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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莫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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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真的了?

「你……爱她吗?告诉我,你真的爱她吗?」闭了下眼,痛楚低语。

「是,我很爱她,这答案你满意吗?」关梓言无视他卑微而脆弱的乞求,一颗心冷硬如铁,丝毫不受影响。

「你在报复我对不对?我等了七年,等的不是这样的结局……」

「谁会无聊到拿这种事情报复你。七年前我就说过,我不可能爱你,等多久都一样。何宇纶,请你遵守约定,放手让我过自己的日子,可以吗?」

「我办不到!」他低吼。「就因为我也是男人吗?这不公平,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性别,同样无法控制爱情的发生——」

「你爱我什么?」他冷冷打断。「这张脸吗?不要再逼我,否则,你可以拿手腕去测试刀片利度,我为什么不敢拿脸去试?」

他用自己来逼他?用他的爱、他的在乎,逼他不爱?

「梓言——」何宇纶还想说什么,探手去抓他。

「不要碰我!」神情一寒,他恨恨甩开,一刻也无法多留,起身便要走人。

「别走!」想留他,在他冷冷的瞪视下,又抽回手。「至少、至少……喝完这杯咖啡再走……」就算只是片刻,能多看他一眼也好。

「你以为我还会再犯同样的错吗?」丢下这句话,他拿起帐单,头也没回地结帐离去。

呆坐在椅中,怔忡了半晌,何宇纶回过神,拔腿追了出去,在出店门后不远的人行道上拦住他。「别走,梓言——」

「我说别碰我!」关梓一言嫌恶地甩开手。「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是看到你真的会令我感到噁心!」

「你还在气那天晚上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爱你、渴望你,所以才——」

「你给我闭嘴!」关梓言忍无可忍,愤怒地一拳挥去。「这种事没什么好炫耀,何宇纶!你不觉得自己很变态吗?」

「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变态,我只是刚好爱的人也是男人而已,为什么要用那种眼光看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

「同性恋不变态,变态的是你假爱情之名所做的那些事!如果你要说那些是爱,那我告诉你,你的爱情让我受够屈辱了!」一拳又一拳,每说一句,就加重力道,怒气一旦找到宣泄的出口,便怎么也停不住。

何宇纶没还手,睁着眼定定凝视他,任由他狠重的拳头挥落。

「你这禽兽!」一把揪起跌坐在人行道上的何宇纶,他对上那双千错万错错不悔的眼神,正欲落下的拳头,狠狠击向他身后的路灯,咬牙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无所谓。如果打过之后,可以让你消气,愿意多看我一眼,那你就打。」

「你——」心火顿起,烧掉了理智,一拳发狠地正欲击出——

「梓言?」清甜温柔的呼唤传入耳中,僵住了他所有的动作。

她没眼花吧?

为了证实眼前不是幻觉,汪恬馨还用力揉了几下眼睛。没错,眼前真的是她所认识那个脾气最温和、对谁都冷冷淡淡、说话从没扬高音量的关梓言!

是什么事情,会让他火大到当街抡拳揍人?

照那打杀父仇人的狠劲,她再不出面阻止,恐怕晚餐得到警局去陪他吃了。

本来还在担心扫到台风尾,不敢靠太近,毕竟拳头是不长眼的,谁知她才出声一喊,他就停下动作,接着她眼一花,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人已落入熟悉的暖逸胸怀,炙热地掠取双唇、吞没她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她被强吻了吗?

愣愣地反应过来,对上那双冷寂泛凉的眸子,她不做思考,下意识地张手搂抱他,仰首迎上他,应承这记带些野蛮的狂热索吻。

感觉到她胀红了脸,快喘不过气来,关梓言稍稍退开,垂眸凝视她晕红的美丽容颜。

「你怎么了,梓言?」她眼中盛满忧虑,纤细指掌抚上阴郁俊容。

他不说话,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情绪,才问:「妳怎么会在这里?」

「偷溜出来帮大家买咖啡。」探头看他身后。「你朋友?」

关梓一言浑身一僵,不吭声。

他不对劲。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她下意识搂得更紧。「我们回家,好吗?」

「那妳的工作怎么办?」

「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打电话回去说一声就好了。」他比较重要啦!从没见他这么反常,她怎么放得下心?

「嗯。」搂了她就要走人。

「言——」身后传来迟疑的呼唤,关梓言脚步一顿。

「不跟你朋友说一声?」虽然是刚挨揍的朋友。不过这人看她的眼神让她很有意见,活似她多碍眼顾人怨似的。

关梓言静默了下,回眸丢下几句;「我不想再看见你,请遵守你的承诺,别再打扰我,否则,我保证言出必行。」

回程的路上,他们什么都没说,直到进了家门,他直接往房里去,把自己关在里头闷不吭声。

汪恬馨注意一下时间,一个小时,够了。

她提着医药箱过去,蹲在他跟前,悉心为他指明节擦伤的地方消毒抹药,再贴上OK绷。

啧,打人打那么用力,连自己都受伤了,可见他有多抓狂。

关梓言拉起她,抱坐在腿上,密密圈搂住,将脸埋入秀颈,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出声。「妳不问吗?」

「那你想说吗?」她反问,话一出口,便感觉他浑身僵硬。

「我不知道怎么说……」那对他而言,太难堪羞耻,他要怎么告诉她?

「那我来起头吧!」想了下,又说:「那个人,就是长久以来简讯示爱,苦恋你的人?」

他轻轻颤动了下。「妳怎么知道?」

「你走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还有他看我的眼神。」那眼神刺得咧!简直就是妒火狂燃到快将她烧个尸骨无存了。

「他是我国中时的死党,一直以来交情都很好,我父母也都认识他,后来北上求学,也是住在一起互相照应。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对我有那种感情,只要想到他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和心态在看我,我就觉得……很噁心。」

原来是太过亲近,日久生情啊!

「你歧视同性恋?」这样不行喔,无论同性、异性恋,都是一份感情,都是各人的选择,都该被尊重。

「不是!我没那样想……」

「不然呢?」如果只是爱上他而已,他干么火大成这样?

「他……侵犯我。」关梓言咬牙,愤然而羞耻地吐出话来。

「啊?!」汪恬馨一震,差点由他腿上摔下来。

他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说,他、他、他……强……呃,那个……」强暴二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在咖啡里下药,我根本没有防备。」

「你当时是昏迷的吗?」被最信任的朋友背叛性侵,那是身心的双重伤害吧?

「没有。我不知道他下的是什么药,我有意识,清楚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我没有力气反抗……」因此,他没有办法忍受何宇绘看他的眼神,那样的炙热会让他觉得被意淫,像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样,甚至会想起那一夜被侵犯的点点滴滴,令他作呕,那是他这辈子最不愿记起的耻辱记忆。

「他妈的死变态,畜牲、禽兽、下三滥!」她一听,忍不住气愤地咒骂。

要真昏迷了还一了百了,偏偏他记得,清楚知道那屈辱的过程。她忍不住要怀疑,那浑蛋是故意的吧?存心要梓言记住他,刻骨铭心地记住他在他身上所烙下的印记……

变态、变态、变态王八蛋!她刚刚真不该阻止他揍那家伙的,早知道是这样,她会冲上去多补几脚,最多就一起去警局过夜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是这么骂他的。」他叹息,枕着纤肩。「我用了最快的速度搬出来,辞掉工作,断了所有与他的牵连,不想再看到他,但是他一直缠着我不放,我已经、已经受够了,才会出来和他谈清楚,要他履行承诺,别再骚扰我。」

「什么承诺?」

「赌注,对我和他而言。他等我的屈服,我等他的死心。他要等,我无法阻止,但是如果有一天,我有了适合的对象,证明这辈子都不会对他动心,他就要死心。我今天只是去告诉他这件事,做个了结。」

做出这么无耻的事,还有脸大言不惭地说爱?难怪他会抓狂。「不想被骚扰,怎么不换手机号码?」

「那是当初和他的约定。他答应不会出现打扰我的生活,但至少保留一条与我联系的管道,我不想被他烦得日夜不得安宁,不得不答应。妳相不相信,无论我消失得多彻底,他就是有办法找到我,那种疯狂劲我已经见识过了。

「一开始,我没理会他,但是他不惜割腕,把事情闹大了,逼我去医院见他,他父母为他烦恼得不知白了多少头发,哭红双眼来求我。我可以说他咎由自取,不理会他的死活,但是我没有办法看两位老人家无助伤心。」

那倒是,他虽然看起来冷酷,不近人情的样子,但心肠有多软她是见识过的,老弱妇孺是他的罩门,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爸妈都不管儿子的吗?」他们没想过,这已经造成人家很大的困扰了!虽然这样说很冷血,但凭什么别人以死相胁,梓言就要屈服?自己的命都不爱惜了,谁有义务为他的命负责?

「他父母……不太谅解我,以为我对他们的儿子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他有心引诱,何宇纶岂会一厢情愿,为他痴狂若此。

「这——会不会太不分是非了啊?」他才是苦主吧?亏他忍得下来,修养果然好到家。

有那么溺爱儿子、不分是非曲直的父母,也难怪把儿子宠成任性妄为、强取豪夺不顾他人感受的个性。

「其实这些年,我也不只一次问过自己,是不是我在不经意中,真的给过他什么错觉。」

「是他自己心理变态加幻想力发作,关你什么事?」

「妳不了解,恬馨。」他闭了下眼,挣扎万分才缓缓道出:「他不是第一个了,我大学、研究所的恩师,道貌岸然,学术界引领权威的那种人,都会对我上下其手;出社会后的女主管不断骚扰调情,工作上往来的客户暗示我以身体换合约……他们把我当什么?牛郎吗?我真的是受够了!」

「所以你宁可冷漠地和人群拉开距离,因为一旦距离近了,随之而来的情感纠葛也愈复杂,而这令你困扰,不知如何处理和面对。」

难怪他这么讨厌与人肢体碰触,他甚至深居简出,净挑不必抛头露面、与人有太多纠葛的工作,可见这造成他多深的阴影。

「你真的很排斥别人对你的身体骚扰吗?」

「非常。」

「那,这样呢?」她仰首,尝试地轻碰了碰他的唇角。

「妳可以再多骚扰一点。」

她轻笑,密密吻住他的唇。

他低哼,张嘴热烈回应,显然被骚扰得很快乐。

她干脆顺从心意,直接扑倒他,不安分的小手悄悄爬上他胸膛,见他没太大反应,得寸进尺的小手钻进上衣之中,抚触曾令她遐想无限的完美身躯。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果然……触感教人爱不释手。

热吻中的关梓言忽地一震,皱着眉,咬牙道;「停!恬馨。」

「啊?」不会吧?他的忍耐度只到这里而已喔?她原以为还可以再更深入一点的……

「妳想明年给悦悦多个弟妹吗?」他声调喑哑,低沉中饱含浓浓情欲。

咦?稍微挪了下身子,听见他懊恼的呻吟,再感受到下半身坚硬如铁的压迫感,她瞬间理解了什么,娇颜飞上两朵红云。

「色狼!」她羞斥,起身要退开,腰际一紧,他收拢手劲,将她紧搂。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嗯。」她温驯地靠回他肩头,轻抚他出众绝伦、却略显沉郁的面容,没有更多的激情举动,只是暖暖依偎。

这男子啊,除了卓绝出众的好相貌,还有最沉敛的风华气质、一颗最温暖美好的心,他不需要做什么误导举动,就能让人为他神魂颠倒了。

「梓言。」

「嗯?」他闭眼轻应,感受她柔情似水的抚慰。

「你刚刚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要言出必行什么?」

「我告诉他,他能割腕,我也能毁容。」

她撑起上半身瞪他。「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是。」如果毁掉被他所喜爱的因素能够了断这一切,也能顺便摆脱掉那一连串的麻烦事,他觉得很值得。

「然后你摆脱了他,连我也可以顺便一起摆脱了!」

他睁眼,错愕以视。「妳!这么在乎外貌吗?」他知道这张脸好看,但他一直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她在意的不是这张脸……

「赏心悦目啊,美好的事物人人爱看,有什么不对?」

他沉默不语。

「反正,你给我保护好这张脸,敢有任何损伤就试试看。」她要不这么说,怕他哪天被逼急了,真会做出毁容的举动来,她可舍不得他挨皮肉痛。

「说好,梓言。」

他张口、闭了半晌,才轻点一下头。「好。」

她若喜欢,他就保留她爱的一切。
第七章

今天是八月八号,不算什么特别的日子,但对我而言却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我的心情到现在依然受冲击,无法平复。

今天是父亲节,小悦悦在幼稚园的劳作课做了一张卡片,上面有她生嫩可爱的甲手加注音,写着:把拔,我爱你。父亲节快乐。

各位可以想象我的心情吗?如果不是掉眼泪太丢脸,我眼眶真的是热的。

听她妈妈说,她将养了许久的小猪扑满送屠宰场了,一早就缠着妈妈出门挑礼物,用她所有的积蓄——一百七十八块,为我买了一条围巾。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收到父亲节礼物,很感动,感动到不知该说什么,也和各位分享我的喜悦。

 ——梓言

在那之后,有几回何宇纶的简讯让她给撞见,她会代替他回复,他总说:「何必呢?」浪费简讯钱,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她却回他:「他能坚持多久,我就能坚持多久。」

某天,他不经意在门外,听见里头的她压低了音量对手机另一方说:「懂得爱他的人不是只有你,你能坚持我就不能吗?现在就比谁长命,能够爱梓言到最后。」

他恍然明白,那句「坚持多久」是什么意思。

她总说,他的存在守护着她们母女,有他在就能感到无比安心,但是她不知道,她的存在,其实也暖暖地守护着他的心。

不是依赖,不是习惯,而是爱。

她说,她爱他。

他悄悄将这句最美丽的承诺收进心底,虽然不是对着他说。

农历年将届,关梓言找了个时间做了大扫除,顺便将冰箱中一些易腐坏的物品做处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会在家。

忙完后去对面找人,就见汪恬馨懒懒地趴卧在床上,手边散落几本杂志和旅游手册,拿了枝笔埋头涂涂写写。

「妳在做什么?」他跟着脱鞋上床,凑过去看。

「今年的年假长达九天耶,在规划要怎么打发。」

正要伸手去翻旅游杂志的手停了下来,他偏头瞧她。「那妳往年都怎么打发的?」

「四处走走逛逛啊,感觉一下新年的气氛,不然就是到同事家拜个年,时间就打发过去了。」

听起来好惨。

他知道她没有任何亲人——也或许有,但不往来,总之认识至今,没见哪一号亲友冒出来过,那她过年,应该也无家可回吧?

「那妳——咳咳!」他清了清喉咙,不甚自在地说;「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云林老家过年?」

听起来好像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尤其是他别扭的态度。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天生的好相貌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很能玩、也很有本钱玩,其实他骨子里比谁都传统保守,不轻易给承诺,一旦带她回家面见父母,那便是做了关于终身的打算。

她心有所悟,扬唇笑了,明知故问:「方便吗?」

「方、方便啊!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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