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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万人迷养成手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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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皇帝正握着它翻来覆去的打量着; 似乎这上头藏着一张藏宝图,需要赶快看出门道来一般。
大总管隆德垂首侍立在一侧; 一言不发。
他是跟了皇帝多年的人了,真正的皇帝心腹,对于皇帝的神情心思都十分了解; 心思也是个通透的; 只看皇帝此状便知他此刻只怕是心思深沉诡谲; 便默默地退至一侧;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要惹上无妄之灾。
皇帝的声音低低的,在夜色中格外深沉,他的视线落在常凛身上,带着无形的审视:“你方才说; 这是在哪里得来的?”
锦衣卫副指挥使常凛跪在案前,并没有什么畏惧之态,只沉稳的叩首道:“在……在二皇子府上书房的暗格里。”
皇帝缓缓地扬起一侧嘴角,似乎不以为意,问道:“那字条呢?又在何处?”
常凛道:“此钗中空,正位于其银柄之内,陛下打开便知。”
皇帝微微一笑,眼睛里却染上了几分凝重,他缓缓地将那银钗旋开,果然见其中空泛,一张纸条折的细细的,紧紧地塞在里头,他缓缓地将那纸条抽出,轻轻地展开,看了看上头的两行字,脸色像是雷雨前的阴翳一般,瞬间坏了起来。
隆德站在他的身后,不易察觉的将视线投了过去,眸中闪过惊骇之色,无声的抿了抿嘴唇,低下头更加恭谨的侍立,只恨不能挂个牌子说“我其实不存在”,瞧起来似乎是避之不及。
纸条上写的,既不是这次闹得沸沸扬扬牵涉到二皇子以及陇西李氏的西北贪墨案,也不是准备起兵谋反的大逆不道之言,更不是什么军国大事的机密——只是辛弃疾的一句旧词罢了。
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
哦,很多文盲狗可能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是很多文艺青年的一个城里人玩法,很小众。
一对鸳鸯分别时,将钗子分成两半,两人各执一半,直到两个人相聚时再合在一起,大体上同破镜重圆是一个意思,很有些缠绵悱恻的味道。
本来这也没什么的,撑死了也就是二皇子的一点风流韵事罢了,虽说上不得台面,却也无甚大碍,只轻飘飘就过去了。
可是事情坏就坏在,隆德曾经在宣贵妃那里见过此钗的另外一只,这可就相当的耐人寻味了。
宣贵妃出身平平,又是年幼丧父,孤儿寡母苦巴巴的过日子,年幼时很是受了些人间疾苦。
她手里头没什么好东西,入宫时身边也没什么金玉之物,素朴的很,为此还很是遭了宫妃们的一通讥讽嘲笑,苦不堪言。
为了安抚她,皇帝倒是着意赏了许多下去,也是给她做脸面的意思,皇帝就是后宫里的风向标,态度摆出来,也就没什么人主动去触皇帝的霉头了,这些事也就渐渐地没人敢再提起了。
那日也是赶得巧了,皇帝无意间在宣贵妃的梳妆台上见到了那枚钗子,素朴至极的老旧银饰在一众珠玉金银玛瑙翡翠首饰之间格外显目,心生好奇之下,皇帝便顺口问了一句。
宣贵妃当即眼泪就下来了,开始向皇帝哭诉“那些年我与母亲妹妹相依为命的日子”,讲了自己年幼时候的奋斗史乃至于自己与母亲之间那些辛苦不易的岁月,生生的塑造了一颗自强不息的小白菜的形象,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好不动人,很得了皇帝一番怜惜,挣了好几日的侍寝。
以至于如今看着这枚钗子,隆德只在旁边站着,都替皇帝觉得脸疼,如此,便更不敢去看皇帝脸色了。
#八一八那个欺骗皇帝感情的女人#
#有一种生物叫绿毛龟#
#陛下不哭干巴爹,你还有后宫三千呢#
皇帝阴着脸,手里捻着那只钗子,缓缓地转了几下,这才冷笑起来,叫人不寒而栗:“好,好,好,这两个人,真是好得很呐。”
常凛感觉得出皇帝此刻的心情,也很能够理解,所以也就默默地不做声,乖乖地在一边当壁画。
平常男子遇见这档子事尚且都容忍不了,何况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呢,还是被自己下属告知的,只怕更是生恨不已,他已经被迫趟了这次的浑水,却也不打算叫自己深陷在这个坑里,远大的前途还等着他呢,哪里能折在这上头,所以此刻他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老老实实的为好。
皇帝并不是不知道二皇子同宣贵妃向来都暗搓搓的有联系,也知道宣贵妃入宫前同二皇子有关联,乃至于宣贵妃似有似无的帮二皇子拍戏说话,也会给其他皇子上眼药,他也统统看的明明白白,想着二人之间的联系,他对此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是这绝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一枚绿帽子在自己头顶上发光这种奇耻大辱,不仅仅是他,世间又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得了呢。
皇帝面色阴晴不定,许久才轻轻地哼了一声,向常凛摆手道:“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常凛知晓皇帝此刻心情必定是不佳的,对此也是很能理解的,如果可以也不想再次留下做皇帝的出气筒,所以在皇帝示意他退下之后,便顺从的起身,恭谨的退出去了。
“等等。”皇帝突如其来的叫住了他。
常凛的心提了起来,回身重新跪下:“是。”
“顾如钦,”皇帝沉吟道:“走了这些日子,似乎一直都没有消息?”
常凛的心放下了一半,随即又高高的提了起来,道:“回陛下,指挥使并无消息传回,锦衣卫内部行走也是严谨守度,不会四下联系,或许指挥使另有要事发现,以防泄密暂时断绝联系,也是有可能的。”
皇帝端起案上已经凉掉的茶,缓缓地喝了一口,似乎是压下了心里头的火气,这才喃喃道:“是吗……罢了,你且退下吧。”
短短的几瞬,常凛后背的内衬衣服都湿了,他缓缓地走出了内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想了想今日知道的,决定把那些都忘到天边去,恨不得此生都想不起才好,他整了整衣冠,随手抹了把额头,往宫外去了。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雪琅缓缓地进了昭仁殿,向着皇后与韦明玄施礼,面上有几分不易察觉的为难,声音也压得很低:“娘娘,陛下已下了圣旨与凝翠宫。”
皇后嘴角无声的扬起,优雅的端起了手畔的描凤琉璃杯盏,掩盖住眼底的胜利颜色,悠然道:“如何,可赐死了?”
皇后素日里人前都是温婉和善的样子,端的是一国之母的尊贵仪度,对于一众宫妃也是言笑晏晏,诸皇子更是一视同仁,无论实际上是如何,至少表面上是绝对不会叫人挑出错来,趁机攻讦她的。
连韦明玄都不得不承认,比起元后李氏来,或许她天生就是适合这个凤位的。
只可惜,女人在感情上永远都是无法真正的冷静的,尤其是当她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
虽然皇后并没有宣之于口,但韦明玄却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皇后对皇帝所有女人的不喜,无论是得宠的,还是不得宠的。
而在后宫三千佳丽当中,占据了皇帝多年宠爱的宣贵妃,无疑是最显眼的。
宣贵妃素日里很豁的出去,也不在乎得罪人,屡屡依仗着皇帝的宠爱在六宫里给皇后难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都被她三言两语信手打发了,却也是结下了深仇大恨。
再加上彼此之间在皇位争夺战上的对立局面,以至于皇帝对待宣贵妃时,那一点若有若无的特殊,宣贵妃无疑在皇后的仇恨榜上排在第一了。
皇后容忍了她这么多年,今日终于得见她的下场,怎能叫她心里不痛快?只恨不能额手称庆。
雪琅面露难色,见了皇后期待的目光,终于还是强笑着,期期艾艾的道:“陛下……陛下保留了宣贵妃封号、位分、乃至于印玺之宝……幽居凝翠宫,非死不得出。”
皇后面上全是不可置信,哆嗦着手指捏紧,面容扭曲了一瞬,终于“砰”的一声,将杯盏摔到了雪琅面前,恨声道:“混账,你当本宫好戏弄吗?你到底是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没有打听清楚便敢来回禀吗?!”
怎么可能呢!
卢氏那个贱人可是给他戴了绿帽子呢,如此奇耻大辱,他竟也能忍得了吗?!
难不成、难不成,在他心里头,这个卢氏竟如此重要吗?!
殿内,皇帝正站在屏风一侧的窗边,斜斜的靠着墙,原本阴沉的面容已经恢复了素日里的平和端肃,似乎方才的阴郁怒气都只是幻觉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伸手往窗外去,似乎要触摸外头的清风,过了一会儿,才唤道:“隆德啊。”
隆德微微一凛,心里加了小心,面上含笑上前了一步,道:“奴才在。”
皇帝并没有回头去看他,自顾自的瞧着窗外的景致,只轻声问道:“朕都已经记不清,卢氏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隆德到底头脑清明,不假思索便小心的道:“自庆裕九年入宫,至如今已经是十一年了。”
皇帝嘴角悄悄的抿了起来,眼睛轻轻地眯起,手指一轻一重的敲着窗棂,自语一般叹道:“啊,整整十一年了,居然这么久了。”
隆德不明白皇帝想说什么,索性便装作没有听懂,谨慎的没有回话。
皇帝也不在意,只轻轻将窗合上,回过身子来,面上笑意全无,话里头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味道继续道:“也是难为他,忍了这些年。”
隆德知道少说少错的道理,只继续低着头,当没听见皇帝的话。
皇帝凝眉想了想,才问道:“近日,永空大师可在寒山寺吗?”
隆德回道:“是呢,大师自安东讲学归来,已是有些日子了。”
皇帝轻轻一笑,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丝自得之色:“既如此,过些日子,提醒朕去瞧瞧他。”
隆德应了声是。
皇帝声音轻的若有若无,带着浅浅的嘲讽,落在空气中便很快消逝了,道:“也叫他知道,他说的,果然是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没有收藏也就算了,怎么连评论都要没有了!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就要二更了!
第60章 大获全胜
除去前一次为着阮琨宁同韦明玄的争执之外; 这还是韦明玄第一次见皇后打破了面容上那层平静的壁垒,如此惊慌失措,乃至于勃然变色。
然而实际上; 对于此事的结果; 不仅仅是皇后,就连他自己心里面也很是惊骇,不过是面上克制住,没有表达出来罢了。
宫妃与皇子私通; 事关重大; 牵扯众多。
一旦事发; 为维护皇家的颜面与皇帝的体面; 按惯例而言往往都会赐死宫妃,圈禁皇子的; 严重些的甚至会被双双赐死,皇子死后甚至不得入皇陵。
韦明玄倒是没想过趁机叫二皇子一蹶不振,彻底打垮他; 瓦解二皇子一派的党羽的意思。
毕竟; 皇帝既然早早的设计好了三分鼎立的局势; 就不会容许他的布局被轻易的打乱; 坏了他的计划。
再者; 对于皇帝而言,二皇子留着还有大用呢,既可以看一下朝臣们的风向,又可以牵制住自己与皇长子; 到底是培养了多年的棋子啊,韦明玄在心底嘲讽的冷笑,怎么会忍心就这么废了呢。
说的深一些,就算是自己与皇后不依不饶,非要处置了二皇子,皇帝也未必不会在二皇子废掉后重新再选择一个皇子上位,继续顶替二皇子,进行夺位大战。
就此来看,还不如留着二皇子呢,起码他们彼此之间知根知底,照着前世的经验,韦明玄自己也完全有信心压制住他。
话又说回来,通过此事,即使不能把二皇子拉下来,好歹也算给给他加了几个浓墨重彩的污点,这辈子是洗不掉了。
不错,此事是自己一手设计的,把宣贵妃与二皇子一同推向了深渊,叫他们不得翻身,但是那又怎样呢?
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似有似无的证据,以及宣贵妃以往为了二皇子吹过的枕边风都不是凭空出现的,反而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东西,一盆污水泼过去,这二人无论如何也是洗不清了。
可是,即使韦明玄从没有想过趁此良机干掉二皇子,却也没打算放过宣贵妃。
前世,宣贵妃不知暗地里给他下了多少绊子,使了多少阴招,连带着皇九子一起,真真是膈应的慌,各种各样的计谋更是层出不穷数不胜数。
哪怕是今生,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韦明玄与皇后都或多或少的吃了许多暗亏,实力也是折损了许多,既然她把事情做下了,就不要怕去担这个后果啊,难不成还奢望着自己就这般轻飘飘的放过她?
呵,世间从来都是一报还一报,若是如此过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在宣贵妃刚刚进宫的时候,韦明玄就已经给她订好了死路。
在他刻意的推波助澜之下,宣贵妃甚至于比前世还要得宠许多。
只可惜,她越是得宠,来日与二皇子东窗事发之时,便会越叫皇帝恶心,下场也只会更加凄惨。
事前,韦明玄同皇后也估计过宣贵妃的下场,大概就是白绫鸩酒一条死路了,最不济最不济也得是褫夺封号一撸到底,赶到冷宫去了此残生。
却不想皇帝居然如此轻飘飘的了结了此事。
虽心知雪琅不会就此事撒谎,韦明玄却也是难以置信,到底是想着谨慎一把,问道:“消息可确定吗?”
雪琅心知此事难以为皇后与六殿下接受,为谨慎计,也是打听了好几次消息确凿了才敢前来通禀,当即便回道:“确实如此。奴婢手下的宫人亲眼见了隆德公公前去宣旨,方才也送了陛下手札,往咱们宫里来。”
皇后终于缓了过来,那股几乎要将她撕碎的恨意被狠狠地压了下去,她眼角红红的闪着冷光,道:“呵,这般舍不得,还真真是情深意重呢!手札在哪儿呢?!且拿来与本宫瞧瞧啊,好叫本宫知道,陛下是怎么安置这位美人儿的!”
雪琅往自己身后的宫人那里递了一个眼神,那宫人会意,恭敬膝行两步,将手里的册子递了上去。
皇后一把夺了过去,恶狠狠的盯着那手札,似乎每一个字都潜藏着叫她厌恶的东西,皱着眉头,几乎是一字一字的细细阅览着,脸色也愈加难看了起来。
韦明玄见皇后神色不对,问了一句:“如何,父皇打算如何安置卢氏呢?”
皇后没有理会韦明玄的话,展着手札的双手轻轻地颤抖了起来,自语道:“好啊,好啊,保留她一切的尊荣,还是按照贵妃的仪度来,除去不得出凝翠宫,本宫竟不知究竟是罚在了哪里!”
她咬着牙,一字一字似乎都是从牙缝里头磨出来的一般:“咱们陛下,真真是宅心仁厚啊!”
韦明玄也是吃了一惊:“怎么会?!”
皇后将那手札朝他扔了过去,歇斯底里道:“你且好好看看,看看你这宅心仁厚的父皇!”
韦明玄见皇后如此神态,便大致猜到皇帝手札里是如何言表的,也就不必再看了,他轻轻将那手札合上,上前劝道:“母后,且心平气和些。”
皇后一把将他推开,语气崩溃的道:“心平气和?你叫我如何心平气和?我跟了他二十多年任劳任怨,竟全然没将他一颗心捂热,可你看看,你看看,”皇后一把夺过那手札扔到地上,似乎恨不得过去踩几脚:“卢氏不过才多少年,便得他如此相护了啊!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韦明玄沉下脸,示意宫人们出去守着,自己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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