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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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左怒了：“不要叫我老人家！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年轻人！”
　　“看，看，戳到痛处了吧？只有老人家才会厌恶别人叫你老人家，切，一把年纪了还要强行装作小白脸，真是的，难怪都说你们这些老人家喜欢到处勾搭小男生小女生。”秋田犬小姐一副“你果然原形毕露”的揶揄脸：“我说，梁大叔，老大不小了，纠结年龄个什么劲儿啊。”
　　梁左被牙尖嘴利的秋田小姐搞得没脾气，争辩他一直不是强项。
　　看他吃瘪，秋田小姐倒是露出笑容：“对嘛，前辈就要有前辈的样子。你是怎么识破我的‘群鱼戏’的？”
　　“太简单。”
　　这句回答让秋田小姐脸又垮下来，咬牙切齿。
　　梁左补充说：“我的意思是，‘群鱼戏’这个阵法本身太简单了。”
　　面对事实秋田小姐倒是承认，催动脚下荷叶飘过来，一副认真听讲好学生的模样。
　　梁左没想到关于求学的事对方倒是这么认真。
　　其中根源在于，昆仑之中一般很少有不相干人会告诉别人一些重要信息和需要修正的地方，梁左一路走来却遇到的都相对洒脱开放，不怎么拘泥于保守，他自己也没有“保留秘密”的想法。
　　“‘群鱼戏’感觉不像是一个琢磨过很久的阵法，它有太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梁左顺着自己的思路说着：“比如说，改动一个小东西，将深海的环境变成一个狭小的巨大水缸，那样一来压迫感更足。让入阵者第一个想法就是突破这个区域封锁，人只要有了后路就不会想着解决麻烦，大多数更愿意本能去逃避问题。”
　　秋田小姐点点头。
　　“再比如说，追杀者可以是多样化的，金枪鱼群作为一股追杀力量，巨型杀人鱼是第二种追杀方式，海中透明的触手生物是第三种，交替进行。你们天狗战队不是擅长群狼战术，通过疲惫和游击拖垮对方吗，这个阵法改良后很符合你们的风格。”
　　秋田小姐眼睛一亮：“对对，你说仔细一点啊。”
　　梁左笑了笑：“我只是这么一想，又不是阵法师，算是提供一个思路吧。”
　　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秋田小姐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不过继而问：“你之前是不是和很多阵法师交手过？”
　　“不算多。”
　　梁左表示：“的确有一些，烽火楼狩魔十八道有一个正道使就是擅长阵法，她的冰天雪地模拟简直让人难以抵挡，光是说封锁阻挡别人的能力，是我见过最强之一。”
　　“雪姨！”
　　秋田小姐惊呼：“你见过雪姨居然还没死？”
　　啥？
　　雪姨？
　　梁左脑子里显现出那幅画面。
　　——你开门啊，傅文佩，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雪姨？？？
　　“梁大叔，梁大叔？”
　　秋田小姐打了个响指，将梁左从回忆中拉回来。
　　经过她讲述梁左才知道，那位镇守狩魔十八道的正道使叫做“甄雪”，和秋田小姐是远亲。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甄望舒，请梁大叔多多指教。”
　　说起自己真名，她变得很有礼貌，一下子将原本刁蛮伶牙的一面收了起来，不知道还以为是个乖乖女。
　　“好说……”
　　莫名其妙变成了大叔，梁左欲哭无泪。
　　好吧，大叔就大叔，当一下长辈也不亏。
　　“梁大叔，我记得你的资料里说的，你以前是蓬莱知名邪派组织五指戒的人啊，你是不是杀了很多人？”甄望舒说到杀人两个字简直脸上涌起红晕：“当变态杀手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
　　这熊孩子说什么呢！
　　梁左气：“胡说八道，我们五指戒只是一个信息机构，童叟无欺做买卖的，哪有随便动手的……”
　　话说起来他也有些没底气。
　　蓬莱人士，说是老实本分简直是开玩笑。
　　“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甄望舒突然转换话题，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梁左：“我当你徒弟怎么样？”
　　梁左一愣，哪儿跟哪儿啊，怎么突然就说起拜师了。这转变前后太大了，前头还要打打杀杀，现在纳头便拜，水浒传也不是这么快的啊。
　　“因为师傅你很有气概，那种舍我其谁，随便你学，学得再好也翻不出我手心的感觉。”
　　梁左心里舒畅，当师傅也不是不可以。
　　“师傅你看，我好歹算是‘天狗’战队成员，三十二支复赛战队之一，不算给您丢脸吧？长得也不寒蝉，能够带出去晃一晃。”
　　也对。
　　“师傅，你答应我嘛，我马上就认输。徒弟怎么敢和师傅动手嘛，你说对不对？”
　　这个提议也不错……
　　“师傅，请受我一拜！”
　　毫无诚意地做了个动作后甄望舒就拉住梁左的手撒娇：“师傅，你要对我负责啊。”
　　“梁左，你在干什么？”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羊归宁，圆慎，贝志豪都出现，三人脸色怪异地看着梁左和甄望舒拉拉扯扯，梁左还被拉得衣衫不整。
　　“这是个误会。”
　　梁左结结巴巴说。
　　旁边的少女根本不管其他人，一脸气愤，似乎在埋怨这些人不知道场合打扰气氛。


第604章　女徒弟甄望舒
　　垂头丧气坐在麒麟议事大厅里，梁左埋着头，其他人都若有若无看着他。
　　好嘛，大家都在战斗，你倒好，过去勾搭小姑娘。
　　豪哥用胳膊撞了撞梁左，低声道：“兄弟，审美还是不错的，那个小姑娘很可爱。有空教教我怎么去和小姑娘说说话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队长。
　　梁左心说您就别添乱了。
　　最后那一幕，自己简直尴尬得不行。特别是紧接着的一幕。
　　“我先走了，这里说话不方便，回去联系。”
　　甄望舒恋恋不舍说，然后消失在原地。
　　完蛋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咦，黄河好像也是浊水……进去似乎也洗不了。
　　汤不热咳嗽了两声，示意大家注意力回到他这边来：“战胜了天狗战队，我们也应该认识到，今年不比前两年，竞争更加激烈。佐晓这还是第一次被击杀，大家要引以为戒，不要再次低估对方。”
　　梁左瞄了眼坐在一旁盘着腿生闷气的佐晓，实在没想到佐晓这个橡皮人也有人能够真正意义上击杀。
　　“应对天狗战队如此困难，一方面是由于地形对他们有利，另一方面还是我们的应对和应变不足。由于麒麟是一支老牌强队，我们之前的数据和成员信息被他们很多人都掌握，敌明我暗这是另一部分客观原因。阵容僵硬，是麒麟现在不得不解决的问题，所以从下一场开始我会酌情调配配置，开始各种的组合。”
　　稍作批评，汤不热开始讲优势与鼓励：“不过这次也有涌现出惊喜。梁左以一己之力先是正面击溃‘斗牛梗’，然后又再次利用自己优势蛊惑了对方另一名成员……”
　　什么叫做自身优势蛊惑！
　　梁左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任何话来。
　　连汤不热都认为自己是靠把妹让对方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想法，其他人更不用提，这次彻底名声臭了……
　　“不过，这里要提出批评，梁左的方法还是太过于危险。”汤不热朝他瞄了一眼：“万一遇到性格古怪的对手，说不定你的蛊惑就失效了，所以要谨慎……”
　　梁左生无可恋。
　　“现在我直接宣布一个决定。下一场参战名单，圆慎，贝志豪，韩靖，姚笑，唐子谦。”
　　最后汤不热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振。
　　如此重要的一场决胜负，汤不热硬是要履行之前承诺变阵，将羊归宁直接替换，看来是要综合评估两位指挥官的擅长同优势。
　　旁边的韩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正什么情况对他来说都是预料之中。
　　散会后，梁左被韩靖叫住。
　　“那个女人，什么来头？”
　　“叫做甄望舒，和烽火楼的人有些关系。”梁左也说不准，谁想到她突然就玩一出强行拜师。
　　“甄望舒……”韩靖迅速查询了一番，无果，有些失望：“你准备怎么处理和她的关系？”
　　“大概她开玩笑的吧……”
　　梁左正说着，就收到了一个通话请求。
　　打开之后听到甄望舒的声音：“师傅，出来见面喝东西啊，你在哪？”
　　韩靖皱眉，露出有些意味深长的神色：“注意身体……不要被青和青子看到了，不然你要出事的。”
　　这什么眼神……
　　梁左很想直接对这个便宜女徒弟说，另请高明吧，我也不是谦虚，我不过是一个地球遗民，怎么就去当你师傅了呢？可最后他还是出去和她见面了，很多事情要面对面才说得清楚。
　　没想到甄望舒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胳膊上纹了“Ψ”纹身，这是烽火楼正道使的标志。
　　之前烽火楼十八道正道使之一的雪姨看起来年纪轻轻，与甄望舒俩人更像是姐妹，没想到辈分上却已经是长辈晚辈。
　　雪姨朝梁左颔首：“又见面了。”
　　梁左回应：“没想到你很漂亮。”
　　雪姨哑然：“以为我是个老太婆还是个疯子怪人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总觉得人又漂亮又厉害实在了不起。”
　　梁左脑子里下意识想起那些女强人们，谈萧瑜，李慕染，阿青，青子，侯筱筱……
　　“看起来有些傻，没想到你真会说话。”雪姨打趣了一句，扭头看向甄望舒：“小舒，看来之前我是错看你这位师傅了，并不是傻不愣登的那一类。”
　　“是啊，师傅很能扯的。”
　　甄望舒不知道是夸奖还是暗讽。
　　梁左只能装作没听到：“叫我出来有什么指教？”
　　“只是想要认识一下。”雪姨一副长辈风范，旁边的甄望舒基本上全程听着。
　　“还请梁兄以后多多帮帮我这侄女。”
　　雪姨作揖道。
　　梁左本能摆手：“不不不，我当不了别人师傅的。”
　　“梁兄不必急着拒绝，先看看我替小舒准备的拜师礼再说。”雪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手里出现了一片长条状青铜片，递过来。
　　梁左一看，竟然是联盟图书馆的书卷，面值是三十！
　　这个价值和排位赛最终个人项目奖项的金额相差无几。
　　梁左无法拒绝。
　　“元气携带者”让他必须进入联盟图书馆寻找线索和信息，哪怕他自己去不合适，让韩靖去也是极为有用的。
　　“我没有什么积蓄，最大爱好就是进入联盟图书馆学东西，这里还剩下最后三十的额度，就送给梁兄作为拜师礼，还请收下。”
　　雪姨言语得当，神色诚挚。
　　“我这位侄女是我已故哥哥的女儿，他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我不愿意她加入烽火楼吃那个苦，任凭她在外面疯来疯去。”
　　听到疯来疯去，甄望舒反而一脸得意，好像是对自己的夸赞。
　　雪姨瞪了她一眼，让甄望舒缩了缩头。
　　“所以能够找到一个她认可佩服的老师很不容易，希望梁兄能够教她，让她能够学会保护自己。小舒找到我时，我查了一下梁兄的资料，还从祝迦叶师姐那里询问了一番，她非常认可你，所以我也觉得很合适。”
　　梁左有些意外，没想到迦叶还在背后推了一把。
　　如果没有祝迦叶的背书，大概自己也拿不到这价值连城的拜师礼。
　　罢了，吃人手短。
　　梁左抱拳：“我会尽力的。”
　　甄望舒笑眼弯弯：“师傅——”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告辞了，正道使不能离开太久。”雪姨总算放下心来。
　　“慢着，雪小姐，请问一下，迦叶她怎么能够离开狩魔十八道？之前我看到她在外经常出没。”梁左提出自己的疑惑。
　　“那是因为正道使还有替补，一旦有应急事宜，需要副掌门或者掌门授权让正道使执行特殊任务，这时候替补坐镇。”
　　梁左终于确定，罗素之死是由于烽火楼高层的决议。
　　祝迦叶不过是那个处刑人罢了。
　　他叹了口气。
　　那个可爱有趣的小黄花，柴犬克雷斯，都不会回来了。


第605章　师傅，你有没有
　　“师傅，没想到你年纪还真的不大。”甄望舒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已经是老爷爷了，你是不是传说中的‘不死人’？假装成什么地球人，装怂这样？”
　　不死人，梁左目前只知道莲花童子是，其他他还没有遇到。
　　他看向坐在对面双手托腮的便宜徒弟：“既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说吧，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当你师傅？”
　　“生米煮成熟饭，这句话有点怪怪的。”甄望舒用手指挠了挠脸颊，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你比较有趣。”
　　“不不不，你别误会。”
　　她感觉补充：“不是说你人是我感兴趣的类型，是你的行为和太多人不一样。”
　　当然了。
　　大多数昆仑人士都是尽可能藏拙，哪怕明白也装作不懂，在昆仑之中信息就意味着力量。
　　甄望舒哪怕在天狗战队之中也发现大家不会托出自己所知，要找人指教一下真的非常不容易，而她唯一称得上关系亲密的雪姨却大多数时候很忙，正道使不是在磨练自己就是在磨练别人。常常还没说两句话那头就挂断，表明雪姨又有了挑战者。
　　久而久之甄望舒也不好意思麻烦雪姨了。
　　毕竟每个人都需要个人时间与空间，甄望舒需要一个引路人，雪姨其实已经做得够好了。
　　可惜，雪姨没法承担甄望舒想要的另一个角色。
　　一个可以随时找到说话的朋友。
　　当遇到梁左时，甄望舒最先是紧张，她眼睁睁看着梁左拔刀一刀将天狗之中最擅长近战的牛头梗给击杀，心里吓得要命，可是她作为伙伴不能不站出来，否则那个可怕的刀客可能会去击杀下一个人，导致天狗战队彻底崩溃。咬牙出击，甄望舒利用自己术士的特性尝试利用阵法来束缚对手，面对这样的恐怖人物她根本没有信心在他没发现前布下完美阵法，于是以最快速的方式使用“群鱼戏”锁住他。
　　结果依旧和她预料没差，梁左轻松挣脱，自己被阵法反噬弄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本可以一刀将自己杀死。
　　那时候甄望舒很怕，恨不得立刻离开修罗空间。
　　可她不能那样，作为一个团队，她必须拖延这个大魔王！哪怕是激怒他会有可怕的后果……
　　于是她故意挑衅，希望梁左能够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虽然如此做法也许会让自己承担恐怖的凌虐。
　　没想到对方竟然坐下来和她讲道理。
　　这人脑子有问题。
　　甄望舒瞬间觉得，多半此人对自己有想法。她将计就计，原本想要用“美色”诱惑拖住他，可自己实在不是美人那块料子，完全诱惑不来，后来变成了发脾气。
　　意外在于梁左开始给她讲自己阵法的缺陷，并提供给她好几个建议，如果修改得当，哪怕是匆匆布下的群鱼戏说不定也能造成巨大杀伤。
　　他眼神清明，没有任何邪念。
　　甄望舒肃然起敬。
　　这才是强者老前辈的作风吧，面对后辈宽容又包容。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拜师怎样？
　　一是可以拖住梁老先生，二是还可以趁机套词看看能不能挖点经验出来。
　　越听甄望舒越是入迷。
　　不同于其他人讲解，梁左不怎么使用术语，这个人完全的实战派，极度讲究实用性让他对于阵法的缺陷和优点都一针见血。当听到他曾经和雪姨交手全身而退，甄望舒更是震惊。她无比清楚，能够在狩魔十八道第七正道使雪姨手中脱身代表什么意义，脱身不过是美化，其实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