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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皇后受宠日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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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突然提起他?”
  婆子靠近了几步,压低声音,“老奴觉得这二小姐没了夫婿,这礼部侍郎没了爱妾,也算是般配,总比二小姐在那鱼龙混杂的大街上开胭脂铺子给国公府丢脸要来的好。”


第3章 
  三月的天,孩儿的面,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此时却阴云密布,黑云压顶,眼看着便要下起大雨来。
  街上的摊贩都忙着收拾摊子躲雨,江阮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到祁烨也已经开始收摊子了,想了想,走进内堂拿了一柄伞出去,对祁烨道,“这雨怕是马上就要下了,这伞先生先收着吧。”
  江阮话音未落,豆大的雨滴便从天上落了下来,打在青瓦上,石板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街上顿时慌乱起来,大家都在急着找地方躲雨,雨声人声交织在一起。
  江阮手搭在头上急道,“先生不妨先进来躲躲雨吧。”
  说话的空档,雨更大了。
  少年踮高脚尖双手摊开挡在祁烨上方,大声道,“爹,要不然我们进去躲躲雨吧?”
  男子却不动如松,即便雨珠落在身上,却不显狼狈,润泽的嗓音穿过这滂沱大雨落在江阮的耳中,“夫人是鲁国公府的二小姐?”
  雨越下越大,天也越发昏暗,街上喧闹的声音渐渐隐没在这密布的雨帘中。
  江阮将先前尚未递到祁烨手中的伞撑开,上前一步,举高手臂遮在了祁烨与少年上方,并提高声音问道,“先生方才说什么?”
  “在下问夫人是否是鲁国公江家的二小姐?”祁烨又重复了一遍。
  街上的人已经散尽,雨水滴在石板路溅起水花,一柄描绘着木兰花的竹伞,一身素白衣袍的男子,一个青衣清秀的女子。
  江阮怔了一下,却还是道,“。。。出嫁前。。。算是吧。”
  似是听出了江阮语气中的无奈,男子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夫人的夫家可是姓林?”这里的人都称她为林家娘子。
  江阮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与越来越大的雨,再看看站在她面前眉目淡然的男子,不由勾唇笑了一下,他似乎。。。很执着。
  衣衫已经湿的差不多了,江阮好脾气,“是,我夫家是荆州林家。”
  荆州林家?立在祁烨身侧的少年抬眸看了一眼江阮,这一眼并未立刻挪开,反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感受到少年的视线,江阮看过去,少年垂了眸。
  明明是与漓儿一般的年纪,少年的脸上却是不同于他这般年纪的沉稳。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乌云已经散了,雨也小了许多,听到渐渐小下来的雨声,祁烨开口,“雨小了,我们就不叨扰夫人了,还请夫人借伞一用。”
  江阮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却还是笑道,“好。”
  就在江阮想要将伞递给少年时,发现少年已经转身去收拾东西了,而此时祁烨伸手在空中摸索了几下,碰到了江阮的胳膊,继而往下,手不经意间拂过江阮被雨水打湿的手背。
  江阮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松了握着伞柄的手,画着木兰花的竹伞直直往地上掉落。
  许是人的眼睛看不见,耳朵便好用的多,男子微微倾身,伞柄被稳稳抓在了手里,快要打到江阮头上的伞就这样被人抓着缓缓上升,江阮顺着伞柄仰头看过去,只见对面的男子身后一抹霞光缓缓升起,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面。
  “祁某谢过夫人。”祁烨颔首告别。
  “先生慢走。”
  男子撑着伞,少男扶着他的胳膊,两人踏入了细雨中。
  江阮站在那里看着微雨中那个颀长挺直的素白背影,愣愣的出神。
  “小姐,小姐?”漓儿撑了伞遮住她,唤了几声没有回应,用手在江阮面前晃了晃,“小姐?”
  江阮轻叹一口气,拨开她的手,眼睛依旧看着祁烨离去的方向,“我听到了。”
  “小姐,那祁公子已经走远了,看不见了。”
  “我知道。”江阮懒懒道,眼睛依旧眨也不眨。
  “唉。”漓儿叹了口气,站在那里陪着江阮,“小姐又魔怔了。”
  *
  小雨淅沥沥的下了一个晚上,天初亮时方停,下雨的夜让人心里静谧却也比平日更让人心慌,是以江阮半宿没怎么敢睡,直到雨停了才稍稍眯了一会。
  不过大半个时辰,后门传来啪啪拍门的声音,江阮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漓儿早已起了,正在厨房里煮饭,听到声音去开了门。
  卧房内,江阮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喊到,“漓儿,是谁来了?”她与漓儿搬来两年多,街坊四邻都相处的挺好,再加上自己是开胭脂铺子的,大姑娘小媳妇与她来往较多,平日里上门的也不在少数。
  没有听到漓儿的回声,江阮打开房门,便见漓儿小脸上满是笑容的跑过来,“小姐,小姐,你快看谁来了?”
  看到漓儿身后走进来的妇人,江阮眼眶一下子红了,哽咽着扑进她怀里,“娘………”
  王氏怜爱的拍拍她的头,也是眼角发涩,“这孩子,见到娘该高兴,怎么还哭了呢?”
  江阮抱着王氏蹭了蹭,继而破涕而笑,挽着王氏的胳膊进了屋。
  初春的天尚有些凉意,王氏又是一大早而来,身上并不暖和,江阮让漓儿给王氏泡茶,自己则坐在王氏身边握着她的手给她搓着,“娘,您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王氏看着自己的闺女,眼睛里全是疼惜,“阮儿,这两年让你受苦了。”
  “娘。”江阮责怪的看她,“您怎么又说这种话?”
  “好了,好了,娘不说了,不说了。”王氏忍不住笑了,她这个女儿向来贴心,只是命不好,王氏想到这些心里就发苦。
  漓儿将热乎乎的茶水送上来,江阮接过去小心的吹了吹才送到王氏手中,“娘,您先喝点儿热水暖和暖和。”
  王氏喝着茶水的空档,江阮又张罗着要给王氏做早饭,被王氏拉住手,“阮儿啊,不要忙了,你来,娘有话问你。”
  江阮乖巧的坐回去,“怎么了,娘?”
  王氏将她垂在耳畔的头发撩到耳后,“昨儿个江静娴来找你了?”
  江阮愣了一下,“娘怎么知道?”
  王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道,“你真的要回府参加婚宴吗?”
  江阮这才明了王氏来找她的目的,自从她出嫁以后,鲁国公府便对她敬而远之,更不要说让她们母女见面了,这两年间不过王氏偷偷来看过她那么几次,还是瞒着鲁国公府的,若没什么事情王氏又岂能这般堂而皇之的来找她。
  江阮笑了,安抚的拍拍王氏的手,“我昨日是故意气她的,女儿怎么会无聊的去参加她的婚宴呢。”江阮有些后悔昨日的赌气之言了,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怕是给她娘惹麻烦了。
  王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娘多怕你一时糊涂,这江家,既然我儿已经离开了,就千万不要再回去了。”
  “我知道的,娘。”江阮靠在她怀里,喃喃,“只是苦了娘了。”那鲁国公府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冰窖,将她娘圈在了里面,走也走不了。
  王氏温和的笑笑,“不苦,左右还有你妹妹陪在娘身边,她到底是江家的五姑娘,再加上娘不争不抢的,这种日子其实也挺好的,倒是我儿你自己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
  江阮听着王氏唠叨着的话,眼睛越发发红,好在静柳比她会讨人喜欢,爹对她还算喜欢,也能庇护一下王氏,不像她,爹从来就没正眼看过她,那些年,王氏为了她也是受尽了苦楚的。


第4章 
  王氏不敢多坐,没多久就走了,江阮将她送上马车,看着马车渐渐走远,悄悄抹了一把眼泪,下一次相见又不知是何日了。
  漓儿站在一旁,撅着小嘴眼睛通红,“小姐,不哭,你还有漓儿。”
  江阮破涕而笑,点点她的鼻子,“鬼丫头。”当年她从荆州回来,陪嫁的仆人有的回了国公府,有的偷偷溜走了,只有漓儿留在了她身边,而那时的漓儿不过刚刚被卖进国公府,被打发成了她的陪嫁丫鬟而已。
  江阮转身,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忙提起裙角匆忙往石板路的尽头跑去。
  那里,祁烨沿着墙根缓缓的走着,修长的手触碰着坚硬的尚有些潮湿的墙壁,白皙的指尖不知碰了什么被划出点点血迹,走的颇为狼狈。
  江阮想要去扶他,对面的人似是若有所觉,微微侧身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戒备,“谁?”
  江阮忙也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先生,是我,我是江阮。”
  听到熟悉的嗓音,祁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放松,颔首,“林夫人。”
  “你怎么会自己在这里?令公子呢?”江阮看到他指间的血珠,眸子暗了一下。
  “祁某有件事儿想麻烦夫人,桓儿昨日受了凉,现在病了,夫人能否带我去请个大夫?”祁烨的声音是不同于以往的急切。
  “病了?”江阮眉头微皱,想也不想的上前一步搀住祁烨的胳膊,“那快走吧,我带你去找大夫。”
  祁烨本能的抽手,江阮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忙松开手,有些尴尬,“唐突先生了。”
  下一刻,祁烨的手搭在了江阮的胳膊上,“麻烦夫人了。”
  江阮看到胳膊上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脸不合时宜的红了起来。
  江阮让漓儿去请了大夫,然后与祁烨一起去了他居住的地方。
  祁烨虽然看不见,但是对路却记得很熟,每每在巷子里走到头时,他便会告知方向,仿佛他能看得到似的,可是他时不时的碰撞,却又告知江阮,其实他是真的看不到的。
  江阮侧眸看了一眼他狭长的眸子,心里不由有些遗憾,这双眼睛看不到尚且如此灿若琉璃,若看得到必然是摄人心脾的吧,可惜了。
  来到祁烨所居住的地方时,江阮眉头不由紧紧的锁了起来。
  祁烨所居住的这个地方是一所破旧的小院子,看起来年久失修,院中荒草丛生,破败不堪。
  进到屋内,便看到有些昏黄的正厅内两个瓦罐摆在桌上,江阮顺着方向抬头看过去,屋顶上露了两处,透进些光亮来。
  里屋内少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蹙着眉,嘴唇发白,大夫坐在床边替他把着脉,祁烨负手立在他身侧,薄唇紧紧抿着,不同于他平日里淡淡的神情,江阮可以看出他是有些紧张的。
  大夫摸着胡子看了半晌,收回手,“小公子无大碍,只是受了风寒而已,我开个方子吃上三天就好了。”
  祁烨这里旁的没有,笔墨纸砚多的是,大夫写了方子,江阮跟着大夫走了一趟抓了药回来,祁烨保持着江阮离开时站在床边的动作一直没变,无神的眼睛看的是床上的人。
  江阮轻轻走近他,“只是风寒而已,不用太过担心,你坐一会儿,我去煎药。”
  江阮转身,手腕却被人拽住。
  江阮怔了一下,回眸,“怎么了?”手并未抽出,手心里沁出薄薄的细汗。
  祁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塞到她手里,“这个用来抵买药的银子。”
  江阮垂眸看过去,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里,手心里躺着一块晶莹剔透还带着温热的玉佩,虽然她不懂玉石,但在鲁国公府也算是见过不少珍奇古玩,这玉佩怕是比国公府那些珍藏还要好上数倍的,无价之宝。
  “不过几两银子,先生大可不必。。。”
  “你先收着吧,等日后我有了银子,再从你手里赎回来。”
  江阮的话未说完,便被祁烨打断。
  江阮抬眸看向男子,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江阮还是从他略有些僵硬的身体上看出了他的难堪。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沦落到如此的境地,但是此时所发生的一切怕是都在打击着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吧。
  男子收回了手,江阮无奈的将玉佩收进袖子里,“那我就先替你收着,你记得来找我。。。赎回去。”
  江阮出了房间到厨房里煎药,看到灶台上空空的锅碗瓢盆,叹了口气,看他举手投足间,以往似乎也是富贵人家,养尊处优,现在要他一个男人带着个半大的孩子,眼睛还看不见,可想而知这日子过成了什么样子。
  江阮煎药期间,顺手煮了两碗青菜面。
  将药送进去时,少年已经醒了,看到江阮有些惊讶。
  祁烨此时已经坐到了床边,正摸着少年的额头试探热度,江阮端着药碗走过去,“药煎好了。”
  祁烨抬手似乎是想要接过什么东西,但恍惚间想到自己看不见,伸到半空中的手顿了一下,缓缓收了回去,站起身让到一旁,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劳烦夫人了。”
  江阮在床边坐下,用勺子搅拌着瓷碗,想要让药凉的快一些。
  少年伸手,“我自己来吧。”
  江阮淡淡一笑,“还是我来吧。”说着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少年唇边,“来,已经不烫了。”
  少年看着眼前的汤勺,掩在被子里的手握紧,眼角似乎有些湿润,怔愣了半天才张嘴含住了汤勺,将药咽了下去。
  往日,他娘也是这般给他喂药的。
  江阮察觉到他的不妥,只当是他生病了人比较脆弱,不管面上再沉稳,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于是说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叫桓儿?哪个桓?”
  少年咽下口中苦涩的药,抬手在被褥上比划,“榕……桓。”
  “榕……桓。”江阮念了一遍,“很好听的名字。”
  江阮悄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负手而立的男子,头往前探了探,小声道,“你爹叫什么名字?”
  许是刚才江阮给他喂药的举动让榕桓对她亲近了许多,榕桓看了一眼祁烨,抬手在被褥上缓缓写了两个字,祁…烨。
  江阮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无声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祁…烨。
  原来他们父子姓祁,方才她还在想自己从未听过‘榕’这个姓氏呢。
  “你今年几岁?”江阮从袖子中掏出一颗蜜饯塞到了榕桓的嘴巴里,漓儿平日里喜欢吃些小零嘴,总是在她身上也放上许多,不曾想今日派上用场了。
  榕桓对她的好意却并不怎么领情,眉头微皱,“我已经十岁了,不需吃这些了。”
  江阮看他拧眉的模样,不由笑了,收起药碗,“那要不要吃饭?”
  听到吃饭,榕桓的眼睛亮了一下,嘴巴不由自主的抿了抿,这些时日都是他在照顾祁烨的饮食起居,想到自己做的饭,榕桓便打了个哆嗦。
  江阮将青菜面端了进来,一碗给了榕桓,一碗放到有些摇晃的木桌上,“我手艺不好,你们将就吃吧。”
  许是祁烨在这里住习惯了,即便眼睛看不见,却还是准确的找到了桌子,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默默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无论她手艺好不好,总归比桓儿做的要好上数倍。
  江阮再一次打量了一番这个屋子,昨日的雨水漫进了屋内,将地都打湿了,直到现在还未干,屋内散发着一股湿潮之气,就连榕桓的所盖的被褥都不干爽。
  江阮脑中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不过一个念头,她的脸却先红了起来。
  父子俩的饭吃的很快,榕桓最后舔了一下嘴唇,似是意犹未尽。
  并非江阮做得少,而是这里只有那点儿青菜和面粉,只够做两碗。
  想到这些日子,祁烨在她铺子前摆摊算命,每日里也有许多客人,大多客人都说他算的极准,赚到的银子应该足够日常开销的,为何竟过的这般拮据?
  难不成他也同街东头的王老六一般好赌成性,最后连自己的婆娘都抵押出去了?
  应该不会,他眼睛看不见,怎么赌?再者他长得这般丰神俊朗,又岂会是那没有人性的赌徒。
  江阮站在屋内愣愣的出神,祁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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