵心疼。
拨开那横伸的枝条,踩着那曲折的石子路,慢慢向后面走去。
抬头,那一瞬间,有些诧异。是看错了吗?满树的梅花迎风傲立,枝枝相连,朵朵相吻,安详地卧在那里,晶莹剔透,铮铮傲骨。那古老的枝干,千姿百态,静静地伫立在这片世外之地,连那落下的梅花,也是如此的冰清玉洁,那翘起的花瓣,睡眼朦胧地看着苍天,似是做了一个梦,梦中飘落的离天空越来越远。
“公主,奴婢去酿酒的作坊看看。”绿意见瑾儿盯着那一树梅花怔怔地出神,识趣地轻轻离开。
茫茫香雪,云间水远。
独自一人,穿梭在梅花林中,冷风吹过,拂面的梅花惹得人,愁肠断,无端地,想要落泪千行。年年孤寂,岁岁独放。浅浅红尘,是否也像这梅花一样,春来之时,默默的离去。疏影暗香,谁人赏?
“小心。”
身子被轻轻拉至一旁,回眸,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几缕青丝从耳边散落下来,想是刚刚被梅枝挂到,才被扯落。
四目相接,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瑾儿低头,匆匆向前走去,引得身后的梅花纷纷跌落。不知为何,忽而有些慌乱,也许是很少在人前落泪,只是恰巧被他瞧见。
南怀修伸出的手,缓缓地缩了回去,看着她青丝上的落梅,随着那一丝倩影,越走越远,消失在那一树梅花之后。
一树落英一场梦,谁人与共。
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却不及那一缕香气,更让人沉醉。冰肌玉骨的梅花,如那玲珑剔透的人儿一般,清冷绝艳,闪着一种摄人心魂的美。
“要回府吗?我送你。”伸手取下她发上的梅花,背于身后,却是悄悄藏入了袖中。
“不用了,我去看看五王爷。”发上何时落上了一朵梅花,她竟然不知,如今可是怎么了,越来越神思恍惚。
“真巧,我也要去看看五哥,五哥的事,多谢你费心了。”空气中有一丝凝滞,他本就话不多,见了她,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就是这般无趣的人。
“你的伤可好些?”抬头看向前方,那日,他的手,亦是冰冷冷的。
“你的药很好,甚好。”怎会不管用,清冷的夜色中,只是问着那一股浓浓的热气,便觉得全身暖暖的,如同沐浴着和煦的春风。
看着她轻轻坐进了马车内,南怀修骑着马儿,跟在了一旁,就那样,随着马车不紧不慢地走着,走着,能看到她,便是深深的满足。多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沉重的铁栏被缓缓地打开,牢中之人听见脚步声,抬头瞧见来人,微微笑了笑。
“九弟,瑾儿,你们来了。”搁下手中的画笔,放下卷起的袖子,南怀玉从案几后走了出来,俊美的脸上绽着殷殷的笑意。
“五哥,”语气有些苦涩,却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你受苦了,我定会救你出去。”
“我在这里住着甚好,哈哈,王府住久了,也觉着厌倦,这儿很好,清净。”
瑾儿看着那大红的身影在那里走来走去,几日不见,他竟是神色好了很多,那聚在眉头的清冷也被那妩媚的笑所遮去,他还是原来的他。
“今日去了梅庄,那里都被人搜查过了,并未留下什么线索。”瑾儿低低地说着。
看着她暗淡的目光,忽而觉得有些心疼,这不是她应该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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