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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轮回-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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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杭摇了摇头。
  很好,易飒深吸一口气,又搓了搓脸,做好了应对冰水的准备,手上一松,直沉了下去。
  宗杭随即跟上。
  大概是在上头挨了冻,身体有点麻木了,下了水,反而没想象的那么冷,而且这水,有一种清透的光亮,水中许多悬浮物,棉絮样飘荡。
  易飒腕上绕着绳端,长绳漂漂悠悠,在深水里逶迤拖开,宗杭伸手搭住绳身,紧随在后,还时不时回头,怕身后有什么东西突袭。
  很快,这根一百二十米的长绳就放到了尽头,宗杭解下自己身上的那捆接上,将活动范围又延长了一倍。
  这个方向好像没什么异样,易飒示意了一下反方向,宗杭会意,水中折了个身,牵着长绳去往另一端。
  这一边有点奇怪,宗杭总觉得,越往前进,眼前好像就越亮。
  他和易飒对视了一眼。
  息壤吗?
  他记得息壤活动频繁时,亮度好像会增强,但印象中,没有哪一次亮成这样的,好像即将去往的方向已然是白昼……
  易飒突然一把拽住了他。
  宗杭心跳如鼓,仰头去看。
  怎么说呢,已经在水下了,但前方高处像是出现了瀑布,水中的瀑布,泛莹白色柔光,不断往下流泻。
  息壤瀑布吗?挺美的,尤其还是沉在水中的。
  宗杭正看得出神,“瀑布”的顶端出现了一片蠕动着的黑色。
  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拿手揉了揉眼睛。
  没错,是真的,而且,随着“瀑布”的流逝,那黑色越来越大,像是一团团的肉块,组合成怪异的形状……
  看着看着,宗杭脑子里轰的一声。
  他看出这像什么了。
  “瀑布”泻开的部分,像揭开了半个脑壳,而那些无数的、堆砌了足有几层楼高的肉块,像颅骨内的脑子,虽然跟人的有区别,但让人有强烈的直觉——
  这就是大脑。
  漂移地窟里,深水中,有一个巨大的脑状物。

  ☆、第105章 12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易飒盯着看了会; 后背的凉气蹿上大脑; 愈加毛骨悚然:换了任何人; 面对这么一个巨型的、起伏蠕动的“大脑”,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反应过来的宗杭伸手往后拽她,这个时候; 不需要打任何水鬼招,姿势和表情足以说明一切:走!趁着没惊动它之前; 赶紧走!
  易飒被宗杭拽出了两三米之多才反应过来,又反手把宗杭给拖住。
  低头看表; 下来刚过一个半小时; 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多小时,不出状况的话,有足够的时间观察这东西,而观察到的信息越多,对他们来说就更有利。
  当侦察兵的,见到敌情就该迎头赶上; 哪能转身就跑啊。
  虽然水底不能对话,但看眼神表情; 也知道她是什么决定,宗杭叫苦不迭,却又无可奈何; 只好拔了乌鬼匕首在手——以匕首对付这玩意,效用大概等同于牛毛搔痒,但管它呢; 壮壮胆也好。
  再往前游了一段,离那个“大脑”更近了,而且水质越来越胶质般粘厚,大概是这东西身上有粘液,都沉积在了就近的水中。
  也不知道这粘液有没有毒,宗杭心头一寒,但转念一想,又认命了:都已经在水里泡了这么久了,有毒也受着吧。
  远观才见其轮廓,近看其实不像大脑,就是一个个巨大的黑褐色肉块,呼吸般起伏,边侧的水被带得一激一荡——肉块的表面上,有肉丝状的纹理,还密布着类似血管的根根凸起。
  易飒伸出手,犹豫着是不是该摸一下。
  宗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如果可以的话,给她下跪他都愿意:求你了祖宗,你别乱摸行吗?
  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东西?万一有嘴呢,能吃人呢,你这手一挨上去,它漩涡样把你吸走了,我上哪拽你去?
  易飒其实也不是很坚定,被他这么一拉,顺势作罢,就是转脸看到宗杭的表情时,止不住想笑:原本年轻甚至稍嫌稚嫩的一张脸,此刻满布担心纠结,像操碎了心的老母鸡、愁白了头的老父亲。
  算了,尽量安全第一,像丁盘岭说的那样,能看多少看多少,其它的,等水鬼聚齐了再说吧。
  ***
  易飒带着宗杭在就近游了个来回,没什么新的发现,这东西始终蠕蠕而动,乍看心惊,看久了就无所谓了。
  她朝宗杭打了个返回的手势。
  终于可以折返了,宗杭暗舒一口气,两人顺着绳索往回游。
  才刚游了几十米,水流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像一池死水,谈不上什么流动,但就是顷刻之间,忽然一齐逆着他们游动的方向涌卷了过来,急流中的人,大抵跟风里的蚂蚁差不多,哪经得住这样的力?
  两人瞬间被水流带得卷翻开去——那感觉,像是一槽水的池壁上忽然开了个洞,所有的水,都迫不及待要从这洞里漏出去。
  易飒还好,她的手腕绕缠在绳子上,不管在水里怎么翻滚旋绕,手上始终有个抓力点,宗杭就没这好运气了,他只是扶着绳身,一旦松脱,再也没处抓靠,整个人身不由已,被水流激得晕头转向,心下一片冰凉。
  ——会被冲到哪里去?他是不是会死?
  ——以后,再也见不到易飒还有父母了吧?
  正仓皇无措,水下一个浪涌,脑袋忽然被推到水面以上,他听见易飒的叫声:“宗杭!抓住!抓住!”
  抓住什么?
  宗杭不知道,但她既然让他抓,照做总没错的,宗杭拼命蹬水乱抓。
  某个瞬间,双手忽然抓进一堆粘腻的软肉里。
  好歹是有可抓的实物了,宗杭想也不想,闷头就往上爬,才爬了两三步,忽然反应过来。
  是那个“脑子”吗?
  还没顾得上恶心,后背蓦地被大力推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正爬在两爿肉块之间,那两爿肉正蠕动着往内推挤,他正夹在中间,也被带得卷了进去。
  眼前瞬间黑下来,一张脸被冰凉软肉塞贴得严严实实,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宗杭拼命挣扎,只是挣不出去,到末了,大半个人都被吸吞了进去,只余下一条胳膊还在外头乱挣——好在陡然抓到了什么。
  是易飒抓住他的手了。
  易飒嘶声大吼:“宗杭,你撑住了,先闭气!”
  宗杭已经没法闭气了,只能卯住最后一点劲咬牙死撑,周身一片能杀人的冰凉绵软,绵软里又带纹理的粗糙,前后夹击的压力下,他觉得自己的骨架都在吱呀作响……
  就快撑不住的时候,终于迎来了解脱:背后的推力骤然卸去,大把的空气涌进鼻端。
  猝然能够呼吸,宗杭反眼前发黑,一头往下栽去,忘记了手上还死抓着易飒,把她也拽了下来。
  连着两声扑通水响,这是又掉进水里了,不过进了水,反像是回了老家,没那么难受了。
  易飒搂住他的腰,踩着水把他架出水面,一迭声问他:“没事吧?宗杭?快,说句完整的话。”
  宗杭吐出一口浊气,外带浊水:“我没事,没受伤。”
  边说边仰头去看。
  看清楚了,这其实是个巨大的地下洞,原先盛满了水,以至于他们以为是地下湖,但现在,湖水至少泄空了一半,所以人能浮出水面,也能呼吸到空气。
  那个半开的“大脑”,也几乎全部露在了水面上,仍在蠕蠕而动,看来刚刚的险情并不是针对他的攻击。
  之前他被卷入的那一处,已经被砍挖得一塌糊涂,不远处的水面上,还漂着一些砍下的碎肉块。
  看来易飒是动用了乌鬼匕首,又砍又挖,才把他给弄出来的。
  宗杭头皮发麻:这东西……受了伤,会不会暴走发狂啊?
  易飒怕的也是这个,但胆战心惊了一会之后,发现那东西依然不紧不慢地蠕动,并没有要报复的意思。
  也许是因为双方体型对比太悬殊了吧,一头狮子,被蚂蚁咬了几口,只当挠痒,不屑于大动干戈……
  易飒低声说了句:“走,慢慢走,别慌。”
  宗杭嗯了一声。
  两人依然面对着这东西,动作幅度很轻地后退着划水,划了一段之后,几乎是同时发现了什么、同时停了下来,继而同时开口。
  易飒:“宗杭,它被砍的地方,是不是长出来了?”
  宗杭:“易飒,你看水里的那些肉块,是不是……变大了点了?”
  都没错,那被粗暴砍割的地方,正在慢慢复原,而水里的那些,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泡胀的关系,真的比之前要大些了。
  我靠,这又是什么意思?
  两人对视了一眼,再然后,不约而同、身子掉转、抓住牵路绳,没命样往洞口处游了过去。
  ***
  幸运的是,接下来一切都顺利,那东西没追过来,吊绳也及时上提,上到洞口的时候,有人递来毛巾,有人送上姜汤,帐篷内甚至提前生好了火。
  一番哆嗦之后,裹着军大衣的易飒和宗杭终于缓了过来。
  丁盘岭显然对他们寄予了很高希望:“怎么样,有发现吗?”
  易飒点了点头:“算是有吧。”
  丁盘岭略舒了口气之后,反更加紧张了,想追问,扫了一眼帐内的人,又忍住了:“我们换个地方说。”
  易飒和宗杭跟着他出来,这才发现这一上一下的时间,丁盘岭他们已经安排人把之前的营地整个儿挪了过来。
  两人跟着丁盘岭进了另一间大帐。
  这儿算是指挥中心,也是丁盘岭的住所,比他们的双人帐豪华多了,配有发电机、小型的取暖机、应急电灯,连简易的桌子凳子都有。
  刚进帐,丁盘岭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向着外头的人吩咐:“把长盛和丁碛也叫过来。”
  叫丁长盛过来,易飒可以理解,但什么时候丁碛也这么受重视了?
  易飒心里一动:“盘岭叔,丁碛现在跟着你做事了?”
  丁盘岭笑了笑:“都是帮三姓做事,不分跟着谁。”
  这话说的,还真是滴水不漏,易飒撇了撇嘴,漫不经心转头。
  视线恰落在那张简易的折叠桌上。
  折叠桌上,摆了电脑、纸笔,一本黑色皮革手册——易飒认得,是她辛苦从窑厂里偷出来,又物归原主的那本。
  黑色皮革手册下头压着的那本,那是……
  想起来了,是那本她从丁长盛书桌里翻出来的软面册子,之前插在后腰,可惜从洞口钻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碰掉了。
  易飒依稀记得,软面册子里记录的,好像是类似什么临床症状……
  正想着,丁长盛和丁碛一前一后进来,丁盘岭示意易飒:“你可以说了。”
  易飒把心思暂从软面册子上收回,一五一十把水下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丁盘岭听得很仔细,偶尔询问两句,由于宗杭和那东西有过直接对抗,他问宗杭的更多。
  “所以,那东西没有温度,是冰凉的?”
  宗杭想了想,很肯定:“是冰凉的。”
  “很软,没有骨头?”
  真不想去回忆那感觉,太恶心了,宗杭吁了口气:“又软又腻,形容不出的那种感觉,身上还黏黏的,跟胶水似的。”
  丁盘岭眉头紧皱,半晌没言语,过了会,他走到桌边抽了张纸,快速在上头写下几行字。
  易飒把身子倾过去看。
  他写的是:
  ——肉块、肉丝状纹理、血管凸起。
  ——地下、有水。
  ——可再生、修复功能强。
  写完了,他盯着看了很久,又递给丁长盛:“你觉得,像不像……那个东西?”
  丁长盛没立刻反应过来,易飒也一头雾水:“像哪个东西啊?”

  ☆、第106章 13

  丁盘岭笑了笑:“你应该没听说过; 我们北方的乡下; 有些地方挺信这个的……”
  这一下提醒了丁长盛; 脱口说了句:“太岁?”
  “像不像?”
  丁长盛连连点头:“是像,确实有点像。”
  丁碛也是一脸恍然。
  怎么好像都知道的样子,偏自己不知道; 易飒只好去朝宗杭找安慰,好在宗杭从不让她失望:“什么太岁?犯太岁吗?”
  丁盘岭摇了摇头:“中国古代的传说里; 太岁就是生活在地底下的,形状像肉一样; 所以又被称为‘肉灵芝’。有句话叫‘太岁头上不可动土’; 就是因为古人普遍认为太岁是凶神,挖到这种东西很邪门,会给人带来灾祸。”
  说着指了指电脑:“信号一会有一会没的,但你可以搜一下,说法应该挺多的。”
  宗杭赶紧过去,点开网页搜索; 输入“太岁”两个字。
  易飒也凑过来看。
  信号还可以,网页卡了会就出来了; 条目还真不少。
  原来一个“太岁”,有这么多种解释。
  第一种解释是道教里的神,太岁星君。古时候; 一甲子是六十年,传说每一年,天上就会派一个神仙出来值班; 负责管理这一年出生的人一生的祸福,常说的“犯太岁”,就是指某某人的流年不大好,冲撞了今年的太岁神。
  这解释神话色彩太浓了,而且宗杭感觉,漂移地窟的那位,跟天上的神仙……好像没什么关系。
  第二种解释是凶神凶物、邪门阴怖的玩意儿,也就是丁盘岭口中的“太岁头上不可动土”——它一般藏在地下,形状像个肉块,你别去动它,一旦挖着了,灾祸就来了。
  还列举了两则志怪故事。
  一则出自《酉阳杂俎》,说是有一户人家,建房子时,偏要在“太岁头上动土”,结果“见一肉块,大如牛,蠕蠕而动”,没过多久,家里人就死了个七七八八。
  另一则来自《广异记》,主人公姓晁,大概中二少年秉性,从不信鬼神,偏喜欢在冲犯太岁的方位挖土,有一天居然挖到一块蠕动的白色肉团。
  晁姓小哥也是刚猛,非但不怕,还挥起鞭子抽了它几百下,然后扔到路边。
  当晚,有人听见一个声音问那肉团:“你怎么就这么被打了,不报复他呢?”
  肉团回答:“他血气方刚的,我拿他没什么办法。”
  然后,那肉团就不见了。
  第三种解释更科学化一些,认为太岁是一种生物,古已有之。
  古代典籍里最早提到太岁的,是《山海经》,称它为“聚肉”、“视肉”,总之脱不了一个“肉”字,可见它的质地确实跟“肉”挺像的,《本草纲目》里也提过它,叫它“肉芝”,“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它可以自生自长,“食之无尽,寻复更生如故”。
  只是非常稀罕,据说秦始皇当年派徐福出海找仙药,列出的药名中,就有一味是“肉灵芝”。
  解放后,国内有过几次民间发现疑似“太岁”的记录,多在北方。
  现代科学认为,太岁是一种罕见的黏菌复合体,差不多跟地球一样古老,以至于有人宣称它是一切动植物和人类的祖先,说是它当年进化的时候,其实前途一片大好,只要愿意,它可以选择进化成植物、动物,或者菌类,但它自己停止进化了。
  当然,众说纷纭,并没有权威定论,一是因为这玩意实在太过稀少,样本奇缺,没法展开系统研究;二是黏菌体的成分复杂、种类繁多,每次发现的都不太一样,换句话说,从来没发现过两种一模一样的太岁。
  ……
  再往后翻页,就没什么新说法了,来回往复,都是那几句。
  丁盘岭知道他们看得差不多了:“是有点像吧?”
  这可不止“有点”那么简单,宗杭觉得几乎可以下定论了:难怪之前易飒拿乌鬼匕首又劈又砍的,那东西没暴躁,也没反击——对它来说,反正随生随长,修复能力那么强,根本不认为被劈砍是一种伤害。
  易飒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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