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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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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方式。
于是,宁绍棠便开讲了。
曾子,即曾参,乃是孔子的徒弟,事亲至孝。
有一日在田里干活时,不小心伤了瓜的根苗,父亲便生气的拿杖打他。他心中羞愧,也不避让,直到被父亲打晕。
等到苏醒,他为了让父亲安心,还故作欢喜地爬了起来,问候父亲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等退回房间,还拿出琴来高声弹唱,让父亲安心。
孔子听说此事,非常生气。
舜在侍奉父亲的时候也非常尽心,但每当父亲要杀他的时候,却没有一次能找到他。
孔子便说,“小棰则待过,大杖则逃走。”
当长辈心中有气时,若只是普通打骂,便等着承受,让他出完气就完了;但若是危急性命,则应该避开。若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舍弃生命去承受父亲的暴怒,那不是孝顺,而是“身死而陷父于不义”。
这个曾子受杖的故事很有名,从前宁绍棠读到,只觉得是书本上的道理,可今日家中发生这样的事,联系起来,才真正领悟到其中的深意。
孝顺不仅是顺着长辈的心意,有时也要“忤逆”一把,但这其中的方式方法却要讲究。
好比方才这事,直接推辞是肯定不行的,但要象宁芳这样转个弯来说话,就更容易被宁四娘接受了。
所以再看笑吟吟的宁芳一眼,宁绍棠头一次意识到,家中有个机敏乖巧的姐妹是多么重要。只妹妹再好,也是要嫁人的,将来再遇到这种事,谁来帮忙打圆场呢?
看他盯了自己许久,先是高兴,忽又伤感起来,宁芳莫名其妙,“大哥哥这是怎么了?”
宁绍棠想也不想,脱口便道,“能让汤家晚点来提亲么?我真舍不得二妹妹。”
话音落,屋里静了片刻,忽地一阵爆笑。
连宁四娘都忍俊不禁,“你这孩子,怎么一下就想到那里去了?”
宁绍棠回过神来,面红耳赤,赶紧赔罪,“我,我不是有心的……只是想着今儿兄弟姐妹们欢聚一堂,他日姐妹若是嫁了人,难免伤感……”
宁芳的亲事虽未明言,但家中几个大孩子却是心知肚明。
只年纪较小的安哥儿和宁萍愣了神,“二姐姐要嫁人了?嫁谁啊?”
“二姐姐你要当新娘子了吗?”
宁芳也羞红了脸,“别胡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看女儿真着急了,宁怀璧先收了笑,“行了行了,今儿也晚了,都回去歇着吧。安哥儿不许去闹你姐姐,等事情定了再说。”
他一发话,孩子们都老实了,各自退去。
宁绍棠私下又跑去给宁芳赔礼,他真是一时失神,才脱口而出,宁芳倒也不怪他,却也没这么轻易放过他,到底也“敲诈”了一件小礼物,方才作罢。
这边孩子们散了,宁怀璧才问,“算算也有些时日了,那汤家怎么还没上门提亲?”
太湖到金陵,水陌交通便利,不过三五日,怎么走都到了。上回顾太太带信过去,汤老爷可是即刻就赶到金陵来的,怎么放个小定要这么久?
这事说来宁四娘也觉不解,“许是近日时气不好,有些微恙?且再等等吧。”
宁怀璧也只得作罢。
而此时太湖汤家,汤老爷正在劝说夫人,答应这门亲事。
与身形发福,和气亲切的汤老爷不同,汤夫人是个颧骨突出,骨瘦如柴的妇人,但这也不能怪她。
她与汤老爷夫妻结发几十年,夫妻和睦,先后生育过七个子女。但除了汤颢,没一个养过十岁。
过多的生育与丧子之痛,到底还是损伤到了汤夫人的身子,是以汤老爷平素多半让着老妻。可关系到儿子的终身大事,他就不能轻易松口了。
“我去金陵之前,咱们不是商量好了的吗?怎么一回来,你就变卦了?再说我连祖传的玉环都留下了,此时若再反悔,咱们汤家成什么了?”
可汤夫人不理,“横竖又没有三媒六聘,不过是留了个玉环,老爷打发人再去一趟,悄悄拿回来不就行了?也碍不着那姑娘名声,宁家若不高兴,我情愿再送她一份厚礼!”
汤老爷真是郁闷,那宁家也不穷,谁稀罕你的厚礼?
第251章挑剔
汤夫人执意不肯说明原由,饶是汤老爷再聪明睿智,也猜不出她的真实心意。
忽见出嫁的庶出女儿归宁,便嘱咐她道,“去劝劝你娘。”
这位汤姑奶奶虽不是汤夫人亲生,却因生母早逝,自小养在汤夫人跟前,还是很亲近的。
当着汤老爷的面,汤姑奶奶乖顺的应承下来,等进了屋,却是换了副嘴脸,“娘,您可要顶住了,果真让宁家那丫头进了门,往后可没你的好日子过!”
汤夫人连连点头,“我省得,才不会让你爹如愿!哼,这媳妇还没进门,就没口子的赞她如何如何好,真要等她进了门,哪还有我说话的份儿?”
“可不是?从来娶媳妇,孝顺贤淑才是第一位的,偏爹那想法古怪,要找个精明厉害的。真若接进这样的媳妇,日后吃苦的还不是你们二老?”
汤夫人深以为然,“就是!原先说是你姑姑看好的人,我就有三分不乐意。她那个性子,跟你爹一样一样的!从前我刚进门,略劝劝你爹上进,她就来拦。说什么“兄长志不在此,不要勉强”。好,我管不了夫君,我管我儿子总可以了吧?你弟弟多好的学问,怎么能不去当官呢?就算不爱当官,起码也要金榜提名一回,争一个光宗耀祖才是正经。偏你爹护得厉害,你姑姑不说劝,还帮着添油加醋。说要介绍媳妇,这要是再来一个你姑姑这样的,我后半辈子过不过的?偏你爹行事莽撞,问也不问过我,去了就把玉环放下了,有这么行事的么?万一回头宁家拿着这玉环,赖上你弟弟可怎么办?”
汤姑奶奶却是笑道,“娘您别担心,女儿今儿来,可是因你女婿又打听到宁家一个消息,可由不得她们不还那玉环!”
她压低声音,在汤夫人耳朵嘀嘀咕咕一说,汤夫人顿时大怒。
“这宁家欺人太甚!原先我同意你爹去看一眼,是觉得他们还算实诚,没有瞒着魏国公府的事。再想着一个好端端的小姑娘被个傻子看上,着实可怜,谁知竟瞒着咱家这样大事!再说你姑姑就在金陵,不可能不知,她介绍一个这样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汤姑奶奶看火已挑起,反装起好人,“兴许姑姑没在意?再说那宁姑娘的爹,可是进士及第,况且跟京城什么王府好似还有些瓜葛,外人瞧着倒也是门好亲。”
“我明白了!”汤夫人忽地一脸恨意,咬牙切齿道,“你姑父是学院的院正,为人最是沽名钓誉。你姑姑肯定觉得为你弟弟说成这门亲事,一来可以添你姑父声望,落个不畏强权的好名声,二来也卖宁家,甚至京城那王府一份人情,回头说不得也能给他们家挣出一份御赐来呢!”
宁芳几年前得过御赐的事,虽已渐渐平息,但江南大半官宦人家都是知道的。
汤姑奶奶忙道,“那姑姑也未免太过份了!再怎样的荣光,怎比得上那件事要紧?”
汤夫人冷哼,“反正要结亲的又不是她儿子,她操这么多心干嘛?这件事不能拖!万一你爹又背着我下了小定,可就麻烦了。这样,你回去就叫你女婿上金陵走一趟,把那玉环要回来!”
汤姑奶奶吃了一惊,“他去?合适么?宁家不给怎么办?”
她是想搅黄这件婚事,却没有想过要自家去冲锋陷阵。否则回头爹爹知道了发起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汤夫人瞪眼道,“怎么不合适了?自家女婿,也算半子,替兄弟出头,天经地义!”
再看女儿那畏畏缩缩,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眼,汤夫人冷笑着从钱匣中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告诉他,事情办妥了,这就是他的!你若不放心,这会子便先拿去。只事情没办妥,我不放话,你也支不出钱来!”
汤姑奶奶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撇嘴嘟呶道,“可若是爹知道了,怕还不得打断他的腿啊!”
自家儿女自家知,瞧她一脸想讨价还价的模样,汤夫人嗤笑,“你若想当孝顺女儿,便听你爹的话,乖乖把那丫头迎进门来。我再不高兴,毕竟是婆婆,总有法子治她。只到时你再有哪里短了几百两银子的,可别求回娘家来。要知道那丫头可是为了三百两银子就能把堂姑骂回去的人,你觉得,你能讨着什么好?”
汤姑奶奶再不多话,“瞧您说的,我去还不行么?不过这钱您可别说漏嘴,让我也留着攒些私房。娘,好歹给我拿个五十两吧,多少给你女婿个跑腿钱,省得他又跟我歪缠。”
汤太太再瞟她一眼,到底拿了五十两的现银出来,“你也管着你女婿些,别让他成天大手大脚的乱花钱!而且这银子,我会从那一百两里扣下。”
“行,都依您!”汤姑奶奶收了钱,倒也没那么快走,只等吃完晚饭才走。
回了家,却见丈夫严显已等在厅中了,张嘴就急急问道,“怎样?岳母打赏了多少银子?”
汤姑奶奶不高兴的甩下脸就进了屋,“我进门就不能问声好?成天就惦记着钱钱钱!”
严显管她讨钱的时候,脾气总是特别的好,只是赔笑,“你回娘家能有什么不好?我若问你不好,岂不还说我咒你娘家?行了,娘子辛苦了。要为夫给你端茶,还是给你捶背?”
看他一脸的嬉皮笑脸,汤姑奶奶就是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她这个丈夫,亦是太湖人氏,只门第低了许多,只祖辈起便有些交情,亦是往来密切。
原本汤老爷是无论如何不可能选这样人做女婿,偏汤姑奶奶与他打小相识,看上了严显的高大英俊,又惯会甜言蜜语,做小伏低讨她欢心,于是便好言软语的去求汤夫人。
汤夫人虽养了她一场,到底不是亲生,也不是十分上心,看她自己乐意,便作主认了这个女婿。可等到婚后,汤姑奶奶才渐生悔意。
男人光长得好有什么用啊?半点本事没有,花钱倒数他第一。
为免他游手好闲,汤老爷费了老鼻子的劲,才替他在本地县衙谋了个主事。可这女婿当差当得马马虎虎,倒是那官老爷的派头,学得比谁都足。又爱摆阔充面子,逼得汤姑奶奶不得三不五时的回家打抽丰,也亏得汤家家业丰厚,才经得起这么折腾。
可听说汤颢要成亲了,而且汤老爷还立意要给儿子娶个厉害媳妇,这两口子顿时都慌了。生怕日后没了娘家贴补,于是千方百计算计着,要拆了这门亲事。
说来也是凑巧,这严家虽门户寻常,却有一位姑奶奶给魏国公府崔大太太的娘家兄弟做了填房。
而前些时,宁四娘带着宁芳四处走动,流露出给她结亲的意思,便有些多事之人故意把风声吹到了崔家耳中。
事隔多年,崔远望渐渐冷静下来细想,就知道在当年的盐税案子里,其实程岳是卖了他家一个天大人情的。否则怎么偏记着他家受贿的账页被撕毁了呢?
而程家跟宁家有亲,尤其看那年程岳替宁芳挣回那么多御赐的体面,就知两家关系匪浅。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忘了”当年的提亲之约?还程家一个人情?
所以崔远望装聋作哑,只作不知,偏偏不知内情的崔大太太怒极。
或许她家可以假装忘了这件事,但宁家怎么能忘?
还明目张胆的在她眼皮子底下说亲,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偏偏事涉机密,崔远望知她愚钝,也不好跟她明言,只不许她“多管闲事”,可崔大太太怎肯甘休?
明里不好管,她便暗地里说起宁家坏话。
那严家姑奶奶听了几回,回头严显上门走动时,也无意间扯了几句。等到听说汤老爷想结亲的正是宁家二姐儿,严显即刻想起这事了。又赶紧去打听一番,添油加醋的捏了许多话出来,煽动得汤夫人信以为真。
其实要说汤夫人也是个精明人,只她唯有汤颢一子,难免看得重了些。
况且婆媳之间,天生就带着几分敌意。故此汤老爷越是喜欢宁芳,赞她如何如何好,汤夫人就越发的不喜。汤姑奶奶再适时的这么一挑拔,本来一桩好好的亲事,就闹出事来了。
枉池夫人一片好心,却没成想给自己庶侄女毁了。
真是成也姑奶奶,败也姑奶奶。
第252章子嗣
宁怀璧先回了金陵,戴良等忙完县衙里的一些琐事,便也和夏君眉小两口收拾收拾,回来小住几日。
虽天气转凉,桂花已落,但菊花刚刚吐露芬芳。
江南行宫里争奇斗艳的各种菊花,戴家这等身份自然是看不到的,但寻常百姓亦可以雇辆车,去栖霞山看那漫山遍野的红叶,以及铺天盖地的野菊花。
夏君眉因自幼体弱,所以甚少出门。还是成亲后,戴大嫂觉得这姑娘养得太娇了些,让小叔子没事多陪她出去走动走动,用乡下人的话来说,就是得“接接地气”,故此戴良不时带她出门散个步赏个花什么的,倒让夏君眉很是欢喜。
她虽从家乡嫁到金陵,可没住几日,就随戴良赴任去了,这栖霞山还是头一回来,于是一路不停的偷撩帷帽前的长纱,贪看四处的美景。
戴大嫂见此笑道,“咱也不是那等高门大户,没必要守那么多规矩。只行得正坐得端,不被人闲话便是了。你看你两个侄女,也算是半大姑娘了,不也光着头没戴帽子?你若不怕晒,便把帽子摘了吧,没事儿。”
夏君眉还有些不好意思,戴良已经伸手把她帽子摘了,“如今的日头也不烈,晒晒没事的。没见二姐儿还常带她几个弟弟妹妹晒太阳呢,说是这样养生,大夫也说对身子好的。咱们乡下孩子皮实,就是晒得多。”
夏君眉这才羞涩笑道,“既然二姑姑说了,便听姑姑的吧。”
因夏珍珍与兄弟们年龄差距太大,弄得家里辈份实在是不好叫。
按戴家跟宁家的亲戚关系,她应该比宁芳还长一辈,但按夏家的关系,又比宁芳低了一辈。索性便各自按各自的辈份叫好了,省得闹不清楚。
但摘了帽子,透过明媚温暖的太阳再看山林美景,只觉更加绚丽多彩。
反正游人多的是拖家带口的,戴良也不避嫌,半扶着娇弱的新婚妻子,一路走,一路跟她讲解四处景点。
戴家两个姐儿皆抿嘴笑着,一左一右挽着戴大嫂,跟在小两口的后头,只觉又幸福又骄傲。
她们姐俩今天穿着一模一样新衣裳,戴着一模一样的项圈头花和新耳坠,漂亮得简直象做梦一样。
而这些,全是新婶婶给悄悄置办带回来的。
不止是她们,就连戴大嫂也有一身简洁大方,却彰显身份的新衣裳和赤金首饰。
当然,在收到礼物的时候,戴大嫂是狠狠的把乱花钱的弟弟弟媳“骂”了一顿的。可昨儿夜里,姐妹俩却不约而同的发现,娘亲独自在灯光下,都舍不得用粗糙的手指去摸,而是用洗得干干净净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轻蹭那滑得跟酥油一样的锦缎,摩挲着那些金光闪闪的首饰。
荆钗布裙是美,难道锦衣华服就不是美了吗?
她们并不是贪图这些东西的华贵,而是不论年纪老幼,每个女子都会忍不住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戴家大妞二妞也不止一次偷偷想过,如果有一天,她们能穿得跟宁芳一样的绸衣裳,戴上一件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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