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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向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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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我冤枉啊,”吕茂手一抖,笔突然掉到地上,说话间,神色比刚才还要慌乱,“我承认,是有人给我钱了,让我这几天看着那个屋子,可是,我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啊,那个人特地告诉我,如果我敢进去偷看的话,一毛钱都拿不到,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进去。”

“那个人具体什么时间联系你的?还有,那个人的长相特征是什么?”这一次,提问的是南慕。

此时,吕茂的情绪才稍稍平复,却仍然能看出他眼里的害怕和不安,“三天前,有个男人找到我,说给我一笔钱,有个轻松的活,让我看着那间屋子,前提是我不能看里面是什么,我一想这么轻松的活,不赚白不赚啊,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两位警官,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啊……”

“哦对了,长相……”吕茂顿了顿,“也没什么特征啊,不过那个人捂得可严实了,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还有,我看他手腕那块有纱布包着,他捂那么严实,会不会是身上有伤啊,比如烧伤什么的?”

“我上回看有个电视剧就是这么演的。”吕茂又补充了一句。

*

审讯室外,王旋熠的注意力从电脑上移开,看着陆祈,“这个吕茂没有前科,不过陆队,真就这么放人啊?”

陆祈点点头,眼神微沉,对邢厉交代了些什么,然后把一个u盘交给王旋熠。

等南慕和沈算从审讯室出来,王旋熠正准备播放u盘里的内容,“u盘是陆队今天在机械厂发现的。”

u盘里,一共有两段视频。

第一段视频里的人,是孙亚楠的父亲孙开和石永年。

两人被关在一个漆黑的房间,只有微弱的灯光,镜头里出现孙开和石永年的脸时,两人都已经是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

一开始,两个人在争吵,互相责怪对方,还提到了医疗垃圾和一次性餐具的事情。

紧接着,对话的内容就变了,

“你这个畜生!你害了我女儿,我杀了你!”

孙开一拳头抡在了石永年的脸上,石永年猝不及防,生生挨了一拳,很快两人扭打在一起。

年纪导致体力上的差距悬殊,孙开很快败下阵来,石永年一脚便将他踢到在地。

此时的石永年早已经杀红了眼,抬脚踹向孙开的心窝,随后干脆压在孙开身上,掐住了孙开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鲜血,喷溅到了镜头上,透过那片血色中看到的场景,让屏幕前的王旋熠倒吸了一口凉气。

孙开不知从地上抄起了什么,插。进了石永年的眼睛里。

这段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第一段视频结束之后,王旋熠久久没有点开第二段。

最后,还是陆祈点了鼠标。

第二段视频里的人,是石永年的表舅老郭。

镜头里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一些,他跪在那里,抖抖索索,说着自己的罪行,祈求杀手能够放过他。

老郭的视频,比前一段要短很多。

两段视频的信息量很大,一来,三人在视频里都已经认罪;二来,石永年为了刺激孙开,不仅承认了自己和妻子合谋杀害孙亚楠,伪造遗书,还说自己不过是在玩弄孙亚楠。

最终,刺激得孙开捅了他的眼珠子。

可是,看到这样两段视频,刑警队里,却没有一个人感到轻松。

因为这样的视频,不是认罪,而是连环杀手屠杀的过程。

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就让孙开和石永年认罪后,互相残杀死在了镜头前。

*

入夜,吕茂瘦弱的身影在夜色中毫不起眼,仿佛就这样融入其中。

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他伸手掏出来,看着屏幕上的消息,“你通过了。”

吕茂凝视着那条信息,两秒之后,选择了删除。

忽然间,他想起自己曾经和那个穿着白裙子的瘦小女人之间的对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炸弹么?”

“因为你胆小。”

吕茂笑了笑,眼神投向远处的一点,“我喜欢看周围所有东西都被炸到天上的样子。”

“很漂亮。”

第3天启(10)

工作日的晚上,餐厅里的人相对没有周末那么多。

南慕夹起一块水煮鱼,视线微微凝滞,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吃着饭。

这样一顿饭,吃得很安静。

从湘菜馆出来,秦靳北伸手,从南慕指尖穿过,然后轻轻扣住。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显然,在等她开口。

“根据你说的,王璇熠查到孙亚楠的父亲孙开是第四医院的保洁领班,之后根据线索,我们找到了一间废弃的机械厂,在地铁三号线第四站,那个机械厂里的尸体,应该是由孙开、石永年和老郭三个人尸体的不同部位,拼成了一具完整的尸体。”南慕开了口,没再犹豫。

看见那具尸体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大致情况发信息告诉了秦靳北,之后秦靳北回复了四个字。

科学怪人。

南慕查过相关的信息。

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是雪莱的妻子创作的一部科幻中的主角,在中,科学怪人频繁出没于藏尸间,试图用尸体的不同部分,拼凑成一具完整的尸体,并激活这个怪物。

“凶手杀害孙开、石永年和老郭,再用三人的尸体拼凑成一具完整的尸体,寓意这三个人是冷血怪物,”南慕微微眯着眼睛,回忆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

三名死者中,孙开作为医院保洁领班,为了赚钱,把本应该处理掉的医疗垃圾高价卖给废品回收站,这其中,老郭的回收站,只是冰山一角。

不仅如此,有的回收站之间会互相竞争,价高者得。这样的勾当,孙开已经做了很长一段时间,作为生产利益链上的源头,孙开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事后,还不知悔改。

至于老郭,他是承上启下的中间人,明知医疗垃圾有问题,还是将医疗垃圾引入石永年的加工厂。

最后一名死者,是石永年。

他将医疗垃圾加工成一次性餐具,使这些餐具流入市场,还哄骗孙亚楠购入大批餐具,最终导致福利院44名残疾孤儿集体病发,事发之后,为了掩盖真相,竟然联合妻子杀死孙亚楠。

这三个人,尤其是石永年,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冷血怪物。

所以,凶手借用科学怪人的故事,布置出这样的现场,并不难理解。

“可是,凶手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来决定,尸体的哪个部分应该留下来呢?”

南慕说话间,两人已经上了路虎。

车内,有片刻的沉寂。

南慕的思绪还沉浸其中,“当时那个屋子里,除了有尸体,还有一个u盘,u盘里有两段视频,其中一个,是孙开和石永年被关在一起的视频,他们两个人在视频里坦白了罪行,石永年还承认了联合妻子谋杀孙亚楠,最后孙开在镜头前杀了石永年,但是自己也已经奄奄一息了,孙开和石永年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被对方打得血肉模糊,所以凶手选择留下老郭的头,不难理解,可是尸体其他部分呢?”

“现场除了那具完整的尸体和u盘,还有别的么?”

秦靳北没有回答南慕的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别的?”南慕呼吸一顿,摇了摇头。

她明白,秦靳北指的是什么。

这个案子,一共三名死者。

可是机械厂里,只发现了一具完整的尸体。

剩下的尸块,不见踪影。

“凶手一直都希望我们查这个案子,他没有刻意隐藏尸体,也不可能……那剩下的尸体?”南慕说着,眉心拧起,这是她一直没有想通的地方。

“机械厂附近,有个狗场。”短暂的沉默后,秦靳北低沉的声音响起来,霎时间,让南慕背脊发凉。

这一刻,仿佛有一条冰冷滑腻的蛇,在她的背脊上游走,不时还会吐出鲜红的信子,悄然滑过她的脊背。

阴冷、森寒。

缓了一会儿,她才将心底异样的感觉压下。

接着,南慕低头去看秦靳北调出来的地图,在离机械厂大约半个小时车程的位置,有一个狗场。

“你是说,”南慕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凶手肢解了孙开、石永年和老郭的尸体,选择了一部分尸块拼凑成一具完整的尸体,至于剩下的尸块……”

剩下的尸块,凶手很可能拿去喂狗了。

机械厂里的那具尸体没有腐烂,而且呈现暗黑色,很显然被福尔马林泡过,可是尸体其余部分,应该三年前就被凶手扔去喂狗了,现在要去追查求证,很困难。

“我不明白,”南慕的眉心仍然蹙着,神色严肃,又带着疑惑,“凶手为什么要处理掉另外那部分尸体?是因为不需要?还是……”

凶手显然没打算藏匿尸体,可是为什么,要处理掉另外那部分尸块呢?

“又或者,凶手是想掩饰什么。”秦靳北再度开了口,声音却有些冷。

凶手在现场留下的尸体,传达了某种重要的信息;至于凶手没有让刑警队找到的部分,或许,隐藏着更深的含义。

南慕蓦地扭头去看身旁的男人,他的眉眼间,似乎,带着隐隐的戾气。

只是那种一闪而逝的情绪太快了,快到让南慕无法分辨,究竟是什么。

“对了,我们在机械厂发现了一个行踪异常的男人,据他所说,三天前有个男人雇他看着机械厂,他说那个男人捂得很严实,似乎身上有伤,可能是烧伤,”南慕说着,顿了顿,“可能是线索,不过也可能是误导,师父放了人之后,让邢厉去盯着他,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南慕说完,很长一段时间里,车内没有声音再响起。

窗外的风声将街道两边的枝叶扯得“哗啦啦”作响,南慕终于回神之后,看着身旁的秦靳北。

他太安静了。

几乎悄无声息。

南慕就这样看着她,任由秦靳北有力的手指,轻轻揉捏着自己的掌心,没有出声去打断他的思路。

片刻之后,南慕突然想起了在刑警队时的一个细节。

她从包里拿出纸笔,凭着记忆把第四医院、餐具加工厂、福利院等五个地点在地图上的相对位置画出来,然后再依照陆祈画出来的图案,依样画葫芦,最后把那张纸递给秦靳北。

秦靳北看到图案的瞬间,挑了一下眉尾,那是他在看见意外情况时,会有的一个惯性动作。

“你没见过这幅画?”南慕看着他,没有再过多解释这五个点,相信秦靳北也能明白,“师父看见这五个点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画了这个,就是根据师父解开的谜底,我们才找到了尸体。”

只是,以秦靳北对陆祈的熟悉程度,如果连他都没见过这个谜题,那凶手又是怎么确定,陆祈一定能解开谜底的?

第3天启(11)

晚上十点。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南慕坐在沙发上,把电脑架在腿上,正在看电影。

《黑暗骑士崛起》。

南慕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是《黑暗骑士》,那是一部获得了太多溢美之词的电影,很多人说,《黑暗骑士》的出现,让关于商业片和文艺片不能共存的争议,变得毫无意义。

影片中,希斯莱杰的绝唱,也成就了小丑一角。

那部影片,南慕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最后连她自己也记不清,到底看了有多少次。

《黑暗骑士崛起》是整个系列的最后一部影片,却是她第一次看。

屏幕上,正好播到一名警察对男主角说的一段话。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几年之后,我父亲被枪杀,因为欠了大笔赌债。”

“很少有人能理解我的感受,那种愤怒……刻骨铭心。”

“我的养父母,起初他们都能够理解,每个人都能理解,但是只有很短暂的时间。”

“然后他们就开始要求这个充满愤怒的孩子,去做他做不到的事情——放下过去,继续生活下去。”

“当他们不再理解这个孩子的时候,这个孩子被再度送回了孤儿院。”

“后来我才明白,我应该隐藏愤怒,对着镜子练习笑容,就像戴上面具一样……”

她的心口,忽然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南慕下意识转头去看浴室的方向,秦靳北还没有出来。

电影里的那段台词,就像是突如其来的一根针,扎进她心口柔软隐秘的位置。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南慕看着秦靳北缓缓走进,他黑色的短发微微凌乱,还染着湿意。

她把电脑放到一边,站起来,冲他走了过去,然后伸手,似乎想去摸秦靳北的脸,那个动作,最终却在半空中停住。

她忽然间很想知道,这几年的秦靳北,是不是都在做同样一件事——隐藏愤怒,对着镜子练习笑容,就像戴上面具一样。

或许,连现在也是。

只是那张面具戴得久了,他已经能够收放自如。

南慕的手,最终没有落在秦靳北的脸上,而是缠上了他的脖子。

秦靳北很配合地俯下身,伸手搂住她的腰,让她这样抱着。

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他忽的拉下她的手腕,扣住。

接着,他的吻顺着她手腕内侧细嫩的肌肤蜿蜒。

南慕被他的动作弄得很痒,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秦靳北牢牢握住。

“今晚留下?”他的唇舌,在她耳后和颈间流连,温热又缠绵,像是要把她身体最深处的欲望勾出来。

她浑身软得没有力气,只能软软地攀附着秦靳北的身体,欲念和理智纠缠着。

下一秒,他短发上的水珠,滴落在她胸前,然后顺着那道沟壑,直直往下。

秦靳北垂眸,视线一直追随着那滴水珠,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欲念。

“南慕,我想要你。”

他想要她。

一直都想。

她的脸,“腾”的一下变得滚烫,从脸颊到脖颈,甚至是胸前的皮肤,由里到外,都透着红。

这个晚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虽然她和他,躺在了一张床。上。

“你很少说自己的事情,”南慕侧着身,枕着手臂,看着身旁的男人,“以前都是我说得多。”

“想知道什么?”他的声音很低,略有一些哑。

目光相交,南慕借着窗外的月光和灯光,看清了秦靳北的轮廓,还有他的眼睛。

他的眼窝很深,一双眼睛显得很深邃,在夜里,又格外明亮。

她伸出手,隔空描画了一下他的眉眼。

似乎是觉得这个动作很有趣,做完之后,南慕不禁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那天晚上我说怕黑,只是想诓你让我进来?”南慕乌黑漂亮的眼睛染着笑意,看着他,不想错过秦靳北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小区停电,秦靳北出现的时候,她站在角落里,也是这样看着他,对他说,“我能不能跟你待一会儿?我有一点点怕黑……”

“是。”秦靳北低哑的声音,把她的思绪由回忆拉回现实。

“那你……”

“因为,我想让你进来。”他打断她,声音很凉,眼神却很热。

*

第二天上午。

秦靳北推门进去的时候,恰好看见韩局在倒水。

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办公桌上,两个年代感极强的瓷缸子突兀地立在那里,一下子吸引了秦靳北的注意力。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局里上上下下都说,那个瓷缸子是韩局接待来客的最高标准。

韩卫业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放下手里的东西,绕到办公桌另一端落座。

“你小子够大牌的啊,是不是还要我上家请你去啊?”韩卫业虎着脸,看着对面的秦靳北,语气有些不悦。

秦靳北笑了笑,倒是没被韩卫业唬人的架势吓住,径自走到韩卫业对面坐下,“韩局。”

韩卫业看了一眼时间,秦靳北比约好的时间晚了十分钟,至于这十分钟他在干什么,韩卫业刚刚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刚才南慕满脸通红跑进来的模样。

“这大庭广众的,你好歹控制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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