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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妈宝-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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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姜芙拿手帕擦了嘴,显得漫不经心,“然后呢。”
  “哀家觉得这门亲事可行,你认为呢?”
  夏姜芙不着痕迹扫了眼顺昌侯老夫人,老夫人瞧着脸色不太好,眼角浓浓的圈黑色,该是夜里没休息好的缘故,她道,“塞婉公主的亲事,还是问过当事人的意思吧,皇上答应和亲是想增进两国情分,别到头来里外不是人。”
  太后脸色变了变,“你知道了?”
  “动静闹得这般大,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夏姜芙不以为然,顺昌侯当街纵凶的事儿都做出来了,还有不知道的吗?
  太后垂眸,面露沉思之意,“你不同意这门亲事?”
  夏姜芙静静坐着,听得一头雾水,“与我何干,老夫人在此,您该问她的意思才是。”
  闻言,太后扬唇笑了起来,轻拍着塞婉手臂,愉悦道,“塞婉中意的你家五小子,问老夫人作甚,这门亲事你要觉得可行,待会皇上就下旨赐婚。。。。。。”
  夏姜芙放松的心渐渐崩了起来,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塞婉公主看上越武了?”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顾越武哪点入了塞婉的眼?
  太后满意于她的吃惊,脸上笑意更甚,“是啊,塞婉这丫头说她仰慕越武的才华。”
  “他自幼饱读诗书,文采斐然,塞婉公主仰慕他没错。”夏姜芙夸起自己的儿子是不遗余力,太后早见识过了,她及时打断夏姜芙不要脸的吹嘘,说道,“哀家也是这么同她说的,这门亲事你是应了?”
  夏姜芙的目光落在塞婉光洁的额头上,滞留许久没有答话,像是在斟酌怎么拒绝,又像是犹豫,太后抵了抵塞婉,示意她抬起头,塞婉愣愣的仰起头,对上夏姜芙端详的眼神,只看夏姜芙红唇微启,“小五,你怎么看?”
  顾越武手足无措,他哪儿遇到过这种事,“我听娘的。”
  “我不答应。”夏姜芙声音干脆,“民间流行句古话,女大三抱金砖,塞婉公主比小五大两岁吧,不合适。”
  太后神情一滞,她认识夏姜芙二十多年,头回看夏姜芙嫌弃一个人不是因为长相而是因为年龄的,她都想好怎么遮掩塞婉的皮肤黑了,偏偏夏姜芙绝口不提容貌,她诸多说辞压在心里说不出口。
  年龄大,确实是个难题。
  “越泽和她年邻相仿,他娶塞婉,你不会拒绝了吧。”太后退一步,折中道,“越泽乃新科状元,才华不输越武,他和塞婉更登对。”
  夏姜芙没有反驳太后,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太后当我儿子是货物呢,挑挑拣拣随便人选,要我说,古往今来,论学识谁比得过皇上,学识渊博才懂知人善任,如今风调雨顺,长宁长治久安,全是皇上的功劳,塞婉公主仰慕才华而来,当然首选皇上了。”
  邻桌,顾泊远眉头紧锁,暗道,果真还是来了。
  皇上搁下筷子,脸色有些阴沉。
  “臣妇觉得,南蛮臣服的是安宁皇室,塞婉公主嫁给皇上,南蛮举国上下欢呼沸腾,为之雀跃的。”夏姜芙无关痛痒道。
  太后神色僵硬,当着老夫人和塞婉的面不想给夏姜芙难堪,笑吟吟解释,“后宫充盈,皇上已决定不再添人,你之前口口声声骂皇上年年选秀,如今岂不是正好。”夏姜芙口无遮拦,在刑部衙门诋毁后宫妃嫔,暗指皇上行径和青楼嫖客无异,胆大包天,要不是念长宁侯军功显赫,劳苦功高,就夏姜芙的脑袋,不够刑部砍的。
  “皇上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臣妇敬重还来不及,如何敢骂皇上,太后怕是听人乱说一通,对臣妇有什么误会。”夏姜芙可不记得她骂过皇上,她只是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但句句发自肺腑,感人至深,连她儿子们都没听过。
  太后被她的厚颜无耻惹得怒气横生,紧了紧手,触到塞婉纤细的手指,回归正题,“和亲是两国大事,朝廷上下都等着,你别总想着自己。”
  “太后说笑了,我儿的亲事,我哪儿会想着自己,当然以他们为先。”夏姜芙看着塞婉,有些不忍心,当着塞婉公主的面拒绝她,她只怕不太好受。
  气氛凝滞,太后铁青着脸,圆目怒瞪着夏姜芙,额头上的流苏晃了晃,她讽刺道,“你自私自利惯了,和亲是喜事,你不就嫌弃塞婉长得丑配不上你儿子吗,何须用年龄说事,京里联姻的人家,女大男小的不是没有。”
  夏姜芙轻轻笑着,“太后也说是联姻的人家了,长宁侯府的繁荣昌盛还犯不着用联姻维持,没什么事,臣妇先回去了。”推开椅子站起身,叫上顾越武出了宫殿。
  气得太后差点拍桌,朝皇上道,“你瞧瞧,嚣张成什么样子了,你是天子,她甩脸色给谁看呢。”
  顾泊远起身施礼,态度诚恳,“还请太后别和阿芙一般见识,她护短了些,性情不坏。”
  “护短就该所有人纵着她,哀家看她是愈发无法无天了,长宁侯,你对朝廷有功,哀家和皇上记着,但府里的事儿也该好好管管,传出去,丢的是长宁侯府脸面。”太后拉着脸,语气十分不好,沉默不言的皇上抬起头,一锤定音道,“好了,方才之事当作不知,塞婉,你来京时日尚浅,朕会吩咐六部,往后京中的宴会必邀请你参加,再好好看看,亲事是一辈子的大事,别太过草率。”
  要进长宁侯府的门,除非夏姜芙点头,塞婉要是有宁婉静的皮囊一切好说,偏偏。。。。。。
  皇上不想插手此事,以公务缠身为由,叫上顾泊远去御书房议事。
  雾蒙蒙的天飘起了雨,皇上行色匆匆,看得太后又是一气,朝老夫人道,“您瞧瞧,哀家的话也不管用了,夏氏为什么有恃无恐,不就是一个个给惯的?”
  在府里顾泊远惯着,出了门皇上睁只眼闭只眼纵着,不把她这个太后放眼里。
  老夫人没有吭声,她想起关于夏姜芙的一桩传闻,说她深夜进宫骂得皇上狗血淋头,当场不予追究顾越泽赌博之事,之前她以为外边人夸大其词,天子岂是夏姜芙能出言训斥的,不怕掉脑袋?
  此时看皇上对夏姜芙的偏袒,挨骂估计是真事。
  不愧是先皇的儿子,父子两对夏姜芙都一个态度,能纵则纵。
  “你也别多心,有些人太过安分守己反而不好。”老夫人思来想去,只想了这么句安慰太后的话。
  长宁侯位战功赫赫,膝下有六子,要是夏姜芙面面俱到,左右逢源,朝廷就该忌惮了,夏姜芙目中无人,不拉帮结派,对朝廷来说反而是好事,她好像从来没听说夏姜芙和谁走得近过,夏姜芙在京城,没有朋友。
  “要不是想到这点,我会容忍她到现在?”比起其他世家夫人,夏姜芙确实很令人放心,不四处参加宴会结交朋友,养的儿子个个没有出息,不像承恩侯府那位成天钻营算计。
  老夫人心下叹息,抱怨长宁侯和皇上纵容夏姜芙,太后心里何尝不是,太后和夏姜芙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每二人争锋相对,夏姜芙是绝对不认输,京中夫人小姐不是傻子,换作其他人,当面和太后呛声早没命了,偏偏夏姜芙活得好好的,太后还不得不给她面子,久而久之,风向就会变了。
  夏姜芙这性子,就是他们自己给纵的。
  顾越武扶着夏姜芙,坐上马车一颗心还不上不下提着,“娘,塞婉公主不是看上梁冲了吗,和儿子有什么关系?”
  好端端的,怎么牵扯到他身上了?
  夏姜芙也想不明白,盯着顾越武认真打量许久,猜测道,“估计看你生得龙章凤姿起了旖旎心思吧,你喜欢塞婉吗?”
  顾越武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白天瞧着塞婉只是觉得有些丑,晚上就有些吓人了。
  “娘觉得不合适,你别担心,娘会给你找个好看的媳妇的。”塞婉五官不够精致,皮肤又黑,哪儿能给她做儿媳,万一生个黑黝黝的孙女怎么办?坚决不行。
  和亲之事暂且搁置,皇上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给塞婉,又下令往后京中宴会必须请塞婉参加,六部的人个个是人精,哪儿还有不懂的,姜还是老的辣,顺昌侯老夫人守着太后哭一通就把和亲之事搅黄了,请塞婉参加宴会,不是引狼入室吗?
  想着是顺昌侯老夫人惹出来的事儿,私底下许多人抱怨,老夫人疼孙子她们就不疼儿子了?谁舍得自己宝贝疙瘩娶塞婉,不是糟蹋人吗。
  可怜老夫人进宫丢了脸不说,还惹得诸多埋怨,明明是夏姜芙不答应和亲,和她有什么关系,无缘无故给夏姜芙背了锅,老夫人别提多郁闷了。




  ☆、妈宝066

  寒风瑟瑟; 树上的最后片叶子坠落时,京城迎来了第一场雪。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路人们惊喜的仰头望向漫天飞舞的雪花; 唇角扬笑,旁边巷子涌出许多孩童; 拍手欢呼雪的到来。
  冬寒; 却乐子多。
  尤其是京城的伯爵侯府,夫人们推崇雅致; 赏雪宴,赏梅宴; 泡温泉; 诸位此类的宴会数不胜数; 京城的冬,热情更甚。
  但是今年,各大府邸皆安安静静的; 没有任何动作,往年里穿着貂皮大氅招摇过市的夫人们好像没了兴趣; 极为贞静,便是寿宴婚宴大多都只邀了亲朋好友相聚,今年的冬天; 有些不太寻常。
  比如,往年受人指指点点的是夏姜芙,今年换成了顺昌侯,众人鄙夷他游手好闲不作为; 阻拦和亲拖朝廷的后腿,是朝廷的害群之马,顺昌侯气得鼻子都歪了,他说破嘴皮子人家都不信,坚持认为塞婉意欲和梁冲和亲,奈何老夫人倚老卖老搅黄了亲事,结果弄得文武百官跟着提心吊胆,这些日子,顺昌侯和梁冲走到哪儿受的都是冷脸。
  梁冲也好不到哪儿去,往日走得近的朋友对他避如蛇蝎,花钱请他们去酒楼,一群人围着他冷嘲热讽,年轻气盛禁不住外人挑搬弄是非,说他仗着祖母撑腰罔顾两国大事,将京城少爷们推入水深火热,和顺昌侯道,“父亲,和亲之事不然应下来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话还没说完,梁冲顺势将手炉摔过去,震怒道,“你入地狱?也要地狱肯收。”
  塞婉看上的是长宁侯府五少爷,梁冲舔着脸贴上去他顺昌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说起这个他心头就来气,无中生有的事弄巧成拙变成谣言,好像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似的,别说塞婉瞧不起梁冲,就是瞧上了他们就不能拒绝了?长宁侯夫人可以他们为什么不可以,世人偏见。
  梁冲耷拉着耳,拾起地上的手炉,小心翼翼和顺昌侯商量,“要不要我去驿站找塞婉把话说清楚,这日子过得实在太憋屈了。”
  所有人见着他都一副他欠了钱不认账似的,他认还不行吗。
  “有你老子憋屈?给老子滚。”顺昌侯拎起拳头,作势要揍人,梁冲脊背一直,拔腿咚咚咚就跑了,连手炉都没还回来,顺昌侯甩了甩冰凉的手,谩骂两句出了门,街上许多孩子你追我赶,笑声充斥着整条长街,顺昌侯溜达了圈没地去,转去了云生院。
  门口遇着两位同僚,二人鼻孔里哼了声,冷冰冰走了,同是领闲差的,他还被嫌弃了,顺昌侯心头郁郁。
  外边言论夏姜芙略有耳闻,可怜顺昌侯父子的遭遇但不至于自己跑出去解释,塞婉想嫁给顾越武,她不答应,京城的小姐们也不会答应,这事儿没戏。
  顾越泽将两间铺子都装饰成了书铺,夏姜芙请裴夫子提了字,里边卖的都是印有晋江阁印章的话本子和书册,故事简短生动,很受夫人小姐们喜欢,不同的书分类排好,一目了然,书铺开张两日,里边的书就卖了七七八八,顾越泽花钱雇了批人,连夜誊抄话本子,及时补充货源。
  不知什么时候起,京城的夫人小姐们养成了个习惯,一出门就要去晋江书铺转转,比转首饰铺子更积极,运气好遇着顾越泽在,还能说上几句话,随着晋江阁名声响亮,想嫁进长宁侯府的人更是不胜枚举,顾越泽已成为京中小姐们歆慕的对象,顾越泽笑一笑,姑娘们偷乐上许久,顾越泽皱眉,姑娘们恨不得伸手抚平了,围着顾越泽嘘寒问暖,嘴里喋喋不休,几个时辰不喝水都没问题,害得顾越泽出门只得木讷着脸,不敢喜怒于形。
  可想而知,身为顾越泽母亲的夏姜芙地位更超然,几乎她前脚出门,后脚就各府小姐就收到消息,偶遇,围堵,献殷勤,千篇一律的戏码惹得夏姜芙啼笑皆非,侯府外成天到晚侯府外边围着群下人蹲点,适时禀告自家小姐侯府境况,芝麻大点事就能传得沸沸扬扬。
  好在侯府下人嘴巴严实,府里的事不敢到处张扬,没传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
  工部的人在云生院搭建阁楼,灰尘扑天,闹哄哄的吵得人耳根子不得清净,夏姜芙索性让宁婉静邀请国公府女眷过府看戏,算是补了他们成亲那场没看的戏,不过夏姜芙叮嘱宁婉静别到处张扬以免招惹来众多夫人小姐,应付起来又是整天。
  她以前担心几个儿子娶不着儿媳,如今是怕儿媳妇人选太多应接不暇,花红柳绿,各不相同,她出趟门跟逛花园子似的,一天两天觉得新鲜,次数多了就有些乏味,为了小姐们的自尊心,她还不能太过敷衍,实在无心应酬。
  国公府是宁婉静娘家,夏姜芙没特意叮嘱什么,顾越泽接手管家后,府里的规矩更多了,兵部没什么事,顾越泽在府里时间多,整天沿着走廊转悠,吓得各院子管事大气都不敢喘,紧紧盯着下边人生怕出了乱子顾越泽问罪。
  顾泊远管家时做错事发配去庄子,顾越皎则是杖责,顾越泽不打不骂,笑眯眯邀你掷骰子,输得倾家荡产还不够,身上的肉论斤输,试想,输了两斤肉,顾越泽握着匕首硬生生把心窝子掏出来放称上称重,结果缺斤少两不够还得再剜其他部位,光是想着,下人们就胆战心惊,听着顾越泽脚步声下人们就立即躲得远远的。
  这个府里,最不敢得罪的就是顾越泽。
  宁婉如踏进长宁侯府大门时,被园子里栽种的奇花异草惊艳了瞬,和国公府萧索颓败的景致不同,侯府仍花团锦簇,生机勃勃,院墙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她挽着自家娘的手,阴阳怪气道,“五姐姐真是好福气,白雪皑皑,她还能整天欣赏到这种景致。”
  宁婉静扶着国公夫人,闻言回眸笑了笑,解释道,“花草是裴府送来的,母亲说挪到外院,父亲他们出门回来见着盎然的景,在外不管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给忘了。”
  宁婉如扭开头,轻轻哼了哼,有些不屑一顾,宁婉静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园子里开得正艳的花儿,吩咐丫鬟摘些送去颜枫院,昨晚用膳,她瞧见窗棂上的花儿凋谢了,给夏姜芙换些娇艳的。
  国公府听了她的话侧目看了她眼,幽幽道,“你大哥晚些时候来,我让他将十三也带上,那个孩子,成天闷在院子里不出门,也就听你的话,你劝劝他。”
  宁婉静脸上笑意不减,“好。”
  穿过两座精致的庭院,果真如宁婉静所言,树木凋零,积雪覆盖,瞧着便是寒冬了,略有不同的是,不会仍然觉得萧瑟,反而叫人眼前一亮,围着鹅卵石铺成的甬道,两侧立着膝盖高的雪人,尖鼻子,红嘴唇,脖子上还挂着围脖,眼神如黑曜石似的,分外讨喜,宁婉如忍不住惊呼了声,“雪人。”
  便是国公夫人皆停下了脚步,眼里露出惊艳之色,“你母亲的意思?”
  “三弟他们捯饬的,往里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动物。”宁婉静指着里边庭院,透过拱门,树干旁盘曲的小蛇清晰可见,有鸟雀,有小猫,有小狗,有兔子,有模有样,栩栩如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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