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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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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把自己腰间的玉蟾蜍主动解了下来,“这个是来乡下时,祖母给的压裙。你先拿着,可别弄丢了。等我赚到钱,再还给我啊!”
看着递到眼前的佩玉,少年眼神略复杂。
这种长辈赐的随身之物,能随便给人吗?
在小姑娘依依不舍的目光里,少年果断出手,把她手里的蟾蜍“拿”了过来,然后将一早收到的锦盒塞她手里。
轻描淡写道,“也别说我眛了你的好东西。正好打了几件过年赏人的小首饰,既然要走,便先赏了你吧,也值你那块玉钱了。”
啊?
宁芳一愣,连首饰也忘了看,只问——
“你要走了?又有人赶你么?你别怕,有我呢!”
看这么个小不点,还一脸认真要保护他的样子,少年心中微暖,本略有些伤感的话,忽地就这么自然而然说了出来。
“不是。是家里有些事,所以要赶回京城去。你家有什么要带给你爹的,赶紧打发人送来。”
“可你病还没好呢,这样能上路吗?现入冬了,北方雪大,可不好走的。不能等明年开春再走吗?”
这傻丫头,她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呢。
少年却拉下了脸,“小小年纪,竟敢管起长辈的事来了!你家有没有教过你,按辈份,你其实很该叫我一声三舅公的。”
辈份的事宁芳听说了,因宁家当初嫁给英王做侧妃的那位姑奶奶辈份奇大,连她爹都得管程三叫声舅,她叫声舅公也不亏。
可宁怀璧,还有后来宁四娘使人来时,都有过交待,人家不提,她们绝不能主动攀这门亲戚。只现在,是论辈份的时候吗?
“你还是别那么着急走了,真的,再多养养……”
宁芳还想劝,少年却拿修长的手指,轻点着她的额头,“记得我的名字,程岳。山丘岳。”
“这个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大哥叫程峰,二哥叫程岭呢!
宁芳还想说什么,可程岳却促狭着挑了挑眉,“我早些走晚些走影响不大,但你要再啰嗦,就一定要迟到了。是不是又得让小丫鬟替你挨板子了?”
话音才落,上溪学堂的钟声适时敲响。
啊!
宁芳惊叫一声,抓起斗篷便咚咚咚往外跑去。
她好不容易才挽回来的名声啊,可不能就这么又毁了!
可跑了几步,宁芳又跺脚转头急道,“你可别说走就走啊,起码让我送送你!还有那个——记得吃啊!哎呀,真不能说了,等我下学再来找你!”
推开窗,望着那个咚咚咚冲下楼,在钟声里拼命往学堂赶的小小身影,少年忽地做了件不合礼仪之事。
“你慢些,小心摔着!下学了就回家吧,这么冷天,就别赶过来了!”
看他在楼上窗前高声说着话,正收拾行李的老马都惊呆了。
这还是满京城最优雅知礼,风姿卓华的程小公爷会做的事么?还有,他脸上的笑容又是怎么一回事?
只可惜,那个跟球似的,连滚带爬往外狂奔的小小人儿,却是无缘得见。只头也不回的高高挥舞着小手说,“知道啦!”
然后,继续狂奔。
老马心中叹息。
只就算看到,又能怎样?
若这位二姐儿大上几岁,冲她能让三爷这么开心的份上,兴许还有几分可能。可她偏偏那么小,那就无论如何也只能当个小妹妹了。
等回了京城,只怕日后跟这小姑娘,再难见面了吧?
但楼上的程岳,显然不这么认为。
先让小姑娘替他干几年白工,若做得好,兴许还可以拉拔他们家一回。
作为身份敏感的英王府,想要受人待见,必须手上有钱有人才行。唔,等回了京城,还得去考查一下小姑娘她爹。
人还没未到京城,可少年已在心中开始谋算要办的事情了。
第36章挖宝
因赚钱有望,还能给京城老爹带东西,宁芳从未象今天这样,一放学便着急回家。
跟车的小喜鹊忍不住劝道,“姐儿就别催了,再催这驴也只四条腿,生不出翅膀来飞。这地上雪还湿着呢,若一个不仔细滑倒了,岂不是不好?”
听着这话,再瞧赶驴老张那满头的汗,宁芳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是我不好,老张你别急,慢慢来。”
老张呵呵笑着应了,嘴上没多说什么,但整个人却明显松了口气。
这也是个老实人,徐妈妈特意从府里挑了带出来的。
丫鬟小喜鹊也是。
她是家生子,也就是那日和小丫头画眉,在宁芳门外闲话的那个。
大户人家,可没有动不动就发卖下人。小丫头不好,那是要教的。否则就算换了新人,谁又能保不犯别的错?
幸好喜鹊和画眉争气,被徐妈妈严厉责罚过后,两人都长进了不少。如今喜鹊因口齿伶俐,大方爽朗,便负责跟着宁芳出门。而心思细腻的画眉,便在家里学针线,管内务。
宁芳知道,徐妈妈这是想培养二人做自己身边的管事大丫头。
想起那日爹暗中传授的种种,正努力学做大家闺秀的宁芳便道,“你们俩成天跟着我在外头跑也辛苦了,待回头我跟娘说说,给你们都多发两双鞋。”
老张听了只憨厚的呵呵笑,喜鹊却是喜不自胜。
这还是二姐儿下乡后第一次赏人,东西不重要,难得的是这份体面。
于是,她嘴上虽谦逊的说“奴婢只是尽到自己本份罢了”,但显然更加尽心周到。
宁芳颇有成就感,主仆三人兴冲冲回了家。本想赶紧向娘亲汇报那个好消息,谁知家中静悄悄的,竟是半个人都没有。
再往旁边老孟家瞅瞅,也一样没人。
正疑惑着,宁芳的同学,同村赵小二跑来了,还背着小书包呢,一脸的惊慌失措。
“二姐儿,你说是不是出事了,我家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左邻右舍也没人!是不是强盗来了?”
听他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宁芳也有些发慌。强盗不可能,家里东西都还好好的呢,只村子里的人呢?
“二姐儿,二姐儿!”
宁芳正急得要四下里去找,就见老孟家的小儿子孟保柱,挑着两筐黑糊糊的东西,和媳妇大嫂远远的从河塘那边回来了。
宁芳当时心就安定了一半,站在车上高声问,“你们都上哪儿去了?家里怎么一个人没有?”
孟保柱挑着担子答,“是二奶奶找了一条赚钱的门道,带着我们干活去了。全村都去了!因惦记着你下学,怕你回来找不着人担心,打发我们回来说一声,再把饭给做了。你瞧,这是池塘刚捞的鱼,可新鲜呢。中午想怎么吃?让嫂子和我媳妇做!”
宁芳哪有心情关心鱼要怎么吃?她娘找着什么赚钱的门道了?
“我娘在哪儿呢?我去瞧瞧!”
“就在池塘那边!”
赶紧吩咐老张掉头,宁芳眼角余光不小心瞟过那条还张着嘴哈气的大鲢鱼,决定还是先关心下这条鱼的吃法。
“孟家嫂子,这么冷的天,把鱼肉片了打边炉吧。鱼头鱼尾鱼骨都剔出来熬汤,记得拿油煎了再熬,把汤熬成奶白色。再多切些白萝卜豆腐皮、蘑菇冬笋预备着,回头要下!”
嗳!
孟家两个媳妇一起应了,又相视而笑。
别看二姐儿年纪小,知道的吃法可真不少,说起来比二奶奶都老道。还都是乡间能有的东西,她们跟着做了这些时日,弄的饭菜可好吃多了。
可明明徐妈妈从来不让二姐儿进厨房,那是书上学来的?可真有见识!
她们当然不知,书上可没有这些。
宁芳会做饭,全是从后世大娘手上学来的。大娘的爷爷原是在各村做村宴的村厨,出了名的手艺好。大娘跟着学了,又把手艺传给家中几个女孩。
尤其宁芳,自幼便爱捣鼓吃的,算是全家最得大娘真传的,自然比常人强出好些。
然后,等宁芳赶到村里的池塘时,瞬间被那热火朝天的场面惊到了。
全村老少几乎都在这里,一个个高高挽着袖子裤腿,青壮男人们都直接下到干涸的池塘里,老人女子都在岸边帮忙。一个个滚得跟个泥猴似的,却喜笑颜开,活跟挖到宝似的。
一个妇人眼尖,先瞧见宁芳了,赶紧报信,“二奶奶,您瞧,姐儿来了!”
夏珍珍一回头,就见女儿正在驴车上,正直直望着自己。
她顿时笑得眉眼弯弯,踩着两脚泥巴,便举着一物就迎了上去,“芳儿,芳儿你快瞧,这是什么好东西?嘿嘿,咱们真是白住了这么些天,连放在眼皮子底下的钱都不知道捡。要不是今天刚好看到有人在挖,我都不知道,咱们村里居然还有藕!
老孟跟我说,村里的藕因长得不好,卖不起价,除了自家偶尔挖一根吃,多半都是白白烂在泥塘里。可这样的老藕,拿来做藕粉最好不过了!
还有这些塘泥,别以为泥巴就没用,可以用来种碗莲!我从前在家就年年都种的,我已经打发老孟和徐妈妈去买碗莲种子了。只要在屋里生着火,很快就能催出芽来,等到过年正好开花。老孟说,这些东西,拿出去都很好卖的呢!”
夏珍珍说得眉飞色舞,可宁芳却目光冷峻的一直看着她那双满是泥巴的脚,和冻得通红的手。
“所以,娘就在这样的大冷天里,挖了一天的藕?”
看着女儿格外严肃的小脸,夏珍珍一阵心虚,“我哪有挖?就在旁边帮点小忙来着,真的,一点都不冷!哎哎,你别下车,地上泥巴多,湿了脚冷!”
可宁芳一张清秀白嫩的小脸绷得更紧了,“知道地上泥巴多,湿了脚冷,你还要下地做什么?大夫都说了,你要好好养上百日的,这才几天?再说,要赚钱那不还有我吗?你要是不听话,又弄病了可怎么办?”
夏珍珍还企图辩解,“可村里那么多女人都下地了……”
“那她们也都是我娘吗?”
看那小小的人儿气得眼圈都红了,胖胖的泪珠儿很快在眼圈里打起了转,夏珍珍赶紧把手上的藕扔了。
“好好好,是娘错了。你别下来,我这就上车,再不下地了。”
当她上了车,宁芳不管不顾的扑到她怀里,一把抱住她的腰,小拳头捶打着她的腰,带着泣音便道。
“我知道娘心里着,可再急也要先顾着爱惜自己。否则就算赚再多的钱,没了人可怎么办?难道,你要我去做后娘的孩子?那我宁肯一辈子就和娘呆在这乡下!”
夏珍珍被女儿说得心中又酸又暖。
其实自从失忆后,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十五岁的夏珍珍,而不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就算这些天和宁芳朝夕相处,感情日深,她心里更多的,也是把这个懂事的大女儿当成一个特别亲近的小闺蜜。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她不再是那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了,她的身上还担着三个孩子的重任。
不管她是怎么失去了那十年的记忆,可她既然已经是一个母亲,她就得当好这个娘。否则没娘的孩子,多苦啊?
第37章不信
努力模仿着从前母亲说话的口吻,夏珍珍宽慰着宁芳,“好了,芳儿,别哭了,你也是大孩子。还这样哭鼻子,会给别人笑话的。”
想抬手拍拍她的背,可看着自己那满手泥浆,她只能说,“快起来吧,娘这一身泥巴,别蹭你衣服上了。这样冷天,可不好洗。”
“那娘你答应我,以后再不干这样事了?”
“好好好,娘都答应你。要是骗你,娘就是小狗行了吧?走啦,回家回家。”
宁芳终于破涕为笑了。
她刚刚故意发那么大场脾气,虽是舍不得娘吃苦,更多的,却是想到了爹说的话。
夏珍珍肯吃苦,与村民一同干活是好事,可偶尔做做样子行,真做得长了,岂不让人觉得她这个二奶奶就是个干粗活的?那谁还尊重你啊?
所以宁芳早想治治她娘这过分随和的毛病了,她得让夏珍珍记得,自己再不是那户商户之女了,她如今是堂堂正正的举人太太,日后还很有可能是官太太,所以该摆的架子必须摆起来。
如果什么事都得她亲自去干才能带得动旁人,那往后累死十个她也不够忙的!
一回家,宁芳先让人煮了一大锅红糖姜汤,盯着夏珍珍浓浓的喝了一大碗,又以她的名义给下地的村民送去驱寒气,然后便盯着她娘泡了个热水澡。
等奶白奶白的鱼汤熬好,夏珍珍也洗好了。母女俩围着热乎乎的火炉打边炉,吃得满头大汗时,出去采买碗莲子的徐妈妈也回来了。
听说二奶奶都亲自下了地,徐妈妈气得也是把夏氏一顿好说。直到夏珍珍再三表示,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万万不敢再犯,才算作罢。
不过等拿出新买的碗莲种子时,徐妈妈也挺高兴。
“……去买种子时,那老板可说了,若咱们真能种出来,到时有多少他就包销多少。本还想提前放些订金,只我跟老孟商量着,到底还是要回来跟二奶奶拿个主意,所以也没答应。至于那些藕粉,我也顺便打听了,只要做的好,价钱可也不便宜呢。年底走亲访友,都用得上!”
看她们说得兴头,宁芳也不打断,只等吃完饭,就命人赶紧去把孟老庄头请来。
老孟还以为是二奶奶要找他商量做藕粉碗莲的事,囫囵扒完了饭,就急急忙忙赶来了。
先汇报一下乡亲们的藕已经陆续送来,也都按夏氏的要求洗涮干净,去了藕节,在他家的大石磨上开始磨了,至于剩下要怎么加工,还得二奶奶亲自去指导。
这个其实不难。
磨好之后的藕浆用布袋装着,拿清水反复冲洗过滤。得出来的粉浆沉淀之后去除清水,取出粉团,再沥干烘烤,就能得出好藕粉了。
“关键就在于,藕一定要磨得越细越好,否则十斤藕都出不来一斤粉。”
听夏氏这么一说,老孟立即想回去再交待一声,可宁芳却把他拦住,还特意关了门,才清清嗓子道,“那些藕粉碗莲生意做不做也就那样了,我这儿倒有一门赚钱的好生意,要跟你们说。”
徐妈妈正喝茶呢,闻言一口茶差点笑喷出来。
老孟却忍不住打趣,“姐儿好大的口气!你这是找到金山,还是挖到银矿了?”
宁芳眉头一皱,“严肃点,我说正经的!我问你们,这藕粉生意,就算再加上碗莲,一年可以做几季?”
夏氏最捧女儿的场,老实道,“一季。就冬天水塘干了才好做,平时还要养鱼呢。还有那碗莲,寻常时候可卖不起价来,也就过年大伙儿图个喜庆,才舍得花钱买。”
宁芳得意的一扬小脸,“那如果我有一门一年四季都能做的买卖呢?而且,还不耽误大家种地,也不需要多大地方,只要家家户户收拾一间空屋子就行。当然,有愿意的,两间也行。”
老孟越听越糊涂了,“姐儿这是要做什么?总不会收拾出来给人当库房吧?哎,不过要有这样生意,倒也不错。”
怎么可能?徐妈妈第一个不信。谁家东西多得放不下,还要拖到乡下来存?不怕老鼠多么?
“姐儿该不会是想教人做针线吧?可那没个三五年的工夫,还有悟性,是做不出来的。”
她是想着昨儿刚表扬过画眉针线有长进,可以卖几个钱了,怕宁芳就此上了心。
可宁芳却翻个小白眼,“你们呀,别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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