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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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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芳小脖子一缩,自然想溜,可那大男孩却不干了,“就她,还拿棍子打人!瞧我这脸上,都给抽出血了!”
呃……
宁芳悄悄背着手,把手里竹片一扔,才想说话,却听她那个自回家后,都没张过几回嘴的兄长说话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宁珲,你还要不要脸?跟你打架的人是我,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欺负我妹妹!”
那个叫宁珲的男孩讪讪的不好意思说话了,却不料一个少女忽地亭亭站了出来,厉声道,“宁绍棠!你好大的胆子,学人打架,还学人斗狠么?错就是错,不管是不是你妹妹,身为学子,敢在学堂闹事,都要受到责罚。岂可姑息纵容,让她以后犯下更大的过错?”
这一番义正辞严,听得许多围观之人纷纷点头,暗赞这位美貌少女有见识。
眼看众人目光,南湘儿越发得意,还道,“身为你们的长姐,我不能坐视你们犯错而不理。请先生公正处罚,万万不要有所偏颇!”
宁芳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样踩着自己弟妹刷名声。
这位长姐,你好正义哟!
因有了南湘儿的“主持公道”,顾老先生就是想“包庇”一下宁芳也不行了。眼看围观的孩子这么多,只得推辞上课时间,先来主持正义。
“宁珲,你既最大,便让你先来说,为什么要打架?”
宁珲捂着腮帮子,瞟一眼宁芳,才想张嘴,可宁绍棠却梗着脖子道,“此事都是我一人的错,要罚就罚我!”
哟!
这回连宁芳也糊涂了。她这哥哥挺英雄啊,竟是打算一人把事情扛了?
却见宁珲眼神闪烁几下,闷声道,“此事我也有错,愿一同受罚。至于二姐儿,她只是担心她哥来帮忙的,也没打几下子,与她无事。”
呃……
事情一下子反转,让所有人都有些适应不良了。
刚才还打得要生要死的,这会子倒是都愿意息事宁人了?
尤其是南湘儿,忿忿不平,“她明明也跑来打架了。看凶器还在那儿呢,怎么就与她无关了?”
宁绍棠眼神阴鸷的看她一眼,宁珲却跟这位大小姐不熟,直言道,“说了跟她无关就无关,你跟她有仇么?干嘛非得扯上她?”
南湘儿给噎得脸一下红了,活跟被人掐着脖子的小母鸡似的,半晌才指着他骂道,“我,我这是帮理不帮亲!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顾老先生原本对南湘儿这个琴棋书画,各科成绩都很不错的女学生颇有好感,可如今再看,却着实有些小气自私了。
重点还分不清里外。
虽说宁芳跑出来帮兄弟打架的行为,很不值得提倡,可她一个做姐妹的却敢替兄弟出头,这份手足之情却十分值得嘉奖。
再说顾老先生本就喜欢勤学上进的小宁芳,此时便望着两个男孩道,“既你二人已经知错,便回去找你们先生领罚。”
又对宁芳道,“至于你,回去写五十大字,以儆效尤!”
五十大字,对宁芳来说,那根本不叫事儿了。
学堂夫子们纷纷点头,都觉这样处置最好。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治家之道。更何况都是些半大孩子,正是叛逆捣蛋的时候,哪有什么是非黑白需要追究?
谁知不知哪个耳报神,把宁珲的曾祖母,周姨奶奶惊动了,此时扶着个媳妇跑来,见宁珲脸上挂彩的狼狈样儿,顿时呼天抢地起来。
“这是哪个天杀的,把我曾孙打成这样?非要他偿命不可!”
转头看着宁绍棠身上带伤,衣裳脏乱,定是那个凶手,周姨奶奶挥手就要上前打他。
虽是同族兄弟,可毕竟男女有别,见得不多,宁芳也没想到,打的居然是六老太爷宁守佺家的孙儿。论起辈份比她们兄妹高一辈不说,这房人还糊涂不讲理,于是赶紧把兄长拉开。
“方才事情明明都说清楚了,自有先生责罚,姨奶奶怎么倒是也动起手了?”
因宁绍棠刚回,家里诸般事多,也没办个接风宴什么的,是以周姨奶奶并不认得他。但宁芳这一出来,她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要知道宁淑珍还给关在训诫斋里思过呢,如今祝大太太又给送进家庙祈福了。周姨奶奶倒不心疼祝大太太这战友,她只心疼自己孙女,更心疼她自已。
错过了难得一次的重阳诗会,那可就等于平白错过了无数好孙女婿,让她失去好孙女婿孝敬,狠狠收一笔彩礼的机会,这让她如何不恨?
第152章索赔
横竖仗着自己辈份大,在场又没有什么厉害人物,周姨奶奶的话就尖酸起来。
“我道是谁家这么横行霸道,原来又是四娘家啊!怎么?欺负完了你姑姑,又来欺负叔叔了?这是攀上了国公府,就了不得了?不过我说二姐儿,就你往后那傻子丈夫,只怕倚靠娘家的时候还要多些!还没嫁出去的姑娘,有这么着急的摆国公府傻夫人的架子,跑来作践自家人么?”
“你闭嘴!闭嘴!”
在她说这些刻薄话时,宁绍棠就不停的尖叫着打断,整个少年气得手都在抖,忍不住不住的去看宁芳,只见那张小脸倒是出奇的平静。
宁珲也急得变了脸色,“祖母,算了,求您少说两句吧,我又并没有什么大事……”
“什么没有大事?你可是我们四房唯一的读书种子,日后争气可全指着你呢。如今给人打得这样重,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这就找老太爷们说理去!”
学堂夫子们看她这摆明撕破脸的来闹,倒是不好十分相劝了。
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受宁家供奉。虽然人人都知四房最不成器,但到底也有个主子名声杵在那儿,让他们怎么说教?
宁芳阴沉着小脸,才要开口,却有人先她一步说话了。
“姨奶奶先别生气,此事能否容晚辈出来说句话?”站出来的是杜赫。
他瞟一眼宁芳,“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既是打架,两人肯定都有错。若闹到老太爷那儿,难免都要吃挂落。不如一人退一步,二姐儿,你家出些银子,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他望着宁芳,还特特低声解释,“毕竟你们是晚辈,跟长辈动手,说起来实在不好听。”
当然,杜赫不会无缘无故管这样闲事。
他也知道宁芳跟魏国公府订亲了,就算还没有到那一步,可又有什么分别?
魏国公府在金陵势大,就算他跟宁芳没了可能,但此时若能卖个人情交好,不也挺好的么?
谁知周姨奶奶年纪虽大,但耳朵却灵,起初听了杜赫两人打架都会有错的话,原本还挺心虚,过后偷听到他说起辈份问题,立马自觉找到倚仗了,理直气壮道。
“就是!做侄子的竟敢打叔叔,这都够得上不孝了。哼,你们长房不是有钱么?那就赔钱!我孙子的医药费,回头还要吃补品的钱,都得赔来!否则,这事没完!”
这回连学堂先生们听了,都觉有些道理,有人便让顾老先生去劝劝宁芳,要不蚀财免灾,就这么息事宁人算了。
谁知戴良站出来了,“杜兄的话,我不能认同。”
周姨奶奶看着他,忙道,“你来得正好,也帮着你表弟说说。”
按亲戚,戴良是她儿媳妇,宁珲母亲的内侄。她也知道这孩子读书出息,如今都得了宁守仪器重。是以对他,也更另眼相待三分。
可戴良却苦笑着深施一礼,“姨奶奶,请勿怪罪,这回我却要帮理不帮亲了。”
趁周姨奶奶错愕,戴良先叹息一声,然后问了一声,“请问诸位,我等读书,学经义,明礼仪,是为何来?为的不正是,是非明而后可以施赏罚么?今日之事,我从头到尾都看着了。绍棠没错,二姐儿更没错,错的却是你我心中,那份偏颇与懦弱。”
他这话一出,周姨奶奶先怪叫起来,她虽然听不大懂戴良的话,但有两句听懂了,如果宁芳兄妹都没错,错的岂不是她家孙儿?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胳膊肘尽往外拐?难道你忘了,你是托了谁的福,才来这里读书的?”
戴良道,“我自然记得,是托了姑母的福才来宁家学堂读书。可读书人若是只为小情而不顾大义,那这书也白读了!”
杜赫冷着脸讥讽道,“大道理谁不会说?可圣人还说亲亲相隐呢,难道戴兄竟比圣人还圣人?”
他以为戴良也是想巴结宁芳,所以才故意出来跟自己唱反调,还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他若不反击,岂不被他比下去?
谁知戴良却道,“自然。今日之后,我也没脸再在宁家学堂呆下去了,自当离去。不过有几句公道话,我却不得不讲。表弟,如有得罪之处,请你勿怪。”
杜赫一惊,却见宁珲低声道,“我不怪你。横竖是我有错在先,你说吧。”
戴良却点头赞道,“君子有羞耻之心,表弟知错能改,已是善莫大焉。”
然后他坦然道,“今儿之事,无非是一碟糕点勾起来的。但事情虽小,却很值得众人一辨。”
宁芳一愣,竟还是因为她?
谁知宁绍棠又道,“你别说!你说了我也不会感激你!”
可戴良却盯着他的眼睛直言道,“你堵得了我的嘴,堵得了这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嘴么?若是连自家人都这么相互猜忌,那又怎么让外人不议论纷纷?”
宁绍棠一时语塞。
却听宁珲忽地高声道,“好了,我自己来说吧!今儿无非是我看到长房拿了行宫里的好点心,便嘴馋的想管绍棠多讨几样。他不肯,我便恼了,还出言讽刺,说他有个好妹妹,攀上国公府的傻子,才能吃到这个。绍棠当即就恼了,才跟我打了起来。这事错在我!二姐儿,我向你道歉了!”
说着话,他还认真向宁芳施了一礼。
周姨奶奶顿时愣了。
他,他竟是先承认错误了?
回过神来,周姨奶奶急道,“你这傻孩子!乱行的什么礼?就算你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可也是他小气在先,不过几块点心,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你们说是不是?你还是长辈呢!”
她还想拉些支持,可宁珲却道,“正因我是长辈,才更该赔罪。若说他做晚辈的冒犯长辈无礼,我这做长辈的却无故欺侮自家晚辈,我就有理了吗?至于二姐儿,就更怪不得她了。”
看周姨奶奶还想说话,宁珲抢先道,“将心比心,姨奶奶您想,如果此事不是落在二姐儿头上,好比落在咱们这房六姐头上,您能有办法吗?别人要说咱们家仗着她攀上了国公府,抖威风摆架子,您心里是什么滋味?”
大道理周姨奶奶听不懂,可孙子这话她却听懂了。
宁芳被魏国公府强行下聘,这就相当于毁了一生。虽然挺可怜,但事情又没落在儿女自己头上,谁管她死活?
相反,还因为宁芳有机会攀上国公府,让人免不了生起些羡慕妒忌恨来。又因为这样的情绪无法排解,自然就暗地里庆幸宁芳要嫁的是个傻子。
这种心态,不独周姨奶奶有,在场大半人,扪心自问,多少都有一点。
可在没人点破的时候,大家都能装糊涂,如今有人点破,倒是激起众人的羞耻心了。
第153章立志
戴良道,“人人皆知我家贫无以为继,是以才厚颜上门附读。但你们却不知,自父兄过世后,寡婶带着我和一双侄女在乡下有多艰难。个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我只能说一句,家里没有能顶事的男人,才会让女人受欺负。我非宁家子孙,却也是宁家亲戚,并深受宁家大恩。可如今宁家女眷在外头受了人欺负,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无力相助,已经羞愧万分了。难道还要学着那没见识的人一样,不仅不心生怜惜,还要上前作践么?”
这话说得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连南湘儿也觉脸上臊得慌。
宁芳才几岁啊,难道还能说她狐媚惑人,主动勾引了崔鸿不成?
就算她有心,那崔鸿一个傻子,能解风情么?
再说为了宁芳这事,已经气得宁四娘吐了血,如今又卧病在床。虽有一半是为了演戏,可她确实是大动了一回肝火,日日汤药不断。
如果戴良身为一个没怎么受过宁四娘恩惠的远房亲戚,都能如此明理,那么身为宁芳亲堂叔的宁珲却出言讥讽,惹得宁绍棠跟他打架,这事怪得了谁?还赔银子,想想杜赫之前的话,简直是个笑话!
一片尴尬的静默里,有人轻轻唤了一声,“芳儿。”
宁芳浑身一震,回头一看,却是风尘仆仆的宁怀璧和夏珍珍站在那里。
他们原本是因为宁怀瑜的事赶回来的,却不料听到了这番吵闹,才知女儿在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受了怎样的委屈。
此刻夏珍珍心疼的望着女儿,眼中含泪,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宁怀璧却只是望着女儿,摊开怀抱。
连日来伪装的坚强忽如决堤大江,瞬间崩溃,宁芳哭着就扑了上去。
她同情崔鸿的憨傻,也觉崔老太君临终前的托付可怜,可凭什么,让她去填这个坑?
如果说她爹欠了崔家一枝参,那她们十倍百倍的还还不行么?参再珍贵,也是个物件,可崔家要的,却是一个女孩的一生啊!
就算是真要她用一生来还,那么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呢?反正宁芳这辈子这条命也是捡来的,就算替她爹还了,她也不觉得有多委屈。
真正令她憋屈的是,为什么崔大太太要用那样的手段来当众逼迫她?还逼迫她祖母?
其实这些天,宁芳早感受到了太多别人看她时,那异样的目光。
可她仍是笑嘻嘻的若无其事,该上学上学,该回家逗乐子,还是继续回家逗乐子。因为祖母已经病了,她不想让她操心,更不想让弟妹受到影响。
可就算她无论怎么劝自己无所谓,又怎能当真一点无所谓?
所以当宁怀璧夫妇回来的时候,她才头一次敢这么放肆大哭。
因为她终于见到爹娘,终于找到可以名正言顺的撒娇诉苦的人了。
眼看宁怀璧抱着大哭的女儿,夏珍珍拉着受了伤的侄子一起走了,学堂的人也各自散去。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各人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言说。
唯有南湘儿略遗憾,好端端的也没让宁芳得个教训,反而博了众人同情,实在有些没意思。
回了房便一个人闷闷的坐在那里吃点心,忽地只觉有些硌牙。皱眉一看,却见盘子里搁的点心,竟莫名有些眼熟。
“这点心哪来的?”
小丫鬟一脸表功道,“姑娘一向爱吃点心,方才趁学堂里乱着,奴婢悄悄把二姐儿桌上没吃完的一并收来了。放心,都是没动过的。”
南湘儿脸一下绿了,那全是她加了料的!
“蠢材!快拿水给我漱口!”
可漱了口想想还是恶心得不行,又怕闹肚子,只能跑马桶那儿抠着喉咙往外吐,反倒把自己折腾得难受了两三天。
而那一边,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不气的女儿回家时,宁怀璧的心,都给揪疼了。
他的脚步飞快,胸中恨意汹涌!
不是恨别人,而是恨自己的无能。
如果不是他当日不小心落水受伤,怎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如果不是他太过弱小,魏国公府又岂敢这么步步紧逼?
方才,戴良有句话说得太对了。
一个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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