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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楼-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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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张大嘴。
梁左猛地将庞大的卷毛兽抱住一个过肩摔，嘭地一声放倒在地，右手抓下它脖子上的喜蛋，高举，如同一个击倒敌人的拳王。
周围顿时传来热烈掌声和欢呼。
“谢谢，谢谢。”
梁左感觉良好。
“白痴。”
韩靖瞄了他一眼。
小胡看向卷毛兽，发现这骄傲的瑞兽也傻了，一脸懵逼看着把自己放倒的人。
“撤。”
韩靖果断说。
周围原本回家的人都靠拢过来，要为这个外乡大力士庆祝和恭喜，被缠住很难脱身。
一伙人一溜烟逃到旁边的小巷子里，这才算躲开了别人的窥探。
“是糖啊。”
梁左嘴里咀嚼着，他手里喜蛋被拧开，里头有花花绿绿的糖果。
“你们吃吗？韩靖？”
“不。”
“小胡。”
“不了……”
韩靖突然抬起头看向远方。
在圣灵教高塔之上，一只浑身漆黑的鸟儿展翅钻进旁边的天窗，飞入教堂之内。
圣灵教教堂顶楼一般是盛放教义教典各类珍贵书籍的，里头一排排高耸在天花板和地板之间的书柜，黑暗静谧。
鸟儿灵巧地从书柜间滑行，最后扑棱翅膀落在一只手掌上，掌心白皙娇嫩，手指纹路清晰而没有丝毫紊乱。
手掌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个个球状光晕，将原本空旷寂寥的阁楼都给照亮。
“异端？”
旁边一人低声询问。
他身着教长才能够穿着的白衣蓝袍，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双手拢在小腹处，头顶微秃，卷曲的头发被收拢在脑后，这是盆城尼诺教长，也是名义上盆城圣灵教的负责人。
此时他却眼睛里带着敬意，甚至不敢直视旁边那人。
如同被群星拱卫起来的那位最接近圣灵的圣人。
尼诺心中半是崇敬半是忐忑，盆城作为云中国边境大城之一，自己这几年来传教一直不顺利，既有云中国国主一向对圣灵教暗地里阻挠关系，也有这里的人根本对于圣灵毫无敬畏！这群只想着窃取圣灵智慧的狂妄之人！
“我的灵鸦找到了你所说的白天那两个异端，怀有圣灵之力，却迈步魔鬼之路……”
大人不急不缓说。
“不过你犯了一个错误。”
尼诺小心聆听教诲。
“他们不是异端。”
这话让尼诺心里一紧，难不成他们也是圣灵教的人？暗中传教的黑暗教士？
“他们是使徒的信徒。”
使徒！
尼诺浑身僵硬在原地。
对于使徒，尼诺有幸见识过一次。那是唯一一位被圣灵教成功捕获，又还活着的使徒，那位使徒下肢都被截断，只剩下一只手臂和身体，依旧顽强地活着，似乎还在尝试复原。使徒被钉在火刑柱上，被大主教们用经文不断净化着，它却在疯狂再生。
如果不是要去被大主教敕封为教长，尼诺就没有机会目睹那么惊人的一幕！
使徒信徒来了盆城！
还是两位……
尼诺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是成为主教的巨大机遇。
他一下子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心潮澎湃朝旁边人物躬身：“还请大人下令，尼诺愿意替大人拿下两位邪教徒！”
第525章 盆城外的留言
按照计划，出了盆城胡长顺是要带梁左和韩靖到旁边一小村落脚休息。盆城里外地人终究是太过惹眼，况且第二天还需要到下一个城市去，没法停留。
自盆城往南，一路上植被多了起来，这边再往前几十公里就是海国地界，与地处西北的云中国不同，海拔低不少，气候更加温和，水源也充足许多。
半夜赶路对于胡长顺来说是家常便饭。
“慢。”
梁左突然一把拉住胡长顺：“待会儿你别动，就呆在韩靖旁边。我离开一下。”
说着，他走向旁边的一个小树林。
“梁先生这是？”
胡长顺试探问韩靖。
“他尿急。”
“原来如此……”
“出来吧。”
梁左瞄了眼周围：“一路跟着我们从盆城走到这里，不容易。”
随着他话落下，四面八方陆陆续续走出人来，每人都身着白衣黑袍，手持长剑和弩机。
“异教徒，最好乖乖束手就擒。”
为首一位中年人昂首阔步，身着蓝袍，和其他人明显梯队不一样。
“等等，我不太听得懂你们说的话。”梁左朝远处喊：“小胡，过来一下，帮我翻译。”
胡长顺跟着韩靖一起过来时吃了一惊。
怎么梁大人撒个尿都能惹到圣灵教……难不成撒到人家脚上了吗？眼尖的他立刻认出，为首竟然是圣灵教盆城教长尼诺，他身后全是传教士……好家伙足足三十几人。
他赶紧用本地语解释：“误会误会，尼诺大人，这两位是我表哥，我们是湖泽国人……”
梁左不满道：“翻译就翻译，和他叽叽歪歪什么。”
“异教徒，还敢口出狂言！”
虽然听不懂梁左说的什么，尼诺从他不屑的表情还是能够看出，对方足够狂傲。
见事不可违，胡长顺只能认命了。
“小胡，你站远点，不然伤到你就麻烦了，再远点，再远点，退到韩靖背后。”
梁左瞟了眼尼诺，根本懒得和他废话。
一伙人又是弓弩又是长剑，总不会是来cosplay十字军的吧？
不过他有心要试一试所谓圣灵教的“降临”，于是勾勾手：“来吧，这位地中海。”
尼诺不敢大意，十几人立刻按照某种方位站好，他们手中长剑都插入土地之中，嘴里念念有词，长剑上燃起火来。随着尼诺手中一根类似于微缩版图腾柱的东西举起，上面亮起一道银光，周围十几人身体一颤，刹那间气势一变，眼中神智散去，被一种机械冷漠取代。
手持火剑的传教士先是朝着梁左一阵弩机齐射，然后冲他而来。
梁左伸出一根手指，那些金属弩箭都被定在空中，接着如下雨般纷纷落下。到他现在的程度，要形成一堵无形之墙已经太容易。
面对火剑狂教士，梁左用脚尖挑起一根树枝，轻巧挥舞，哐当哐当将狂教士们的攻击拨开。
这种程度的力量和速度在他面前慢如蜗牛。
而且这群狂教士空有力量和疯狂，却没有合作对敌的默契与技巧，完全是依靠气势与不知疲倦，倒是和丧尸有些类似。当然他们的力量程度比起丧尸还要好一些，至少剑上的火焰货真价实，是某种力量的附着。
“只有这样吗？”
梁左觉得有点没意思。树枝一把抽飞一名狂教士，转身单手捏住一把火剑直接扭断，用头撞倒对方，回身膝盖正中对方小腹，让对方腰椎直接破裂，肘部击中高举火剑的另一人，砸中脖子将对方放倒。此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人正在窥探自己，回头望去，尼诺睁大眼睛，嘴里大喊着什么，双手紧紧握住手中图腾柱，嘴角在渗血。
靠在旁边树上的韩靖打了个哈欠：“他在喊什么？”
“祈求圣灵，予我之身，诛灭邪意。”
胡长顺表情严肃：“他是在‘降临’了，之前不过是教长通过某种方式对传教士进行了一种狂暴化药物催眠……”
“哦——”
韩靖终于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津津有味观察起来。
将传教士放倒，梁左发现眼前这个头目产生了某种变化。
首先是他体内散发出的“气”变得更加强烈，在他身体里似乎多了某种远程控制的手段……
“异教徒，以圣灵之名，给予你火刑。”
尼诺面前慢慢浮现出一把火焰巨剑，不同于之前传教士那样拙劣的附着火焰形态，这是一把由游离态火焰由虚化实的产物，高温与压缩的能量让梁左也点头，算是不错的一个招式。
可惜……
“你遇上的是游击。”
梁左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尼诺面前，叹气。
尼诺被他正中小腹的一拳打得眼睛几乎凸出来，接着软塌塌倒在地上。火焰巨剑转瞬崩溃，消失无踪。
武器再强，没有人控制也不过是废品一件。
“还有你，也出来吧。”
梁左望向树林某处，那里才是这次的正主。
“不愧是使徒一系的人，我……”
话还未落下，那人突然被撞得飞了出去，在地上用脚勉强站住。
“我最讨厌有人装逼。”
自从被由小路几次装逼后，梁左就最讨厌这种见面就各种吹嘘的角色，搞不定由小路，还收拾不了你？
那人一脸震惊。
震惊于这位疑似使徒的不讲规矩，以及他强悍的力量……完全和之前那个被捕获的使徒是两种类型！
这一个……是纯粹的战斗型！
大口咳出一口血来，他站定，手中也出现一根图腾柱。
梁左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皮肤惨白，养尊处优让他显得总是表情倨傲，只是被自己一拳揍了就显得惨兮兮的。他外面穿了深红色长袍，里头依旧是白衣，毫无疑问是圣灵教的人，地位应该比之前那个火剑地中海男高。
“他谁啊？”
梁左扭头问旁边的小胡。
胡长顺也不认识，只能猜测说：“估计是某个主教吧……”
“我……”
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开口。
如果让对方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主教，而是最年轻的教首荷鲁斯……只会助长邪教徒的气焰。荷鲁斯打定主意，此次只是一个小小试探，自己不能暴露，这是一次意外。
“抓下他。”
韩靖突然开口。
“知道了。”
梁左一瞬间进入飞龙之术，龙影环绕，一把抓住荷鲁斯。
荷鲁斯睁大眼——难道之前那龙与巨人的圣灵启示，龙之踪迹竟然和这个疑似使徒有关……自己必须赶紧告诉其他教首！
“呵呵，再回，使徒。下次我们再较量。”
说着荷鲁斯突然消失无踪，原地只有一只展翅而飞的黑乌鸦。
不过梁左一把将它翅膀抓住。
韩靖赶到，手中“昆仑之书”出现，立刻将黑乌鸦笼罩，专心致志提取起数据来。
一旁小胡已经看呆。
这就是昆仑大人的力量吗……这还是人吗……那本书到底是什么……
天蒙蒙亮，一队士兵在树林之中巡逻，大家各自啃着干粮，聊着昨天的有趣事。
其中队长突然喊：“前面有不对劲。”
众人都停下脚步就地隐藏，手中弓弩纷纷对准周围。
比了个战术手势，队长招呼了两名士兵和他慢慢往前，其他俩人在他们身后随时提防周围。
靠近之后众人果然发现，那一带树木有遭到外力破坏的迹象，地面和植被也有被灼烧的痕迹，不由佩服，毕竟是队长。
可看到场中央的一众被捆住的人时他们依旧大吃一惊！
这些人都被用树叶塞进嘴里，支支吾吾挣脱不开，双手被系在身后，双腿也被他们的衣服撕成的布条绑住。
队长记得这些人似乎是……
当他看到其中白衣蓝袍那位不由大吃一惊：“尼诺教长！”
平日里圣灵教尼诺教长总是慈祥长者模样，神色平和又带着不怒自威，让人不敢怠慢。可此时他脸上有几道擦伤，气急败坏摆动着脑袋，队长赶紧给他们松绑。
莫非是遭遇了土匪？
不过圣灵教有“降临”怎么可能被土匪袭击，这该是一伙什么样的土匪啊……
被解开之后尼诺带着一众传教士匆匆离开，竟然没有解释分毫，脸色铁青。
“队长，旁边地上写了字。”
有名士兵报告说。
队长赶过去一看，发现地上还真写着歪歪扭扭一排大字，每个字都如同用斧头凿出来的一样，极为深刻，也格外丑陋。
“打击……邪教……”
士兵们念着。
“人人有责……”
打击邪教，人人有责。
队长强忍住笑，嘴上说：“不准乱讲话！上报上去，我守在这里保护现场。”
没多久，“打击邪教人人有责”的事就传遍了盆城里外，成了日常茶余饭后的梗，让圣灵教相当长时间十分憋屈，不过教长尼诺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第526章 海国使徒
睡了一觉之后梁左觉得神清气爽。
小山村里空气好，冷一点对炼气士影响不大，久违的蚊虫晚上不断骚扰反而让他睡得特别香，身上还被叮了几个小包。
“早饭来了。”
端着盘子的小胡喊着，将早餐一个个放上桌。
“条件艰苦，两位先将就着啊……”
梁左抓起一个菜包大口咀嚼，里头是一种酱菜，味道不错。韩靖则是慢慢喝着羊奶，将菜包面皮吃了一些就不下口了。
“好了，现在我将昨天整理的信息再说一次，小赵，如果有问题，你可以补充。”
韩靖用帕子擦了擦手指。
昨天最有收获的是韩靖，他的昆仑之书读取了黑乌鸦和教长尼诺的部分记忆，获得了不少有用信息。
首先是韩靖现在能够初步听懂本地语言，解决了当务之急。
黑乌鸦是一种被圣灵教特殊培养的灵鸟，一般用作监视、传递信息的作用，倒是和白鸟部的信使有些类似。只是由于经过特殊处理，黑乌鸦具有“通灵”的能力，能够连接宿主和降神，之前利用的就是降神之术将灵鸦的主人传送走了。
根据灵鸦记忆中的画面，韩靖得出对方应该至少是大主教级别的人物，更多的也不得而知。
尼诺的信息程度就高很多了。
关于圣灵教内部的情况他这个资深教长了解很清楚。
教宗是长期研究教义和与圣灵沟通，很少出面。管理圣灵教的实际人物是三大教首，一位负责内部教义和教理梳理，一位是负责武力维护圣灵教威严与追踪异教徒，最后一位负责研究“使徒”。
对使徒尼诺的了解也不太多，只知道大概十年前，一名活着的使徒被教宗大人亲手抓捕，送入教廷被囚禁起来。
使徒极为顽强，无法被教宗救赎，于是教宗断他四肢，后又给他连接上一只手臂，以圣火灼烧手指来清洗他被邪神蛊惑的灵魂。
而使徒恢复能力很强，不断被烧毁躯体又重生，于是圣火永远不灭。
在教典上使徒尚存的仅这一位，其他要么自我毁灭，要么被以前教宗击杀。
由于使徒以前曾经不断喃喃“林硕”“林硕”，所以他又被叫做使徒·林。后来被缝上嘴，使徒连语言能力也消失。
“林硕是本地语言翻译之后的发音。”
韩靖看向梁左：“他的真实发音是，昆仑。”
梁左猛地停止咀嚼，看向搭档：“他是京介？”
“有很大可能。”
梁左眼神变得透出寒气，让小胡不由打了个冷颤。
“我们直接过去，把他带出来。”
韩靖点点头：“也好。”
小胡本来想说，海国的圣灵教教廷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可想想，他们可是昆仑的人啊。
“小胡你就别跟着我们去了，免得危险。”
梁左不忘叮嘱。
犹豫了一会，小胡咬牙说：“还请两位带我一起过去！我可以为你们带路，我会海国语言，海国语言和云中国调子和发音不一样……求求两位带我一起去。”
“你可能会死，我未必能照看到你。”
梁左认真说。
“我不怕死！军人从不怕死。”
小胡下定决心后无比释然。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次战友遭遇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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