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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刀的她不好惹-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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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一点,人处北地,那么再多的厮杀都不会累及旁人,颇有一种关起门来一较高下的畅快。
  地煞一行人刚回帐篷,陆晓生已经温酒等候多时,“失手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陆公子倒是消息灵通。”地煞坐下喝了一大口酒:“雪莲被那女人带走了,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身边有那么多高手相助。”
  “没有雪莲,也不用担心北煞,他休息几天就无碍了。”
  地煞激动得站了起来,只想立刻回去看个究竟,不然一颗心总是悬着。却被陆衡伸手拦住,“公子出手相助,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
  地煞又坐了下来,想来是真的,陆晓生没有必要骗他。何况,就算他不医治北煞,自己还是得帮他做事,“多谢陆公子,地煞欠你一个人情,尽管吩咐。”
  “高手,除了姜禾,还有谁?”
  “之前只有姜禾,后来辛忱出现,此外还有一个没露面却能以一颗小石子挡剑的人。”
  “以石子挡剑,为了救那个女人?”
  “是,也不知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地煞喝了一大碗酒,“总之,很怪,面对迎头而来的剑,她竟然摸向了腰间,难道藏有暗器?”千钧一发,人都会习惯性做出保命的动作。
  地煞不经意的一句猜疑,让陆晓生激动地站了起来,流光剑?沈夫人就是沈年!意识到此,畏寒的人大步朝外走去。
  距离出北地,尚有几里路的时候,姜禾放下了沈夫人,再次出口叮嘱,“辛忱,你答应过的。”
  “好,一定把沈夫人安全送回去。”话落,又帮姜禾理了理衣服,“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清静几天,我很快回来。”
  姜禾示意知道,挥了挥手,往回走。
  出了北地后,辛忱买了马,一人一骑,关心道,“沈夫人的脚,没问题吧?”
  “骑马没有问题。”要不是有伤,还急着回去,她还真的不习惯有人护送。如今,只想快点赶路。
  辛忱语气平淡而肯定,“沈夫人认识那个扔石子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人,比姜禾厉害多了。
  辛忱慢悠悠一下又一下抚摸着马鬃,语气暗含警告,“沈年,你们的恩怨别扯上姜禾,她背负的已经够多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流光剑。”辛忱瞟了眼沈年腰间,“当时你摸向腰间,是想抽出流光剑吧。”
  “哈哈,好一个辛公子,心细如尘。”
  “我没有多管闲事的乐趣,你放心。”辛忱忽然往沈年走近了一步,“但是现在,有个事想请沈夫人帮忙。”
  沈年抬头看向辛忱,对方忽然一掌袭来,她整个人愣住了,仿佛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
  一颗石子不早不晚朝辛忱飞来,气势汹汹,辛忱侧身躲过,“前辈,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没人理会。
  沈年呆呆站在原地,双唇紧抿,沉默不语。
  辛忱继续道,“救命之恩,好歹也给我一个当面感谢的机会。”
  过了好一会,雪地里才落下一道身影,黑衣人也不穿黑衣了,“你就是以强人所难的方式,报答救命之恩的?”这小子太无赖,竟然以假装伤害沈年的方式引自己现身,可叹自己关心则乱,着了他的道。
  辛忱笑道,“果然是你。”


第67章 长牙
  “小师妹; 你冷不冷?我……”骏马快速奔驰,北风凛冽; 声音都是零碎的; 但这挡不住钟怀远要关心人。
  秦悠微微侧头; 帽子下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脸,“钟怀远; 我不冷。”
  哪里会冷,一想到姜禾就在北地,自己马上就能血刃仇人; 她整颗心都是激动而火热的。只想往前; 快点; 再快点。
  “师妹,停下来休息一会。”连夜赶路,索西征有些担心秦悠吃不消,如今她不过是凭着一口气撑着,继续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
  “大师兄; 我不累。”
  如此固执; 索西征忽然冷了脸; “你不累,马也累了。秦悠; 如果找到姜禾,你却累病了,还怎么给师父讨回公道?”
  秦悠这才慢了下来; 看着路边的一个茶棚,想着停下来也好。
  “掌柜的,热一壶酒。”秦悠张口就来,颇为豪迈,她已经不是当日那个几杯酒下去就会醉倒的小姑娘了。
  索西征没有反驳秦悠的话,只是补充道,“一壶热茶,配些点心,捡你们这儿的特色。”
  钟怀远已经一屁股坐了下来,见秦悠走来,又立刻站起,“小师妹,坐这,凳子我已经擦干净了。”
  秦悠疑惑,心想我可没见你擦凳子啊。
  钟怀远呵呵一笑,“我用衣服擦的,小师妹快坐。”说着自己又坐到了旁边的位置。
  秦悠想,身为姐弟,钟怀远怎么跟情姐姐差那么多呢,前者粗俗傻气,后者精明有礼,是一个娘生的吗?可惜她并无兄弟姐妹,无法体会其中的弯弯绕绕。
  等那掌柜的把吃食端上来,秦悠趁机问到,“这几天,可有一个年轻姑娘路过,一个人背着一把刀?”
  掌柜的频频点头,“有,往北地去了。当时见她一个姑娘家,我还多问了一句。”
  “她可说了什么?”
  “说是要去摘北地雪莲。现在的年轻人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哪是去采莲,简直就是去送命……”
  钟怀远下意识就想问姐,仔细一瞧,才醒悟过来,钟情这次并没有同行。想起临行前姐姐的嘱咐,凡事多和西征商量,于是开口道,“西征,姜禾去采雪莲做什么?”
  索西征也在思索,没有头绪。倒是一旁的秦悠忽然笑道,“可能是为了一小只吧,那个家伙喜欢莲。”
  顿了顿,又道:“真正奇怪之处在于,自从得了惊雷刀,姜禾并没有急着往年城去,而是去了琼南,这会又到了北地。大师兄,你说会不会因为要斩断接天链,除了惊雷刀,还需要别的?一小只就挺奇怪的,竟然能与姜禾对话。”
  听着这话,索西征仿佛在师妹身上看到了钟情的影子。什么时候开始,师妹也会注意这么多,分析得头头是道了?
  “竟然能与人对话,这么神奇。”钟怀远被勾起了兴趣,计划着等杀了姜禾,定要把一小只弄过来玩玩。
  “极具灵性,长得也可爱讨喜。”
  “小师妹,等杀了姜禾,我就把一小只抢过来送给你。”
  秦悠冷哼一声,“她的东西,我再喜欢也不会要。”
  索西征将吃的推到秦悠身边,“先喝茶吃些点心,再喝酒。师妹分析的在理,姜禾必定还缺少什么东西。我已经联系陆晓生了,他或许知道。”
  姜禾在雪地里转悠了好一阵,似乎哪儿都是一样。这座山高一点,那座山低一点,完全不能作为一个标志性的东西。
  “一小只,你说我们去哪里比较好?”
  “吱?”姜禾,你不是说之后都不提涉及人物、地点的吗?
  “现在可以了。说吧,你想去哪煮了这朵雪莲?”姜禾摇着手中的花,笑得狡猾。
  “吱,吱!”一小只窝在姜禾手掌里蹦蹦跳跳,雪莲,是雪莲,要下酒喝。
  姜禾举着手中的花打向了一小只的脑袋,“你这个小酒鬼,好,就去北地界碑那儿。”
  匆匆走出帐篷,想要去追沈夫人的陆晓生,忽然冷静了下来。不外乎是那两个人,求证不急于这一时。倒是姜禾,挺让他意外了,为了证明一个猜测,不惜以身犯险。
  既然如此,姜禾,我如你所愿,北地界碑见。
  陆衡抱着一件狐裘追了上来,“公子,外面冷。”
  “告诉索西征,他想找的人在北地界碑附近。”
  “属下立刻去办。”
  陆晓生慢悠悠走回帐篷,“地煞,带人去北地界碑,杀了姜禾,捉回她身上的一小只。”
  “一小只?”
  “一只雪白的小动物。”
  “好,希望事成之后,我们进水不犯河水。”
  陆晓生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放心,你们的秘密我会守口如瓶。”
  姜禾走了几里地,才从当地的牧民那里买来了酒。靠坐在北地的界碑旁,看一小只趴在雪莲花瓣上,一会舔一口酒,一会咬一口雪莲,恣意畅快,倒是有些羡慕这个小家伙了。
  “嗝。”细碎的啃咬,咕噜声里忽然响起一道响亮的打嗝声。
  姜禾大笑了起来,“一小只,你要是就这么撑死了,我还真不知道该哭该笑。”
  “吱!”姜禾,我在长牙。
  这话挑起了姜禾的兴趣,低头仔细一看,小小的嘴巴里,小小的牙,闪着锋利的光。
  “一小只,你到底是什么品种,不会是凶兽吧?”话没说完,只见雪莲花瓣上的一小只,不仅牙锋利了,就是指甲上也冒出了一点点刺白。姜禾伸手一摸,右手食指的指腹上立刻冒了颗血珠子。
  “吱吱!”姜禾,我不是故意的。
  姜禾伸出流血的食指在小家伙面前晃了晃,“扎出了血,一小只,以后打架靠你了。”
  “靠人不如靠己,姜迟没有教过你吗?”陆晓生远远地走了过来,身上裹得厚厚的,手里却摇着把折扇,实在是矛盾得很。
  虽然得到证实,姜禾还是有些惊讶,这人,真的能通过一小只听见声音,他到底什么来头?收起逗弄一小只的心思,冷冷地道,“你果然来得很及时。”
  “如你所愿。”
  茫茫雪原,视线所及,只有两人一碑。
  “多次追杀,就是为了一小只?”出手之前,姜禾当然想弄明白其中的缘由。
  陆晓生看向地上并没有昏睡过去的一小只,眼中光芒大盛,想不到一朵雪莲就有这样的效果。
  一小只能在他面前醒来,还有什么好顾及的,“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就凭你一个人,杀不了我。”姜禾好心建议道,“要不要详细说说以前和现在,顺便等帮手来?”
  “哈哈哈,姜禾,说实在的,你比沈家的那帮人有趣多了,可惜,我这辈子第二痛恨的便是修炼卷云袖的人。”
  “这就是之前,因为卷云袖你要杀我。”沈家?他指的是年城沈家庄!
  “想杀,又想留。毕竟,我还等着一小只能在我面前醒过来,可这么久过去,你也没有办法。
  今日倒是误打误撞,成了。所以姜禾,你没必要活着了。”
  “吱!”一小只忽然出声,你才没有必要活下来。
  姜禾摸了摸一小只的头,安抚好小家伙。才抬头,做出一幅“故事怎么这么短”颇为嫌弃的样子,“说完了吗?我要走了。”
  “你就不想知道,一小只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陆晓生冷笑一声,想要留住姜禾,对于他来说,太容易了。
  “愿闻其详。”姜禾也笑,心道我先前不过是催促你快点说。
  “千年以前,我跟无咎同时占卜,对于将来大下大势,我们测出了截然不同的结果。”
  一开头就提祭司,姜禾打断了对方的话,“你跟无咎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不过是同门。”陆晓生低头摸了摸手中折扇,“沈家庄那般老家伙,偏听偏信,将无咎奉为神明就罢了,为了维护他,竟然对我处以白灼之刑,生生将我的双眼神识抽离,幻化成一只神宇。”
  陆晓生忽然哈哈大笑,贪婪地看向一小只,“好在苍天有眼,让我再次遇到了这只神宇,而且它还在我面前醒了过来。”
  难道一小只就是他口中的那只神宇?姜禾压下心中疑惑,问了别的,“你们各自占卜出了什么?”这会不会跟年城冰封有些关系?
  “无咎卜出水祸,而我卜出旱灾。”陆晓生低低的笑了起来,师兄,最后还是我赢了。遗憾的是,你看不到了。
  旱灾?难道陆晓生的占卜出的是千年后的结果,这要是真的,那还挺惊世骇俗的,姜禾抓起一小只放进四方盒盒子里,“拿回神识,一小只会怎么样?”
  陆晓生盯着盒子,“它本就我神识的一部分,经过长时间修炼成形,如今也该还回来了。”
  姜禾哪还有什么心思跟他啰嗦,将四方盒往袖子里一塞,脚尖点像石碑,人就往北地而去。
  陆晓生似乎对她了如指掌,手中折扇翻飞,追着姜禾而去,空气里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香味。
  姜禾屏住呼吸,暗骂了一声“卑鄙。”
  一道寒光袭来,“姜禾,昔日送刀大会没能与你一较高下,今日正好,惊雷刀值得有更好的主人。”来人正是地煞。


第68章 入魔
  姜禾身形一滞; 与地煞等人短兵相接,一时间; 雪地里血花四溅。
  另一边; 辛忱与姜迟你来我往; 雪花翻飞。辛忱的一句“果然是你”,惊醒了沈年; 只见她忍着腿上的伤,利落的翻身上马,狠狠的抽出一鞭子; 人跟马转瞬消息在路的尽头。
  真的是避之不及; 归心似箭。
  姜迟望着沈年远去; 无数句话想要说出,却终究,一一卡在喉咙里。只得转向辛忱,“小子,故意引我出来,所为何事?”
  “隐瞒身份; 多次插手挑起纷争; 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迟看着辛忱; 叹了口气道:“比一场,赢了我就告诉你。”
  辛忱无所谓道; “只要你不伤害姜禾,我可以不知道。”
  姜迟有些恍惚,这样的答案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自己也是一心想护着沈年,可是终究没有没护住,“禾儿受伤,在所难免。”
  辛忱掌心朝下,一个用力,卷起一堆雪,就朝姜迟而去。
  姜迟有样学样,掌力雄厚,地面很快多了一地雪做的石子,不客气地朝辛忱而去。
  一时间,落地成冰地雪再次飞舞,却再也没有从天降落时的柔软,反而伴着凌厉的掌风,似刀,能刮破皮肤没入骨骼、心脏。
  “你不配为人父。”
  面对辛忱的指责,姜迟想,为人父,也先得为人夫。手中力道更甚,“等你为人父,再来评断我不迟。”
  辛忱站在原地不动,受了一堆雪石的袭击,“这一招谢你的救命之恩,之后我会与你为敌。”
  话落,十成功力,掀起一堆雪铺天盖地,犹如雪崩吞向姜迟。姜迟岿然不动,擦了擦嘴角的血,“如果有一天,你伤害了她呢?”
  “我不会。”辛忱斩钉截铁,“姜迟,我不是你。”
  不是我?哈哈,这个世间动了真情的人,有一半会成为我,但愿你会不同。丢下一句“我会看着你的,辛忱”,几个起落,姜迟消失不见。
  辛忱并不追,而是忽然往北地跑去。什么赢了就告诉他,不过是借口,姜迟是想拖住自己。姜禾受伤,在所难免?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恐怕也遇到了危险。
  姜迟远远地看着雪地里宛若飞龙的青年,哼笑一声:还不算太笨。
  禾儿,你会怪我吗?
  有一天,自己会杀人杀到手软,这是姜禾从来没想到过的,仿佛陷入了一种癫狂,血会让自己兴奋,招招狠辣,毫不留情。甚至不惜,身中一剑杀一人。
  上一刻,热血将雪融化。
  下一刻,雪混着血又凝固在地上,白里透红,像品相极好的红玉。
  地煞看着身前,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兄弟,怒到极致。
  索西征三人快马而来时,老远就闻到了风中的血腥味,一片雪花落在了秦悠脸上,有些温热,她感到奇怪,伸手一摸,雪花已经被血染红。
  眼前,姜禾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袍,双眼发红,手中的惊雷刀涓涓细流。地面上乱七八糟躺着十几具尸体,有些完整,有些不完整。
  陆晓生摇着扇子,似乎要拍开空气中的血腥味,“姜禾,杀红眼的滋味如何?不枉我耗费数百年炼制的一线天,终归还是有用处的。”
  姜禾扶刀而立,一会意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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