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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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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十点头:“听见了啊,退就退呗,我跟并不认识,却因皇上的一道圣旨勉强成了夫妻,本来就是极荒唐的事,他来退婚正好。”
  冬儿:“小姐,您是不是糊涂了,国公爷可接了圣旨,若睿王殿下毁婚,小姐岂不成了笑柄,往后小姐还能嫁谁啊?”
  阿十:“不能嫁就不嫁好了,热闹看完,也该回了吧。”撂下话转身走了,那步履轻快非常,冬儿如今才算信了,小姐是真的不想嫁,哪怕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王也一样,只是若真毁婚了,她们小姐的名声可怎么办。
  不行,自己得听清楚些,一会儿回去也好给小姐报信,想着便没跟了去,而是继续躲在屏风后头偷听,外头两人说话。
  谢洵也是顾虑到妹子的名声,这婚事可是人尽皆知,此时毁婚,外人怎么看他家小阿十,可这睿王口口声声说早有妻室,虽自己嘴里质问他,却深知以睿王品性绝不是无中生有信口雌黄之辈,他既说已有妻室便不会作假。
  见睿王略瞧了后头的屏风一眼,谢渲暗暗叫糟,小阿十不是真来偷听了吧,若给她听了这些话,心里不定多伤心呢。
  想着心里更为恼怒,可到底还有理智在,明白虽毁婚让小阿十跟谢府难看,他毕竟是当今皇叔,地位尊崇,不是过去在太学那些对小阿十心怀不轨的毛头小子,自己上去狠狠揍一顿也无妨,且,此事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想到此开口道:“想必睿王殿下刚回京有些事儿还不是很清楚,我家阿十宝贝的紧,先头多少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上门提亲爹娘都未答应,不想太太上皇却寻了宣平候做媒,万岁爷赐婚,这圣旨既下,身为臣子若不接下,岂非大逆不道,便心里再舍不得,也不得不应下这门亲事,倒未想到睿王殿下会来毁婚,只是这婚事既是万岁爷圣旨,自然也不是你我一句话说算就算了的,总得有个过得去的说法儿方才妥当。”
  睿王:“并非在下有意毁婚,实不知老爷子会如此,也怪在下疏忽,因在南越与我妻失散,至今未寻到,便也未跟老爷子交代,方才阴错阳差的闹出这桩乌龙事来,还请谢大人体谅。”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腰上挂的荷包。
  因睿王说起我妻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透出的一丝温柔很有些突兀,故此谢渲才注意到他不时摸腰的动作,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瞧见睿王腰上的荷包,陡然一惊,这不是阿十的东西吗,怎会跑到了睿王身上?


☆、第 31 章

    谢渲心念电转间,开口试探了一句:“睿王殿下这荷包倒别致。”
  睿王愣了愣:“侍郎大人见过?”
  谢渲目光闪了闪:“睿王殿下说笑了; 只是瞧着跟市面上寻常见的不大一样。”
  睿王仿佛不愿多谈荷包; 而是又说起退婚之事:“与贵府这桩婚事实非在下本意,且如今在下已有妻室,也断不能委屈了贵府千金; 故此才贸然前来退婚; 还请侍郎大人见谅。”
  他一口一个侍郎大人; 明摆着就不想承认这门婚事; 谢渲的目光在他腰上的荷包处转了转,从睿王对荷包的珍视来看,这荷包十有八九跟他嘴里那个失散的妻子有关,虽说自己没听过睿王娶了王妃,可他既然亲口说了,便未成大礼,也已视做妻子一般看待。
  而这荷包,自己万分肯定就是阿十的; 如此推断的话; 睿王口口声声提到的妻室跟他家小阿十是不是有些干系,至于什么干系; 也只有小阿十知道了,只不过那小丫头的性子倔的很,若是她想说的不用问也会说,若是她不想说的,那张小嘴可是比蚌壳还紧; 谁也甭想撬开一星半点儿。
  所以,这件事还得从睿王身上入手才行,想到此,笑道:“退婚之事乃是大事,怎么也得二老定夺,可惜今儿睿王殿下来的不巧,我家老头子跟太太上皇去郊外钓鱼去了,管家说不到天黑是回不来的,不若睿王殿下先回王府歇息歇息晚些再来。”
  谢渲料定睿王着急退婚,既登了谢府,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况他一口一个我妻,我妻的,可见对那位未听说过就离奇失散的所谓妻子,用情至深,怎会舍得他心中妻子受半分委屈,故此这婚事必要尽早退了才踏实。
  果然,睿王道:“在此等候国公爷回来,也好当面说明此事,侍郎大人若有事料理,只管去,不用理会在下。”
  谢渲给他噎的够呛,心说要不是你腰上那个荷包,谁耐烦陪着你聊闲天儿啊,管你是不是皇叔呢,就冲上门退婚这一样儿,往后也甭想得谢家人一点儿好脸儿。
  谢渲咳嗽了一声:“那个,今日休沐并无什么要紧事,且经上次万寿节一别倒有些日不见殿下,那日听万岁爷提起说南越的事,说如今南疆安定实是睿王殿下之功,我家老九也说过睿王殿下在南越待了好些日子,一直隐姓埋名蛰伏在南越的大王子府,刚听殿下说跟您哪位未过门的王妃失散了,不会在南越吧”
  睿王点点头:“是在南越,不瞒侍郎大人,当日正赶上二王子逼宫,我与大王子匆忙赶往南越王庭平乱,那一夜兵荒马乱的,也未顾上旁的,待过后便失散了。”
  谢渲琢磨这话可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既是妻子便是内眷,老九说过睿王在南越的时候化身舒公子在大王子府做了幕僚,虽是幕僚却极得大王子看重,千方百计的笼络,甚至有意把自己的妹子南越公主嫁于他,奈何睿王瞧不上那公主,只能作罢。
  若依着老九所说,睿王在大王子府应极有地位,那么他的妻子好端端的又怎会失散,便是外头再兵荒马乱,也不该乱到大王子府去吧。
  想到此,开口道:“谢渲有一事不明,还望殿下赐教,即便您与王妃失散,当时大王子已承了王位,殿下这位功臣想寻妻还不容易吗 ,绘个小像撒出去,不出三天便能找着,怎会拖到如今。”
  睿王倒未想到谢渲如此八卦,刚才听说自己退婚,还一副恨不能把自己打出去的神情,如今却扫听起自己的妻室来了,莫非是不信自己刚才之言吗?
  略皱了皱眉,方才开口:“是因其中出了些岔子,才会拖到今日。”
  谢渲在心里想了想,小阿十跟着老九跑去南越的时候,正赶上南越争位的乱子,老九回来还跟自己说了半天,老九还请睿王在南越吃了酒,如此说起来,时间倒对的上,谢渲忽然有个荒唐的猜想,这睿王殿下嘴里的妻子莫非就是他家的小阿十,不,说不通,小阿十跟老九去了南越,就算老九再粗心大意,对阿十也不敢疏忽,若真出了这么大事儿,断不敢隐瞒家来,可他回来却什么都没说,可见并无大事,如此可就更说不通了。
  想着,不禁道:“说起来,睿王殿下在南越的时候,我家阿十也跟着老九跑去了番禹城,这丫头淘气的紧,不知睿王殿下可曾见过她?”
  睿王眉头皱的更深,误以为谢渲是要拐着弯子推销他的妹子,直接儿冰冷的道:“不曾见过。”
  谢渲:“如此实在有些可惜了。”然后话音一转,颇热心的道:“说起来,我家老九常年往南越跑,倒是颇有些人脉,想来找个人应该不难,若睿王有您哪位失散王妃的小像,让我家老九撒到他在番禹城的商号铺子之中,说不准有些用处。”
  睿王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侍郎大人是不是忘了在下是来退婚的。”
  谢渲呵呵笑了两声:“一码归一码,退婚是退婚,找人是找人,又不是一回事儿,急人之难方是君子之风,谢渲虽不干妄称君子,却知与妻失散的苦楚,若能帮上殿下总是一桩好事。”
  睿王大约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真的信了谢渲的话,从怀里拿出一副小像来,从他贴身放着的位置,拿出来的小心翼翼,都一再说明那位失散的还真是睿王的心尖儿。
  睿王一打开小像,谢渲就认出来了这画上的女子,绝对是小阿十没跑了,即便睿王只画了个背影,且背影还有些模糊,即便画上人穿的是南越的服饰,可那身影□□活脱脱就是阿十,这丫头如今胆子是大了,出了这样的事儿,竟然瞒的死死。
  若不是跟睿王这桩婚事,这丫头还打算瞒多久?
  睿王见谢渲直勾勾盯着 小像,心中颇有些不舒服,把画收了起来。
  谢渲这才回神,心情颇复杂的看向睿王,真不知该怎么应对这个场面,睿王口口声声说的妻子若是阿十的话,那么两人这桩婚事还真是天作之合,睿王上门退婚是因不知实情,若知他遍寻不见的妻子就是阿十,想来这会儿也不会称呼自己侍郎大人了。
  不过有些事儿,还是要弄清楚:“谢渲冒昧,敢问殿下,若寻不到您这位王妃又当如何?”
  睿王:“不会,我会找到她的,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妻,而且,说不准她肚子里已有了我们的孩儿。”
  睿王这一句话,谢渲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全喷了出去,见睿王疑惑的看着自己,忙道:“失礼,失礼了,那个,殿下刚才说您那位失散的王妃已然有孕了,若如此,可要紧着找回来,一个怀胎的妇人,孤身在外可不妥当,不过殿下确定您那位王妃有孕了吗。”
  睿王:“虽不十分确定,却也有七八分。”
  谢渲愕然:“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道这有孕还能靠猜的吗。
  睿王自是不会把两口子床笫之事跟谢渲说,只道:“若谢洵兄能帮忙,来日在下必有重谢。”
  看了小像之后,谢渲已认定睿王嘴里的妻子就是阿十,而从睿王的话里他家小阿十跟睿王只怕早已有了肌肤之亲,至于睿王说的有孕,谢渲觉着纯粹是他自己的臆想。
  自己有时不也常如此吗,男人吗不喜欢的自是不会上心,若真喜欢了就会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人,总想着时刻在一起,对于床笫之事更是热衷,且事后大都会幻想妻子有孕,这而完全是一个男人自我幻想臆测出来的,往往事实并非如此。
  只不过谢渲不明白的事,这两人既然都已有了肌肤之亲,为何这睿王绘制的小像却只是个模糊的背影,想到此,开口道:“睿王殿下这张小像绘制的不甚清晰,只怕不好寻找。”
  谢渲本意是试探他,不想睿王却不应他,那意思明显是不想说。
  谢渲从头到尾想了想这件事儿,皇上的赐婚圣旨已下,若此时由着睿王退婚,他家阿十的名声可就甭要了,所以这婚万万不能退,若不想退婚,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让睿王见阿十一面,见了之后,估摸就是逼着睿王退婚,他也不退了。
  到那时,再端出谢府来跟他讨个公道,倒是想看看睿王如何下台。
  想到此,话音一转:“睿王殿下既已娶了王妃,跟我谢府这桩婚事的确不妥当,退婚之事,虽谢渲不能劝劝做主,倒是可以帮着劝劝父亲。”
  睿王大喜:“如此,多谢侍郎大人了。”
  谢渲:“睿王客气了,不过退婚乃大事,也不可能今日一天便能解决,这么着睿王殿下容谢渲两日,到时必给睿王殿下一个交代。”
  睿王自是知道这亲事并不易推,如今谢渲竟大包大揽的要帮忙,实是意外之喜,虽说两日有些长,却也在情理之中,便点头:“如此,全靠侍郎大人周全了。”
  谢渲笑道:“好说,好说,早闻殿下会酿酒,谢渲闲时也颇好此道,一直想与殿下请教请教,却始终不得机会,若睿王肯赏赐教,可否请殿下去谢渲的庄上的酒窖指点指点。”


☆、第 32 章

  睿王微怔了怔,疑惑的看向谢渲; 不明白这说着退婚的事儿怎么就拐到酿酒上去了; 莫不是想拖延退婚之事,以谢渲的为人应不屑如此。
  虽不是自己点头的婚事,到底是老爷子定下的; 自己如今上门退婚已是理亏在先; 若是能稍作补救也是应当的; 况且;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酿酒罢了,去他的酒窖瞧瞧也没什么。
  想到此,点点头:“不知侍郎大人何时得空?”
  谢渲目光一闪:“明儿,明儿正好没什么事儿。”
  睿王站了起来:“既如此,那明日一早在下再去府上拜访,告辞了。”
  谢渲送他出了谢府大门拱手:“睿王殿下慢走。”
  送走了睿王,把管家忠叔叫了过来:“今儿的事儿先别知会二老。”
  忠叔为难的道:“可是睿王殿下是来退婚的; 八少爷这事儿只怕瞒不住啊。”
  谢渲看了眼睿王消失的方向:“放心吧; 过了明儿刀架到脖子上,只怕他也不会退婚了。”
  忠叔更迷糊; 实在想不出,今儿跟明儿有啥不一样的,刚睿王那张冷冰冰的表情,执意退婚,可是半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明儿就能变个样儿,怎么可能。
  不过忠叔一辈子在国公府,可是看着几位少爷长起来的,心里异常清楚,若论心机手段,九位少爷里头就得数八少爷了,只要从八少爷嘴里说出来的从来就没错的时候。
  既如此,自己还愁个什么劲儿,而且以国公爷的性子,若是知道睿王殿下来府上退婚,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事儿呢,阿十小姐那可是国公爷心尖子上的肉,平白受了这样的委屈,别说睿王,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成,若再加上府上那几位生怕天下不乱的少爷,哎呦,光想想都头疼,若是八少爷能把这事儿蔫不出溜的解决,自是最妥当不过。
  谢渲:“阿十呢?”
  忠叔:“刚八少爷跟睿王殿下说话的时候,在穿堂的屏风后站了会儿,后来便回屋子去了。”
  谢渲:“这丫头倒是个主意正的,多大的事儿都敢瞒着,我去瞧瞧她。”
  谢渲刚走到窗下就听见里头冬儿絮叨着:“小姐您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睿王可是来退婚的。”
  谢渲停住脚,听见阿十很是无辜的道:“冬儿睿王上门退婚自是从心里瞧不上你家小姐我,就算我急死了能有什么用,他还是一样退婚啊。”
  冬儿:“话不是这么说,小姐总的想想法子,若是这件事儿传出去,外头那些人还不知怎么嚼舌头根子呢,到时候坏了小姐的名声怎么办。”
  阿十拖着腮帮子看了她一会儿:“冬儿,基本上呢,你家小姐我对于名声这种没什么用的东西,不甚在意的,更何况,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爱怎么说怎么说,谁管得着,所以,倒不如想开了,让他们说去吧,我只管过我的日子就好了。”
  谢渲听到这儿忍不住嗤一声乐了:“小阿十倒是想的开。”
  阿十推开窗屉探出头来:“八哥,听人家的壁角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谢渲笑道:“当君子一丁点好处都没有,你八哥可没那么想不开。”迈脚进了屋,兄妹俩在炕上坐了,冬儿端了茶来。
  谢渲吃了一口 ,状似无意的道:“前些日子你跟老九去了一趟南越,回来倒未听你说起那番禹城的风光,今儿横竖无事,不如阿十跟八哥说说,八哥可还没去过南越呢?”
  阿十最不想提南越的事儿,恨不能彻底忘了那档子乌龙事,奈何运道不济,自打回了京,不仅撞见了冰块男,还被皇上赐了婚,若不是冰块男今儿跑来退婚,自己成了睿王妃了,番禹城的事儿可就瞒不住了,如今这般倒好,退了婚,自己跟他就再无干系了。
  这会儿八哥兴致勃勃一副听故事的口吻,让她说南越的事儿,实在为难她了,而且八哥可不是九哥,心思最细,若是自己露出一丁半点痕迹,给八哥知道可是麻烦,所以,最稳妥的法子就是什么都不说。
  想到此,含糊的道:“那个,南越热的很,八哥知道阿十最怕热的,哪敢出去,自打进了番禹城,就天天在馆驿里待着,不曾出去过,倒是九哥总出去 ,八哥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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