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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倾天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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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施洪昌撤走之后,夏子恺一转身就令人把王府关闭,而后走在院子当中朗声道:“无论你是谁,都马上给本王出来!否则的话,立刻喊施洪昌回来!”
  花裘一听,细思了一番夏子恺与施洪昌的渊源,便从暗处现身。
  “取下你的蒙面巾!”夏子恺命令。
  花裘依言而行,伸手缓缓扯下蒙面巾。
  “是你?”夏子恺略怔,甩开手里的象牙扇,潇洒地摇了摇,“你不是那个什么花裘?好端端的跑去施洪昌府里捣什么乱呢?说实话,否则没人帮你。本王敢打赌那个老奸巨滑的施洪昌肯定还在门外等着。”
  花裘低头思忖了一下,湘王因为妹妹夏芊芊的死,心里一定也恨厉栩庆和施洪昌。
  他将牙一咬,抬眸坚定地看着夏子恺,说出了栖霞案。
  夏子恺微微颌首,果然答应帮忙:“原来如此!这施洪昌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若非他总是在厉栩庆身边搧阴风点鬼火,本王的妹妹也不会死!好!花裘,本王就帮你和皇后娘娘这个忙。如果贵妃娘娘也有从发,本王也不会放过她!”
  “多谢王爷!”花裘毕恭毕敬道。
  “嗯,你先回去把伤养好,我们再想办法进丞相府,这一次,好好规划,务必一击即中。”夏子恺道。
  于是,在夏子恺的护航下,花裘平安回到了府中。
  翌日早朝,施洪昌就上奏昨夜有人潜入丞相府欲图行刺他,结果被暗器所伤。
  因为在现场拾得一块将军令牌,因此希望在场每个将军都亮了手臂检查,厉慕寒准奏。
  轮到花裘时,他心弦绷得紧紧的,好半晌伸不出手去,令施洪昌起疑,加倍催促。
  厉慕寒亦不耐烦了,令他亮出手臂。
  “哈哈哈——”夏子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为何发笑?”厉慕寒冷冷问道。
  夏子恺敛笑说道:“因为本王知道为何花将军不敢伸手,那是因为正巧他的胳膊也受伤了。他的胳膊受伤,是因为昨夜与本王切磋武艺。高手过招,本来就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小心落在丞相府,非要被说成刺客也实属无奈。”
  花裘闻言,也急忙拱手禀道:“正是。陛下,请明查。丞相总是与微臣过不去,是因为微臣是蛮夷人。他原本就与蛮夷有仇,更看不惯小王爷和皇后娘娘,所以迁怒微臣。”
  “正是,昨夜比武微臣也受伤了,请陛下查看!”
  说着,夏子恺大大方方亮出手臂给厉慕寒看。同时,花裘也果断地亮出伤臂。
  “你,你们本来就是串通一起的。昨夜,就是你湘王把花裘藏匿起来的。”施洪昌气得手指颤|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夏子恺和花裘吃了。
  夏子恺眨了眨眼睛,笑道:“好吧,施大人,你说是有刺客闯入丞相府,被暗器所伤。假若真有其事,本王倒想问问施大人,平白无故为何会有刺客?是你做人太差,还是与人结下了梁子,被寻仇了?你的府中又为什么会有暗器机关?刺客是在哪里行刺?又是在哪里受伤?不如咱们去案发之地查看一番可好?”
  施洪昌霎时哑口无言,他小眼睛一转,立刻忍下了这口气。
  “罢了,陛下,这事微臣就看在湘王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了!只是希望那些有心之人,能好自为之,到此为止!”
  厉慕寒见施洪昌不追究,也就作罢。他未必看不出其中的微妙,然而这事到此,必定还有后续动作,厉慕寒决定以静伺动。
  花蛮儿从史翠芽那儿得知此事之后,召来花裘与夏子恺,密授一计,让他们依计行事。并给出了解除机关的方法。
  在那之后,花蛮儿加快抄经,不出三天,抄完了佛经,花蛮儿就回到霜云殿养伤。
  厉慕寒倒是习惯住在霜云殿,一直都不回本属于皇帝居住的上阳宫。
  所以,花蛮儿一回到霜云殿,就见到了厉慕寒。
  厉慕寒见到她回来,本能地直起背,挺直了腰杆,冷漠着俊脸,不发一语。
  花蛮儿本来也是高冷的人,可这次,当她见到厉慕寒时,却露出倾城一笑,桃腮笑厣,冷不丁让厉慕寒心里一个格登。
  他的喉结微动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花蛮儿。
  “参见陛下!”她屈膝施礼的时侯依旧笑容可人。
  花蛮儿心里暗自嘀咕,原来自己要是愿意,也可能表演得这么好啊。
  “皇后请起——”厉慕寒的目光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花蛮儿却没有马上起来,反而道起歉来:“陛下宽宏大谅,不跟臣妾计较,臣妾实在心中愧。”
  厉慕寒冷笑:“看来皇后真是转性了,与平日的你真是不太一样了。你真的有愧么?愧在哪儿?”
  花蛮儿温婉道:“臣妾后来仔细想想,确实对陛下有诸多不敬之处。臣妾推搡陛下,皇弟辱骂陛下,皆是死罪!陛下这一顿板子,着实是轻罚了!故而说陛下是宽宏大谅!”
  “哦,爱妃请起!”厉慕寒闻言,脸色亦缓和下来,伸手将花蛮儿扶起。
  花蛮儿起身时,装作因伤不支倒在了厉慕寒怀里,又娇柔地唤了一句:“陛下……那食盒也是你送的是么?陛下果真也是关心臣妾的,臣妾岂能不感动?”
  娇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桃花眼也微睐出风|情万种。
  唉,能做到这份上,花蛮儿也是对自己醉了。
  厉慕寒果然吃这套,那直勾勾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紧她,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一个伸手拦腰一抱,顺势将她紧紧的贴向自己。
  那双大手还顺手抚在她的翘圆处,柔声问道:“还疼么?伤好了么?”
  这一个动作,和这样温柔的声音,瞬间让花蛮儿心跳加速,如同被电流击过一般。
  “那个,沈太医的药很神奇,倒是好得差不多了。不过,也,也还没完全痊愈,坐下应该是没问题的。陛下,以后如果蛮儿犯错,能不能只打手心就好,不要打那儿,连坐都不能坐,多不方便,是不是?”
  她顺势再抛上一个暧|昧的眼神。
  果然,瞬间征服了厉慕寒这个血气贲张的男人。
  “好,朕答应你。”他沙哑而低沉地说道,略一俯头,就吻住那张微微嘟起的嘴,极尽挑|逗辗转。
  花蛮儿被这个吻还有那手摩娑的位置给搅得心魂俱散。
  然而,到底还是记得等下的任务的。所以,她极尽全力推开了厉慕寒。
  微微娇喘着,她幽怨怼道:“可惜伤还没好,臣妾不能侍侯陛下了,还是请陛下去找贵妃娘娘吧。”
  “不!朕偏要你!”正在兴头上的厉慕寒岂肯放过花蛮儿。
  然而,花蛮儿还是果决地拿掉他的手,注视着他的冰眸道:“这样陛下岂能尽兴?这帐且记下,改日再侍侯陛下可好?”
  厉慕寒垂下冰眸,费力掩去眸里燃着的赤焰:“都怪朕不好。蛮儿,以后你犯了错,朕只打你手心。”
  花蛮儿愣住,她不过作作戏,没想到竟有这般神奇的效果,脑子里不禁响起沈含笑说过的话。看来“以柔克刚”才是真理啊。
  她莞尔:“臣妾记住陛下的话了。咱们拉勾,以后不许反悔。”
  花蛮儿勾起他的小指。厉慕寒虽觉得是儿戏,但也随她去,唇角微微上扬着。
  花蛮儿道:“说起贵妃娘娘,臣妾也想与她和好。天下初定,后宫安宁,才能让陛下专心政事。故而臣妾想摆下酒席,邀贵妃同饮,缓和我们之间的姐妹关系,陛下意下如何?”
  厉慕寒喜道:“皇后果然想通了,若皇后能早这么想,这一顿板子和这一百遍经文可就不用罚了。后宫之事,你是皇后,你作主,朕同意就是。”
  “谢陛下!”花蛮儿欣喜地施礼。
  随后,花蛮儿就令人摆下酒席,派人去请施以柔过来。
  厉慕寒从未见过花蛮儿这般笑意盈人,这么温柔体贴,心情顿时开朗,也多加叮咛了一句。
  有了皇上和皇后的传召,施以柔岂能不来?
  她过来陪饮,席间见厉慕寒与花蛮儿难得的和谐画面,心里不禁浓醋滚滚。
  席间,花蛮儿不停地劝酒,并且亲自为施以柔倒酒。
  而那毒已在不知不觉中下到了酒里。
  施以柔饮酒回去之后并没有马上发作。直到两天之后的夜里,她突然腹疼难忍。
  厉慕寒紧急召沈含笑来医治,没有想到沈含笑居然也束手无策。当然,这是花蛮儿暗地里打了招呼的结果。
  施以柔面色紫黑,厉慕寒震惊不己,连忙宣施洪昌进宫探望。
  施洪昌进宫之后,夏子恺与花裘里应外合,解了机关,终于找到了施以柔写给施洪昌的信。
  信里,明确是施以柔告的密。
  花裘的肺都快气炸了。这对恶毒的父女,的确才是害死三万将士的凶手。
  花蛮儿得到消息,知道是证据已得,这才不紧不慢地出手,解了施以柔的毒。
  施以柔也不傻,好转之后,恨恨地盯着花蛮儿:“是你,是你,皇后娘娘,你心好歹毒,是你给我下的毒。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花蛮儿反讥,“再歹毒也歹毒不过你!不过,论歹毒输你,论手段,本宫却比你高明,不屑于耍罢了。本宫警告你,不要一天到晚光想着害人。本宫并不是个软柿子,逼急了,出手一定比你更狠。
  翌日,花蛮儿拿到证据后,就让花裘跟着,同时现身于金銮殿,到天子面前告御状……
  璃璃 说:
  各位小天使周末快乐!不知道今天你们抢到红包了么?你们的评论我看了,统一回复一下,关于女主逆袭和男主智商在线问题,很快就有改善的。因为很快,我们强大的男配要出场了。到时侯,可是只有厉慕寒紧张花蛮儿的份呦。还有,希望你们就书论书,不要直接攻击作者,作者也是有一颗玻璃心呢。不对,璃璃是有两颗玻璃心的呦。










    

  第63章 权衡之术



  金銮殿上,厉慕寒身着龙袍,高高在上。
  他冰眸如寒星,凝视着领头从大殿外袅袅娜娜走进大殿内的花蛮儿。
  只见她梳着朝月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金镶宝石朝阳五凤挂珠步摇,随着步子摇曳生姿,身上一袭蜜合色的逶迤如意云烟裙,外罩一件红梅蝉翼纱,脚底一双凤纹珍珠绣鞋。玉步款款,高贵大气,宛若天上嫦娥落九天。
  看她那走路时的轻灵劲儿,伤一定是好了的。这几天夜里,为防弄伤,她都不让厉慕寒待在霜云殿,请他回到上阳宫去住。
  因为彼此关系稍有缓合,厉慕寒倒是欣然接受。
  现在见她这模样,他那颗安寂的心又不免躁动起来。
  花蛮儿抬着高贵的头颅,手里端着一叠书信,身后跟着花裘,于大殿中施然跪下:“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来此何事?”厉慕寒居高临下问道。
  花蛮儿将手里的书信举过头顶:“启禀陛下,当初臣妾于栖霞山暗藏奇兵数万,本是两面夹攻之计。不料却有内鬼泄密,欲置臣妾与数万将士以死地。臣妾虽侥幸逃过一劫,但三万将士血染栖霞,这笔帐臣妾一定要算。如今,这个内鬼已经找到。此乃当年她与丞相施洪昌的书信往来,呈请陛下治二人之罪,以慰亡灵!”
  清灵的声音掷地有声,正义凜然。
  厉慕寒闻言,立刻吩咐:“呈上来。”
  施洪昌脸色大变。
  何公公把书信呈上去,厉慕寒阅览之后,脸色大变,用力一拍龙椅扶手道:“可恶!施洪昌,你好大的胆子,给朕跪下。”
  施洪昌慌忙出列下跪:“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哼,息怒,施洪昌,你想灭的并非那三万将士,而是当时在栖霞山的八万将士,难道不是么?来人,传召贵妃上殿!”
  何公公高嚷一句:“传贵妃上殿——”
  不到片刻,施以柔惊慌失措赶到。厉慕寒厉喝:“跪下!”
  施以柔腿一软,立刻跪下了,她一见父亲跪在那儿,心里就直觉不妙。
  “拿去看看,你做的好事!”厉慕寒将那叠书信用力掷在施以柔身上。
  施以柔惊呼了一声,水眸立刻泛起泪花,惊惧无限地望向厉慕寒,可怜兮兮说道:“不知陛下为何发怒,臣妾做错了什么么?”
  “你看看书信再说。”厉慕寒冷漠着俊脸,低喝。
  难怪施以柔惊惶无措,他从来不曾对她这么疾言厉色过?看来这事非同小可。
  施以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把信捡起来,阅过之后,捏纸的小手不由自主颤抖个不停。
  “陛下,陛下——”施以柔无力地软瘫在地面,嘤嘤哭泣。
  “你还有什么话说?”厉慕寒冰眸中泛起一丝丝血红,痛心疾首,“施以柔,朕待你真心实意。六年来念念不忘。没有想到把你盼回来,你却这么害朕。你明知朕所受到的伤害,你明知道厉栩庆有多么可恶,你明知道那场战事对朕有多么重要,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施以柔,你口口声声爱朕,实际上你却是在害朕!”
  厉慕寒越叱心越痛!
  “对不起,陛下,对不起,”施以柔哭得梨花带雨,“臣妾也是迫不得己。臣妾想过,如果因为这样陛下失去性命,臣妾一定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施洪昌赶紧高喊:“陛下,这一切都是微臣的过错,和柔儿没有关系。是微臣和世钰逼迫她的。她不能害了父兄,只能依此行事。况且,她一直跟随你身边,做好了同你一起牺牲的准备,就像厉栩庆以贵妃之位许之,她也不动心。她对陛下是真爱啊!”
  施洪昌也老泪纵横,涕泪泗流。
  “是的,陛下,”施以柔跪着往前爬了几步,哭道,“臣妾不懂战争的可怕。爹爹只叫臣妾传递消息。臣妾并不知道会死那么多人啊。如果臣妾知道会死那么多人,打死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哼,施以柔,你真有无知到这种地步么?你不知道战争会死人?”花蛮儿冷笑着,毫不留情地戳穿,“你又不是三岁孩童,又经历过那么多事,你会不知道?”
  “臣妾真的不知道啊,皇后娘娘,”施以柔死咬着不松口,“臣妾不比皇后娘娘巾帼英雄,喋血沙场,陛下是知道的,臣妾真是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臣妾怎么想到那么多呢?”
  花蛮儿怒叱:“这也算是理由么?不也行踩蚂蚁不等于不敢害人。三万将士因你而死是事实,你推脱不掉责任!”
  “是,臣妾推脱不掉。陛下,陛下——”施以柔苍白着脸色,爬到阶下,对着厉慕寒猛磕头,“请陛下怨罪!请陛下怨罪!臣妾有罪!臣妾的确犯了无心之过!清明将至,臣妾愿意为三万将士在栖霞山立陵园,并且在坟前谢罪,一死了之!”
  “咚咚咚”的磕头声特别响亮,但不如额头下流出的血来得更加触目惊心。
  施洪昌赶紧上去求情:“陛下,陛下,都是微臣的错。柔儿那是为了尽孝啊,微臣拿性命威胁她,她有什么办法呢?所以,如果陛下要问罪,就问罪微臣吧。不过陛下明鉴,微臣是大昭人,当时是厉栩庆的肱股之臣,自然要为他卖命。如同现在微臣是陛下的臣下,也要为陛下卖命一样。当时立场不同,自然要这么做?这并没有什么通敌之罪啊?难道陛下在战场上招降了敌降,过后,又要追究他杀伐之罪么?”
  “这……”厉慕寒略微沉吟。
  “陛下,陛下,恳求陛下饶过柔儿,这么磕下去会出人命的啊!”施洪昌喊得撕心裂肺。
  施以柔又把头磕得那么猛。
  老实说,就连花蛮儿看着都有点心惊胆颤了。
  厉慕寒看到额头底下那么一大滩血流出来,并且施以柔已经支撑不住快要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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