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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楼-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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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瞳孔收缩的程度,脸部肌肉、眉毛、嘴角弧度竟然也变得不同。
  屋大维眯起眼睛:“这是……封印术?”
  “请指教。”
  说罢,佐佐木小次郎手摁剑柄。
  屋大维猛地侧开头,眼睛下垂,左脸已经有了一道红痕,从眼角到下巴的淡淡血迹这才慢慢出现。
  他一时有些困惑,自己作为一名破法者竟然完全没有看清眼前剑客的出剑……他的动作快到了完全无法视野捕捉,还是……
  随手将李慕染往后面一丢,两根“禁神棍”让她身体依旧保持一个仰起头的僵直状态,无法动弹分毫。
  手指间夹着六根“禁神棍”的屋大维脸色郑重,朝着剑客飞去两根短指棍。一根正中佐佐木小次郎肩胛,刺穿身体,另一根洞穿小腹左侧,屋大维付出的代价是自己从左肩到右腹一道深深的刀痕,鲜血蔓延。
  毫无疑问佐佐木小次郎受到的是比自己更重的伤势,可他还要和自己硬碰硬。
  屋大维不懂,为什么?
  对手还没有达到破法者程度,完全不是自己对手,可他还要拼命。
  仅仅是因为剑客的尊严,还是尊师重道的礼仪?
  “喂,再不叫他住手,他可是会死的哦。”屋大维冲身后李慕染道,为了让她发话自己还松开了锁住脖子处的线。
  李慕染面无表情:“现在,我不是他的师傅。”
  屋大维搞不懂这两个人,不是师徒吗?一会儿是,一会儿又不是?
  他不知道的是,李慕染所说的是,佐佐木小次郎并非自己徒弟,她只是认可六景而已。
  浑身浴血的佐佐木小次郎一张脸依旧平静地如同是在在打坐参禅,他身上多处被洞穿,可他手臂依旧很稳,握在剑柄上的手指有力而坚决。
  屋大维心想,一定要看到他的出剑,那把剑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无比好奇。
  敌人手放在剑柄上。
  动了。
  在那一瞬间,屋大维所有的破限都击中在双目洞察之中,他终于看到了那把剑是什么样子。
  可是……它不是剑,是一片碎花布料,柔软,轻浮,又带着一种奇特的靡靡之音。
  屋大维仿佛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心脏已经破裂。
  屋大维用手捂住胸口,一开口嘴里就不停渗出血来:“厉害啊,仅仅凭借造法者越阶伤人……果然是近乎于妖刀,伤人伤己。”
  对面的佐佐木小次郎手中剑依旧保持刺出的姿势,然而他手中只有剑柄,剑刃处什么也没有。在佐佐木小次郎身上缠满了带血的金属丝线。
  他却在笑。
  屋大维看向自己被刺穿的胸口,叹了口气:“了不起的家伙,竟然杀了我一次,如果没有凯撒大人庇护,说不定你已经完成不可能的刺杀了。”
  原本被洞穿的心脏慢慢愈合,只是胸口的洞恢复很慢,依旧一大块血迹。
  他手一拉,佐佐木小次郎,六景,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变成一块块碎片。
  当屋大维扭头时却发现李慕染竟然不见了。
  稍微探查了一下他立刻追杀过去。
  远处,莲花童子背着李慕染没命地逃走,眼睛里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放我下来。”
  背上李慕染说:“你带不走我的,听话,莲花。”
  “不!我答应了师兄的!我要带师傅到安全的地方去!”
  前方突然浮现出屋大维的身影,他胸口开了一个大洞,只是丝毫无碍于对猎物们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抓一个,送一个,还不错。”
  屋大维笑道,他胸口已经缓缓恢复如初。
  莲花童子手中火蛇枪出,横在胸前,满脸无畏:“要抓师傅,从我面前过去!”
  “那我来了。”
  屋大维伸出手。


第627章 挡在面前的阻碍
  某个已经被破坏的区域之中,两人正在狠狠相撞,各自弹开来。
  “给我滚开!”
  霸王拓跋夜说怒目道:“你还当自己是昆仑中人,就给我让路!”
  挡在他面前的人戴着一张白色面具,双眼处黑洞洞的,就像是原本就只有两个窟窿,一身标志性灰袍,手背上有一个“风”字。
  “抱歉,我的任务就是把你挡在这里。”
  无面人风的声音就像是电子合成一般干巴巴。
  “阴魂不散!”拓跋夜说有些焦急:“你知不知道来的是谁?”
  “知道,四元帅之一,死之元帅凯撒。”风一副毫不着急的模样:“和你鱼龙府没有关系,只是烽火楼出事,又想去当英雄吗?霸王?”
  拓跋夜说横枪在胸前:“你到底是谁?”
  “无名之辈。”风淡淡回答:“只是让霸王陪在下在这里等一段时间罢了,霸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拓跋夜说冷冷看着他:“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谢霸王赐教。”
  风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
  拓跋夜说手中宝具进入“方天画戟”最终形态,整个人跨入“破限”,挥舞兵刃刺向对方,几次凌厉攻势都被风给挡了下来。
  不仅如此,反弹的巨力让拓跋夜说都极为吃惊。哪怕是他所知的副掌门,有这个水准的也只有寥寥几人,到底风是谁?
  看到对方虚握那把看不见的兵器,拓跋夜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原来是你。”他咬牙切齿:“叛徒,还不给我让开!”
  “恕难从命。”风既不承认也不反对,虚握手中肉眼看不见的武器,只是如同一根竹子般横在拓跋夜说前进的路上,令他无法越过。
  “无论是谁,不让开,你会死。”
  拓跋夜说冷然道,语气之中再无任何婉转余地。
  “……”风这次沉默下来:“打赢我,让你走。”
  拓跋夜说单手倒拖方天画戟,双目突然一闪,手中兵器上已经见血。原本稳如泰山的风此时身上有一道自上斜下的血痕,划破牢固的灰衣,让原本仿佛打不死的灰衣人也咳嗽起来。
  “破禁……”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你居然这么快就进入破禁……”
  原本自视甚高的风觉得自己能够压制拓跋夜说,毕竟自己刚刚突破了破法者桎梏,从最初级的“破限”进入了“破禁”的领域。谁知道拓跋夜说如此收放自如,显然已经进入破禁阶段很久了……
  遵守承诺,风侧身让开。
  拓跋夜说也懒得和他纠缠,扭头急速奔向烽火楼驰援。
  留在原地的风突然呵呵笑起来,他低声联系同伙:“确认,拓跋夜说已经进入破禁,按照计划行事……”
  说罢他身形一扭,化作一团分散而开的杂乱线条,没有了踪影。
  拓跋夜说赶到烽火楼外最先看到的两个意外的人。
  李慕染被一根锁链锁住坐在地上,在她旁边,莲花童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手持锁链一端的是一个金发青年,身上血迹斑斑,不过他精神不错,看到拓跋夜说时脸色大变:“拓跋夜说……”
  他可不会忘记这个男人在炼狱之中横冲直撞如同不死战神的模样,那次自己被他长枪重创,是屋大维人生耻辱。
  屋大维眼神之中闪烁着复仇之光:“元帅,请让我去擒拿住他。”
  没想凯撒不予同意:“你不是他的对手。”
  之前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元帅扭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来者:“总算是来了个像样的,不过,你们昆仑就你一个人来支援吗?其他人呢,还是老样子躲在暗地里偷看,等捡便宜?”
  身后几位将军一阵嗤笑。
  拓跋夜说强硬回应:“你们几个躲在强者身后有什么立场笑?没有凯撒庇护,你们这种货色,何足道?”
  他的话成功激怒了几名将军,纷纷请战。
  “不,他正是想要从你们身上找机会。”凯撒扭了扭脖子,稳了稳腰间佩剑,往前走了一步:“既然鼎鼎大名四方名将出手,我也赏脸陪你过过手,不知道你能撑多久呢?”
  凯撒抬起手臂,佩剑出鞘。
  不同于寻常利器,凯撒之剑并不锋利,没有开刃,本身就是一块长条状水晶,剑身上篆刻了镂空花纹,看起来精美如同一件艺术品。
  由于镂空技术和繁复花纹的缠绕,让原本就显得纤薄的剑身更是细长,握在手里生怕它自己就会不小心断裂开来。
  “与我为敌之人,必将死于刀剑之下。”
  凯撒如同念着经文一样满脸虔诚:“拓跋夜说,今日即死。”
  拓跋夜说感受到沉甸甸的压力。
  “死之元帅”凯撒,具有能够驱动死亡的奇特力量,被他诅咒加身的人没有逃过一劫的例子,与他交手者唯有同级别的元帅能够安然无恙。
  自己能够应付他吗?
  拓跋夜说心里没底。
  他也明白,在没有看到自己有逆转局势的机会前,藏在暗中观察的“援军”并不会出现。这是昆仑的惯例了,各扫门前雪,互相之间多年猜忌与恩怨随时可能爆发。眼下烽火楼被重创说不定是某些人乐见其成,加之昆仑并没有出面主持局势,所谓的十二府援军可以说是消极怠工。
  在他们心中,保存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事,大概恨不得烽火楼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凯撒拖延在这里,等待昆仑想方设法驱逐以太人,填补被撕裂的通道。
  没有去过炼狱的人很难知道,到底以太人是什么样的敌人。
  可笑的是,大多数掌教都一辈子未曾离开过昆仑,不仅仅是由于“契约”限制,也是他们过度专注于自己所率领的组织。
  面对以太人这种凶狠狡诈的对手,除了正面对抗,没有任何其他路子可走!
  拓跋夜说可以不站出来,继续坐在他的鱼龙府修生养性,掌门也劝他不要来,谈萧瑜也少见得没有意气用事,再三让拓跋夜说观望。
  可是他就是办不到。
  敌人杀死你的战友,在你的家园里肆虐,是拓跋夜说永远无法容忍的。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冷血的,如果要用血来唤醒大家放下成见,那么就从拓跋夜说流血开始!
  “领教元帅。”
  拓跋夜说手持方天画戟,声若洪钟。
  “出手吧。”凯撒保持了前辈的矜持,手中宝具死咒之剑指向下方:“给你机会。”
  拓跋夜说松了口气。
  拖延时间,自己需要尽可能拖延时间,让昆仑有修补空间通道的机会。
  “这是破法者的破限。”
  随着口中言语,他身上气势陡然增强,周围的游离态能量都朝着拓跋夜说汹涌而去,他的身体也变得模糊起来。
  “破限不过是初级形态,破法者的第一阶段,接下来……”拓跋夜说周围奔流的能量活动突然静止下来,就像时间在他周围停滞。
  “这叫破禁,破除原本赋予个体的限制,最大限度地释放能够杠杆的力量。”
  进入破禁的拓跋夜说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幅画,他身体内空空如也,再无一点压迫感。
  然而对面几位将军都脸色凝重,无比忌惮。
  “不错。”凯撒赞叹:“这么年轻就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实在了不起。的确能够有资格和我交手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我可以允许你再拖延一会儿时间。”
  “不必了。”
  拓跋夜说终于收到了他想要的消息,那个人终于来了。
  时间,时间!
  “三招。”凯撒眼神微微抬起,似乎在想什么:“三招吧,如果你能够挡住,我给你一具全尸。”
  说罢凯撒手中死咒之剑对准拓跋夜说:“第一招,夜幕。”
  拓跋夜说整个人突然陷入一片无尽黑暗之中,周围空间仿佛有无限之大,他看过去,一会儿双目就迷失在夜之中。
  拓跋夜说手持方天画戟猛地刺向脚下土地。
  他睁开眼睛,双目已经看不见眼前的画面,视觉只能够感知到一片漆黑,两道黑血从他眼角往下流。
  “第二招,静心。”
  凯撒的死咒之剑化成一团透明液体飞向拓跋夜说,将他冻在一块冰块之中。冰块没有散发出任何冷意,反而散发出阵阵高温,让旁边李慕染都为之皱眉。
  拓跋夜说身体表面的冰块片片破碎,落在他脚下化作一团火焰,拓跋夜说闭着眼,此时他身体的感知能力已经完全被凯撒破坏。
  他无法判断凯撒的方向,皮肤完全被烧毁,浑身血肉模糊,让地上的李慕染都侧过头去。
  强悍的意志力让他继续站立不动,声音嘶哑,喉咙耸动:“继续。”
  这一幕令屋大维动容。
  无论立场如何,这家伙的确是一个……值得一战的疯子。
  他不知道吗?身后的援军早已抵达。
  屋大维能够清晰感知到,周围空间节点之中,庞大数量的炼气士和修仙者都在偷窥,不过一个个都按兵不动,生怕出头遭到重创。
  真是可笑的昆仑人,难怪一直被我们压着打……
  同时屋大维又为眼前拓跋夜说不值得,这样的战士完全更像是以太人。
  他太骄傲了,甚至不愿意低头,不愿意说谎拖延,完全是用自己的命来做赌注。
  如果昆仑的镇守军都是拓跋夜说这样的人,自己一行可能根本无法越过炼狱吧……屋大维胡思乱想着,他并不担心,跟随凯撒元帅就意味着绝对的安全。
  纵然是昆仑想办法限制,凯撒元帅以他超凡的力量也能够撕裂通道,安然返回。
  一群虫子罢了。
  屋大维心理不屑,现在的昆仑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大战时的血性,第二次大战时的拼命顽强,剩下的只有不值得一提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在战争铁蹄面前,这些东西变成了他们身体上的枷锁,只会让他们更快被铁骑撞倒,死亡提前。
  “第三招,六欲。”
  凯撒的死咒之剑化作一团骨片,拼凑成一具盘膝而坐的骷髅,骷髅正要靠近双目失明的拓跋夜说,突然一把伞停在了骷髅面前,挡住它伸向拓跋夜说的手指。才触到伞面,骷髅浑身就散发出烟尘,嘴里高声尖叫,让周围人大脑如同针扎,半天回不过神来。
  那把奇特的伞就漂浮在拓跋夜说面前,如同一面坚不可越的盾牌。
  伞很普通,黑色油布,竹子伞骨,伞柄处有藤蔓编织成的把柄,看起来轻盈又可靠。
  旁边倒地的李慕染看到这把伞,脸色顿时放松下来,呢喃着:“你这家伙总算来了……”
  屋大维大怒:“谁敢阻挠!”
  空中传来一个温柔的男音:“我啊。”
  最先出现在众人眼前是一只巨龟,体型逾越百米,它趴在虚空之中,背上背负着一座悬浮岛,龟壳一侧印有黑字“阴阳”,另一侧是“天官”。
  巨龟头部是一只蛇头,探出老远,光滑蛇颈上鳞片细密油亮,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倒是透出几分敦厚,嘴巴紧闭。
  说话人正站在蛇头上。
  来人目若朗星,面白无须,束发髻,身着一件竖领藏蓝长夹衫,腰系玉色腰带,双手朝着这边遥遥拱手。
  “凯撒元帅来临,不胜荣幸。”
  凯撒收回死咒之剑,双眼牢牢盯着对方:“李侠骞……”
  “好久不见。”天外天之主李侠骞面带微笑,彬彬有礼:“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你不在你的天外天呆着,过来要逞强?”凯撒言语尖锐:“和我交手,怕是还没分出胜负,你就该被‘契约’所杀了吧。”
  “没错。”李侠骞伸手隔空一拉,拓跋夜说就轻飘飘飞到了巨龟蛇头上:“所以,我把山门一起带过来了,要打,就彻彻底底打。谁跑,谁孙子。”
  其他几名将军愕然。
  堂堂天外天之主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原来那巨龟背上的就是天外天山门。
  关于李侠骞,以太帝国将军和元帅没有不知道的。这人太怪异,无法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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