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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光暮-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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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顾呼吸一窒,蒙建国心里咯噔一下:“他死了?”
“没有没有!”陆顾连连摆手,“他好得很,您昏睡过去之后还是他把你背回房间,帮你脱衣服的。”
蒙建国老脸一红,知道尉崇没死心中欣慰,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使用能力自爆之后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尉崇还活着,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值得他高兴了。
蒙建国问道:“他在哪?”
陆顾:“甲板上。”
蒙建国把陆顾往边上一拨就撒开蹄子一路狂奔,陆顾被他掀得一趔趄,脸上略带不满,想说什么又打住了,只紧紧地追在蒙建国身后,朝着甲板一路跑去。
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星星暗淡地闪烁着,东方的天幕已经浮现出一抹鱼肚白,蒙建国气吁吁地跑到甲板上四处张望,好容易才发现尉崇正在一处栏杆背对着他坐着,光线实在太暗了,蒙建国一眼扫过去差点把尉崇黑色的背影看成了系船柱。
尉崇独自一人默默地坐着,面向着那片曙光,蒙建国那一刻似乎也感受到尉崇的内心,那种苍凉的心境,带着淡淡的苦涩,他停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尉崇,竟没有第一时间走上去叫他。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曙光
“站这干什么?”陆顾从后面追了上来,“他走了吗?”
蒙建国竖起食指放在嘴前轻轻嘘了一声,陆顾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再说话,而且沿着他的目光看去。
尉崇好像甲板边上的一尊雕塑,如果不是他偶尔因为海上的风力大快会偏一下头,蒙建国几乎感受不到尉崇有任何生命迹象。
蒙建国心中突然涌起了莫名的恐惧感,眼前的一切都好像特别不真实,就像肥皂泡一样,戳一下就破了。
陆顾看着这两人半天,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终于忍不住道:“你在想什么呢,刚才还急匆匆地找他,现在他人就在眼前,你怎么不叫住他?”
“我……”蒙建国苦笑,“我也不知道。”
“有句俗话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可是……我想象了一下和他在一起的生活,除了迷茫就什么也没有了。”
蒙建国目光灼灼地看着陆顾,陆顾道:“你看我也没用,我也不知道。”
蒙建国叹了口气,大步走上前去,鞋子踩在甲板上发出微响。
尉崇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建国?”
蒙建国脚步一停,继而放松,大步流星地走到尉崇身边坐下,凌晨的甲板铁面冰凉,蒙建国菊花不禁一紧。
“你怎么知道是我?”蒙建国好奇地问。
蒙建国从这个方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尉崇的表情,尉崇一直闭着眼,似乎只是在感觉海风的抚摸,神情中有些享受。
尉崇:“你身上有种淫而不荡,风而不骚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是你。”
蒙建国:“……”
蒙建国不信邪地把手臂抬起来放到鼻前嗅了嗅,又扬起胳膊嗅了嗅,最后又解开领口的袖子嗅了嗅,活像只大狗。
“别嗅了。”尉崇说,“你来找我不会就是只为了在我面前闻自己吧。”
蒙建国干笑了两声,问:“我在天堂彼岸里看到了你,最后我分明已经准备和你同归于尽了,可是现在……”
尉崇淡淡道:“现实是现实,虚幻归虚幻。不能混为一淡。”
蒙建国若有所思地点头,脚下的海水拍打着船壁,发出令人内心舒畅的声音,天边的鱼肚白越来越大了,而整片天空都已经变成了梦幻般的紫色,将尉崇和蒙建国两人团团包围。
在这片紫色中,蒙建国默默地揽过尉崇的肩膀,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看着远方如同火烧的云彩。
蒙建国说:“你就没有其他的话想对我说?”
尉崇抬起头来看着他,双眼中映出朝霞的光彩:“哪些话?”
蒙建国的右手不经意地捏成拳头,随后又放开。
“你以前不是这个性格。”蒙建国想起曾经鸡飞狗跳的那段时期,而现在却已时过境迁,人依然在,可是心已经不同了。
尉崇的回答果然不出蒙建国所料:“此一时,彼一时。”
似是赌气一般,蒙建国道:“那我们就做一辈子兄弟?将来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住在一起,承欢膝下?”
尉崇咧了咧嘴,只是微微地笑。
蒙建国心中猛地一沉,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又好像得到了什么。
蒙建国有些害怕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于是道:“对了,我儿子那事你准备怎么跟我交待?”
尉崇闻言惊讶地说:“他不是已经活了吗,难道又出事了?”说完又恨恨道:“又是小伍,他怎么老是出差错!”
说着尉崇起身就要去找人,蒙建国连忙把他拉了下来:“他没事!我就跟你讨个说法,为什么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么做?”
尉崇当然不会说出来,他也不会告诉蒙建国,早在那束海底的蓝光冲天而起时,他就私自动用了天堂彼岸的力量,将蒙建国的亲情还了回去。
要让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那种痛苦太折磨人了。
尉崇只能笑着说:“这件事是我不对,这样吧,我给你赔罪,嗯……给你吹箫,怎么样?”
蒙建国:“!”
“你怎么这么不害臊!”蒙建国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万一有巡逻的士兵走过来怎么办?”
尉崇无辜道:“吹箫而已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蒙建国简直是在咬牙切齿地低语:“你以为每个人都能接受你这个爱好吗,让别人看见只会丢人!”
“那算了。”尉崇神情有些难过,“你觉得丢人,我就不吹了。”
蒙建国:“……”
“算了算了,你快吹吧。”蒙建国警惕地扫视周围,“动作快一点,别把人都吸引过来了,我老脸丢不起。”
尉崇:“……不是不吹了吗?”
蒙建国催促道:“你快吹吧!趁现在天还黑,别人认不出咱俩。”
尉崇:“哦。”
蒙建国感到自己的心一阵狂跳,他微微朝着尉崇侧过身,手摸到自己胯|下,感觉到那里已经因兴奋和刺激而微微硬起,他默不作声地将拉链轻轻拉开。
与此同时,尉崇随手在虚空划了一指,一伸手凌空抓出支玉萧来。
蒙建国保持着拉裤链的动作石化了。
两人:“……”
蒙建国手忙脚乱地把拉链拉回去,满脸通红道:“你……你吹吧,我不打扰你了。”
尉崇却没有像蒙建国那么大反应,似乎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他将吹口对准自己的唇,悠长、恬静的箫声便如水船荡漾了开来。
箫声空灵,与海水声有一种异样的协奏感,蒙建国一瞬间想起了许多人、许多事,往日的欢笑与痛苦俱是浮现在眼前。
曾几何时,蒙建国记得尉亚军也曾吹奏过箫,然而时隔太远,他已经忘记了,直到尉崇的箫声响起时他才记起,尉崇和尉亚军的箫声十分相似,都带着淡淡的哀伤,蒙建国也不禁惆怅起来。
尉崇似乎因为蒙建国之前的打击,吹奏的兴致并不怎么高,只是寥寥数声便放将箫放下,搁在自己的大腿上打横放着。
蒙建国:“怎么了?”
尉崇只摇头:“不想吹了,没意思。”
蒙建国一阵心虚:“对不起。”
尉崇低头抽泣了起来,蒙建国吓了一条,连忙安慰道:“亚军!你这是怎么回事了?!”
尉崇却猛地一推蒙建国,差点把他推到海里去。
尉崇愤怒地大吼:“你还知道跟我说对不起?做出那种事情来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你简直狼心狗肺!”
蒙建国当场被骂懵了,只听尉崇继续哭道:“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是不是一定要看到我很难过你才心满意足?!”
“我怎么了……”蒙建国握着尉崇的手,只感觉到对方手心里凉得透骨,“我什么都没干啊。”
尉崇一把甩开蒙建国的手,指着他鼻子大骂:“到现在还死不认帐!你跟你儿媳妇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非要我把话挑明了说吗?!”
蒙建国大囧,同时也隐隐有火气上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了!”
“我都看见了!我全都看见了!”尉崇泪水止不住地滚下来,“你到现在还在抵赖,你这个小人!伪君子!”
说着尉崇就要冲过来打蒙建国,那点三脚猫功夫登时就被蒙建国反扣在怀里。
蒙建国微怒,沉声说:“我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先冷静一下行不行!”
尉崇被锁地一动都不能动,脸也涨得通红,他奋力挣扎了半天,终于失声痛哭了起来。
尉崇:“呜呜呜……啊啊啊……”
蒙建国心中酸楚不已,尉崇哭声太有感染力,他觉得自己也快要忍不住流泪了。
片刻后尉崇好像哭累了,声音也小了下去。
“你不是人。”尉崇道。
蒙建国只想他不要再继续激动下去,忙点头:“对,我不是人!”
“你这个禽兽。”尉崇又道。
蒙建国:“对,我就是个禽兽!”
尉崇破滋为笑了,蒙建国不禁松了口气。
尉崇不好意思地用袖口擦了把脸:“对不起,我刚才又胡言乱语了。”
蒙建国:“没事,没出事就好。”
尉崇淡淡一笑,再不说话,蒙建国问道:“刚才你骂我那些,是怎么回事?”
尉崇愕然,随即脸色微微有些黯然:“你知道天堂彼岸的力场可以模拟未来,我看到很多不想看到的,精神有点崩溃。”
蒙建国:“……”
蒙建国暗暗下定了决心,他刚想开口,怀里的通讯器却滴滴地响起。
“亚军,你先等我一下。”蒙建国看了通讯器之后道,“又有事情要我去处理,晚上我来找你,等着我,有话跟你说。”
尉崇漠然点头,继续靠在船柱看着正在破晓的曙光,朝阳已经冒出了一小片,将临近海天线的海水染成一片金色。
蒙建国匆匆走了。
尉崇仍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朝阳跃出了海平面,它将自己的光辉洒向整个世界,温暖着一夜冰冷的人世间。
“首长……”是陆顾的声音。
尉崇头也不回道:“说。”
陆顾道:“他刚才来的时候在通道里看了很久,说了一句话。”
尉崇:“什么话?”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他说他还是觉得很迷茫。”陆顾说。
“迷茫吗?”尉崇的语气不见喜怒,“算了,就让我来替他决定吧。”
陆顾闻言咬了咬牙,随后转身离开。
蒙建国办完事后在幸存者的广场上看到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卖花,那一篮鲜花娇艳欲滴,似乎是刚采下来的,只是现在幸存者都已经在军方的保护下回到陆地上了,不知为什么居然会把她遗留下来,而且基地内不可能有培育得这么好的鲜花。
“叔叔你买花吗?”女孩跑到蒙建国面前道,“买一支吧。”
蒙建国摸了摸她的头:“你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呢?”
女孩说:“我叫柔柔,爸爸妈妈早就不要我了,不过我有很多哥哥姐姐。”
原来是个可怜的孤儿,蒙建国怜爱地看着她:“卖花很辛苦吧,快跟解放军叔叔回家,会有人照顾你的。”
柔柔的头摆得像波浪鼓:“我才不要回家,我要卖花!”
蒙建国苦笑,正想叫个人过来把她带走,柔柔却一把抓住蒙建国的裤脚,大叫道:“我都回答你问题了!你必须要买我的花!”
如此强卖蒙建国还是头一回遇到,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个小女孩,他脸色微变,只好从全身上下的口袋里摸出一堆一毛两毛的零钱,东拼西凑了三十块交给柔柔:“我就买一支。”
柔柔尖叫:“太少了!我不干!”
蒙建国大汗,于是把自己的军衔摘下来给了她,说:“拿着这个找解放军叔叔换钱,可以有很多钱钱哦。”
柔柔于是拿过军衔就一路跑远了,只留下一朵百合放在蒙建国的掌心里。
蒙建国立刻叫来旁边的卫兵,指着柔柔的背影道:“找到她然后送她回陆地上,她手上有我的军衔,一定要帮我拿回来,还有那些花,也都拿给我。”
卫兵敬礼大声拿了句是,便追着柔柔跑远了。
蒙建国心情愉快地到了尉崇的办公室,尉崇还没有回来,他找个瓶子把百合插上,坐在座位上想像着等下自己说出那句话时尉崇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自己嘴角也浮现微微笑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尉崇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在他面前。
蒙建国在等待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瓶中的百合也不复刚拿到手时的鲜艳。
居然让我等得花都谢了,蒙建国恨恨地想。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只是懒腰还到一半他就愣了。
尉崇的办公室里,所有的陈设都已经不见,只有自己面前的一张办公桌还在,他拉开抽屉,里面的文件也全都消失了。
蒙建国又跑到侧房里一看,那里面空得更干净,诺大一个房间空荡荡的连灰尘都没有,仿佛从来没有人在里面生活过。
蒙建国心中升起一股恐惧,这回是实实在在地蔓延在自己心里,不像之前看到尉崇时的那样虚无缥缈,他三脚并作两步地跑出门,一路上士兵极少,他抓到一个就问知不知道尉亚军在哪,然而惊慌的士兵们俱是不知。
先前追柔柔的那个士兵找到蒙建国,并把军衔和花篮上交,说已经让柔柔随大部队离开基地了,然而当蒙建国向他问起尉崇的下落时,这个士兵也不知道。
心急如同火燎一般的蒙建国这天几乎要把基地倒过来翻了一遍,但是尉崇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蒙建国想到了所有尉崇可能会去的地方,但是都没有尉崇的踪影。
蒙建国又问了好几个军官,有的说尉崇今天一早就回陆地上开展工作了,有的又说尉崇去了国外进行外交工作,但是说到更加详细的地方时又都吱吱唔唔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蒙建国心中烦闷,最后找到了周国忠的办公室,他闯进去的时候周国忠和路雨晴正在办公室里说着什么,见到蒙建国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俱是一愣。
蒙建国见办公室里没有尉崇,又要往里面的卧室跑,当即被路雨晴拦了下来。
“我说亲爱的建国。”路雨晴一脸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想上人家的床也不用这么急嘛,人家正在和老公离婚呢。乖啊,出去等一会儿。”
蒙建国这才发现周国忠和路雨晴两人各执了一张白纸,标题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他连忙窘迫地想要退出去,周国忠却说:“你是找尉亚军的吧,他今天早上已经走了。”
路雨晴嗔怪地看了周国忠一眼,蒙建国一见他知道尉崇的下落,连忙问:“去哪了?”
“应该是出国了。”周国忠说,“西欧那边发生异变时,军方发现人群中有人没有注射过疫苗,但是被咬之后居然没有受到感染,所以上面决定派遣专门在生物方面研究的尉亚军过去,他没跟你说吗?”
蒙建国大脑一片空白,自己今天早上和尉崇一起守日出的时候他连半个字都没有提过。
路雨晴不耐地催促道:“行了,既然不在就别站这了,看了心烦。”
蒙建国于是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周国忠的办公室。
蒙建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正想找人查询尉崇的去向,但他突然看见桌上有张调令,上面写着即日回到大陆,并且除去职务和军衔,被分配到一处国有企业上班。
蒙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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