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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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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城门外惨叫声一片。
还在城门下的金人骑兵纷纷落马,退后但还在石弹投射范围的盾车也被砸烂,原本逼近的金兵队列开始急速的后退。
站在远处观望到这一切的郁迟海神情沉沉,而此时去其他城门处攻击的金兵也传来这般的对战情况描述。
“不是说这京城中没有多少官兵吗?且都是守城门的充门面没杀过人的兵丁和差役而已。”他说道,微微皱眉,“怎么会有如此森严的备战,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战军。”
第五十四章 死战即是胜算
金兵的退去,纵然有巡纪的盯着,城墙上还是响起了欢呼声。
不少官员们来对官兵和民夫们表达赞扬和鼓励。
城墙上变的有些嘈杂,很快青山军的妇孺来制止,官员们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含笑离开了。
又有妇人们抬着饭菜上城墙,这是城中富商们为大家准备的,大锅的肉,原本也有大碗的酒,因为现在战时不能没有送来。
城墙上气氛热烈,城中则有一群说书先生在给民众宣讲适才城外发生的事,金兵的残暴以及民众的惨死,让城中的百姓听得面色发白。
“所以金人残暴,我们一定要守住城池,要不然就是城外民众的下场。”
这让民众们再次坚定了信心。
城中上下一心,紧张悲愤但又充满了斗志。
“害怕吗?”
君小姐和怀王一直在城墙上的一处营帐内,在金人石弹投过来的时候也没有退避,正如怀王自己所说,他会坚守在城门,死而不退。
听到君小姐这样问,怀王摇摇头。
“不怕。”他小脸发白的说道,又停顿一刻,“只是眼看着百姓被残杀而难过。”
君小姐向前走了几步,更清晰的看向城外,城门外一片狼藉,金兵的尸首一多半被对方的人带走,余下的多数是大周百姓的尸首,日光下格外的惨烈。
“所以你要记得,这些人是残杀我们大周百姓的人,跟他们绝不能低头。”她说道。
怀王重重的点头,虽然很害怕但也走过来认真的看着城门外。
“本王记住了,本王会永远记着。”他说道。
宁炎带着几个内侍走来。
“殿下吃饭吧。”他和煦的说道。
怀王对宁炎略一点头,转身进去了。
宁炎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君小姐身前。
“人心总算是稳着,君小姐居功甚伟。”他说道。
君小姐苦笑一下。
她这次能稳住人心,是靠着许久以来积攒下的声望,当神医,治痘疮,推广痘苗,领兵北地救护。
然而她做这些并不是为了此时用的。
“这种功,我可不想居。”她说道。
宁炎笑了笑。
“云钊跟着陛下呢。”他停顿一刻说道,说完了又有些后悔,此时此刻他说这个做什么呢?
而且他说跟着,没有说逃跑。
人人都知道皇帝跑了,那跟着陛下的自然也是跑了。
“有他跟着皇帝,是好事。”君小姐说道。
她说这句话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比当初自己听到消息时说的还要干脆利索。
宁炎微微怔了怔,她对云钊倒是信任的很,而云钊对她何尝也不是如此。
如果当初…
宁炎默然一刻。
“当初我父亲是言而无信了。”他说道。
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君小姐反而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宁老太爷和君老太爷的旧事。
“人这一辈子难免有冲动的时候,也难免做错事。”君小姐说道,“有宁大人这一句话,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宁炎笑了笑,子不言父之过,不好再多说。
“君小姐在北地跟金人打过交道。”他看向城外,远远可见那些金人,似乎在那边扎了营帐,“你觉得胜算几何?”
他的话音落就感觉君小姐看向他。
他也转过头看过来,看到君小姐神情古怪。
“胜算?”君小姐说道,“大人,没有胜算。”
没有胜算?
宁炎神情微微愕然。
他当然金兵凶猛,此次守城很艰难,但一来众志成城,二来城墙坚固高厚,三还有青山军的神兵利器,怎么也有一丝希望吧?
没想到君小姐竟然直接说没有。
“有一件事我没有说。”君小姐看着他,“行炮车是有四架,但只有两个石弹。”
两个!
宁炎愕然旋即黯然。
两个既杀不死多有的金兵,也无法震慑他们退兵,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能做能想的期盼的,不是胜算,而是坚持多久。”君小姐说道,看向远方,“如果能坚持到援军到来,也就算是胜了。”
她说到这里看向宁炎。
“宁大人,这件事保密啊。”
宁炎苦笑一下,这件事他当然会保密,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腿还忍不住一软,如果让民众知道,不用金兵来攻城,京城立刻就溃散了。
“守城就是死战。”君小姐说道,“唯有向死才能拼的一线生机。”
所以哪怕是骗也要稳住民心,这样还能有一战,还能拼的一线生机。
宁炎点点头。
“如今金人已经兵临城下,除了守城没有别的选择,好在我们京城城高厚重,不容易攻破,城中米粮饮水充足,如今城中上下一心,人人皆兵,十几万军民守城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君小姐亦是含笑点点头。
“是啊,只要守到援军来了就行了。”她说道。
是啊,如果真能坚守,且真有援军来。
宁炎看向城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旋即又毅然。
就算…也不过一死而已。
……
“备车备车。”
而此时的阳城北留,宁家的宅院里传来宁大夫人的哭声。
这哭声很快便隐没,隔壁听到动静的人也轻叹口气,将大门关好。
虽然金兵没有打到阳城来,但阳城乃至整个山西都处于戒备紧张中,所有的城池紧闭,家宅牢锁。
没有人敢往外跑,除了外边有牵挂的人,比如宁家的宁大夫人。
“云钊还在京城啊,这可怎么办。”宁大夫人已经被仆妇搀扶回屋子里,她坐在床上哭的喘不上气。
皇帝出逃的事随着京城城门的关闭而被关在京城内,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京城的官员已经禁止传播此消息。
所以京城以外的人并不知道皇帝离开了京城,所以宁家的人也不知道宁云钊已经不在京城。
“能怎么办?你去了又能怎么办?”宁大老爷气恼的喝道。
“我去了能跟他死一起。”宁大夫人哭道。
除了死,又能怎么办,宁大老爷颓然坐在椅子上。
“这世道啊,这世道啊。”他喃喃说道,眼泪也默默的流下来。
……
阳城亦是城门紧闭,街道上虽然还有人走动,但也丝毫没有往日的繁华热闹。
方家大宅已经一分为三,原本连通的门道也都被封上,所以方云绣过来时走的是正门。
“少爷在吗?”
方云绣进门就先问道。
下人还没回答,方玉绣的声音在内响起。
“你找小弟有事?”她问道。
看到她也在,方云绣稍微松口气,疾步走进去。
“祖母母亲还好吧?”她问道。
方玉绣携了她的手进去。
“很好啊,刚赢了我一百两银子呢。”她说道。
赢?那她们是在打牌?
方云绣愣了下,向内里看去果然见摆着牌桌,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元氏正坐在一起说笑什么,手里都还拿着牌。
“大姐儿也来了,快来凑个场。”元氏还招呼道。
“你们怎么还打牌啊。”方云绣苦笑说道,“京城的事…”
“京城的事又如何?”方老太太淡然说道,“拼死守城罢。”
倒也是,方云绣默然一刻。
“小弟呢?”她问道,方承宇最是在意君小姐,君小姐此时在京城,那他不会也向京城去了吧。
“大姐你找我?”
方承宇的声音从外传来,人也随之掀起帘子进来,过了年又长高了,依旧是未语先笑神情。
“大姐以为你去京城了。”方玉绣说道,“毕竟君蓁蓁被困京城呢。”
方承宇笑了笑,不见一丝忧色。
“祖母说了,城在守城,城破,也不过一死而已。”他说道,“没什么。”
死了,也没什么啊。
方云绣默然。
是啊,人终有一死,死的其所便也没什么。
……
京东路上所有城池紧闭。
城池上守兵紧张的看着视线里出现的人马。
“又有一批金人。”哨兵颤声说道。
“嘘别出声。”旁边的人忙低声说道。
似乎这样那些金兵就不会发现这边有城池一般。
已经被吓破胆子了。
“不是吓破胆子,而是咱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另一个兵丁低声说道,带着几分羞惭。
城头上一阵沉默。
“金兵过去了。”忽的一人低声说道。
众人不由松口气忙看去,但旋即又神情黯然。
“又是去京城方向了。”一个兵丁喃喃说道,“京城不知道怎么样了。”
“又能怎么样,京城那边并没有多少兵马。”另一个兵丁低头说道,“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金兵还在不断的增援……”
众人的视线不由看向京城方向。
只怕京城已经陷落了。
第五十五章 皆无退路
一声尖利的号角从空中传来,号角声越来越密令人心悸。
这是不同于周人的鼓号,站在城墙上的兵丁看去,见从远处的金营中驶出一辆辆车子,其后是涌涌金兵。
壕沟早已经填平,坑坑洼洼的地面也不能减缓这些车子的速度。
此时的这些车子不同于先前的盾车,其上除了护甲遮盖,还安置着长梯。
比起先前被金兵扛着的梯子,这是更厉害的攻城利器。
城墙上战鼓也擂响,一队队民夫的拎着木桶冲上城墙。
他们站在外墙边,不用低头也能看到涌来的密密麻麻的金兵,听到凶悍的叫嚣冲杀声。
或许是看得多了麻木了,不像先前那般惊慌失色。
金兵已经涌到了城墙下,但城墙上并没有弓弩齐发,一来是攻城车上护卫严密,很多金兵躲在其后其下,弓弩杀伤力不足,二来是,没有那么多弩箭了。
攻城车靠近了城墙,咚咚的声音似乎震动了整座城墙。
城墙上的人们依旧没有恐慌混乱。
“倒!”
直到一声令下。
民夫们将木桶倾倒,各种油沿着城墙被泼下,随之其后的是另一群民夫将火把点燃扔了下去。
城墙下腾起火光伴着金兵的惨叫。
“滚石!”
另一边的静待的民夫们将面前的圆木石头纷纷推下。
城门外陷入一片混乱,鬼哭狼嚎。
倒完油的民夫们没有欣赏金兵的狼狈,他们已经急匆匆沿着城墙而下,而另一批拎着木桶的民夫正在奔上,两队擦身而过。
城墙下无数人在奔走,大桶的油被推出来,一队队的民夫列队等候。
拎油,上城墙,奔下,再拎油,上城墙,如此往返循环。
城墙外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众人却没有像前几次听到那样开怀大笑。
虽然不懂打仗,但如今却依靠着滚木热油在击退金兵,民众们的心里觉得事情似乎不那么妙了。
为什么不用青山军那个厉害的石弹呢?
石弹已经用过一次,不仅让民众们大开眼界,还吓的金人两天没敢来攻城,且退营二十里。
但这几次金人再次来攻城,却没有再用石弹。
“石弹适用远距离,金人到了城下了,所以投石弹没用。”一个民众低声说道,这是官兵给出的解释。
似乎很有道理,但又哪里不对。
一天两天,金人的进攻越来越猛烈,石弹却始终没有再用。
“该不会像弩箭一般,不够用了吧?”另一个民众喃喃说道。
这句话出口,四周听到的人在这阳春三月里只觉得如同堕入冰窖,遍体生寒。
在城外看着因为火油滚木而不得不退回的金兵,一众将官们神情很是恼火。
“原本以为三四天就能攻下的城池,竟然十几天了还没拿下。”一个金将怒声说道。
“一个只有不到千人兵丁的城池,竟然要逼得我们几万大军做围城之战吗?”另一个金将皱眉说道。
京城里米粮饮水不缺,如果围城的话一年半载都能扛下来。
京城的民众能抗,他们可不能抗,这里毕竟是中原腹地,能攻到这里凭借的就是快速,如果战事拖延时间久,南北的援军到来,他们就没有胜算了。
“原本想这京城的民众沉溺富贵已久,没有胆气,没想到竟然没有一击而溃。”有金将神情沉沉感叹,“坚持这么久,人心还没有动荡,看来士气是稳了。”
这话让其他的金将更为焦躁,一时间吵吵闹闹,一直沉默不语的郁迟海却突然大笑起来。
“果然如我所料。”他说道。
如他所料什么?攻不下京城吗?
“郁大人,如果这次攻不下京城,大皇帝可不会饶了咱们的。”一个金将不咸不淡的说道。
确切说不会饶了他郁迟海的。
都是因为听了他的游说,皇帝才举全国之力,以无数勇士血肉铺填跟周人一战,战胜之后从周人这里获取无数财富,壮大金国势,但如果此战失败,他们大金必然耗费一空,国力大损。
这些看起来凶恶实则胆怯的夷狄,郁迟海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羞恼,神情淡然。
“他们没有这种石弹。城里也没有青山军。”他说道,伸手指着城池。
在场的将官们愣了下。
因为那种石弹他们差点放弃攻城而逃,是郁迟海坚持要再试试,现在看来试了这两次,还真的没有石弹再打来。
郁迟海上前一步,神情冷笑。
“原来只是虚张声势。”他说道,“这士气也不过是靠着石弹鼓动起来的,勇士们,不要被他们骗了。”
原来是被骗了吗?
金将们纷纷怒骂南人果然奸诈。
“外无援军,内无守力,我看他们的士气还能多久。”郁迟海冷笑说道,“勇士们,从现在起轮番攻城,日夜不停,让我们成为这些周人的永远醒不了的噩梦吧。”
……
伴着尖利的呼啸,从城下飞来的利箭带着油火落在城墙上,随后如雨般的火箭紧跟着而来,纵然是铺设打湿的被褥,城墙上也腾起了一片片火光。
随之而起的还有一片哀嚎,很多青壮民丁来不及躲避被箭雨射伤,城墙上混乱成一团。
但这还不是更可怕的,从外墙上俯瞰,城墙上云梯一架架的搭着,密密麻麻的金兵正攀爬而上。
而在一处,一个兵丁看着一只手扒住了城墙,然后冒出一个人头,盔甲尖尖,形容凶恶,与周人大为不同。
金兵!
金兵!
原来金人长这样。
那兵丁脑子里莫名的闪过这个念头,整个人似乎已经放空了,握着兵器陷入呆滞。
耳边的惨叫惊醒他,然后看到两个兵丁推着拒马撞上了那刚爬上来的金兵。
尖刺穿透了金兵,两个兵丁再一用力,将人带这拒马一起推了下去。
这让其后的一串金兵从长梯上跌落。
“杀。”
伴着苍老的喝声。
五个兵丁神情发白的握紧长枪,冲接连冒出来的金兵刺去。
他们似乎忘记了害怕,只是机械的挥动着长枪。
城墙上到处都是厮杀声,这厮杀并不太久,很快爬上来的金兵被杀光,而再次组织起来涌来的青壮民丁将火油拒马推下,云梯断裂,金兵跌落,城墙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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