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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球撒野的日子[娱乐圈]-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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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底的横店已经能够感受到寒冬的威力了,金鲤真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旗袍,拍戏的时候冷得她够呛,胥乔在外套里一直裹着一个电暖袋,这样她一穿上衣服就是暖暖的,从外套里取出的电暖袋还可以拿给她暖手,一举两得。
  金鲤真穿上外套后,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她接过胥乔手中的电暖袋,朝自己的保姆车走去。
  金鲤真走到车前,正准备上车的时候。一个在剧组打杂的工作人员拿着一捧鲜艳的红色玫瑰叫住了她。
  “金老师,有人给您送花。”
  工作人员的话立即吸引了周围许多八卦的目光。
  “给我的?”金鲤真疑惑地抬起眉毛。
  “是的,是镇上花店送来的。我检查过了,没问题。”工作人员把花递了过来。
  金鲤真刚抬起手,胥乔就把花接了过去,于是她又放了下来,问:“是谁送的?”
  工作人员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对方没说。”
  金鲤真“哦”了一声,没有放在心上,她转身打算上车,然后就看见了靠在自己的保姆车上,表情冷酷,单手插兜,仿佛在拍画报的薛耀。
  胥乔沉默不语,眸色却微微冷了。
  “你什么时候瞎了?”金鲤真看着薛耀。
  “你——”薛耀猛地站直了身体,就连那两片黑色的墨镜都压不住他的气急败坏:“你的嘴里就吐不出一句好话吗?”
  “那得看你觉得什么是好话了?”金鲤真打量着他,刚刚拍戏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围着片场鬼鬼祟祟的薛耀:“今天有你的戏吗?”
  “没有。”薛耀挺起了胸膛,一脸自豪:“我敬岗爱业,主动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哦。”金鲤真实话实说:“没有。”
  然后她就看到薛耀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莫名其妙瞪她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难道是昨晚流失的300万粉丝成了压垮他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阵寒风吹来,金鲤真再也没心思去想薛耀,她抱紧手臂,赶紧坐进了温暖的车里。
  当晚九点,一辆白色的豪华保姆车停在了《长恨歌》剧组落宿酒店的大门前。
  保姆车的车门打开,一个容貌打眼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他转过身,细心地用手臂在车门上方挡了一下,以防后面下车的少女头撞到车顶。
  金鲤真活力十足的从车里跳了下来。
  她心情愉悦,因为徐霆然也来横店拍戏了,虽然他只是发了一个“我的新戏也开机了。”附带一个定位在酒店的地址,但是老朋友之间心照不宣,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潜台词。
  除了前段时间开了一瓶新奶以外,金鲤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吃了两个月的素,徐霆然的到来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瞌睡来了送枕头。
  金鲤真兴冲冲地往酒店里走去,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走,没想到却在酒店大厅里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舅舅!”金鲤真惊喜地尖叫着朝她跑了过去。
  幸福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没想到她刚准备去吃速食快餐改善伙食,营养丰富又美味的帝王蟹就送上了门。
  “真真,这么想我吗?”江璟深伸手搂住扑进他怀里的金鲤真,似笑非笑地看着停在酒店玄关处面无表情的胥乔。
  “舅舅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金鲤真从他怀里抬起了头,满脸笑容的看着江璟深英俊成熟的面孔。
  “下午到的,你落水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你?”江璟深扬起嘴角:“惊喜吗?”
  “超级惊喜!”金鲤真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拉回自己的房间:“我带你参观我住的地方!”
  金鲤真带着江璟深走上七楼的时候,薛耀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层楼里都是《长恨歌》的主创人员,怎么偏偏就和薛耀的偶遇率这么高呢?金鲤真狐疑地看着他。
  坐在虚掩的房门后玩了一下午手机的薛耀仍觉得自己的出场方式非常自然。
  他自信地朝金鲤真走了一步,然后就因为腿麻差点一屁股摔倒。
  “你朝我呲牙裂嘴的干什么?你掉的300万粉丝是你自己弄掉的,和我可没关系。”金鲤真警惕地拉住了身旁的江璟深:“舅舅,小心他有埋伏。”
  “你看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薛耀强忍住脚底又麻又痛的感觉,竭力露出自己最帅气的笑容。
  他一眼就认出金鲤真身旁的人是她的舅舅江璟深。
  根据薛耀从昨晚恶补的十几本追妻中得出的经验,搞不定金鲤真,先搞定金鲤真的舅舅也是一种办法。
  “掉粉的事我根本就没计较。这是你舅舅吧?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正好你拍戏拍到现在一定饿了,我请你们出去吃饭。我知道镇上有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
  金鲤真看着薛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越发笃定了他要把300万粉丝脱粉的帐算在自己头上。
  呵呵,金鲤真在心里冷笑,他打算去吃的恐怕是鱼火锅。
  金鲤真挽着江璟深走到自己的门前,干脆利落地说:“不去。”
  “你不想吃火锅,那我们可以换一种呀!你舅舅远道而来,肯定也没来得及吃饭。”薛耀不依不饶地凑了过来:“你在片场不是收到了一束花吗?那花呢?”
  江璟深伸手揽住金鲤真的肩,状若无意地把他和薛耀隔了开来。
  “不必,我在路上吃过了。”江璟深说。
  江璟深的冷淡疏离一点也没有损害到薛耀的热情。
  “叔叔,你别和我客气!你一定是刚下车还没有胃口,其实横店镇上有很多好吃的,你闻到味道一定会想吃!”
  刚刚开门走进房间的金鲤真听见这句话,又惊奇又好笑地回头看了不怕死的薛耀一眼。
  昨天才制造了一个掉粉300万的视频,今天又对着江璟深叫叔叔,薛耀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薛耀看见金鲤真回头,还以为她改变主意,越过江璟深的肩膀朝金鲤真说:“走啊,吃火锅!”
  站在他面前的江璟深面色冰冷,露着“和善”的微笑:“谢谢,我们不吃。”
  “别和我客气啊叔……”
  薛耀还想再努力一把,金鲤真的房门就在他眼前响亮的关上了,坚硬冰冷的门扉只差一厘米就撞上他高挺的鼻尖。
  薛耀摸着鼻子,悻悻地回了自己房间。
  怪不得金鲤真的脾气那么坏,原来都是家传的。


第205章 
  江璟深关了门后; 转身往房里走去。
  “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傻子?”
  “就是因为傻,所以才好玩呀。”超高效率的金鲤真已经脱掉了外衣,只穿着胸衣和内裤坐在床尾,两条光溜溜的白皙长腿闲不住地在空中荡来荡去。
  金鲤真看着江璟深从客厅走出的时候; 脸上的笑容顿了顿。
  “怎么了?”江璟深敏锐地察觉了金鲤真笑容的短暂凝滞。
  金鲤真笑着抬起双脚踩在床尾的边缘上,两手抱膝,故意歪着头,俏皮又妩媚地看着他:“我只是在想; 让他站起来需要几秒钟?”
  江璟深伸手拉松了领带; 目不转睛地朝她走了过来:“一秒也不需要。”
  银色的月光从敞亮的玻璃窗外照进客厅; 无数微小的浮尘在光带中飞舞交错。
  一墙之隔的卧室里; 两条人影缠绕在一起; 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大多数人的心灵天空都是混乱的; 比如徐霆然和echo。
  红色黑色,蓝色紫色白色,代表着不同感情的颜色共同组成了斑驳的天空; 这才是普通人的世界。
  有欲望,想要得到; 所以才会诞生欲望实现后的欣喜; 快乐,以及求而不得的悲伤,痛苦,绝望。
  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才有单色天空; 金鲤真至今只遇到了三个这样的人。这不能说明他们比普通人要出色,只能说明他们画地为牢,被某种单一的感情支配了心灵。
  张逸昀被困在存在价值不断遭到否定的蓝色悲伤里,当他作为中国男篮队的主力健将为国争光时,他实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价值,也就恢复了天空的本来颜色。
  谢意琛被困在了对张逸昀的红色嫉妒上,随着他家道中落,红色变得更加浓稠刺目。
  江璟深的天空是黑色的,他被困在了再也回不来的过去,曾经拥有的幸福美满和车祸时临阵脱逃的悔恨自责,通通化成利刃在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中游走。
  金鲤真飞翔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轻松捕食着一个个星芒。
  这些星芒中灌满铁水般沉重的仇恨,让他们无法游走。
  江璟深因这些仇恨寸步难行,也因为这些仇恨得以喘息。
  如果他不为这一切找一个始作俑者,如果他不为自己找一个必须活下去的理由,那么——
  “大家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星芒中不断回响着少年锥心泣血的质问。
  失去的亲人是他永远的执念。
  江璟深可以没有朋友。可以没有爱人,但是不能没有亲人。
  金鲤真忽然想起被她抛在酒店楼下的胥乔,他的天空是充满红色的忌妒,还是黑色的仇恨呢?
  “刚刚我走进来的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金鲤真的神游。
  金鲤真抬起眼眸,看向上方的江璟深,他英俊的面容在黑暗的光线中蒙着一层看不清的阴影,细密的汗水发出若隐若现的反光,金鲤真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喉间,江璟深的喉结在她的手指下颤动。
  他一直都这么警惕,敏锐,从不相信任何人。
  或许他也相信过人,但是那些人都死了。
  金鲤真迎着他野兽般冷血又危险的目光,微微一笑,忽然昂头咬上了他的脖子。
  江璟深的动作停了片刻后,变得更加剧烈。
  金鲤真搂着他的脖子,视线越过江璟深的肩头懒懒地向玄关看去。
  看见江璟深走出玄关的那一刻,她在想。
  胥乔就从来不会穿着鞋走进她的房间。
  他知道自己喜欢光着脚在房间里跑,每一天都会主动来打扫她的房间,进屋的时候,金鲤真总是习惯性地不穿拖鞋,她把鞋留在玄关,胥乔也就把鞋留在玄关,她坐在床上看电视,胥乔也就陪她看电视,她躺下来玩手机,胥乔就坐到一旁用笔记本电脑做他自己的事。
  金鲤真觉得胥乔的工作没有自己看上去的那么轻松悠闲,宋渡曾经告诉他,他从未见胥乔在车上休息过,每当金鲤真呼呼大睡,他就开始用电脑处理工作,他还有一个黑色的手机。总是来电不断,他却只会说行或者不行。
  宋渡还以为是自己给胥乔安排了这么多工作,但其实金鲤真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些事。
  他没有在自己面前工作过,也没有拿出过那个黑色手机。
  在金鲤真看来,他好像就是围着太阳转的地球,随时都在,随时都准备好了为她服务。
  现在的他又在做什么呢?
  也在等着她的召唤吗?
  “你要走了?”金鲤真说。
  江璟深站在床边,一粒一粒地扣好自己的衬衣纽扣。
  他走到梳妆桌前,拿起了自己随手放在上面的外套后,转身看着床上的金鲤真。
  “六小时后还有一场重要会议等我参加。”
  江璟深定定地看着侧躺在床上,神情慵懒的她,这具饱满紧实,在雪白的被子里半遮半掩的销魂身体让他回忆起某些香艳的画面,喉咙一紧,而她脸上听到回答后无动于衷的神情,却又让他无比清醒。
  “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金鲤真笑着问。
  “你希望什么时候?”江璟深坐到了床边。
  看着金鲤真红潮未消的脸,他多情而温柔地替她拂开了脸上被汗水凝结的黑发。
  “我希望每一天。”金鲤真说。
  “难道你之前没有每一天都在想我吗?”江璟深抬起她的手,从手指尖一直亲了上去,在快要吻到手背的时候,金鲤真把手翻了过来,于是他吻上她的手心。
  江璟深在她的手心多亲吻了两秒,然后抬起头来,将她的手握在手中:“下周我尽量再来看你。”
  “你要我送你吗?”金鲤真说。
  “不用,你好好睡吧。”江璟深低声说着,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起身走出了黑暗的卧室。
  夜风撩动客厅玻璃窗前薄薄的窗纱,江璟深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像是被倾倒了浓墨一般,黑得不见一丝光亮,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死气沉沉得仿佛一座墓园。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关门走出了酒店房间。
  长廊上的每一间房门都紧闭着,四周鸦雀无声,只有他自己的皮鞋落在瓷砖上的脚步声。
  太安静了,就像是世界正在和他的心一起死去。
  在等待电梯从酒店一楼上来的时候,裤子口袋里传出一声震动,江璟深拿出手机,看见他的助理发来的信息。
  “江总,您要的数据已经收集完成,核实无误后将以邮件形式发送给您。祝您休假愉快。”
  江璟深在键盘上打出短短一句话:“假期作废,按原行程安排。”
  电梯门在叮的一声中向他打开,江璟深抬起头来,在明亮如镜的电梯门上看见了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一张平静而冰冷,了无生气的脸。
  江璟深跨进电梯门,转身站定,一动不动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合拢,成为横亘在他和金鲤真之间的第二扇门。
  挡在他们中间的,岂止是这一道电梯门和酒店房门吗?
  一扇又一扇看不见的房门重重叠叠的封死了他们之间的所有道路。
  这条路一开始就是绝路,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可还是没能抵御诱惑,踏上了这条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未来的绝路。因为故意挑逗的是她,故意引诱的是她,先一步走在这条路上回头看他的也是她。
  她主动引诱,他顺势堕落,这并非最大的错。
  他最大的错就错在以己渡人,一厢情愿地以为就像他将金鲤真视为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一样,他在金鲤真心中也有着独一无二,非同一般的意义。
  他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冷冰冰的事实却告诉他,他错了,他和被她引诱的其他人,相差无几。
  不必手握放大镜从回放的记忆中寻找她不爱自己的证据,那只是懦弱可悲之人自欺欺人的手段。
  她不爱他,不必再寻什么借口,当他的心中开始怀疑她对他的感情时,她就不爱自己。
  真遗憾,直到现在他才真的相信理智传来的声音。
  江璟深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门上自己冰冷的脸。
  亲人……
  看着那双和父亲如出一辙的眼眸,江璟深垂下的双手慢慢握紧了,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之中。
  肉体的疼痛和心灵的疼痛相抵消,让他能够紧抿双唇,维持着无动于衷的表情。
  他们明明是彼此在世间的唯一亲人,明明应该是最特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为什么他不这么想呢?
  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夜,他都在质问自己这个得不到解答的问题。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电梯降到一楼,江璟深在缓缓打开的电梯门中大步走出。
  所谓的仅剩的最后一名亲人,不过是他幼稚的幻想,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沉浸其中。
  在这个家族游戏中玩掉了真心,玩掉了冷静和理智,玩得丢盔弃甲、一溃千里的——
  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
  游戏结束了,幻想消失了,世界依旧是漆黑而寂静的,他的手中什么都没剩。
  他从来就没有握住过什么。
  他从她身上渴求亲人的羁绊注定徒劳无功,因为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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