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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门歌-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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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眼下,除非用最快速度脱掉外衣,否则只能活活被烧得皮开肉绽。
  生死攸关的时刻; 再大的事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邓安宜眼看火顺着身体蔓延到了腰腹上; 二话不说使出内力; 只听“撕拉”一声; 外袍被内力瞬间震碎。
  紧接着,又用最快速度脱下了亵衣和中衣,急奔几步; 矫健地跳入林间那条溪流中。
  其他护卫见状,也如法炮制,纷纷将着了火的衣裳震碎,跳到溪流中,借着冰凉的溪水平复被火灼得滚烫的肌肤。
  一眨眼的功夫; 一干原本衣着光鲜的护卫全身上下统统只剩一条亵裤。
  尤其是邓安宜,以往出现在人前时,从来是风度翩翩、贵不可言,何曾这般狼狈不堪过,为了活命,却也再顾不上旁事。
  平煜一边跟金如归过招,一边不忘邓安宜身上扫,等看清邓安逸光裸背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时,眸光凝了一下。
  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他急忙屈肘顶开金如归逼到腰间的掌风,回身,重新凝神往邓安宜身上看。
  没错,邓安宜背上满是经年累月留下的伤疤,重重叠叠,狰狞骇人,少说也有十年以上的痕迹,且数量之多,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哪怕他在宣府充军三年,身上所受的伤也远不及这一半。
  他惊疑不定,据他所知,邓安宜至今只随军上过一次战场,不过两月便回了京,根本没怎么上过战场杀过敌,哪来的机会受这么多伤。
  联想到邓安宜身上的种种不合理之处,脑子里忽然如雨夜划过夜空的闪电,骤然间变得亮堂无比。
  难道说——
  李攸和秦勇几个也注意到了这怪异不合理之处,忆起之前邓安宜与金如归过招时那熟悉无比的招式,脸色都沉了几分。
  一时间,除了正在打斗的众人,其他人都目光沉沉地望着邓安宜。
  可邓安宜的城府显然远在众人的预期之上,在平复了身上的灼痛后,他仿佛根本未察觉旁人目光里的审视,自如地趟着水从溪流中出来,立在岸边,任由身旁护卫从地上捡起伤得破破烂烂的外袍披到肩上,将背上的伤疤遮挡住。
  随后,便迈步往林外走,湿漉漉的裤腿在走过的地面滴落下一串痕迹。
  金如归心性狠戾,既已迁怒于邓安宜,怎肯让他全身而退,不等他走远,便一掌拍向霹雳派掌门人的肩头,将他震飞,好突围去找邓安宜的麻烦。
  平煜原本在余掌门的身旁,本可趁势拦阻金如归,却借机侧身一避,顺利助金如归突围。
  邓安宜刚走了两步,听得身后杀气暴涨,心知身边护卫未必拦得住金如归,不得不回身应战。
  两人武功本来稍有差异,但金如归受了伤,邓安宜身边有护卫相庇,勉强打了个平手。
  秦勇将平煜的算计看得一清二楚,见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战火引到了邓安宜身上,唇角勾了勾,忍不住钦佩地多看了他几眼。
  在秦勇注目平煜的一举一动时,傅兰芽却在静静地打量她,见此情形,心底一些早已种下的疑惑如同出土的笋尖一般,有越发明朗之势。
  其实,傅兰芽虽然聪慧,在情欲上却算得迟钝。
  若在从前,这些细节她是断发现不了的。
  可是,她如今心系平煜,因着一份少女情窦初开固有的敏感和直觉,一些以前注意不到,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也不去深想的东西,到了此刻,全看得无比真切。
  秦勇素来敏锐,察觉到身后的注视,回头一望,正好对上傅兰芽若有所思的目光。
  刹那间,一种隐秘心事被人发现的恐慌感扑面而至。
  多年的历练和城府到了此刻派上了用场,跟傅兰芽对望片刻,她很快镇定下来,正要开口,傅兰芽却先她一步道:“秦当家,我对武功之事一窍不通,能否请教秦当家,那位昭月教的金教主为何这般难缠?”
  秦勇望着傅兰芽,不漏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见她目光透着些困惑,语气也极认真,似乎真是在思索金如归的身手。
  她多多少少释然了些,笑了笑,斟酌了一番词句,红着脸道:“怎么说呢,金如归身子与旁人不同,既可算作男人,也可算女子,而昭月教有门独门功夫名唤摧心掌,阴柔相济,又有摧枯拉朽的刚猛,是名动天下的绝门功夫。常人若习练摧心掌,最多练到第九层,便已经穷尽人之所能了,故历来的昭月教教主少有人能练至第十层。
  “但金如归因着天生的优势,二十岁便已练至最后摧心掌一层,加之他悟性极高,融会贯通,继承教主之位后,又习练了不少旁门功夫,所以才会纵横江湖数十载,无人能敌。”
  “原来如此。”傅兰芽恍悟地点了点头。
  李攸瞥了瞥邓安宜,问秦勇道:“秦当家,你们秦门通晓天下江湖之事,在你看来,邓公子的功夫有什么不妥?”
  秦勇一贯谨慎,并不急于作答,目光紧紧盯着邓安宜,一晌过后,见邓安宜为了阻挡金如归劈到肋下的摧心掌,情急之下,左胳膊竟仿佛化作了灵蛇,硬生生往后一扭,反手搭到金如归的肩膀上,把他往侧边猛的一推。
  虽是迫不得已使出,但人在本能之下,总会第一时间用自己惯用的招式来御敌。
  秦勇唇线抿得紧紧的,神色极为凝重,淡淡道:“邓公子刚才那一招,叫……御蛇分骨手,若没记错,正是镇摩教当年与左护法齐名的右护法的当家本领,右护法素喜御蛇,所研习的功夫和秘术都与蛇离不开关系。”
  空气滞了片刻。
  不止李攸,连傅兰芽都面露惊讶之色。
  这时,好不容易扑灭了大火的文一鸣带领众子弟赶到林边,一见金如归,新仇旧恨统统涌上心头。
  今夜万梅山庄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全拜此人所赐,当即厉啸一声,率领众人将金如归团团围住。
  平煜借金如归之手对付邓安宜的打算落空,最后一块坦儿珠的下落依然没有头绪,只得上前再添一把火,边打边对邓安宜道:“ 子恒,金教主说你身上有两块坦儿珠,所以才和他合谋一道闯入我府中掳人,今日你又跟他一先一后前来武林大会,就为的将其余的坦儿珠收罗齐全。可惜啊,金教主恨你关键时刻只顾在一旁乘凉,致使他昭月教死伤了大半,他现在恨你入骨,怎能不找你算账。”
  这话一出,不止文一鸣愣住,连一旁假借受伤稍歇的王世钊都迅速将目光投向邓安宜。
  邓安宜不紧不慢回道:“则熠此言差矣,我之所以来武林大会,无非是因去年拜了东蛟帮的刘帮主为师,学了一套灵蛇拳,听说武林大会高手云集,特来见识见识。”
  他回答得似乎颇为在理,顺便还将御蛇分骨手混赖成灵蛇拳,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岂能轻易拔去,王世钊冷眼看了一会邓安宜,再也沉不住气,也跟着加入战局。
  陆子谦冷眼看着邓安宜,齿冷地想,怪不得此人如此处心积虑接近自己,原来是想拐弯抹角打探他身上的那块坦儿珠。
  傅兰芽见已打到最为关键之处,连秦勇也上前施以援手,虽然疲惫至极,却仍强撑着注目平煜。
  陆子谦一旁望见,口中发苦,忽道:“为了集齐坦儿珠,个个打着堂而皇之的旗号,其实说白了,不过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我若是有一块坦儿珠,直接将其丢弃于深渊,叫旁人再也找不着,省得为了一块破铜烂铁,搅得天下不宁,尤其是——”
  他看看傅兰芽,“尤其是坦儿珠的药引竟还是一个弱女子,这帮人当真丧心病狂。”
  一番话将平煜收集坦儿珠的目的划为单纯的争权夺利。
  李攸讶异地看了看陆子谦,挑眉笑道:“陆公子,说的像你真有坦儿珠似的,而且陆公子饱读诗书,该知道这宝贝落在好人手中也就罢了,若落在坏人手中,难保不会天下大乱,为了避免坦儿珠被坏人所用,抢先一步将其收拢又有何不可?”
  陆子谦微微一笑,有意无意看向傅兰芽,接话道:“好人还是坏人,界线太过模糊,不好界定,全凭自我标榜罢了。”
  傅兰芽目不斜视,想起之前在殿中平煜拿出坦儿珠时,陆子谦委实太过平静,加之又听了他刚才那番言论,不由暗忖,难道陆子谦见过坦儿珠?
  可是,他一介世家公子,跟江湖中人从无往来,又是从何处见过坦儿珠呢。
  努力思索了一番,倒是在模模糊糊记起了一事。
  金如归虽然口不能言,但自负狂妄的心性一点未有转变,明知再斗下去只能全军覆没,却怎么也不肯落败而逃。
  斗到后半夜,他身边那几名奉召死的死、伤的伤,只余两三名武艺最出众的奉召在苦苦支撑,而底下一干教徒,更是损折了大半。
  正在此时,他背后又遭了秦晏殊一掌,正是狂躁不已,忽然瞥见远远坐在林边被众锦衣卫所环绕的傅兰芽,想起平煜先前不顾一切于火海中将傅兰芽救出,刚才又带了傅兰芽在林中解毒,可见平煜对这女子极为珍重。
  暗想,眼见坦儿珠是无论如何也集不齐了,何不在平煜眼皮子底下将这花一般的女子毁掉,好叫他尝尝摧肝断肠的滋味。
  他自小经历异于常人,最喜摧毁旁人心爱之物,当下心念一动,硬生生挥开秦勇,明知洪震霆已当胸袭来,仍不管不顾生受了这一掌,不去理会心脉被这一掌摧得大震,反越过众人,往傅兰芽纵来。
  李攸见状,飞起一剑,瞪起眼睛骂道:“金如归,你找死!“
  金如归却不闪不避,一掌握住那锋利至极的剑刃,另一掌却拍向李攸的胸骨,状若癫狂,显见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全身上下金钟罩的功夫已破,那利刃在手中割出一个极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沿着手掌涌出,一路滴落下来。
  李攸怎敢硬接摧心掌,忙侧身一躲,腿下却一扫,踢向金如归的膝盖。许攸及李珉几个也忙挥刀拦阻金如归。
  金如归身子一震,将许攸等人远远震开。
  傅兰芽吓得花容失色,扶着桌沿仓皇往后退去。
  这时,陆子谦忽然从斜刺里冲出,挡在金如归跟前,大喝道:“金如归,枉你一代枭雄,难为一个弱女子算什么!”
  李攸已跟金如归过了几招,金如归两手无暇,索性抬起一脚踢向陆子谦,谁知刚踢上陆子谦的胸口,就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在脚下,极为坚硬,将他脚上的力卸去了一多半。
  李攸一旁看得仔细,也跟着怔了一下。
  因着这一愣神的功夫,金如归身后一柄重物破空而至,噗的一声没入了他的脊背。
  平煜心险些脱膛而出,面色白得如纸,流星一般飞纵而来,到了跟前,立在金如归身后,握住那刀柄又狠狠往前刺进了几寸。
  金如归直挺挺立在原地,眼睛却不甘心地望着傅兰芽,仍要往前行走,只觉那透背而出的刀锋又在胸膛搅动了好几下,心先是压榨般的一缩,随后便闻几不可闻的爆裂之声,血如瀑布一般沿着刀尖喷涌而出。
  从前为了练功,他曾用这残忍的法子伤害过无数无辜的人,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也活活遭受了一遭剜心之苦。
  傅兰芽满面骇然地望着眼前的情景,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忽觉脸上一热,有什么腥浓至极的东西喷洒到自己脸上,只觉连日来的惊骇已到了承受的边缘,含泪惊呼一声,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第112章 
  傅兰芽醒来的时候; 第一件投入眼帘的便是乌沉沉的棚顶,耳旁是辚辚的车轱辘声。
  她怔忪了好一会,等忆起昏迷前的场面,面色一白; 连忙搂着覆在胸前的薄毯坐了起来。
  四下了一顾,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车的软榻上; 熹微的晨光随着不时被风吹起的车帘透进; 将车内照得忽明忽暗。
  因不知身在何处; 颇有些惶惶不安; 就听平煜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似是在跟李攸低声交谈。
  傅兰芽讶然,原来他一直在车旁随行,心定了几分; 忍不住起身; 掀起窗帘往外看。
  平煜并不在窗旁; 而是正在前头跟李攸并驾齐驱; 从挺直的背影判断,并未受伤。
  车后,则是渐行渐远的万梅山庄。
  萧瑟的秋风裹杂着焦糊的味道送入鼻中; 庄中事物的轮廓已经模糊不辨,但想必经过昨夜那场大火,那几座原本雕梁画栋的大殿此时已成了残垣断壁。
  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用来形容文氏父子再贴切不过。
  因着白日的缘故,昨晚深深烙印在她脑海中的血腥场景淡化了几分; 她缓缓放下窗帘,回到榻上,抱膝而坐,望着车帘出神,
  也不知刚才自己昏睡了多久,行动间,身子依然极不舒服。
  可惜嬷嬷不在身边,她连个依靠撒娇的人都无。
  平煜么……
  她脸一红,躺下,翻了个身,将手托于腮下,默默想着心事。
  昨夜在林间的事,瞒得过旁人,却无论如何瞒不过林嬷嬷,也不知一会见了林嬷嬷,她该如何自处。
  一想到林嬷嬷不知作何反应,她便生出几分惴惴,头一回恨不能在外头多延宕一会,不想那么快回府。
  又想到,这一路走来,无论是镇摩教左护法还是昨晚的金如归,但凡参与争夺坦儿珠之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想来不过是一块用途不明的北元异宝,不知为何竟有那么大的魔力,引得这些人前赴后继,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胡思乱想间,金如归死前的可怖场面毫无防备地浮上眼前,她吓得心猛的一揪,忙紧紧闭上眼睛。
  从山庄回的路有些漫长,她一时惊惧,一时烦忧,许久过后,才倦极而睡。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耳畔传来杂乱的声响,她茫然抬起头,迷迷糊糊分辨一晌,这才意识到外头已是闹市,叫卖声和丝竹声不绝于耳,夹杂着行人说笑声,颇为鼎沸。
  掀开一点车帘往外看,秋风掠过,外头果然人来人往,不知何时,已到了金陵城中的繁华商阜。
  又行了一段,马车突然停下,李珉的声音在外低低响起,“傅小姐,你醒了么。”
  傅兰芽忙清清嗓子,应道:“醒了,李大人。”
  车帘掀开,外头的亮光蓦地射进来,照在脸上,有些刺眼。
  “到地方了,傅小姐先将这件斗篷披上再下车。”
  傅兰芽接过,见是件灰扑扑的斗篷,连着帽,从头罩下,可将她整个人裹在其中,叫人无从瞥见相貌。
  她系好后,强忍着腰间和双腿的不适,掀帘下车。
  立定后,抬头一望,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到了一座客栈的后巷中。
  身旁,是李珉和陈尔升,以及那二十名暗卫。
  再过去,则是都尉府的一帮兵士。
  巷尾,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正是平焃。
  平煜却不知去了何处。
  “平大人为了掩人耳目,先送那名假扮傅小姐的女子回了府。又说傅小姐受了伤,索性让属下护送傅小姐先来客栈安置,请大夫给傅小姐好好瞧瞧再回府,平大人说了,忙完那边的事,就会过来接傅小姐。”
  察觉平焃明锐的目光射来,傅兰芽竭力不让自己露出心虚的姿态,应了一声,缓缓跟在李珉和陈尔升的后头从后门进了客栈。
  客栈里头的布置倒比傅兰芽想的还要明亮气派,与寻常客栈不同,一路走过,安静得很,走了一段,从一侧楼梯拐角处转过来一位满身绫罗绸缎的中年男子。
  那人并不敢多看傅兰芽,只恭恭敬敬对李珉含笑道:“已收拾好客房,请这位小姐进去歇息,一会大夫便过来了。”
  李珉笑了笑道:“好。”
  引着傅兰芽到了二楼最为僻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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