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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万人迷养成手册-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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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阮琨宁只以为是系统见她刷碗谢宜舫的任务之后身心俱疲,这才决定叫她休息一段时间,还感动了一会儿,现下想想,还真是打脸。
不过,再一想那时候系统是被拘束住了,指不定是过得多不容易呢,她又生出了一点不忍来:“抱歉,是我太疏忽了。”
【╭(╯^╰)╮哼!】
阮琨宁见它似乎不是很生气的样子,便继续问道:“——所以,你的确是被困住了吗?”
【是啊。】
阮琨宁又问它:“你确定,这种困住你的力量,都是来自于这和尚吗?”
【肯定是,宝宝能感觉的出,那股力量是附着于某一个载体存在的,在被激发之后,便会拥有困住宝宝的能力。】
阮琨宁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个可能会伤害到系统的问题:“这么说的话,那和尚不是很容易就能收拾你么?”
【╭(╯^╰)╮你是在质疑宝宝吗?才没有那么容易呢,一来,那股力量只要作用在载体身上就是一次性的,二来,那种力量被数量本身也是有限量的,再说,它也只能困住宝宝一时,又不会有多久。】
系统说的话很抓重点,阮琨宁放下心来,安抚了它几句,便准备开始跟永空大师扯皮。
她还不曾开口,永空大师便率先道:“许久不见阮施主,今日得见,委实称得上久别重逢。”
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看阮琨宁,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一侧的韦明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阮琨宁的错觉,他似乎对于韦明玄很忌讳,甚至于,有几分掩藏极深的畏惧。
她心中一动,反倒是往韦明玄那边靠了靠,道:“确实是有缘。”
永空大师转了转手头上的佛珠,道:“老僧知晓,施主为何而来。”
阮琨宁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大师又是如何计量的呢?”
永空大师含笑道:“老僧始终不改初衷,当初便曾经问过施主一次,现如今,还是那个问题,施主,可愿意吗?”
他如此执意,阮琨宁倒真是吃了一惊,这和尚哪来这么大的毅力,多年之后还是想叫自己出家?
又或者说,这是为了什么?
这么想,她也就问了出来。
永空大师面上的笑容恬淡,目光悲悯的道:“为了许许多多的人,为了来世功德,今生造化。”
阮琨宁断然拒绝:“不可能。”
她这么爱吃肉,还喜欢美男子,才不甘心做一只只能吃素的兔子,更何况还不能近男色。
他们说了一会儿,韦明玄也只是在一边静静听着,见阮琨宁情绪不对,便低声问了一句:“他想叫阮阮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永空大师稍微后倾,略微跟韦明玄拉开了一点距离。
阮琨宁以一种楚楚可怜的委屈目光看着韦明玄,斜了一眼永空大师,谴责道:“——他想叫我出家去做尼姑。”
韦明玄脸色都黑了,意味深长问了一声:“——是吗?”
他千辛万苦好容易才能叫阮阮同意嫁给自己,凭什么这老秃驴几句话下来,就直接鼓动阮阮去出家?
做尼姑?做个鬼的尼姑!
他脸色难看,默默的盯着永空大师看了半晌,忽的又微微一笑。
永空大师莫名觉得背后寒毛竖起,到底是想着保持自己的仪表风范,便强自镇定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韦明玄冲着永空大师招招手,面上带着温和善良的笑容:“大师过来下,本殿下这儿有个宝贝给你看哦~”
永空大师定定的看他三瞬,忽然叹道:“故一声阿弥陀佛,即释迦本师于五浊恶世,所得之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今以此果觉全体授与浊恶众生,乃诸佛所行境界,唯佛与佛方能究尽,非九界自力所能信解也。”
阮琨宁【黑人问号】:“……”
什么意思?完全没听懂哎。
韦明玄嗤笑一声,懒散的靠到椅子上,道:“大师的门门道道可真多。”
永空大师摇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不尽如人意的无奈,他慢慢站起身,无可奈何的看着韦明玄,道:“佛言:慎勿视女色,亦莫共言语。若与语者,正心思念:我为沙门,处于浊世,当如莲华,不为泥污。想其老者如母,长者如姊,少者如妹,稚者如子。生度脱心,息灭恶念。”
阮琨宁:“……”
怎么办,真的是我智商有问题吗?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啊!
韦明玄毫不避讳的握住了阮琨宁的手,安慰性的捏了捏,又转向永空大师,神色嘲讽:“大师的戏真多。”
永空大师无可奈何,面上悲悯神色更浓,他道:“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二位又为何推三阻四,可知……”
阮琨宁见他神色郑重,又是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便以为他是有什么内幕要讲,却见永空大师猛地睁大眼,断喝一声:“景竹,景亭——快跑!”
说完,也不等两个弟子反应过来,便率先一溜烟一般,撞开门外的侍卫,消失在了静室之中。
阮琨宁:“……”
韦明玄:“……”
不如师兄聪明,所以没有跑掉的景亭:“……”
第222章 不悔
景竹年纪尚轻; 内力却不济。
永空大师内力虽深厚,却到底也是上了年纪,但毕竟是内功底子深厚; 隐隐的还是在徒弟前头。
却听见景竹一边跑; 一边问永空大师:“师傅,我们为什么要跑?”
永空大师淡淡的道:“为了将来能够护佑我佛,庇护一方太平。”
景竹耿直的道:“——难道不是因为跟太子殿下谈崩了吗?”
“……”永空大师的气息也乱了一瞬,斥责道:“景竹!少把你的聪明劲儿用到这些地方上去; 有空闲的话; 只管多看看佛经; 研读佛法。”
景竹问他师傅:“师傅方才说的两段佛法我都不曾听懂; 可是在跟太子殿下与公主殿下讲道理吗?”
“不,”永空大师否决了; 淡淡的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师傅,”景竹虽不明白,却还是觉得很厉害:“您是在用精妙无双的佛法; 来感化他们吗?”
“并不是那样; ”永空大师面上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因为这两句很长; 能够给我脱身争取足够的准备时间。”
景竹步子忽的慢了一瞬; 大概是跑的太久了; 他忽然觉得心头一抽,略痛。
景竹脑袋很淳朴,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身去看师弟; 等发现师弟景亭没有跟上来,顿时就更伤心了:“——师傅!”
永空大师淡淡的道:“跑步时候少说话,会岔气儿的。”
景竹喘着粗气叫道:“师弟没跟上来啊,怎么办?”
永空大师脚下动作不停,头也不回的答道:“此刻还不曾跟上来,想必他已然落入魔手。”
景竹问道:“师傅,你为什么不过去除魔卫道?”
除个屁啊,你师傅险些被他们给除了,好容易才跑出来,你方才没看见么?
永空大师不搭理他的蠢弟子,只一气儿往寒山寺后的密林去了,现在,大概也只有那里能够给他带来安全感了。
他的速度足够快,景竹紧随其后,紧赶慢赶的,竟只在小半刻钟的功夫里赶到了。
永空大师安了几分心,脸上也露出几分释然之色来,刚刚想停下来擦一把汗,却见脚下陡然现了一根极细长的竹竿,眼看着就要绊倒他,在弟子面前摔一个马趴。
好在他临场应变能力强悍,硬生生止住脚步,一个跟头翻过去,才险险的避了过去。
只可惜,还不等永空大师松一口气,那竹竿便活了一般,再度向他前胸袭来,他吸一口气,一跃而起,上了一侧的山石,躲开了这一劫。
他身后的景竹却没有这般的幸运,那根竹竿直直的打在了他背上大穴,眨眼的功夫,他便顺势昏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永空大师还没有来得及下去帮一下弟子,那竹竿便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袭来了,他一连运功时候不少,对方袭来的角度又极为刁钻,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当即便闷哼一声。
他粗粗的喘了几口气,这才抬头出声,质问道:“谢宜舫,你又发什么疯?”
阮琨宁与韦明玄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于看向了一侧的景亭——你师傅跑了就跑了,你可还是待在这里的。
景亭看两只魔王的眼珠子在自己身上打转,似乎在挑地方下手,就觉得心惊肉跳,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才拜师没多久,跟他不熟的。”
阮琨宁:“……”
韦明玄:“……”
好像有点能明白,你师傅为什么跑的毫无心理压力了。
有其师必有其徒,果真是半分不错的。
双方又没有真的撕破脸,顶多算是一言不合罢了,阮琨宁心里头在转着一个别的念头,倒是也不想为难这小和尚,对韦明玄眨眨眼,韦明玄会意,便叫景亭出去了。
她问韦明玄:“是我看错了吗,怎么觉得,永空大师似乎有点怕你?”
韦明玄言简意赅的道:“之前打过交道。”
你们怎么会有打交道的时候?专业也不对口啊。
阮琨宁狐疑的看他一眼,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话刚刚出口,韦明玄还不曾回答,她便反应了过来。
还能是什么时候打过交道,八成就是她昏迷的那几日功夫,崔氏不是说,是韦明玄说动了永空大师,这才拿出了办法吗?
只是看此刻永空大师的态度,韦明玄对他只怕也不是那么客气,甚至于留下了阴影的。
她斜着眼睛,狐疑的道:“——你到底是干什么了?永空大师竟这般好说话,老老实实的帮你想了法子?”
“其实也没什么,”韦明玄抬头望天,想了想,又微笑道:“人生于天地间,真正无所畏惧的人,其实是很少的,而只要有怕的东西,就很容易被人找到破绽。”
“有人怕死,有人怕疾病,有人怕伤痛,家财万贯之人畏惧身无分文,好色之徒怕被人一刀阉了,至于我嘛,最怕阮阮不理我。”
“少来,”他初时几句话还说的正经,到了后头却变了味儿,阮琨宁瞪他一眼,道:“所以呢,你到底是怎么说动永空大师的?”
“或者说,”她想了想,换了个说法,道:“永空大师怕什么?”
谢宜舫抬袖挥开一侧微斜的竹枝,神色淡淡,只有眼底带着极浅淡的阴翳,他道:“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去找阿宁的吗?”
永空大师白眉微皱,道:“今日却不是我去寻她,而是她登门来,并不算是违约。”
谢宜舫却不理会他这套说辞,只是冷冷道:“你若是不肯讲信用,我也不会做什么君子,咱们彼此彼此吧。”
永空大师眉头皱的愈发深了几分,终于道:“我并非是为牟取一人之利,而是为了……”
“跟我没有关系,”谢宜舫神色冷漠的打断了他,云淡风轻的道:“我只关心她一个人,别人的死活于我而言,又有什么要紧?”
永空大师久久凝视他,却道:“你又何必……”
“这是我的事情,”谢宜舫面上有微凉的笑意:“与人无尤。”
永空大师眉宇间神色几变,终于低头道:“罢了,终究是我太过于心急,你那边又如何,他可愿意吗?”
说到这里,谢宜舫反倒是静默了片刻,阳光穿过清风中摇曳的竹叶,在他脸上留下了斑驳不定的光影,他道:“他怎么会不愿意?若是换了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为她做这样多,或许她到死也不会知晓半分,”永空大师脸上却有了几分哀意,双手合十,轻声问他:“值得吗?”
冬日的阳光稀薄,却也带了淡淡的,即将化开的暖,他眼睑微垂,久久不语。
永空大师本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在心底叹一口气,便上前去唤醒了昏迷在地的景竹。
景竹懵懵懂懂的醒过来,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师傅,迷糊的道:“师傅,我这是怎么了?”
永空大师却不说话,只示意他起身,准备一起离去,暂且避一避那两个小魔头,以及面前这个大魔头的风头。
景竹脑袋有时候不灵光 ,此时却也察觉出了师傅心绪不佳,只顺从的爬起身来,也没有继续追问。
师徒二人走得不快,断断续续走了十余米的时候,谢宜舫却开口了。
他道:“值得。”
永空大师停住脚步,既不曾回身看他,也不知他此刻面上神情,只是问他:“倒不妨问问你自己的心,当真不会后悔吗?”
这一次却没有了长久的沉默,他声音很轻,语气却坚定:“至死不悔。”
永空大师低低的念一声“阿弥陀佛”,开口道:“既然如此,老僧也不会再有强求,只等你马到功成。”
“最后一次 ,”谢宜舫淡淡的道:“这是你最后一次见阿宁,此后无论山长水远,都请大师不要再见她了。”
永空大师眉头一跳,却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只是道:“倘若事情进展确实如你所愿,我自是不会再见她的。”
“大师,”谢宜舫却微微笑了,他慢慢道:“我这个人,等闲是不跟人说笑的,说出口的话便会做到。”
“反正我是孤家寡人,没什么好怕的,”他轻轻合上眼,笑意渐深: “大师,你也是这样吗?”
这一回,他却不打算听永空大师的回复,自顾自的转身,下山去了。
清风吹起了他的衣袍,衣带浮动之间宛如天人,他轻不可闻的叹一口气,也不知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自己:“痴儿!”
他径直离去,毫不留恋,永空大师却远不如他自在,怔怔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景竹站在一边摸不着头脑,却见他师傅脸上有眼泪慢慢的留下来:“都欺负我,一个个的都欺负我!”
景竹:“……”
永空大师心里头的酸涩一股股的往外冒,简直要刹不住车:“太子欺负我,阮家小姑娘欺负我,这个欺负我,那个也欺负我!”
景竹:“……”
永空大师却顾忌不上形象了,只想将自己这些年的心酸尽数哭出来:“师傅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留弟子一个人打理寒山寺,弟子兢兢业业从不敢稍加懈怠,到头来却搞成了这个样子,弟子心里苦啊。”
景竹:“……”
永空大师不理会景竹有没有听懂,只想将自己的委屈一并吐出来,眼泪噼里啪啦的望外掉:“我是招谁惹谁了,怎么都过来捡我这个软柿子捏!这个捏一下,那个捏一下,最后居然还有人丧尽天良上来踩,我便是一个铁的,现在也该扁了啊……”
景竹:“……”
第223章 揭秘
永空大师年事已高; 一生经历的风风雨雨绝对不在少数,但是叫他说说,这一生最为艰难的时候; 大概只有两日; 且非常奇妙的,这两日都与一个同姑娘有关。
永空大师是孤儿,刚刚出生的时候便被人丢到了路边,是他身为寒山寺主持的师傅四处行走见到了; 这才将他抱回了寒山寺; 收他为弟子; 仔细栽培。
他天资也是出色; 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寒山寺首屈一指的僧侣; 佛法造诣随着年龄的增长日益精深,如若不出意外的话,也将为寒山寺带来无尽的光辉。
只可惜; 他师傅是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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