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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始皇恋爱的正确姿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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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幼稚!
董慈死皮赖脸的要坐下来,兴平也只敢在心里叹两口气,把饼子接了过来,心说主子哪里能想得起给他带吃的东西来。
第一,这世上就没有主子给奴隶拿东西吃的道理,第二,他也不是那个不怕死有勇气有能力站出来替主子辩驳的人。
这可是做给国君吃的饼子,吃了他也不亏。
兴平道了谢,吃了饼,回头往车里面瞄了一眼,往旁边给董慈挪了点位置,有些迟疑地压低声音问,“公子还好么?”
董慈点头,“他好着呢。”
在董慈看来,赵政来这一趟很划算了。
得了个明德通理的好名声不说,还得了吕不韦的青眼,临走的时候吕不韦特意候在门边相送,显然是已经考量过一番了。
不过董慈倒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吕不韦是个商人,商人不但会精打细算,想得也特别长远,他知道无论是秦国,还是他自己,都需要一个合适的继承人,这个继承人不是以华阳太后为首的楚系一族,也不是以夏太后为首的韩系一族,赵政背景干干净净,在这个时候恰好出现了,又比同龄人出挑了许多,吕不韦盯上他,那是早晚的事。
吕不韦还在观望之中。
董慈看着街道上忙忙碌碌匆匆而过的行人们,心说还缺了一把火,那把能将吕不韦和嬴异人的决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算算日子,也应该要快了。
马车一到宫门口,就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迎了上来,看见董慈的时候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个礼,问好道,“见过董姑娘。”
董慈忙让开,青年朝她笑了笑,又朝从马车里下来的赵政行礼道,“王青见过公子。”
赵政让他起来,王青起身上前几步,凑到赵政身边低声道,“主子,有要紧事。”
赵政点头,“去书房说。”
赵政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了书房。
兴平忙使唤人去请了太医,又叫人烧了水给董慈洗漱,传了饭食,熬了药,里里外外忙得脚不沾地。
伤筋动骨一百天,董慈脑门上上了药,整个脑袋都被包圆了,手腕上更是肿得跟猪蹄一样,董慈晃了晃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腕,心说这时候要是有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她哪里还需要养三个月。
三个月,三个月,现在快九月了,她岂不是要留在这里过年?
留在这里三个月显然不太妥当,韩非子那边什么情况她也不知,董慈杵着脑袋想,等秦真成了亲,她还是早点过去的好。
董慈呆在月泉宫,吃了饭洗漱好,她手又不能用,抄书也抄不成,只好又拿出那本她无法征服的乐经来背,虽然合同里写得很明白,她回去以后会忘记所有的这一切,她记在脑子里的这些知识定然也保留不下来,但董慈还是不想放弃。
虽然这是无用功,但她也想好好背一遍,理解一遍,因为这些都是很宝贵的文献,是后世各行各业多少人但凡得到只言片语,都能激动得热泪盈眶的典籍,她能读到这么多,是老天爷不可多得的恩赐,有机会看,能看多少,她就看多少。
董慈在卧房里无所事事浪费光阴,赵政这边却是一直没安静过。
赵政坐在案几后面,面前的案几上散落着许多崭新的文简,王青秦鸣秦真杨越王松都在,几人都是做宫仆的着装打扮,挨个立在下首,等着赵政发话。
赵政思量了一会儿,指了指面前的拜帖,朝杨越问,“依先生之见,相国这是什么意思。”
赵政前脚才进了书房,后脚吕不韦的帖子就来了,是单独请他后日过府家宴的。
杨越回禀道,“吕相国似有结交之意,此事可,只是这宴会现在是不能赴的。”
杨越沉吟了一番,接着道,“公子只说夫人身体不虞,需侍疾,不便玩乐,改日再登门拜访,先推了罢。”
赵政点头,吕不韦权势滔天,在立储君这件事上是一把好用的利剑,却也是把难以掌控的利剑,一个不好,只怕反被掣肘其下。
他是想做太子,但他并不想做一个万事不管的傀儡王,如果吕不韦是想让他与父王一样,那吕不韦这个人,究竟该怎么用,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王青又禀报道,“除了蜀地的太守李冰奉旨携万石军粮进城面君之外,上党河东郡王庆州也准备了万石军粮,来咸阳的日子也定下来了,九月十三启程,一路顺利的话,大概两个月就能到咸阳城了。”
杨越与王松闻言对视一眼,眼里皆浮现了激动之色,杨越微微一拱手,朝赵政道,“主子,这是一个好机会。”
赵政颔首,却没有立刻下决定。
两个谋士对视一眼,看着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陷入沉思的赵政,心下拿不定主意,在他们看来这的确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只毕竟是阴谋诡计,见不得光,若是赵政不打算这么做,那还得另想其它办法。
只是时不待人,暗线送来的消息称国君的身体有恙,平日里看起来虽是精神奕奕没什么大碍,只容易发伤寒之症,每每来势汹汹,最近这一年越见频繁,并不是吉利之相。
立储之事耽误不得,还得早作打算,尤其他们根基不稳,华阳太后与夏太后虎视眈眈,越久只会越不利,杨越性子急,上前一步就想再劝,王松摇头制止了。
赵政脚步一顿,在舆图面前看了看,指尖在安邑峡谷关上点了两下,吩咐王青道,“领人在这里守着,随时报送消息。”
王青杨越等人听此言皆是大喜,安邑峡谷关是由河东郡府过函谷关的必经之路,也是离韩国边境距离最短的地方,峡谷关道路狭长,两侧山上丛林草木郁郁葱葱,若是在此设伏,就算对方长了翅膀,那也是飞不出去的。
王青等人行礼领命,赵政又吩咐秦真道,“人需要多少你找王青要,怎么伏击选什么时机你看着安排,届时杨松去给你做个监军,事成以后立马报信安邑守军,挥师迎敌……”
秦真点头应下,赵政又嘱咐了两句,“要将此事嫁祸于韩国,还得想办法做得逼真一些,撑到吕相发兵,如何,能做到么?”
秦真这一年多都在外练兵,已经见过些风浪了,这件事听起来容易,却也惊险万分,稍有差池行错一步,当真彻查出来,这么多人死还是轻松的。
秦真知晓轻重,当下便肃声叩首道,“属下晓得。”
万事皆定,一切只在等了。
秦鸣当斥候很有一套,做生意开驿传点买卖粮食军需也得心应手,听政务就一头雾水了,他站在一边认真听了半响,也没想明白,不由问,“万一王上不信怎么办,他不信,自然不会发兵,这又要钱又要粮的跑到安邑去,万一不发兵,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王青闻言就笑了起来,“秦鸣你这是心疼钱了,放心罢,兄弟们知道你赚钱不容易,会省着点花的。”
一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秦鸣也跟着笑,“兄弟我这不是脑子不如两位谋臣策士灵活好用,想请二位提点提点么?”
杨越拂须颔首,笑着解释道,“王上信不信没什么关碍,吕相国信就行。”
这话秦鸣点头应下,谁都知道王上不太拿主意,只要不涉及根本,多半都要听吕相国的,“可要是吕相国不信,或者说不愿意与韩国为敌,那岂不是一样没用。”
杨越王松两人年长许多,这一年来跟秦鸣几个都很熟悉,闻言都摇头笑起来,“你小子还是好好赚钱去罢,跟你解释也解释不通。”
秦鸣听了也笑,胳膊肘撞了下旁边的秦真,揶揄道,“先生说的对,我还不如像秦真一样,什么也不问,听令就是了。”
一书房的人闻言都哈哈笑了起来,秦真也乐了,拍了拍秦鸣的肩背道,“听主子的总没错,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秦鸣叹了口气,遂也不在这些政务上费神了。
秦鸣会这么问,是因为他不了解吕不韦这个人,吕不韦有自己的政治抱负,又急于表功,现在正缺一把刀,他既然缺,赵政就给他递一把。
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吕不韦若是放过了,他就不是吕不韦了。
王青又挑拣了一些事情禀报了,等几人商议完,天色已经黑了好一会儿了,王青等人都行礼退下了,秦真秦鸣留在最后,秦真朝赵政行礼道,“主子,妹妹可是在宫中,属下可否见见她。”
赵政抬头,看了眼难掩激动兴奋之色属下一眼,开口道,“天色晚了,她约莫是睡下了,你明日启程前再进宫来见她。”
秦鸣拉着秦真就想告退,心说明日启程前来见,就只能是见一见了,估计连话也说不上几句。
秦真显然也算过这个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神色兴奋地道,“现在还不算太晚,妹妹她以前就睡得晚,不会这么早睡的,主子让属下去见她罢,妹妹定然也想念我了。”
赵政:“……”有这么一个属下,有时候是挺烦人的。
第28章 。捡到金子的陛下
秦真什么性子秦鸣再了解不过。
他这个兄弟身手好,做事认真性格执拗,听了吩咐就闷头干事,不多问不多说,平日板着个脸也确实有个要做将军的样,只是人也一根筋,一旦跟你亲近熟识起来,就半点不设防备,有什么说什么,特别的棒槌。
他对兄弟对主子都是一个样,你在这替他着急上火,使眼色使得眼抽筋,他倒还要转过头来问你眼睛怎么了疼不疼啊要不要请个巫医来看看。
大部分时候你觉得很贴心很感动,但有些时候你就想抽他!
秦鸣现在就想抽他,没发现主子根本不喜欢你哥哥妹妹的瞎叫唤么。
秦鸣拉住自己的二傻子兄弟,苦口婆心地劝道,“董姑娘今天在银叶山庄受了惊,很累了,你让她好好休息,明早再去见她也不迟。”
秦真听了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又高兴起来,整张俊脸亮得能闪瞎狗眼睛,口里不住夸道,“我听说了,妹妹很厉害,年纪这么小就这有胆气,懂的东西又多,是我我肯定说不出来……就是不知道妹妹人怎么样了,有没有长胖长大一些……”
赵政:“…………”
指望他这个实心眼的属下能稍微揣摩下主子的心思,估计是不可能的了,赵政索性打断他开口道,“董慈是我的人,你见她可以,不过离她远点,再让我看见你抱着她举来举去,动手动脚的,以后人你也不用见了。”
我的人这三个字很强大,地方恶霸才这么干,公子的气度呢!
秦鸣哑口无言,心说人家是兄妹,又是哀牢那边来的,不怎么讲究虚礼,两人年纪差别也大,亲近些在所难免,就算是主子,也不好直接规定属下不能抱抱自己的小妹妹罢?
秦真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到底还记得赵政是主子这件事,不乐意归不乐意,想说什么也憋了回去,闷闷不乐的应下了。
赵政看着自己垂头丧气的属下,顿了半响,勉强将‘她也不需要什么哥哥,以后不许哥哥妹妹的叫唤……’这句似乎特别残忍的话收了回去。
身为主子是可以为所欲为,但也不好太过分了。
赵政想,这件事暂且忍忍,忍无可忍的时候再说罢。
赵政转而朝秦鸣道,“嫪毐的事你亲自去办,事情成了以后,再过来回禀。”
秦鸣想起主子的吩咐,浑身都打了个冷颤,忙肃了神色点头应下,拉着自己的兄弟行礼告退了。
书房里就安静了下来,赵政把剩余的事物处理完了,这才起身去了卧房。
董慈这一整天是挺累的,研究乐经又费脑子,所以等赵政沐浴完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歪着脸趴在矮几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赵政见董慈的脸埋在竹简上,心说她也不嫌膈的慌,倒还知道歪着脑袋避开额头上的伤,想来是打算先趴着睡一会儿起来再接着看的。
赵政看了眼董慈脸下的文简,瞧见‘乐论本注’几个字,就知道这文简是什么了,《乐经》第一卷 。
昨晚看了一晚上,今晚看了一晚上,竟还在第一卷 打转,赵政点评道,蠢,蠢笨如牛。
兴平上前低声问,“要不要把姑娘叫醒了去耳房睡?”
赵政熄了烛火,低声道,“无妨,下去罢。”
兴平得了令,示意门边候着的侍婢也退下了,自己轻轻把门关好,自己也出去了,这边暂且是不用人伺候了。
赵政弯腰把人抱了起来,见怀里的人没醒,环顾了一周,索性把人放到了自己的床上,自己也上了床。
赵政一摸董慈的头发还有些潮意,便伸手给她解了束发,董慈睡得很死,这么大动静她也就伸了伸腿,脸在床褥上蹭了蹭,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头发湿着就睡觉,明日醒来该头疼了。
赵政心情不错,就善心大发地用手指将董慈还未干透的发丝从脖颈里梳出来,理好铺到枕头上,想了想又拿过干的帕巾给她慢慢擦起来,一边擦一边想,老鼠不都是很警觉的么?看看这又蠢又傻的模样,什么时候被猫偷了去都不知道。
夜已经很深了,赵政把潮了的巾帕扔到了一边,自己也躺了下来,手一伸就将背对着他的董慈轻轻拖进了怀里,下颌搁在董慈头顶上摩挲了两下,见怀里的人只是嘟囔两声就没动静了,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心说又软又小,抱起来温温热热的,这么好欺负没脾气的小奴隶,他以后得防着一点,万一被狼叼去了怎么办?
董慈这一觉睡得特别累,醒来的时候天早大亮了,她对发现自己在赵政床上这件事不是很惊讶,因为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赵政许是一夜未归。
董慈也没赖床,醒了就起了,因为她手和脑袋都受了伤,兴平就指了个小宫娥给她,小美女正给她洗脸的时候,赵政进来了。
宫娥们纷纷行礼,跪了一地,董慈不知道自己曾给男神陛下当了一晚上的长毛玩具狗,见他进来给他行礼唤了一声,“见过公子。”
“都起来罢。”赵政将剑递给兴平,接过帕子净了手,见董慈正举着脸让那小宫娥给她擦,突然就来了兴致,朝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小婢女道,“巾帕给我。”
这小婢女叫玉珠,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赵政进来后这丫头就开始紧张了,力道又轻又小心,战战兢兢的生怕伺候不好人,听了赵政的话,连脸都白了,又不敢说话,颤巍巍将帕子双手递给了赵政,跪坐在一边,头都快埋到地底下去了。
董慈看得直叹气,心说赵小政在皇宫里这一年多也不知干了什么,宫人一个个都怕成这样,就连兴平也是蹑手蹑脚大气也不敢出,估计是被吓着了。
董慈实在是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事,因为赵小政这个人,是轻易不发火的。
赵小政今日又和以往有点不一样,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似乎有点朝气蓬勃的,有一分像个少年郎了。
董慈看得心里咂舌,年轻人就是好,熬了一夜精神奕奕不说,似乎连心情也特别好,不像她,睡了一晚上就跟鬼压床了似的,反倒越睡越累。
赵政拿了湿巾帕不走也不用,在董慈艳羡的目光中,一手固定着她的下颌,一手开始给她擦脸了!
干什么?见鬼了!
董慈脑袋发懵,始皇帝走基层体验生活来啦?!
难不成昨晚是跟着王青捡金子去了,看看始皇帝陛下这轻快飞扬的心情,估计百年都难得一见!
董慈懵在了原地,感受着脸上糙汉子特有的力道,心情真是特别复杂。
古往今来,谁体验过千古一帝秦始皇陛下的擦脸服务?虽然这位假业务员服务一点不到位,业务生疏半点也不知道对客户温柔以待,也不知道要对美女怜香惜玉些!可他是秦始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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