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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向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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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褶皱的衬衫,隐约透着几分颓废的气质。
这一夜,南慕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
她梦见自己要赶一趟火车,本来时间应该是宽裕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匆匆忙忙,似乎没有赶上。
恍恍惚惚之间,有一种什么都赶不上的无力感。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
手机上刚刚显示六点二十,这个时间,定好的闹钟还没有到应该响起的时间。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赖了一会儿,始终睡不着,索性起来洗漱。
出门的时候,南慕正看见对门有人走出来。
女孩穿着修身的白色连衣裙,个子不高,身材却很匀称。
南慕见过这个女孩。
上次和陆祈去吃饭的时候,遇见了秦靳北,而秦靳北对面的女孩,就是她。
当时南慕只看见了女孩的侧脸,今天早上却恰好打了个照面。
“我记得你,上次跟三哥吃饭的时候,看见你了,原来你住这里啊。”女孩微微笑了一下,她的年纪不大,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眼里洋溢着的,都是明媚的青春朝气。
“昨晚我哥来找三哥,有东西落下了,正好我早上路过这边,对了我叫顾嫣,你呢?”
“南慕。”
南慕回了个笑,想起昨晚略八卦的板寸头男人,应该就是顾嫣的哥哥。
她下意识朝对面房间看了一眼,却没有看见秦靳北的身影。
“三哥一大早就走了,这个房子是他小姨的,他很久没过来住了,”顾嫣眉眼含笑,说话间,顺手带上房门。
南慕唇角挽了个弧度,“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那不耽误你了,再见。”
直到南慕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顾嫣脸上的笑容,缓缓敛了起来。
她记得南慕,并不是因为那次吃饭的时候见过一面。
*
南慕到刑警队的时候,比平常大约早了二十分钟,意外的是,除了陆祈,其他人竟然都已经到了。
王璇熠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哈欠连天。
邢厉似乎也是刚刚到,南慕环顾周围,“神棍叔叔呢?”
“那儿呢……”王璇熠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扭头冲着斜后方抬了抬下巴。
南慕的视线顺着王璇熠指的方向看过去,入目,是一摞一摞的书。
“《犯罪心理学》、《地理学的犯罪心理画像》、《读心神探——fbi心理侧写术》……”南慕默念着桌上的那些书,转头朝着王璇熠比了个口型,声音放低,“神棍叔叔要开书店么?”
“开什么书店!”沈算整了整衣襟,板着脸,“韩局说得很有道理啊,我们是人民警察,更要注重自身素质的培养,尤其我们这些老同志,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今天我就给你们讲一讲,这个……”
南慕看着对面同步对口型,一字不差的王璇熠,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话说,神棍叔叔要不是警察,以他这个话唠的程度,分分钟就被人给打死了。”王璇熠撇了撇嘴。
一旁沉默许久的邢厉忽然开了口,“也不是啊,其实以沈哥的才能,总有地方能让他发光发热的。”
“比如?”
“红白喜事的司仪。”
话音落下,南慕就感到背后一阵凉飕飕的。
沈算大概又给了一个翻出天际的白眼。
“可以啊,邢厉,幽默感见长啊。”王璇熠拍拍邢厉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
邢厉看着他,一本正经,“我是认真的,沈哥要是干这个,老合适了。”
“反差萌。”南慕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拉开椅子在沈算身边坐下,收起了笑容。
“神棍叔叔,那天在宋楠画本里发现的塔罗牌,你还记得么?”
沈算正低着头一阵奋笔疾书,好半晌,才从那一摞书里抬起头,“命运之轮?当然记得啊。”
“当时这张牌被发现的时候,是正位还是逆位?”
南慕眯了眯眼睛,回忆着当初发现塔罗牌时的情形,“有什么说法么?”
“命运之轮的正位就代表是好运气、好机会到来,要是逆位的话,就代表劣势、时机不好。”没等沈算开口,原本坐在电脑前的王璇熠,忽然来了精神,转身凑了过来。
被抢了风头,沈算难得没有发作,他不紧不慢地抬手理了理鬓角,然后高冷地瞥了王璇熠一眼,“就你能耐,不过命运之轮这张牌玄妙得很,正位未必是好,逆位也未必是坏。”
“也就是说,正位还是逆位都无所谓,那还说啥呀……”邢厉再一次“耿直”地开口。
“……”
“……”
难得有机会显摆一下的沈算,被耿直的邢厉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偏偏邢厉还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南慕正想打个圆场,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
“嘉华小区3号楼2单元,503。”
陆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听清地址的那个瞬间,南慕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僵住了。
第2命运之轮(3)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从客厅到门口,几乎挤满了人。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死亡和尸体。
却是头一次,没有任何人发出一丝声音,整间屋子里,死一样的安静。
“小木头,别看。”
陆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说话间,他一手扣在她腰间,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另一只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指腹上的薄茧擦过她的眼睛,却遮不住刚才刺目的血色。
南慕瘦小的身子被男人揽在怀里,整个人却止不住地颤抖。
她的手和脚,不听使唤,一直在轻颤着。
男人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这一刻,她什么都看不见;耳边,什么也听不到。
就连呼吸,好像也变得困难了。
邢厉就站在陆祈和南慕不远处,死死盯着地上那一点,一张国字脸线条绷得生硬,眼睛红得吓人。
现场干净整洁,没有一丝打斗或者挣扎的痕迹。
年轻男人躺在地上,死状很安详。
如果不是脖子附近那一滩血,男人的样子看上去,更像是睡着了。
“师父,不是老阮……”南慕双手紧紧揪着陆祈胸前的衣料,将那里扯得一片褶皱,“不是阮邵凌,对不对……”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是他。”
很久以后,她听见陆祈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南慕仿佛听见脑子里忽然间“啪”的一声,极轻极细的声响。
她不知道究竟过了有多久,身边的人忙碌了起来,南慕站在那里,来来回回,肩膀、胳膊经常会被人蹭到。
她向后扭了扭头,脖子却好像整个僵住了,一动不动。
这个动作维持了很久,南慕抬眸,视线看着前方的一点,“师父,对不起,我做不到。”
不能不投入,也不能太投入。
可是她做不到。
那个人是阮邵凌,笑容像少年一样腼腆干净的男人。
那个总会带着零食去给他们开小灶、犒劳他们的男人。
那个告诉她,怎么样继续去做好这份工作的男人。
可是现在躺在地上的男人,也是阮邵凌。
南慕仰着头,阳光晃得格外刺眼,她抬手想要遮住炎炎烈日,指缝漏进来的阳光,却像是被浓稠的鲜血,染成了一片猩红。
她慢慢闭上眼睛,阳光下,眼角似乎有殷红的光闪动。
*
刑警队的气压,前所未有的低。
陆祈抬眼,视线扫过沉默不语的王旋熠、沈算,掠过双目猩红,双拳紧握的邢厉,最后,停留在南慕身上。
她没有邢厉那样的愤怒,也不像王旋熠和沈算那样的沉默。
她仅仅就是安静而已,安静到,没有一丝一毫的存在感。
“死者于家中遇害,案发时间在昨晚七点到八点之间,死因是割喉致死。”
根据阮邵凌身上的尸斑判断,尸体没有被移动过,所以,客厅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客厅茶几上有两杯茶,死者应该和凶手认识,”陆祈缓缓说着,一旁沉默不语的邢厉忽然咬了咬牙,打断了陆祈。
“狗。日的!老阮平时一个老好人,根本不可能有仇家,等查出来是谁干的,老子非废了他不可!”
“老阮脾气好性格好,一直都是单身,也不可能有什么经济问题啊,怎么会……”王旋熠抬手用力撸了撸头发,然后低下头,不再开口。
的确,阮邵凌在局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他长得帅气,家境又好,可是因为性格内向,又一心扑在工作上,到现在也没有女朋友。
没有仇家、没有情敌、更不可能有经济问题。
任谁也想不到,会有人对阮邵凌下杀手。
沈算摘了帽子,搁在一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沉,“法医在小阮嘴里发现了一张塔罗牌。”
塔罗牌三个字入耳时,南慕后脊背顿时一阵凉意。
“牌面是星币骑士。”
“小木头,说吧。”陆祈看着心事重重的南慕,修长有力的手指微微曲起,在桌面上扣了一下。
忽然被陆祈点了名字,南慕浑身一僵,脸上的表情也霎时间僵住。
好一会儿,她才动了动唇,“老阮的案子,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我觉得,可能跟四年前的事情有关。”
话音未落,邢厉和沈算都变了脸色,王旋熠反应慢了半拍,却也很快明白过来,神色愈发凝重。
好半晌,屋子里静得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小王,查一查邵凌的经济情况,”说着,男人浓黑的眸转向邢厉和沈算,“邢厉和老沈,去找他弟弟,了解一下邵凌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阮邵凌父母离异,母亲再婚之后就离开了南江市,父亲久居国外打理生意,在本地,阮邵凌就只剩下弟弟一个亲人。
“小木头,你跟我一起。”
南慕缓缓站起身,等邢厉和沈算都走了之后,跟在陆祈身后走了出去。
他的个子很高,走在男人后面,南慕的视线瞬间被挡住了,她就这样默默地垂眸跟着陆祈走了一路,直到男人忽然停下脚步,她因为惯性没有刹住车,直直撞上了他的后背。
背后的撞击力,让陆祈转过身,却看见南慕就那样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额头上微微发红。
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揉。
就好像,她根本感觉不到痛。
平日里,南慕也不是娇气的姑娘,可是今天这样的反应,却是头一遭。
“疼么?”
男人看着她,英俊温和的眉眼有些沉,也有些冷。
南慕缓缓抬起头,印象中,很少在陆祈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想替他找出真相,至少,先照顾好你自己,懂么?”
她怔了怔,然后点头,似乎是听进去了,又似乎没有。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南慕一直没有开口,直到白色奥迪平缓地驶出去,她忽然扭头看着男人的侧脸,“没有指纹、没有dna,刑侦大队没有也不可能在现场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对么,师父?”
昨晚七点到八点之间,阮邵凌在家中遇害。
客厅茶几上有两杯茶,看样子应该都没有被动过,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阮邵凌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凶手应该和阮邵凌认识,并且应该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性,使用闪电战,在短时间内制服阮邵凌,然后杀了他……
阮邵凌为人和善,南慕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从没见过他和人红过脸,而且他单身,又没有经济问题,情杀、仇杀、利益纠纷的可能性,几乎都可以排除在外。
更重要的是,凶手杀死阮邵凌之后,在他嘴里插了一张塔罗牌。
如果,凶手和当年的案子有关,那么,现场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线索。
而且,阮邵凌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第2命运之轮(4)
“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一切都没有定论。”男人把车停在路边,视线却还停留在前方的一点,没有转头去看南慕。
“师父,你是说,可能是模仿作案?”南慕明亮乌黑的瞳仁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接着摇了摇头,“当年的案子,很多细节都没有透露,如果是模仿作案,凶手选中这张塔罗牌的几率微乎其微。”
四年前,南江市的恶性连环杀人案,几乎成了警界噩梦。
当年,死者的死法并不完全相同,但是每个人死后,嘴里都被插入了一张塔罗牌。
没有指纹、没有dna,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线索。
当专案组终于取得进展,展开抓捕行动时,却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意外。
从那天之后,凶手销声匿迹。
已经整整四年时间了,这个案子,更像是成了一个禁区,没有人去碰。
因为当年,就是这个案子,毁了南江市最离经叛道、也最为传奇的一名警察。
那个男人,二十三岁时,一跃成为警界传奇;二十七岁,从神坛坠落,自此以后,再没有人提过他的名字。
他最传奇的地方,大概不仅在于他的成功,就连毁灭的方式,也同样轰轰烈烈。
南慕看见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一顿,别开脸,不再说话。
刚才她对陆祈说,当年的案子,很多细节没有公开,所以,如果是模仿作案,不可能知道应该选哪一张塔罗牌;也不该知道,这张牌应该在死者死后,插。进死者嘴里。
这些细节,她也不应该知道。
*
南慕和陆祈离开刑警队之后,白色奥迪沿路平缓前行着,南慕坐在车里,扭头看向窗外,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和陆祈都没有开口,直到看着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她忍不住问道,“这条路是去老阮家里的……”
陆祈平视着前方,没有回答,也没有停车。
直到白色奥迪在小区门前停下,男人才淡淡开口,“你和邵凌很熟悉,用你的直觉和经验,替他找出真相。”
南慕坐在车上,抬头看着已经绕到驾驶座外的男人,在他身后,树影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漏进来,打在他俊逸出众的脸庞上,将他脸上的冷意,柔和了几分。
南慕愣了片刻,终于推开了车门。
愤怒、悲伤、难过。
这些情绪,陆祈也有,而且,不比她少。
只是,她逃避,他面对,区别仅此而已。
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南慕仿佛还能在空气里问道那股血腥味,直冲鼻腔,浓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站在客厅中央,闭上眼睛。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眼前闪过一大片白光,接着她缓缓说道,“晚上,有人来敲我的门,我打开门,发现对方是我认识的人,于是让他进来,泡了两杯茶,但是我们两个聊得很投机,没有人去喝水……”
“那个人逗留的时间应该不久,如果很久,我们又聊得很投机,不可能两杯茶都没有人动过。”
刑侦大队在茶杯上采集过指纹,如果说,两个人是喝过茶,或者又续杯的话,凶手一定会把自己喝过的茶杯擦拭干净,但是两个茶杯上都有阮邵凌的指纹,而没有别人的指纹,说明凶手没有喝过茶。
凶手逗留的时间不长,所以,他应该是七点左右出现在小区的。
“我们聊了一段时间,他说要走了,我送他出门……”
不对,南慕皱了皱眉。
凶手显然是从身后突袭阮邵凌的,但是阮邵凌要送客人离开,不可能是背对着对方的状态。
一般人都不会倾向于把后背留给别人,除非,阮邵凌和对方非常熟悉,也很信赖对方。
凶手的手法干净利落,没有折磨阮邵凌,也没有过度杀戮的迹象。
阮邵凌熟悉、并且信赖的男人,却对阮邵凌下了杀手,如果这个男人和四年前的案子有关,那么这个人,究竟会是谁?
南慕慢慢睁开眼,目光直直对上陆祈的。
他似乎维持了这个姿势很久,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南慕扭头,环顾着四周,昨天晚上,阮邵凌就是在这里,遇害的。
眼前的场景,像是忽然间被蒙上了一层雾气,有些模糊。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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