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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芳龄三岁半-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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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皇帝城府深沉,谁也搞不清楚他究竟要干什么,拿不定主意,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宇文潞这边也是焦头烂额,皇帝在水师上大获全胜,用火药炸翻了安平王两艘船,安平安庆两位藩王旗下死伤惨重,一时半会儿的估计是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宿王那边重挫过后,一时间也很难再复如往昔,他们现在的处境是两下里都艰难,开始还当只要先帝死了就好了,现在看来是他们低估这个小皇帝了,虽然是少年皇帝,可本事还是有的,这回大意轻敌在他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往后行事才要更加谨慎,吃一堑长一智,他们对小皇帝还是了解太少,这回他留在京城也有的忙了。
  皇帝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怪道人人都想登上这皇位做皇帝,原来做皇帝的滋味儿这么爽,执掌天下,世人的生死都在他一人手中握着,做事再也不用避讳,从前做太子的时候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事之前还得要看他父皇的脸色,时刻不敢懈怠,每一步都行的异常谨慎,生怕行差踏错一步,自己这太子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要什么样的女人。
  纳玉已经习惯了毫无章法的出现,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不管这一天忙到都多晚,他都会来看她,不过顾念着时辰,有时候来了,看见殿里的灯熄了,就站在西窗下远远眺望,也不叫人张扬打扰,自己独个站一会儿,等太监来催上两三遍才会离开。
  他习惯了不打扰,纳玉也习惯了他每天来探望,他不说明自己的心意,也没表现的对她很独爱,在纳玉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可女人最易心软,两人之间总像是有一层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线联系着,他每次来就扯动那根线拽着她的心轻轻晃悠,甚至于到后来,她居然还会在窗口等着他来,茫茫黑夜里,外面看不清里面,里面的也看不清外面,只看得见一盏孤灯,衬一个清瘦的人影,在凉薄月色下日复一日倔强的站着。
  更可怕的是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居然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他的探望,习惯才是最叫人胆寒的,她在这宫中无名无分,又何德何能受得起他这般对待?
  天下太平是百姓心中的期望,但是这天下,却从没有真正太平的时候,不过皇帝近来难得清闲,来纳玉这儿的次数也越来越勤,头几次已经把冯夜白的事问的差不多了,有些个她故意绕圈子不肯说的,皇帝也没逼她,这几次再来就变成了彻底的无话可说,底下伺候的奴才看着都尴尬,可皇帝不觉得,纳玉也不觉得,他们确实也没什么能说的到一起去的。
  ………………………………
  第六百二十八章朕留着你还有用
  瀛洲被传唤进宫的这日纳玉并不知情,皇帝陪她枯坐了半日,直到李德景来禀,说大夫找到了,问他要不要现在通传,皇帝这才扭脸看向纳玉,跟她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朕找了个大夫来给你看病,想必你应该认识,之前一直在冯夜白府上的。”
  纳玉是个一点就透的人,他这么说她差不多就能猜到是谁了,之前一直在冯夜白府上的,还是个大夫,冯夜白府上的大夫就一个,就是瀛洲,她走的时候听说瀛洲走了,原本还想走了也好,他们之间那一段也没有很长,忘了也好,忘了省得留遗憾。可没想到皇帝居然会找他来帮自己看病,他心中已经有一个遗憾了,所以他一直想治好她,但以她现在的处境……她不想再见他,也不想再把他牵扯进来。
  “皇上用不着为我如此费心,我不值当皇上这么对待,我能告诉皇上的都说了,皇上还是想想究竟要怎么发落我吧,我不看大夫。”
  皇帝定定看着她,“朕就猜想你们应该是认识的,你留着朕还有用,现在还不能让你死,让他来给你看看。”
  纳玉咬死了不松口,“我不看大夫。”
  “当真不看?”
  “不看!”
  皇帝拨着腕上的手串,淡淡一挑眉,对李德景道,“既然她不看,那就把人杀了吧,i免得出去乱说话。”
  李德景垂首应个是,就要下去办。纳玉猛地站起来拦住他,“等等……”又怕自己就这么站出来太过突兀,在皇帝的注视下,按捺住了情绪,换了副口吻道,“不看就不看,他又不知道是给什么人看病,也用不着杀了吧。”
  皇帝说,“皇宫是那么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来了不留下点儿什么恐怕说不过去吧。”
  纳玉这会儿倒糊涂了,她被皇帝近来的举动惯的有些飘飘然了,她凭什么认为皇帝会听她的话,她随便求两句情,他就会把人原封不动的送回去?这下自己把自己给点醒了,她算什么啊?哪儿来的资格在这儿摆谱?自己的荣宠兴衰全在面前这个小皇帝手上握着,她无依无靠,凭的哪点在他面前拿乔?
  醒了,醒了就好,这阵子过的太舒坦了,再这么舒坦下去,她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好在现在醒悟还为时不晚,她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悻悻退回来,冲皇帝一福身子道,“民女失态了,请皇上责罚,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皇帝叫她起来,搓搓膝盖站起来,吩咐李德景,“去把人叫进来吧。”
  李德景上下打量了眼纳玉,碍于皇帝在场,没敢明目张胆的看,很快扫了一眼,垂手道是,出去叫人了。
  纳玉最不想欠的就是人情,本来都打算跟瀛洲老死不相往来,可没想到,两人的缘分还没到头,今儿居然还能在皇宫里遇见,到底是造化弄人,我命由天不由己,他们在皇权面前都是蝼蚁般卒子,她好像已经能看得见自己的结局。
  ………………………………
  第六百二十九章不用跟朕道谢
  瀛洲也没想到自己的病人居然会是纳玉,也没想到纳玉居然进了宫。当中的波折,他后来回了汝南并不知情,只是没想到再见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纳玉正襟危坐,左手边上就是皇帝,抛去别的暂且不提,两人这么一左一右的坐着,俨然一派帝后气象,若不是李德景口中还称呼纳玉为姑娘,眼前这一幕,便是怎么看怎么都合乎所以。
  纳玉的眼神只在瀛洲身上掠过,并不作过多停留,皇帝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打量,纳玉脸上倒看不出什么,瀛洲确实一脸讶异不加收敛,透过那压抑,皇帝还看见了痴痴醉醉的迷离忘我,要说这两人之前互不相识,打死他都不能信,这像是没见过的样子?
  李德景干咳两声拽拽瀛洲的袖子,瀛洲这才恍然回神,朝着皇帝拜了下去,“草民……。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皇帝甩甩衣袖,身上熏的“合德香”洋洋洒洒弥漫开来,“起来吧。”屋里的人一个赛一个的比他大,皇帝要端的老成,即便心中疑惑,也不能明目张胆的问出来,他母后从小就教他,要知道一件事情的答案有很多种方法,直接问出来是最蠢的法子,他不急,有的是耐心。
  “你瀛家的医术是代代相传,你父亲瀛藏曾任太医院院正,还被人誉为”天赐神医“朕听说你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四处行医,朕知道你的医术高明,既然把你叫进宫,就希望你能不负朕望,竭尽全力医治纳玉姑娘。”
  瀛洲跪在地上,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个中缘由来不及细细追问,稍滞片刻,俯首道,“草民遵旨。”
  纳玉由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瀛洲在她腕上罩了块帕子,搭指去探她脉象,筋脉连着她的心跳,砰砰砰,如擂战鼓。
  皇帝就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等他诊完了,叫李德景照他说的方子去抓药,又叫人带他去下处安顿,从头到尾,纳玉都没跟瀛洲说过一句话。
  皇帝装模作样装的有些时候了,孩子的那份儿耐心渐渐的也给磨光了,没明白的问,只道,“你们先前在王府见过吧,之前就没请他为你诊治过?”
  纳玉知道皇帝是套她的话呢,方才见一面,皇帝就已经把她两个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了,肯定也看出了他们两个之前就认识,她也没打算隐瞒,大方承认,“之前的确找瀛洲先生为我诊治过,不过我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儿,即便瀛洲先生再是神医圣手,也只能帮我续命叫我多活些日子罢了,并不能除根,劳烦皇上费心了。”
  皇帝说无妨,“你用不着跟朕道谢,朕说了,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
  有用?她也想知道自己究竟还有什么用,本以为这趟进宫恐怕是凶多吉少,活不过两天了,可现在的发展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这辈子,好像从出生起就没过过安生的日子,连死都不能安稳的死。
  ………………………………
  第六百三十章一个孩子怎么能干得出这种事
  宿王那边过了这么久,暂且没什么动静了,可皇帝并没有掉以轻心,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的道理他从记事起,他母后就开始教他了,宿王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能稳坐皇位,是以趁宿王忙着招兵买马休整军队的时候,他一鼓作气,派人把失守的几座城池和山门关又给抢了回来,在原有的兵力布防上又多增加了一倍的守军,如此一来,宿王之前的一切心血就都白费了。
  正当两边争得你死我活陷入胶着的时候冯夜白不在,宇文潞其实比曹德纶更着急,宫里头他进不去,有什么消息他也不能及时知道,他顶着这张脸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白天偷偷摸摸的很容易被人察觉,晚上宫里的守卫比白日里多两倍,轮值交替,别说是个大活人了,就是只苍蝇飞到宫门口也得被拦下,兴许门儿还没看见呢就先把命交代了。
  这小皇帝何止是不容小觑,小小年纪简直比他爹还精,又怕死,寝殿外头,进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严严实实,屋顶上也从早到晚站着站着守卫,为的就是要让刺客无从下手。
  不过唯一可靠的一点消息就是皇帝把纳玉给弄进宫了,纳玉是他老子安插在冯夜白身边的内线,可早先已经送走了,可现在居然出现在宫里,皇帝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这就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宇文潞把这事儿跟卫沉央说了,沉央听了没多大反应,兴致缺缺,勺子在粥里搅来搅去,可就是一口都不往嘴里送。
  “这小皇帝绝对没安好心,纳玉也知道王府的不少事情,你说她要是把我也供出去了,那不止我,整个王府都得被那个小皇帝给拾倒了,你说你儿子已经被皇帝给抓走了,你要是在进去了,那不就……”
  话说到这儿再叫停已经来不及了,不该说的已经说出去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关门,才关了门,刚一转身,果然看见卫沉央阴着脸冲过来,“原来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
  “不是不是,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儿谈,行不行?”他恨不能直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嘴上一顺就给说漏了,这姑娘脾气好的时候好,不好的时候能跟你拼命,她现在这样,要是放出去了,只有死路一条的份儿。
  小金鱼丢的时候沉央就有预感,这京城里头跟冯夜白愁最深的不就是皇帝吗?可又一想,先帝已经死了,现在的皇帝就是个孩子,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干得出这种事呢?后来曹德纶知道了也没往皇帝那头上说,她还当是官场上跟冯夜白不对付的其他人,可今儿要不是宇文潞说漏嘴了,她还不敢往那上头想呢,一个孩子,居然有这么深的城府,这么会算计,偷孩子都偷到她头上来了!
  她现在叫火拱了脑子,没有半分理智可言,幸好是宇文潞拦着,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还是等这股冲劲儿过去了,在跟她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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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一章卸磨杀驴
  之前不知道孩子在哪儿,没头去找,只能干着急,现在找着了头,说什么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沉央就听见了他先开始说的那句,纳玉也在宫里,小皇帝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跟皇帝是什么关系皇帝会对她这么好?
  宇文潞也奇怪,“难不成是没人当前,他开窍了?”
  沉央想的跟他不一样,“我夫君之前帮她找回了她弟弟,我也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你说我要是找她帮忙的话,她会不会帮我?”
  “你疯了?”宇文潞被水呛了一口,猛咳两声,“难不成你还想进宫去找她?”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在宫里,知道的消息应该比我们在宫外的多,夫君现在也没有回信,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被动的等下去吧?我等不了了,我必须得想想法子!”她急不可耐的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两圈,一手握拳在手心里敲了下,定定看着宇文潞,“你带我进宫,我去找纳玉说。”
  宇文潞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疯了,可现在遇上个比他更疯的,进宫?他尾音上翘,惊嗟出声,“你自己找死别拉上我啊?你当皇宫是你家后院啊,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要是能进去,何至于现在在这儿急得直跺脚?何况你还要我带上你个累赘,我告诉你,不等咱们看见皇宫的大门儿,就已经叫来回巡视的禁军拿刀戳的满身窟窿眼儿了!”
  “你不是堂堂宿王世子爷吗?还想做未来天下的皇帝,这么点儿事就难着你了?我夫君天天在宫里冒着被皇帝发现的风险帮你们,之前你还口口声声说跟他事盟友来着,这才过了几天,就打算卸磨杀驴,不管不问了?”
  简直蛮不讲理,这能一样吗?“冯夜白在宫里有身份,我呢?满大街贴的都是通缉我的布告,我只要一露面就是死,你夫君的命是命,你儿子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那又不是我儿子,我犯得着搭上命去救他吗?你别仗着我……算了,反正我不会去的,你要是想送死,你一个人而儿去。”
  果然是应了那句求人不如求己,宇文潞说的也不无道理,的确跟他关系不大,他去了也确实容易被人发现,要是被人发现她跟宇文潞在一块儿,还要什么证据啊,冯夜白跟宿王勾结的证据不就坐实了吗?
  确实是她过于焦虑,考虑不周了,她自己的儿子凭什么要别人拼命去救?方才的冲动劲儿缓过来了,坐在他面前迟登登点头,“你说得对,我是不该拉上你,你不能被人发现,你要被人发现了,我们就全完了,这样,我自己想办法,我自己想办法。”
  小金鱼被掳走的这段时间,她已经被折磨的已经有些魔障了,这会儿像犯了什么瘾,咬着手指头,牙印越磕越深,眼里一片慌乱。
  “你有病啊?”宇文潞捏着她脸颊让她把嘴松开,手指头上破了个大口子,手上是血,嘴上也是血,人家自己不觉得,他心里倒是一阵接一阵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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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二章傻子才会跟你站一边儿
  宇文潞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贪生怕死,不想为她儿子拼命,可架不住自己个儿心疼啊,皇宫大内,那可是他都闯不进去的地方,她想办法,想这怎么去送死不成?
  “曹德论不是给冯夜白写信了吗?你再等等,兴许过两天就有信儿了呢?你想办法,你一个女人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呢?皇宫上下都是由禁军把守的,而这禁军统领她恰好认识一位,当初商量救梁无玥的时候他就帮过忙,不是说只要有钱就行吗?只要能能进宫去,钱算得了什么?
  沉央想到了法子,眉头开解了,对宇文潞道,“你帮我个忙,帮我找宫里的禁军统领韩石,他既然是禁军统领,就一定有法子能让我进宫的,你帮帮我行不行?”
  禁军统领,听这官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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