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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芳龄三岁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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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宁回去,卫敏问起她听到了什么,她支支吾吾,没敢说太仔细,只说听见冯公子在行家法,沉央一个劲儿嚷嚷着疼,让他别打了,别的也没听出什么来,蔚敏将信将疑看了子宁一眼,“真的就光动家法打人了?”
“可不是,奴婢就蹲在窗根儿下,听的一清二楚,就是竹板子打人的声儿,再说了,这青天白日的,他们在屋里能干什么啊,郡主您就别瞎操心了,难不成您还担心沉央被打坏了不成?”可不敢把实话抖落出来,否则就她们郡主这脾气,闹过去了,那边问从哪儿知道的,郡主再把她招出来说是听墙根儿听来的,那她们主子之间斗气,还有她能活的夹缝吗?
蔚敏就是好奇,冯夜白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跟卫沉央成亲也这么久了,她就是好奇这俩人究竟是不是真如坊间传的那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其实纵然他们做成了真夫妻,也没什么,男人三妻四妾的正常,她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容人的度量的。
汝南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但凡有个什么事,喝盏茶的功夫就能传的人尽皆知。梁无玥又是有名的包打听,这么大的事他哪有不知道的理,那既然知道了自然得来看看,带上吃的喝的,费劲从马车上拎下来,真跟走亲戚串门子的客似的。
这还是梁无玥头一回带着东西来冯夜白家,往日来都是空着手蹭吃蹭喝,这冷不丁拎这东西来一回还怪叫人不适应的。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坐下就吃饭,蔚敏横他一眼,“你这事掐着点来的吧,这么准时。”
梁无玥嘿嘿一笑,看见沉央脸上的伤,呦一声,立马换上心疼样儿,“这群刁妇下手可真够狠的,瞧瞧这脸,以前多嫩的脸蛋儿啊,这些杀千刀的,这么小个人她们呀下的去手,沉央别怕啊,以后哥哥罩着你,哥哥今儿来还给你带了好些好吃的,赶紧看吃饭,吃完哥哥带你去拆零嘴吃。”
沉央扒两口饭,看看冯夜白,没敢立时应下,怕夫君又说她不听话。
冯夜白给她碗里夹块儿肉道,“别看我,吃完饭,想吃什么我都不拦着你。”
这就是同意了,沉央傻笑两声,埋头吃饭,恨不能一口全倒肚子里似的。
梁无玥啧啧道,“你这究竟是在养媳妇儿还是养闺女呢,你成天这么管着她,没病也让你管出病来了。”
“你懂个屁!”
“行,我不懂,我就看你什么时候能修成正果。”
这厢几人正吃着呢,那头皇上派来的内官也已到了汝南,说的好听是不放心郡主一人在汝南,可实际上就是派来监视蔚敏的,皇上生性多疑,心思缜密,约法三章归约法三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再派人来汝南谁也找不出茬儿跟他说理去。
这不,内官才到汝南,听说郡主近日来一直住在冯府,没往衙门去,直接就带人来了冯府,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来汝南就给他抓着个大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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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内官公公
来的内官是皇上的心腹,叫闫不离,打从先帝时候开始就在皇帝身边伺候,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又得皇上宠幸,平日里就是个没人敢招惹的衔儿,这回来汝南,是奉皇命,往狠了说就是钦差,理理袖子往门口一站,高抬着下巴看人,他身边自有小官心领神会,尖着嗓子道,“闫公公到,还不快叫你们家公子出来迎接。”
门口的两个家丁面面相觑一眼,这位公公瞧着来头不小,出门还敢撑黄顶子,哪儿还敢耽搁,紧忙回去叫冯夜白。
蔚敏跟这位公公素有过节,听说闫不离来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皇帝派过来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兴师问罪的姿态气冲冲往门口去,好在那闫不离嚣张归嚣张,倒还记得位分尊卑,阉人地位再高,也高不过皇帝的心尖子肉,见着蔚敏,规规矩矩请安,“奴才给郡主请安。”
蔚敏不领情,给她卖笑脸没用,这位可不是买你帐的人,扫头就没有好声气,“你来干什么?”
闫不离在宫中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气没受过,早就是滚刀肉二皮脸一个,这点排头压根儿就拿不上台面,他也不气,照旧端着张笑脸儿,“回郡主的话,这不是前儿太后做了个噩梦嘛,说梦见郡主被老虎化成人形的妖怪给掳走了,太后不放心,就跟皇上说了,皇上就派奴才来照顾郡主安慰。”言罢斜吊着眼睛看冯夜白,“别真被什么妖魔鬼怪的给拐跑了。”
这句话叫一语双关,在场出了沉央就没有听不明白的,老虎还能是谁,冯夜白呗,对皇帝威胁最大的人,皇帝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他,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就是皇上怕蔚敏跟冯夜白旧情复燃,这才紧巴巴派人来斩断情丝来了。
“呸!”蔚敏扫起人面子来那叫一个不留情面,“凭你个阉才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本郡主来的时候皇上答应过,说不会再派人过来,现在你又说是奉皇命而来,那照你这奴才的意思就是说,皇上金口玉言出尔反尔吗?”
闫不离扫袖子往下一跪,“奴才不敢,皇上也是担心郡主安危,朝圣大会在即,难免会有异心人要跟朝廷作对,郡主出来时带的侍卫有限,还是……不要辜负皇上和太后的一片真心了吧。”
皇帝可吩咐了,寸步不离的跟着郡主,但凡是跟冯夜白之间有一点儿要烧起来的苗头都要及时给掐喽,顺带的,再觑空给冯夜白上上眼药,让他也清楚清除,这皇差既然接了就不是那么好卸掉的,更是让他醒醒定定,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惦记不该惦记的。
冯夜白心里明镜似的,可就是不待见,右手紧紧攥着沉央,心里头恨呐,但面上得装的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可底下攥着沉央的手却越来越紧,泄愤似的。沉央疼的撑不住,小声叫他,“夫君……夫君,我手疼,你放开我。”
蔚敏扭头看了眼,急着打发闫不离,“本郡主挺好的,用不着你操心,你要爱跟着那就跟着,就是别杵在本郡主眼皮子底下碍眼!”
………………………………
第四十八章咱家有皇命在身
闫不离没接蔚敏的话,转眼去瞧冯夜白,“冯公子,咱家有皇命在身,还请冯公子不要让咱家为难。”
蔚敏住在冯夜白府上,叙叙旧情儿什么的太方便,黑天白日的这么腻歪在一块儿,想不生事都难,他不在乎,可皇帝好面儿,阖宫上下谁不知道蔚敏是皇上看上的的,现在扎了膀子飞出宫去住在别的男人家里,皇帝脸上挂不住,蔚敏任性不懂事不打紧,可冯夜白得明白啊,要么蔚敏就去别处住,要么他就得跟着蔚敏一块住进来,横竖二选一,总得挑一个。
梁无玥按捺不住性子,开口就冲道,“闫公公,您要是没地儿住,我家宽敞,您跟我回去住呗,放心,一准儿给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闫不离晃过神来看梁无玥,“梁公子,令尊近来可好,自从令尊跟冯打人一起辞官之后,皇上就经常念叨令尊,咱家这次来,皇上还嘱咐咱家一定要去拜会拜会令尊呢,哎呦,这时间过的可真快,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喽!朝廷上的老臣也不剩几个了,皇上这位子,坐的苦呦!”
“劳皇上记挂了,家父一切都好。”
场面话是千穿万不穿,既问到这上头了,就不好不顾他们老一辈的面子,梁无玥就像给塞了一嘴黄连又被人拿阵线缝住了嘴似的,生受了一肚子气。
沉央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分明是个男人,可说话的时候却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难听的要命,跟人说话的时候抬着下巴,眼睛里谁都装不下似的,她小的时候她爹教过她看人,像这样抬着下巴不拿正眼看人跟人说话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是看不起人,她轻轻拽拽冯夜白的小手指,哼哼道,“夫君,这个是坏人,他不看着人说话,看不起人。”
冯夜白扬唇笑了下,“你还会相面?”
“爹爹教我的,夫君,他是坏人,我们不跟坏人说话。”
“你放心,他坏,你夫君比他更坏。”
蔚敏就烦闫不离这股难缠的劲,抬手一指他身边的胖海道,“你干爸爸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已经累了,人老了,身子骨禁不起折腾,还不快送你干爸爸去驿馆休息!”
胖海“这……”了声,看向闫不离,“干爹,咱们……”
看来这是不打算走了,闫不离一抄手,眼睛从门口直直看进去,也不知是跟谁说话,“阿房宫赋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这冯府可不比京城的嘉南王府小啊,怪道人都说冯家富甲天下,单看这府门就不难知道里头是怎样的别有洞天,冯大人教子有方,弃政从商照样经营的风生水起,咱家佩服!”
这一顿把人夸得,先把人捧到天上去,再提留下的事,不答应他面儿上也过不去啊,这叫先礼后兵,面子功夫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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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不要坏人住进来
冯夜白不吃他这一套,聪明人跟聪明人装傻,惜言吝语,“多谢夸奖。”多一个字都不说。这可好,闫不离哂了一脸,忙给胖海打眼色,后者会意,猛地一拍脑袋瓜子道,“呦,干爹,儿子忘了跟您说了,方才差人去驿馆,人说太嫦皇贵妃回家省亲路过这儿,驿馆给包圆儿了,说都不让进呐!”
这话可不是胖海瞎编,却说这闫不离的确是跟太嫦皇贵妃一块儿出的宫,太嫦皇贵妃娘家在绥远,俩人到了汝南就分开了,这闫不离是个人精,就怕闹这么一出幺蛾子,就跟皇贵妃建议,路远难行,不妨在汝南住上几日,皇贵妃是个实在人,住就住吧,反正也快到家门口了,不及在这一时半刻的。
蔚敏暗骂一句老狐狸,这摆明了是想跟她作对,还有宇文昶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还皇帝呢,九五至尊说的话全是放屁,嘴上答应的好好儿的,没想到还跟她留了一手,她前脚刚到,后脚就派了双眼睛过来盯着她,什么的金口玉言,分明是鬼话连篇!
冯夜白唔了声,“那公公的意思是……想在这儿住下?”
胖海替嘴道,“干爹奉皇命,要寸步不离的保护郡主,郡主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闫不离道,“自然还要看冯公子是否方便。”
沉央撅着嘴嘟囔,“不要坏人住进来,坏人讨厌!”
闫不离才注意到沉央,方才一眼看到了,以为是冯夜白家里的丫鬟,但听见她嘟囔了那么一句,冯夜白又紧紧攥着她的手,想着关系定不简单,遂开口问道,“冯公子,这位是……”
“是内子。”他把沉央交给王顺,“先带她回去吧,叫李嬷嬷再给她上回药。”
王顺带着沉央下去了。
冯夜白眼里有那么点儿轻蔑的意思,他看不起人不是像闫不离那样抬着下巴,眼睛高的低不下来,他就是对你笑,做出端正的姿态来,眼睛看着你,你找不出什么不妥,可心里就是膈应,那双眼睛就像猫一样,人说身上有罪的人或是做了亏心事的人看见猫的眼睛会觉得害怕,闫不离这么些年没少做祸祸人的事,可那么多牛鬼蛇神都吓不倒他,偏偏今儿在冯夜白身上破了功,他冲你笑,但眼里却像蒙了寒森森一层子雾,瞪眼打量你一遍,就跟数九寒冬腊月天里光着膀子晾了一圈似的。
闫不离心头一悸,眼神晃了晃,“原来冯公子已经成亲了。”
冯夜白随了他爹的性子,阴晴不定的,刚还笑呢,这会儿又掉了脸子,也不说掉脸子,就是没笑脸儿了,平平静静看着闫不离,“闫公公,真是不好意思,方才内子说的话您也听见了,她不喜欢生人住在府里,您不知道,内子有梦游的毛病,要是睡不好晚上起来就爱溜达,到时候若是吓到您,那我罪过可就大了,所以,您还是另择住处吧!”
梁无玥心道,好家伙,这谎编的可够顺的,八成连沉央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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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郎情妾意
都明着赶人了,走吧不放心,万一这俩真有个什么事他脑袋难保,可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又忒损面子,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才换来如今的身份地位,跟面子比,钱都得往后排一位。怎么着呢?这太监没别的,就主意大,他两下一计较,吩咐胖海,“你去找间城内最好的客栈,跟客栈老板说把客栈包下来,手脚麻利点儿,一会儿还得请郡主移驾过去呢。”
不止主意大,噎人也是一把好手,蔚敏还没点头呢,他又自说其话起来,“郡主还是移驾客栈比较好吧,不然回头奴才不好交差,您也得受数落,咱们皇帝是什么样的性子您最清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别惹他不高兴了,不然发落下来,奴才皮糙肉厚的倒不打紧,就是怕您这些朋友跟着遭连累。”
威胁人也能说出花儿来,这是口技,太监在御前伺候讲究的就是声口好听,说出来的话得让主子称心,宫里头今儿你发升明儿又落魄的事儿那海了去了,所以威胁人也是门技术活,保不齐明儿人家就发迹了呢,俗话说的好,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话别说太绝,也是给自己留活路。
闫不离话虽说的不中听,可理没错,冯夜白现在是有钱没权,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是跟天一边儿大的皇帝。
蔚敏心里兵荒马乱,慌失失扭头去看冯夜白,生怕他知道她跟皇帝之间的这些章法约定,恨恨剜一眼闫不离,咬着牙恨不能撕碎他,“你给我闭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本郡主这么说话?”
闫不离忙说不敢,瞧这情深义重的,还不让知道,还是皇帝心思多,不然真这么待上一个月,一准儿就郎情妾意的难分难舍了。
冯夜白瞧了蔚敏一眼,跟小时候一样,有事就自己堵在心里,你不问她不说,你问了她也未必说。这还只是他知道的其中一桩,那他不知道的呢,谁又知道她究竟忍下了什么。
梁无玥是听出来了,这皇帝根本没安好心,人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了,还不放心的专门派人过来看着,他还以为她这个郡主做的有多风光,原来就是被养起来的金丝雀,看着是张膀子飞起来了,可脚脖子上还栓了根绳,想要飞的更远还得看底下牵着绳儿的人愿不愿意。
冯夜白却从中看出了另一层,闫不离是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内官,又是大红人,皇帝派他来看着蔚敏着实有些大材小用,所以,闫不离来汝南,身上背着的绝不止这一道命令,往深了想,来监视蔚敏是其一,伺机寻他报复是其二,蔚敏不告诉他们自己跟皇帝的约法三章,可见也是知道皇帝没安好心,所以来了汝南不住在驿馆却偏要住在他府里,也是想自己的郡主身份能起…点作用,至少关键时候有她的身份压着,那些个虾兵蟹将也不敢轻易动手。
“闫公公说的对,我这里确实无法保障郡主安慰,还是请郡主移驾客栈由侍卫队保护较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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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耍狠的技巧
要论狠,闫不离几十年的手段沉淀也未必比的上冯夜白老辣狠毒,他就是那种好起来让人恨不能栽在他身上一辈子,狠起来又叫人恨不能躲着他一辈子的人。
别的不说,他五六岁时能干的事,有的人至今也未必做的出来,那时候他爹还没坐上九门提督的位子,朝廷各党派之间纷争不断,官场上的事在官场上解决不了,难免要累及家人,冯夜白他爹那时候正在风口浪尖,多少人惦记着要杀他,家里有人护卫着也还是会有人趁空子钻进来,谁都知道冯大人子嗣单薄,膝下就只有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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