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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卿卿多妩媚-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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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近中元节的时候,初宁又收到了程锦的信,信里说鞑子那边瓦解了不少兵力,也许年底前能歇战。
宫里头,周贵妃又复宠了,一个月里,明德帝会有近五天在她宫里歇着,都快要超过皇后,又叫不少人眼红。
周家人在这断时间又挺直了腰杆,徐大老爷却觉得越发难过了。
他可是前不久才得罪过跟三皇子相关的崔家啊。他听到周贵妃复宠的事,焦急得直接到了徐砚家里来寻他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初宁:坏人!
第112章
“怎么动气了。”
徐砚见过兄长; 初宁就在小书房外的庭院里等着他; 兄弟二人有所争执; 她在外头听得一听二楚。
她站在夜空下; 仰着头看他,杏眸里尽是忧色。
徐砚伸手去摸了摸她脸颊; 被夜风吹得有些凉。
“谁给你报的信; 还巴巴在这外头等着?”他说着,回头瞥了眼不远处的齐圳,直瞥得齐圳眸光闪烁左右看。
初宁笑道:“这不是怕你吃了亏,来给你助威的。”
徐砚还首回听到人说要给他涨气势的; 不由得微微一笑,眉眼温润极了。
——他的妻子,真真是要叫人疼到骨子里的。
刚才面对兄长积攒的怒气便也散了,伸手去揽了她的腰,顺带帮她扶好鬓边的白玉簪:“小生可有幸邀请姑娘赏月?”
他难得逗趣儿,初宁笑弯了眼:“哪里来的无礼书生,我夫君可是很厉害的,要打死你的。”
徐砚哈哈大笑; 眼角微挑,几分风流几分勾人。
他嘴角含笑凑前到她耳畔说:“那就回屋赏美人好了,美人比月色更诱人。”
初宁红着脸呸了他一口; 拉着他往外边的荷花池去。
谁要跟他回屋,想得美!
她犯怂的心思可爱得不行,徐砚低头就在她脸颊上偷了个香; 这才跟着上小娇妻的脚步,任她拐着自己在府里遛了许久。
在路上,初宁还是不放心他和徐大老爷的事,说道:“朝堂里的事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如今大伯想的只是自己,觉得您这边是不想帮他,说的都是推脱之词。他六神无主,不懂您的有别的打算,我就怕他到后面急病乱投医,反倒对我们更为不利了。”
“你就知我有别的打算?”徐砚好笑地看她,初宁眨眨眼,“没有吗?我以为我的夫君总是运筹帷幄的呢。”
他被逗乐了:“就对我那么有信心。”
“当然,我的夫君呢。”
她对他总是无比信任,不管是任何时候。
徐砚看向她,银色的月华笼罩着她,像是在她面容上添了一层柔和的纱,但她双眸却极亮,如星河坠在其中。
他就笑了,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吓得她尖叫一声,然后抱住他的脖子大笑。他顺势就走到侧边的树下,把她抵在树杆上,低头便亲吻她,温柔缱绻,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柔。
初宁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珍视,让她悸动不已。
明明并不激烈,却让她软了双腿,支撑不住往下坐倒。他追着她,半跪着,承受着她靠倚过来的重量,到最后她便被他抱在了臂弯里,倒是更方便他与她唇舌纠缠。
初宁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还捂着嘴想昨晚的亲密。
月色明亮的夜,草虫低鸣。他的呼吸声,他的心跳声,他对自己无比眷恋的亲吻,一切一切,心里发甜得就叫她掉进了蜜罐一样。
过了上元节便临近中秋。当天早上要回老宅祭祖,等到晚上还得进宫赴宴。
边陲自打找回了当今土默王子,局势便慢慢往有利于本朝在变化,又是接连赢了两场大战,明德帝心情不错,特意在中秋那日在宫里设宴。
被邀的有四品以上官员及家眷,初宁这沾着皇亲的自然是在列的,再有的便是谢氏和程礼。
谢氏得知的时候又惊又喜,十分忐忑地和初宁说:“我去好吗?那都是贵人,我这去了,不是得给世子爷添麻烦?”
“哪里来的麻烦?”初宁可不想让她妄自菲薄,“这可是太后娘娘和外祖母特意邀请的,陛下肯定也知情。这就是恩典,说明是看中表嫂你啊。”
谢氏还是紧张,接下小半个月都为配衣裳的事情发愁,初宁帮着她选了一套又一套的衣裳和首饰,才算稍稍缓解了她的焦虑。
程礼在边上看着摇头晃脑:“怪不得爹爹说一看娘选衣服就头大,我是应该还有头晕。”
他快要被转来转去娘亲转晕了。
小家伙当即挨了娘亲一个暴栗,初宁快要笑倒在边上。
到了中秋那天,初宁与谢氏说了一声,便早早跟徐砚出门往老宅去。
自打上回徐大老爷来过后,初宁就偶时在回娘家时候,听到父亲与徐砚说上两句。但也不太清楚徐大老爷是在做什么,只知道事情有些像她想的那样,徐大老爷似乎慢慢和崔家又走得近了。
初宁猜想,这可能是想要缓解关系。
但她觉得,徐大老爷这样做也差不多是与虎谋皮了。
回到老宅后,初宁帮着擦桌,供品是要长子与长孙来摆放。
任氏却在边上躲懒,一点也没要上前帮忙的意思,仿佛她就不是这家里的长媳似的。初宁还发现,她脸色不太好,见到儿子前来的时候脸色就更冷了。
初宁那头已经收拾好,就准备退出来,不想和这一家人撞个正。
结果徐立轩却是故意往她这儿走了一些,在越过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祖母那天被我娘气得不轻。”
这么一句话叫初宁步子一顿,但他已经走到供桌边上,开始摆放祭祖的一应祭品。
初宁眸光闪动不定,随后快步出了祠堂。
徐立轩在她离开后露出难过的神色,他原本还想告诉她,他要定亲了,祖母帮他看好的亲事。
但其实又有什么必要说呢,他莫再让她觉得自己不堪才对。
祠堂外,徐砚正扶着老人过来。路边树荫浓密,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初宁刚才在碧桐院就有觉得老人神色不太好,关切过。
但老人只说是夜里走了困,如今却发现她扶着拐仗走路,再有徐砚扶着,都走得极慢和奇怪。
初宁往前赶了两步,收起心里的疑虑,甜甜地喊娘:“您昨儿走困了,怎么不让人抬辇过来。”
徐老夫人面色如常:“我这一把老骨头总得要活动活动,才不至于散架啊。”
初宁说:“您这哪里就老了,明明健康硬朗。”
说着,她还朝徐砚看了眼,发现他也是脸色如常,心里止不住嘀咕。
难道是她多心看差了?
老人那头已经哈哈地笑:“你这媳妇现在都脸皮厚得尽讨好人了。”
“那也得您让她讨好,她才能讨得了好。”徐砚温柔看了眼小妻子。
徐老夫人嘴里就咝了一声,推开他手:“啧啧,敢情初宁都是跟你学的这本事啊,你快去夫好的你妻子吧,我不要你扶。”
说罢,一抬手,林妈妈很有眼色上前去扶着她胳膊,继续与她往前。
初宁被打趣得脸微红,嗔了一眼徐砚,他朗声笑,去牵了她手也跟着往前走。
初宁就趁这个时候和他说:“刚才大少爷特意偷偷与我说了一声,说大嫂前儿把娘气得不轻,我看娘走路似乎也有些不对,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刚才就见她老人家面色不好。”
徐砚此时眼里才显出忧色来:“我也觉得娘有些不对,没人时候也问了她,她却是笑着说没有什么事,让我莫要多心。”
“就是这样才有什么。”
初宁抿紧了唇,想了想说:“一会我找个机会寻林妈妈问清楚,您那头拖住娘一些时间。”
徐砚点点头,突然一把掐了她腰一下:“他什么时候找你说的,偷偷?”
是怎么个偷偷法。
才说了两句正经的,有人就又吃起飞醋了,初宁险些要笑出声:“可惜今天不是过年,不然家里又省醋了。”
“小丫头!还敢嘲笑我!”徐砚就挠她腰上的痒痒肉。
这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初宁羞得脸红直求饶,还不敢大声笑,忙把刚才的情况跟他说了。
又不是没有人在旁边的。
等到祭祖后,夫妻俩按着原先说好的计划,徐砚去拖住了老人,初宁找了个空当就把林妈妈拉一边问情况。
林妈妈起初一口咬定说没有的,初宁脸一板,这一两年也积了些威,倒也十分让人有压力。
她冷声道:“林妈妈,你是娘身边的老人,陪了她几十年了。你一路伺候着娘,尽心尽力,我与三爷都看在眼里,知道你为娘辛苦了一辈子,我和三爷心中都十分感激。难道你要在这个时候犯糊涂不成?”
她一言把林妈妈惊醒,心尖直跳着,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林妈妈握了握手,手心里已出着汗,黏腻得让人很难受,跟她此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三夫人。”林妈妈终于说了,“是老奴一下想差了。老夫人说不想叫你们担心,但这事情怎么可能不叫人担心。”
“两天前,老夫人要给大少爷说定下亲事,大夫人当场就和老夫人争论了,说是那家人配不上大少爷。”
“但那是书香世家的小姐,江南有名的世家,还是老夫人以前的闺中好友做的媒,肯定不会有任何不好的。但大夫人说话就很难听,气得老夫人要拿拐杖抽她,她居然直接推了老夫人一把。”
“老夫人当时就碰着椅子,还被气得险些要晕过去,如今腿上都还青紫一片呢。”
初宁睁慢慢睁大,看到林妈妈在抹泪,怒气就那么直涌上来,顶在心头再冲到头顶。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说小雨伞的材质,古代很早就有小雨伞了,一开始用得多的是鱼膘,到明清的时候,引进了国外的羊肠衣。制作很麻烦,而且很薄,可能感觉和现的在小雨伞差不了太多【有幸在博物馆看过】,只不过用起来很麻烦,要事先泡软,听说泡的汤药里有滋补女子的东西,挺高级的,也很希有,一开始是皇家才用得上。
第113章
直到中午摆饭的时候; 初宁都憋着一股子气; 气得直绞帕子。徐砚听说过后亦面沉如水; 若不是有他劝了两句; 初宁恐怕又要跟任氏打起来。
倒不是徐砚在给任氏脸面,而是他觉得母亲应该有别的打算。
徐老夫人是什么性子; 他身为人子的自是最清楚不过。
初宁那头憋了半天; 到底没太能憋住,在摆饭的时候装作不小心故意撞得任氏碰倒一铜盆的水。
那是净手用的温水,倒是不太烫。
任氏惊叫一声,跳起来眼神有些凶恶地瞪人。
初宁甩了甩帕子; 一副漫不经心地说:“哎哟,碰着大嫂了。也是大嫂的丫鬟不机灵,好好一盘水都能泼大嫂身上,大嫂还是快些去换衣裳吧。秋天总是带着凉意的,躺个几天就不好了。”
她那哪是道歉的语气,就差没跟炮仗一样噼里啪啦骂人了。
任氏神色几变,张嘴想顶回去,正在端茶喝的徐老夫人把茶杯嘭一下就放在桌上。
声音不大不小; 足够引起任氏的注意,让嘴都张开了的任氏忙又合上,铁青着脸丢下声失陪更衣去了。
徐大老爷近些日子对弟弟诸多不满; 觉得弟弟什么顾全大局,其实就是畏首畏尾,不管自己死活。虽然也厌烦任氏; 但同样不满初宁的跋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弟妹脾气见长。”
原本正对小妻子笑得宠溺的徐砚当即也脸一沉,眸光如寒忍,斜斜扫了过去。
他只字未言,却气势凌厉,把徐大老爷看得一噎,想再多数落两句的话也憋了回去。
“不用等了,我们先用饭吧。”徐老夫人在这个时候拿起了筷子,抬手就往初宁碗里夹了一个四喜丸子,“初宁来多吃些,看看是不是还是那个味道。”
老人什么都不说,直接就给三儿媳妇夹菜,这摆明不觉得刚才初宁有错,对她再是宠爱不过了。
初宁双手接过碟子,一下子就笑得杏眸弯弯,露着浅浅的两个梨涡,又娇又俏:“娘最疼我了。”
“那是你该疼!”
老人哈哈地笑,视线有意无意瞥了长子一眼,徐大老爷明知这意有所指,心里更加梗得慌。
桌上的三位少爷都低头吃菜,心里其实都站在了初宁那头,任氏做了什么,他们在这家里的最清楚不过了。
任氏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吃上了,被人忽视的感觉叫她又气又臊,一顿饭吃得根本不是滋味。
饭后,任氏到底有些心虚的,腆着脸又殷勤地给老夫人要上茶,结果初宁手快一步从托盘处端了奉给老人。
她就是明着挤兑任氏,气得任氏牙都咬得咯吱作响,初宁回于挑衅一笑。
要不是徐三叔劝着她,她一定要抓花任氏的脸!
徐砚也看出来的小姑娘是恨极了任氏,老人受了委屈,仿佛都受到她身上去了,露着爪子随时要扑上去撕人一样。可爱到不行。
喝过一回茶后,老人前一刻还说这茶不错,问初宁是在哪儿买的。
这茶其实不是今儿才送过来的,初宁送来的时候,还跟老人说提过,这是吴馨宜从一个开封的茶贩子那买的。听说稀少,她就给老人送过来尝尝。
如今却再问起,初宁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了,猛然就又想到任氏娘家人如今似就回到开封老宅。
她心里存着疑惑,还是把茶的来历说了。
老人笑着点头,突然就看向任氏:“说起来你兄长如今就在开封老宅呢,我在开封也个庄子,是当年老太爷说那里有环境好适合修息。近来你又总说身体不舒服,轩哥儿亲事我这边会给他定下,明儿我就派人送你到庄子里养身体吧,又近着你兄长,也算有个照应。”
“娘?!”
上刻还说着茶的事,眨眼就把她发配开封?任氏惊得站了起来,声音又尖又利。
徐大老爷也惊疑不定看向老母亲,小辈们都愣住了,长房两兄弟也跟着站了起来,被老人抬手往下一压示意,又只能坐下。
徐老夫人继续说:“我现在还能动,家里的事情也不用你问着,等轩哥儿媳妇嫁进来了,我便教她管家。你安心就修养吧。”
“——不是!娘,我什么时候说了身体不舒服了?!”任氏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这是什么意思,要她离开徐家吗?!
“没有?”老人声音一冷,“没有你总是派丫鬟来说身体不舒服不能来请安,还坚持拖着病体要管家,外边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这老婆子苛待你呢。你这究竟是有病没病,那平时就是推脱之词了?!”
老人三两句话就给任氏扣实了不敬婆母的名声,让任氏怎么辩都不对,直憋得她面红耳赤。末了,又哀哀地喊丈夫:“老爷,妾身不能去开封,轩哥儿的亲事还得我操持啊!”
“家里有娘在,很多东西都不必要大嫂操劳了。”一直没有作声的徐砚手一敲桌面,抬头看过去。
徐大老爷看看弟弟,又看了眼重新坐下的两个儿子,没有吭声,眸光闪烁着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什么。
任氏见他这样不闻不问,就让所有人的指责她,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升起了绝望。
她惶惶地看向儿子,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踉跄地走到两个儿子跟前:“轩哥儿,安哥儿,你们说句话啊。难道你们也要娘去开封吗?”
两位少年都同时抿了抿唇,没有直视任氏投来带着期盼的目光。
这么些年,任氏所做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只是身为人子,不得言父母之过。但心里想着的却都是,也许任氏走了,这家就又能恢复安稳了。
兄弟俩沉默着,任氏哪里还看不明白,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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