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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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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身白衣的人,坐在一块洁白的石头上,手持一根鱼竿,却距是水面却很远。孤寂的背影对着那一池荷花,思绪茫然。
“又有几条鱼,上了你的鱼钩?”古匡机踩着那积雪缓步走了过去,身后竟是没有留下一个足迹。
“只有贪吃的鱼,才会不请自来。”容相手持着鱼竿一动不动,似是早已预料到一样。
“只是如此贵重的鱼饵又有几条鱼才能吃到?”古匡机拿出扇子,拂去了一块石上的积雪,从容地在一旁坐下。
“鱼跃龙门,愿者上钩,你倒是清闲的很?”平静的声音波澜不惊,却是有些生冷。
“放心,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办好了,若论轻功,能追到这里的,怕是也没有几个。这里可有梅花酿?”
“没有。”喝酒,若不是因酒,他又怎会失去她?自此,他再也没有尝过一口酒,除了那坛陈年的…。
“真小气,那酒可真是酒中极品。”眯起眼睛,看着那飘落的雪花,似是在回忆起那醉卧雪中,饮着一壶梅花酿的情景。“你,真的要如此做吗?”
持平的鱼竿忽然在水中打了一个圈,搅乱了那一池平静。雪花颤抖着,落入湖中,慢慢的融化,直到再也看不见。
那人依旧固执地站在窗边,多久了,是一夜或是几夜都一直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没了灵魂的木偶,为了那已逝去的美好沉沦。
“你怎么又回来了?”语调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唐御医自杀了,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越接近事情的真相,也越来越让人觉得不安。
“自杀了,他为何自杀了。”南怀玉有些惊讶,皱了皱眉。
“未能治好皇上的病,深感内疚,才以死谢罪。”瑾儿看着那斑驳的墙壁,还有那刻上了重重岁月痕迹的石板,忽然觉得心头沉沉的,若非自己,御医也不会死,只是,究竟是因为自己的怀疑,还是因为自己的医术。
“父皇,”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听他轻轻说了句:“中的是什么毒?”
“是眼儿媚,很厉害的一种毒。”瑾儿小声地说着,这种毒她如何不识得,记得小时候,母妃还亲自教她怎样配置这样毒,她也曾尝过这种毒,只是一点点而已,那是怎样迷离的一种感觉,体内似是烈火在燃烧,那灼灼的疼,痛彻心扉。
“你怎会知道这种毒?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太多的疑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不曾怀疑过她。
“母妃告诉我的,我的医术都是母妃教我。母妃教我,我便学了。”是呵,御医都解不出的难题,她竟然知道,怎会不怀疑她,隐隐的,突然感觉到这件事的背后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日,我陪父皇去赏梅花,父皇久居宫内,能出来赏此等美景,自然觉得分外开心,这才让众侍卫在外面侯着,只留了严侍卫跟在身边,在梅园转了一圈,父皇累了,去唯伊亭休息,和我谈起些私事,这才让严侍卫在外面守着。我拿出带去的梅花酿,父皇心情大悦,饮了几杯。谁知回宫后,就晕倒了。”
“为何你喝了那酒,竟然没事?那酒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又是谁人送进唯伊亭的?”瑾儿沉思了片刻,轻声问道。
“那日,我去了梅庄拿了两坛酒,一坛留于府内,一坛酒带了过来,与我随行的就只有随身的侍卫,那些酒都放在我的房中,也是我带来的,未经他人之手。”南怀玉仔细地想了想。
“严侍卫可曾仔细检查过了那些酒?”瑾儿皱了皱眉头。
“严侍卫尝了几口,仔细检查过了,这才允许我拿了进去。屋外守着的都是皇宫内的高手,没有人可以闯进去的。”
瑾儿仔细想了想,这些事,与梅庄之人并无多大关联,只是为何要把梅庄的人全都杀死。梅庄既然出贡酒,守卫必然森严,要下毒,也只能在这梅庄之内。眼儿媚,眼儿媚,这种毒药,因着有一股异香,这才不常用。下毒之人,正是知道这些,应是在酿酒的时候放入的吧。若是在酿好的酒内放入,这股异香便会持久不散,与那梅花酿的清雅,全然不同。何况,他们并不知是哪坛酒药送给皇上,若猜的没错,这些酒应该都是有毒的吧。
眼儿媚,也只有这眼儿媚能摄人心魂。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若是为了陷害五王爷,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又何必牵连上梅庄的人?若是梅庄之人下毒,怎会惨遭灭门?这毒,不是母妃配的吗?为何别人也会用?越想越乱,就如同那飘飞的雪花,毫无头绪。到底,谁才是幕后之人?
第80章 年年雪里
时间在一滴一滴的漏刻中慢慢流过,静谧的气息充斥着整座宫殿,如同死一般的沉默。宫女们端着东西穿梭不停,轻盈的步伐如那灵活的小猫一样,游荡在这座寂寞的宫殿中。
那本是最为尊贵的明黄色,此刻却显得有些暗淡。像是受了伤寒。几个宫女跪在一旁,小心地照顾着那细火熬着的汤药,一股奇异的药香在殿内缓缓的飘荡。
明黄的帘子半掩着,看不甚太清。侍卫笔直的立在一旁,如同僵化了般,眼睛却是敏锐地盯着那帘子,唯恐错过了什么声响。御医坐在一边,撑着沉重的脑袋,眼光有些迷离。暖暖的温热让人想要犯困,只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打个哈欠,闭上眼睛,生恐这闭上的眼睛将永远也睁不开。
卧榻之上的人发出了轻微的一身呻吟,落在众人的耳中,却是听的格外分明。御医起身,急急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把了把脉,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皇上,醒,醒了。”立在一旁的老奴有些激动。
“皇上,皇上。”御医试探地唤了几声。
“朕这是怎么了?”龙塌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有些涣散,不似平日那般炯炯有神。
“回皇上,您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
“儿臣参见父皇。”几位在旁等候的皇子也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
“都起来吧,扶朕起来。”苍老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机灵的宫女忙端过来一杯温水,又低着头悄悄退去。
“皇上可否感到有些不适?”御医谨慎地问了句。
“无妨,只是有些无力,朕为何会昏睡这么久?”饮下几口茶水,干渴的喉咙稍稍有些舒适,睡了这么久,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可是,老了。
宫殿内瞬间又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伴君如伴虎,猜不透皇上的心思,还是慎言为好。
皇上沉了脸色,看着跪倒一片的人,却没有一个吭声。“为何不回话,都聋了吗?御医,你来告诉朕,朕这是怎么了?”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
“回皇上,是中了毒,不过已无大碍,只是皇上刚刚醒来,应以龙体为重,不易动怒。”
“那朕又是如何中的毒?”中毒,无缘无故又怎会中毒?又是何人这么大胆?
“这个,微臣,也不知…。”御医有些忐忑,这事该如何说出口。
“禀父皇,前几日,父皇出宫赏梅,在回来的路上晕倒了,御医诊断说是中了毒?”太子立在一旁,出声提醒。
“怎会中毒?”看了看那些讳莫如深的表情,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可是那梅花酿有毒?”
“这个儿臣先前并不知,派人拿回来那些酒,经证实,确实含毒。”
“五儿,在哪里?”声音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回父皇,五弟已被禁卫关进了大牢。”迟疑了片刻,仍是说出了口。那笔挺的身影直直地跪在地上,似是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
“大胆,是谁人指使的,五儿犯了什么错?”一时有些激动,手中的杯盏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
“回父皇,儿臣派人调查,那日只有五弟在场,梅花酿也是五弟带来的,儿臣派人去五弟的府上,搜出的梅花酿中果然有毒,五弟却并未中毒…。”
“禀皇上,容相和三王爷求见。”门外,一名侍卫匆匆来报。
“你们先下去,太子留下。”躺在塌上,胸中的郁气仍然未平,就这么想毒死他?
“儿臣参见父皇。”
“微臣参见皇上。”
“容相,你且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冷冷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悦。
“回皇上,微臣并不知情,后派人去查探,才知五王爷带来的梅花酿中被人下了毒。”容相不紧不慢地说着,似乎早料到皇上会这么问。
“究竟是何人下的毒?可有查出?”
“回皇上,微臣派了人正在查,只是梅庄之人已死,至今未查出是何人下的毒。”
“来人,带五儿过来,朕要亲自审问他。”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有些哀伤,还是有些无奈,问怕也只是白问,既然下的了毒手,又怎会轻易被查出?
“来人,赐御医黄金百两。”
“微臣恭谢圣恩,只是微臣受之有愧。”御医低着头,有些惶恐。
“此话怎讲?”皇上挑了挑眉,有丝不解。
“回皇上,这药是三王妃为皇上配的,请恕微臣才疏学浅,未能找出法子解这毒。”
“三王妃?”似是没听清楚,又似有些疑问,难道她也会些医术,想到这些,忽然微微笑了笑,是了,既然她的母妃医术如此高超,想必她也不赖。
众人见皇上龙颜微悦,有些不解,却也颇为欣喜。
“回父皇,儿臣见御医束手无策,未能解此毒,因此才有些着急,儿臣听闻三王妃会些医术,这才派人请了三王妃入宫,为父皇治病。”
“来人,请三王妃进宫,朕要重重赏赐她。”心情有些高兴,身体也似乎好转了些。只是为何这后宫之中,竟没有此等人才。
“回皇上,微臣有一事不解,不知当说不当说?”容相见皇上似乎很高兴,感觉似乎有些事自己并不知晓,怕不要出来什么差错才好。
“容爱卿但说无妨。”
“微臣听闻这毒连御医也查不出是何毒,为何三王妃竟然能解此毒?”此话一出,连站在一旁的南怀贤也愣了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三王妃会医术,这朕是知道的,她的母妃也是一位医术高超之人。”不愧是她的女儿,颇得她的真传。
容墨阳愣了一下,皇上认识苏惜诺,还知道她会医术,难道皇上知晓惜诺的身份?“皇上识得耶律曜辰的妃子络妃?”
“萍水相逢,她也曾救过朕一命,朕欠她一个人情啊,你问这些又有何用?”回想起当年,思绪有些飘渺,当年,她一身白衣翩然而至时,他真以为是仙女下凡。
若是萍水相逢,皇上怕是不会知晓惜诺的身份,若是知道了,怕是也不会有几天这个局面,“皇上可知这毒是何人所配?”
“你知道?“猛地回过神来,眯着眼睛看了容相一眼,一丝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容相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却不做声。太子一脸高深地看着容相。南怀贤沉着脸看着容相,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个老狐狸究竟要做什么?
“全都退下吧,扶朕起来,去御书房。”
厚重华丽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割断了视线,也阻隔了想象。亦如初时的宁静,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似乎从未曾停过一样,苍白的冷。
踏着那积雪一路走出来,神色恍惚,多久了,未曾走过这样远的路程,为何看到那白色的雪,心中就有一丝隐隐的痛。伸手接过几片雪花,在掌心慢慢的融化,初时的微凉全化作了刺骨的冷。
前方,亦有人如同他一样,孤寂的立在雪中。
“你到底对皇上说了些什么?”冰冷的声音有丝愠怒。
“三王爷何必动怒,此事与三王爷无关,外面雪大,三王爷还是回府吧。”踏着那层层飘落的雪,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远远的风中,传来冰冷冷的话语:“你若伤害了瑾儿,本王定不会饶你。”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
第81章 空梦洛都
寂静的茫茫荒原上,只有风在呼呼地吼着,疯狂而又嘶哑。
一骑骏马从远远的天边,疾驰而来,那嗒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这松软的雪地上,也听得格外分明。是什么人,走得如此的急,像那掠过的一阵风,卷起了漫天的雪花。不曾回头,看一眼那远远落在后面的随从,看一眼那青山卧雪百媚生。
走了几天了,未曾记得,只知道穿过了那苍翠的密林,越过了那奔放的河流,踩过了那皑皑的白雪,一路行来,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厚,重的有些像累赘。索性脱了它,任由那一衫单衣在风中作响,只是额上却凝着细细的汗珠。
马儿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一路狂奔而来,累坏了多少匹马,未曾数过。放眼四顾,只有那一片耀眼的白色。哪里又有客栈,可令他在寻好马一匹。翻过前面的山头,就近了,近了。疲惫的马,亦如他一样的疲惫。不经意间,吸进了几口冷风,一阵剧烈的咳嗽颤抖了整个身躯,那匹马似是通人性,步伐缓了下来,未走几步,不料一记鞭子抽在了背上,无辜的大眼睛中露出一丝不解与哀伤,却仍是拼尽了全力,向着前方驰骋而去。
近了,近了,站在那一方高土上,已经能看到前面那条宽阔的大道,远处那密集的屋舍,还有更远处那巍峨的宫墙。马儿扬起了前蹄,欢快地嘶鸣了几声,不等吩咐,已撒足向下奔去,似是知道了只要把主人送到前方,就有美味的饲料等着自己。
“客官,里面请,客官,要写什么…。”百无聊赖的店小二缩在门内,打着瞌睡,猛地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门前停下,忙站了起来,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这雪天,生意不好做,难得有人肯上门来。
“给我换匹好马。”冰冷冷的声音有一丝焦灼,匆匆打断了店小二的问话。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去给你泡壶好茶。”店小二偷偷瞄了那人几眼,那身衣料虽是单薄,却也是上好的料子。再看他气度不凡,想必定是达观显赫之人,只是这脸色也有点太过苍白了,怕是冻着了。这年头,穷人挨饿受冻,有钱人也受冻。摇了摇头,颇为不解,却仍是高声唤了一个小僮去牵几匹马来。这店开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怪人没见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提着一壶热茶走出来,正要唤站在外面的客官进去,却又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朝这边奔来,不过多时,已有几人翻身下马,朝店里走来。今个可是遇到什么好日子了,来了这般多客人。
“几位客官,要点什么?”店小二殷勤地上前打着招呼。
却见为首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向站在屋檐下之人,“爷的骑术是越来约好了,这也快到洛城了,不如在此休息片刻如何?身子骨这般折腾,若是被五爷知道了,定该怪罪卑职了。”
南怀修神色微微动了动,终于快要到京城了。瞥见一角上沾着的几滴泥点,眉头皱了皱。无何是那般的想要回来,到了这里,此刻却有点犹疑不决,甚至还微微有些害怕。
动了几下筷子,却是有些食不知味。只是望着外面,愣愣地出神。
赵侍卫见王爷此般神情,也猜到了几分,唉,终究是忘不掉,这次回来,怕是又会惹出多少辛酸。
一步步接近那熟悉的城墙,心里莫名的悸动就又增添了几分。穿过那高大的宫门,手竟有些颤抖,汗湿了握在掌中的缰绳。
茫然四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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