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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剑春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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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给我来这套。”
欧阳汀兰斜身避过唾液,面容一沉道:“李老鬼,你不要给你脸不要脸。”李严基高仰着头,不作理会。欧阳汀兰冷然道:“老东西,叫你强横,看我不破了你的童子功。”李严基其实不算老,不过相比于她确是大了不少。她看样子大约也就二十三四岁,和乐未央年纪相仿。
欧阳汀赖话间居然把最后一层亵衣也脱了下来,不着寸缕伫立在李严基身前。她青春年华,肌理细腻骨肉匀称,起伏,吐气如兰,极具力。李严基终究是活生生的男人,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女体,再也做不到像草木铁石一般无动于衷。他打小开始习练童子功,至今四十余载,向来不近女色,从而使得功力与日俱进。此刻他灵台残留一丝清明,鸽自己决不能晚节不保前功尽毁,闭紧眼道:“妇,快穿上衣服。”
欧阳汀兰格格娇笑道:“天太热,我就不喜欢穿衣服。”边说边扭动腰肢,并主动拉过李严基的手放在自己上。刹那间李严基仿如触电,浑身剧颤,不由自主睁开眼,一把将欧阳汀兰搂进怀里,双手使劲着她吹弹欲破的,手链脚链不停发出叮当响。欧阳汀兰软若无骨地倒在他怀中,任其肆意妄为,嘴角洋溢着动人的笑意,笑意却隐藏邪气。
陆子瑜和夏幽看得面红耳赤,芳心扑扑直跳。夏幽对陆子瑜道:“咱们动手吧,晚了怕来不及。你对付那妇,另外一个交给我。”陆子瑜点了点头,一掌震开窗户,飞掠而入。夏幽跟着进入,她轻功远弱于陆子瑜,速度慢了许多。欧阳汀兰正自盘算如何诱使李严基交出龙凤玉玦,惊见有人破窗越入,花容稍稍变色。不过她应变极快,随手一把将李严基推向来人,以阻缓敌手进袭。李严基心神,加之铐着手镣脚铐,被她用力一推,马上撞向当先入窗的陆子瑜。
陆子瑜不想被碰到身子,青虹剑剑鞘一引带,将李严基拨到一侧,随即掌击欧阳汀兰。她的掌法演化自漫云剑法,当初路孤鸣教授她时已练得烂熟于心,平常与人搏斗却一概不使用,因为用掌法对敌难免要与对手肢体相触,而对手大多数是男子,这大大不便。于今对手欧阳汀兰是女子,则另当别论。欧阳汀兰擅长以人,武功稀松平常,较乐未央尚逊了半筹,偏又不幸遇上陆子瑜这种超一流高手,没两招就招架不住。
陆子瑜担心她发信号求救,一上来就采取强攻,迫使她缓不过气更腾不出手求援。欧阳汀兰看她是个儒雅书生,原以为自己赤着身子能勾起其,孰料大出意外,她对自己优美的胴体竟视若无睹。她没料及陆子瑜是个女子,并且比她还美上一大截。陆子瑜使出“流云出岫”的两个变招,迅速封住欧阳汀兰胸前三大穴。欧阳汀兰赤条条僵立着,动不了说不得,一脸无辜瞅着陆子瑜,两眼释放出可怜兮兮的眼神,好似在说我的心肝你好狠心呀!
陆子瑜懒得理睬,取过薄衣给她披上遮羞。欧阳汀兰冲她盈盈一笑,如诉如慕。那边夏幽与那穿紧身衣女子斗到酣处,穿紧身衣女子忽从衣囊里掏出一枚竹哨,拟放在唇上吹。陆子瑜劈空一掌击落竹哨,身随影动,瞬息欺近穿紧身衣女子,一言不说点了她穴道。然后在她身上掏了掏,取出令牌递给夏幽。夏幽方始真正见识了她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二十六章 仗剑扶危奇女子 拨云见日了夫仇(3)
李严基看陆子瑜信手所至制服欧阳汀兰和穿紧身衣女子,大为惊奇。夏幽迎过去道:“李大侠,你不认得我了吗?”李严基想了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想了起来,求证道:“你是夏幽姑娘?”夏幽点头道:“是的,咱们一别五年了,当年如果不是你相救,我可就被那些恶徒欺负了。”李严基道:“好贪色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李某当时也是凑巧路过。万万没想到种下善因结善果,今日承蒙姑娘你来搭救。”言下不胜唏嘘。
陆子瑜暗自揣测大概是五年前夏幽遭遇采花贼,恰好李严基行路经过,仗义相助,使得夏幽逃脱一劫,而名节对女子而言重于性命,也就难怪夏幽深切感念其恩情。她念及夏幽能虎口脱险,又不禁感慨自己命薄,心道要是自己早几年认识路孤鸣,学了这一身武功,又何至于凄凉如此。可惜世上没有假如,她也只能认命,走近李严基,拔出青虹剑切断他身上的手镣脚铐。
李严基也是深感其恩,抱拳道:“这位侠士怎生称呼?”夏幽心知陆子瑜声音娇柔,一开口难免露陷,代答道:“李大侠,她是我朋友,姓陆,平日里爱说不说,难得一开金口。”李严基明白大凡武功高强的奇人异士都有一些怪癖,自不再多问。夏幽问道:“李大侠,你怎么失手被擒的呢?”李严基指了指欧阳汀兰叹道:“昨日傍晚我在东郊散步,这妖女假装被人追杀,求我救助。我当然义不容辞,打发了那帮人后,这妖女又谎说自己无处可归,想去寒舍借住一宿。我想自己年纪当她父亲绰绰有余,无须担心旁人说三道四,便答应了。不意这妖女包藏祸心,在寒舍水缸里下了蒙汗药,把我抓到这里来。”
欧阳汀兰耳朵听力无碍,一边听一边甜甜笑着。夏幽恼她死性不改,肉在砧板任人切剁了还胡乱媚惑人,在她上狠狠掐了一把,转即又问李严基道:“李大侠,我们看你刚才是从黑牢中被带出来的,那你有没有在里面见到一个叫孙复奇的人,大约二十三四岁,高高瘦瘦,皮肤有点黝黑。”李严基道:“牢里就关着我和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样子跟你描述的差不多,叫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夏幽喜道:“她关在里面就好。”欧阳汀兰十分清楚自己的魅力在男人面前可屡试不爽,对女人却毫不管用,虽被她掐得奇痛无比,但表面上只好忍气吞声,暗地里使劲咒骂。
陆子瑜至此才知夏幽师兄名叫孙复奇,想他们不刻即可有终成眷属,默默送上祝福。夏幽道:“陆兄,那我们这就走吧!”李严基道:“夏姑娘,有没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夏幽便请他去客栈与冲霄子、吴广进夫妇等共商讨伐神龙会的事宜。李严基与冲霄子、吴广进夫妇早有交情,听老友俱到,马不停蹄赶去会合。陆子瑜和夏幽为防有人进门发现欧阳汀兰和穿紧身衣女子被制,将她们藏到,放下床帏。欧阳汀兰含情脉脉凝望着陆子瑜,眼中似爱恨交加。陆子瑜熟视无睹,与夏幽吹灭灯烛赶往黑狱。
欧阳汀兰在神龙会似乎极富权威,凭着她的令牌黑牢可畅通无阻。陆子瑜和夏幽通过三重盘查,进入黑狱核心地带。吕柏盛已经离去,只余下一个静静躺在地上的高瘦青年。夏幽慌忙扑到高瘦青年身旁,用力摇晃道:“师兄师兄,你醒醒。”陆子瑜见夏幽举动,立知高瘦青年是孙复妻疑。孙复奇茫然睁开眼,一见是夏幽,惊坐起道:“幽妹你怎么来了?快走。”夏幽道:“我来带你一起走的,咱们这就走。”孙复奇惨凉一叹,道:“你赶紧走别管我,我武功被师父废了。成了废人一个,只会拖累你。”夏幽惊闻噩耗,泪眼婆娑道:“他太狠心了,无论如何我都会照顾你的。”说着不问孙复奇是否同意,强行背起他黑狱。
狱卒看欧阳汀兰使者背个人走出来,暗暗生疑,一人拦阻道:“欧阳香主命你们带这废物做什么?”夏幽怒冲冲道:“欧阳香主办事,几时轮到你们问东问西了。”那拦阻者被她一训,气势软了下去,把手放下任他们通行。夏幽生怕夜长梦多,两脚动如轮轴。陆子瑜护在他们身后,六路齐观以察突变。孙复奇伏在夏幽背上,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些什么。
三人一出黑狱,突见吕柏盛鬼魅似的站在黑狱门口,阴森森盯着夏幽。夏幽戛然止步,脸现畏怯之色。吕柏盛木然道:“幽儿,你太让为师失望了。”夏幽鼓足勇气道:“我更失望,虎毒不食子,我记忆里的师父绝不会六亲不认,向自己徒儿下毒手。”吕柏盛道:“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等到需要你回报的时候你却忘恩负义舍我而去。你知道我当时多么伤心吗?我几日几夜吃不下睡不着,差点就自寻短见。”他非常平缓说出这些话,心情并没过分激荡。
夏幽直指其非道:“不错,你是对我有大恩,我和师兄本也打算侍奉你终老,可你不该有非分之想。”吕柏盛仿似听到了滔天大笑话,狂笑道:“非分之想?什么叫非分之想?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你身体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摸过。”这话下流至极,足令千夫所指人神共愤,否则照他这么说天底下没一个女人敢称自己冰清玉洁,因为出生之后必不可免要被父亲照料。
吕柏盛这一声狂笑,惊动了一众狱卒。不过他自负可以擒拿住陆子瑜、夏幽和孙复奇三人,将众狱卒轰回黑狱,警告他们在里头安静呆着,不要大惊小怪出来碍手碍脚。众狱卒受他统御,哪敢不从。这正合陆子瑜心意,她青虹剑倏然出鞘,“流云出岫”三大变招齐施。吕柏盛眼前一花,数道剑光迫体而至,砭刺着,暗叫不妙,百忙中使出一招“醉八仙步”,颠颠倒倒,险之又险避过剑气。
陆子瑜马上知道他武功远在欧阳汀兰之上,青虹剑左击右刺,又接连击出“流云出岫”七大变招。七招方位各异,上下左右变幻无端。吕柏盛只能够得上二流高手的标准,与陆子瑜差了两大档次,无异于隔着天堑鸿沟,外加手无寸铁,被剑光圈住,突围难之又难,再使醉八仙步法躲避更不可能,唯有壮士断臂以保全性命,左掌疾推,躯体右移。
陆子瑜手不容情,青虹剑一转变成“裁云截月”,将敌手左臂整只斩断,这一剑又快又利,剑刃上居然不沾血。她前些日子齐腕削去二鹰右手时,剑上尚染着血迹,今次滴血不沾,功力上到另一层楼显而易见。吕柏盛牺牲左臂护住要害,疾退三步,张嘴刚欲呼喊狱卒救援,胸口却猛吃了一记劈空掌,话没说出口代之以狂喷了一口鲜血。陆子瑜不给他第二次张口求救的机会,人剑化作一条线,直刺其胸,拟将他一剑贯心刺死。
夏幽念起旧情,急声阻止道:“妹子,剑下留人。”陆子瑜体谅她心意,停剑改掌,凌空击向吕柏盛丹田,废除其一身武功。吕柏盛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捡回条命却说不出声,伤口血流不止,眼神散乱。夏幽轻放下孙复奇,快步走近吕柏盛,曲膝蹲点了他左肩上的穴道,帮其止血,凝沉道:“我求陆妹子饶你一命,算是报答你十六年的养育之恩,从此以后咱们恩断义绝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和师兄过我们的独木桥,你好自为之。”吕柏盛幸免于难,可眼中没有感激只有恨,一眨不眨瞪视着她。
夏幽没再看他,站直身子对陆子瑜和孙复奇道:“妹子、师兄,事情已了,咱们走吧!”语声微凉,略显索然无味,似乎看淡了世事悲欢。陆子瑜和孙复奇受其感染,亦皆黯然。出了青木堂,夏幽向陆子瑜道:“妹子,我要和师兄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从今往后男耕女织,不再过问江湖事。咱们这就别过吧!”陆子瑜道:“你的行囊还在客栈里,不去拿回来吗?”夏幽道:“我们要与过往告别,那些身外之物也该抛弃了。”言毕与孙复奇挥手而去。
第二十六章 仗剑扶危奇女子 拨云见日了夫仇(4)
陆子瑜回到客栈,摘下粘在唇上的发丝,洗了把脸,解除的束缚,美美地睡上四个多时辰。直至第二日巳时一刻才起床。起来后到大堂吃早膳,因促成一对有双宿双栖,算是办了件称意事,胃口好了不少。冲霄子、吴广进夫妇及李严基在商讨今夜赴宴之事,冲霄子衡广进夫妇等陆子瑜用完膳,请她同坐共商。李严基没辨认出陆子瑜即是昨夜救自己的那儒生,却喜道:“原来姑娘就是在途中鼎力帮助韩致霖总镖头渡过难关的那位女英雄,幸会幸会。”他大概从韩致霖口里得闻了陆子瑜的事迹。
陆子瑜虽非谦逊随和之人,但那是骨子里透出的冷傲淡漠,是荦荦不群而非张扬自恃,更不会因施惠于人而居功自傲。李严基不贪慕女色,论交向来不以貌取人,女人长得丑如嫫母也好,美胜毛嫱也罢,他都一视同仁,如今看陆子瑜容光照人又不骄矜自满,不由颇生好感。他当下详细讲述了自己遭神龙会陷害一事,其中当然隐瞒了自己被欧阳汀兰把持不住那一小节。
这些陆子瑜大部分都亲身参与,稍显心不在焉。冲霄子衡广进夫妇则轻声推敲救助李严基的那侠士是谁,浑不察眼在天边近在眼前。李严基又把关于龙凤玉玦的诸多事说了出来,并说及龙凤玉玦的来历。这个陆子瑜前所未闻,遂用心细听。李严基道:“我早年和巧手书生魏复卿情意相投,结为莫逆之交。十六年前我们听闻东海孤岛岛主邱凌风得到了一颗足可照明满屋的深海夜明珠,魏兄起了好奇心,为一睹为快冒险登上孤岛,结果被邱凌风抓个现行。邱凌风知魏兄精通易容术和盗窃术,于是逼他服下一种烈性毒药以便驾驭,并断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指使他去东海独岛偷盗龙凤玉玦。魏兄本是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宁死不屈,可是又想见见龙凤玉玦究竟是什么宝贝,居然能勾起邱凌风的兴趣,便虚与委蛇答应下。接着在邱凌风安排下易容混入独岛,然而龙凤玉玦收藏地十分隐蔽,饶是魏兄智计百出也没法探出线索。这一呆就是十六年,直到今年独岛老岛主辞世新岛主继位,龙凤玉玦才重见天日。魏兄从老岛主遗训中知道了龙凤玉玦产自昆仑山,本来是块青紫相间的扁平玉石,相传玉石之内蕴含着神奇莫测的力量,主体部分被雕琢成一块叫‘九华玉璧’的神玉,残余部分雕刻为一龙一凤取名‘龙凤玉玦’。东汉末年独岛始祖盗掘古墓时得天眷顾取到了龙凤玉玦,遂避居海外亦即独岛参悟,只惜穷尽一生心血参解不透,后世子孙亦绞尽脑汁未能破解谜题。新岛主年幼无知,魏兄便从其手中窃走玉玦。玉玦到手之后,魏兄便不顾毒发危险挟玉逃离独岛,登陆不久即毒性发作。幸喜遇上了凤阳镖局韩致霖总镖头。魏兄和韩总镖头原本交情不浅,临终将诸事交托给他,请他把龙凤玉玦送至我手。韩总镖头一诺千金,冒死送玉,前日早间方释到。不意他刚启程回凤阳,神龙会的贼子就找上我了。”(注:九华玉璧的故事详见《血马骄灵》)
冲霄子听完道:“恐怕那什么神奇力量纯系子虚乌有的东西,不然怎会千百年来都无人能破译。”他深思熟虑,坚信自己这个推论合情入理。李严基道:“我想法与道长不谋而合,因此一拿到玉玦便掘地将其埋了。”吴广进则兴叹道:“玉玦亡失不足为惜,就巧手书生一代英才因为这件事丧身可惜了。唉,他那巧夺天工以假乱真的易容术也从此失传了。”天公欲杀人,其意独怜才。李严基道:“魏兄也担心自己秘技绝传,十六年前去孤岛时就料到会九死一生,因而把秘诀笔录下来存放在我这,要我替他找寻合适的传人授予。只惜至今仍未达其所愿。”
陆子瑜正愁乔装改扮不得其法,不愿错失机遇,毛遂自荐道:“李大侠,你看我成不?”李严基未料及她会出言索要,怔了一晌,随即大笑道:“姑娘肯学那当然再好不过了。”他的的确确十分欣赏陆子瑜,从怀中取出一本薄书递给她道:“姑娘,这就是巧手书生易容术秘诀。收获姑娘这样的传人,魏兄也该含笑九泉了。”陆子瑜接过薄书,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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