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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列车[无限流]-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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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力感从柏寒心中慢慢升起,绝望也潮水般随之而来。“用那张九霄雷霆符。”梁瑀生倒还稳得住,无奈地笑着:“别的八成不管用。”
眼瞧着那火焰夜叉朝着这边狞笑,黏糊糊口水不停洒落,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众人吃进嘴里。柏寒咬着牙从怀中取出张黄纸符咒,正面用朱砂绘着漫天雷霆,“走,得过去点。”不等众人行动,火焰夜叉已经迈开大步赶来,地面不停振动我们还可以躲,百福怎么办?
突然头顶两只小龙齐声鸣叫,紧接着古怪事情发生了:冲在前头的小青忽然悬浮空中,身周风云际会,数十米范围肉眼可见的急剧化成青蓝烟云尽数汇聚到它小小身体。它张开嘴巴,排山倒海般的雪花冰棱朝着火焰夜叉激射而至,骤然扑灭火焰也将对方迅速冰封成巨大雕像。
是八岐大蛇的蛇珠!柏寒目瞪口呆,脑海忽然浮现从八岐大蛇头颅取出、掌心大小颜色各异的八枚珍珠,赤红的火焰隐隐,冰蓝的冰雪飞舞,青色的烟云弥漫,看上去各有作用。它俩在海底吞掉八颗内丹,现在也能喷火吐冰了?
“牛B。。。”梁瑀生握的她手掌发疼,喃喃说:“太牛B了。”沈百福嘀咕:“我草。。。。”楚妍大声喊着“Drogal和Viserion,想不到我能亲眼见到。”赵邯郸拍着巴掌:“这回请吃饭不够。”
被冰封住的火焰巨人头顶出现一丝裂痕,逐渐扩大加深,一小块冰屑陡然掉落,随后是一大块,一只胳膊,脑袋也掉了。没用几分钟,这只庞然大物便成了堆满黄泉路的冰块残肢。
“小青你怎么这么厉害。”接住摇摇晃晃飞回来的小龙,柏寒想不出什么话,不停机械重复着“你怎么这么厉害?哎?”只见它闭着眼睛伏在臂弯一动不动,竟然睡着了。
楚妍低声感叹:“它把力气耗尽了。”
柏寒心中感激,使劲儿亲了几下才把它放回背包,沈百福却一把抓住她胳膊:“草,又出来一个。”
果然漩涡中心又多了只眼睛,这回却是冰蓝色,睫毛弯弯眨呀眨的。这回五人心里有了底,丝毫不敢耽搁朝前疾冲,恶鬼夜叉不敢阻拦,可沈百福佛珠金光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
凌晨四点刚过,那怪物才脱离漩涡跳下地来:冰蓝皮肤,背生双翅,是位容貌极美的少女:
“可能是罗刹。”楚妍低声说,“食人恶鬼,男的丑的很,女的却非常漂亮。”
尽管离得很远,柏寒却感觉冰寒阴气汹涌而来,冻得脸上发疼,几乎不能呼吸。不等她招呼,小蓝就径直迎上前去,数十米范围之内满目赤红如同炼狱,统统朝它小小身体汇聚。几秒钟之后,漫天飞舞的红莲业火把周遭映得通红,也将那少女罗刹焚烧殆尽。
“我有种预感,我们能闯出去。”柏寒把沉睡的小蓝也放进背包,今晚第一次有了信心;一个小时之后,面对钻出漩涡的第三只怪物,这点可怜的信心又消失了。
那是一位六只胳膊的修罗,半人半鬼非常诡异,脸上生着四只重瞳眼睛。
梁瑀生擦擦脸上血水,拍着她肩膀,“上。”于是她深深呼吸,咬破舌尖把鲜血喷在那道“九霄雷霆符”,对着修罗用力一扬。
雷车驾雨龙尽起,电行半空如狂矢;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满天雷霆轰鸣,龙蛇电闪,威势十分惊人,柏寒不得不紧紧闭上眼睛。过了许久再看,那修罗呆立不动,身周黑烟袅袅,竟然被天雷活活劈成焦炭。
听说是龙虎山掌教张天师亲手绘就的?柏寒记不清了,只记得用了四根羽毛才交换到手,巫山派驼背婆婆千叮万嘱:世间只有三张,非到绝境,千万不可使用。
必须活下来才行,否则对不住小青小蓝,也对不住张天师和羽毛。前方梁赵两人浴血搏杀,柏寒抽空喝了两口水,担忧地望着沈百福把瓶子递过去;后者像头拉着石磨的笨驴般奋力行进,周身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满脸憋得通红。
他的佛珠原本足以震慑恶鬼,如今金光消减,敌人紧紧挤在缩小许多的佛珠之外,倒像切尔诺贝利游乐园的情形。
湛蓝面孔、雪盆大口、伸出嘴唇的獠牙,满目都是恶鬼夜叉,间或伸着长长舌头的黑白无常。一剑又一剑,原本够不到它们,现在反倒排着队主动围上来。望不到尽头的黄泉路、不时施展的“五雷咒”和“紫电惊雷咒”、溅到脸上的腥臭血液,扑面而来的阴寒之气,暗淡无光的佛珠,不停试图突破防线的恶鬼。。。。整夜行走的柏寒像个机器人般命令自己不停战斗,以至于前方陡然喊起“看见了,看见了”的时候茫然一片:梁哥看见什么了?
11月15日天亮前的情形,柏寒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终于看到酆都城门的时候,等待已久的周丹宁、二等座彭博四人和三等座薛鸿文几人的面孔也出现在视野里;他们爆发出响亮欢呼,几只半透明的守护神看着快可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青小蓝此时很像《权利的游戏》中的三条龙,也像司**雷霆的上古应龙。足足80多万字,终于写到最想写的地方了,好开心啊。
第188章 酆都十三
2017年11月15日
香喷喷的味道:是肉包子?
仰躺在丰都鬼城公园门口的柏寒肚子饿了。初冬朝阳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令她想这么沉睡下去; 什么阴曹地府、奈何桥再也和自己没关系了。
“哎,你,你们干什么呢?”带着乡音的话语响起; 听起来被吓到了,“病了?病了去医院啊; 躺这里再冻着。”
睁开眼睛,有位保洁阿姨正握着扫帚清扫场地,后面还跟着个啃着包子的小男孩,一大一小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盯着满地或坐或卧的乘客们。
身畔梁瑀生像个大烟鬼似的狠狠抽了两口; 烟头遥遥扔进阿姨背着的簸箕里,又燃起一根;赵邯郸依旧四仰八叉躺着; 身畔楚妍低声哭泣。最惨的要数沈百福,浑身**像刚从面前长江里捞出来似的,用胳膊遮着脸最后突围的时候他耗尽体力,是被周丹宁和薛鸿文硬抬出来的。
小男孩扯扯阿姨衣角; 胆怯地望着遍身血污伤痕的众人,嘴里含着半个包子;阿姨警惕盯着散落众人身畔的弓箭刀剑; 右手伸进衣袋显然要报警了。
得换个地方。柏寒这么想着,满心不情愿地被男朋友拉起来; 浑身骨头架子都散了。哎?她忽然想起什么; 立时松开对方手掌,转而走到即将离去的好友身旁;后者满脸莫名其妙。
“各位大哥前辈,走!”两辆停在码头的面包车开过来; 司机按下车窗,正是某位新人:“不是得赶到重庆吗?”
几分钟之后,车子顺利驶上公路,司机新人殷勤地劝大家歇歇,楚妍却盯着车票“酆都原始世界”字样,紧接着又翻过来:背面赫然是“七天时限结束,完成任务的乘客在原地登上列车,就此回归。”归程也变成:2017年11月15日 09:00。
她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迷茫:“小柏,我是不是在做梦?”
“NONONO。”坐在身旁的柏寒在座椅上寻找着最舒服的姿势,“几个小时之前你刚从幻境中醒来,很快就要回到真正的人生中去:替我给你家里问声好。”
再也不用回到蓬莱,再也不用完成那些既恶心又莫名其妙的任务。柏寒又是羡慕又是失落,一股被好友留在原地的悲哀涌上心头。
楚妍自然顾不上这些。事实上她除了发自内心的欢喜又相当患得患失,紧接着开始怀疑“能不能回到真正的原始世界”;好在理智冷静已经融入她的血液,二十分钟之后就开始例行复盘了。
“这场鬼门关我们死定了。”她直接了当地说,提高音量以便于后排座的三位男士旁听。“即使有福哥也一样,变数就在于小青小蓝。”
柏寒小心翼翼打开背包,两只小龙正在里头沉睡着,完全看不出方才喷火吐冰的威风,“蓬莱不会发布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楚妍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这场实在太可怕,我记录下来的任务之中没有任何一场能和我们这场相提并论,就连你和福哥经历过的鬼王墓和八岐大蛇也一样。”
这话说的没错,“入阴曹地府”倒也罢了,“登奈何桥喝孟婆汤”就太过分了;别的暂且不提,头顶漩涡出现的三只恶鬼就足以置任何队伍于死地。
“可我们活下来了,连一个人都没有损失,为什么呢?”这位混血女生耸耸肩膀,一字一句说道:“平衡,没错,所谓的公平。”
她从随身背包取出笔记本,柏寒佩服地“咂咂”“拜托,进阴曹地府都要带着啊?”后面赵邯郸接茬:“热爱学习有什么不好?”
楚妍笑眯眯回头望他一眼,指着最后几页密密麻麻罗列的算式和人名说:“自带守护神的只有高蓝山、雷雪、老刘和福哥,刚好我们都认识,这是我收集资料计算的结果:他们四人的任务难度要比普通队伍高出一半,当然不是场场如此,最少隔一场出现一次。”
“没错,我和百福第一场还算OK,然后是游乐园、泰坦秘境,又遇到卢文豪的鬼门关。”柏寒深有体会,闭着眼睛慢慢回忆,“然后是四角游戏、不夜城。。。。”
往事历历在目,想起不夜城任务中死去的洪浩和黎志强、长发女生几人,柏寒语速不由慢下来,后面三人也半晌不语。“后面的嘛,除了荒山坟墓那场稍微好些,什么幽州德古拉,还有两脚羊都麻烦的很。”
提起德古拉任务,楚妍神色黯然,随即郑重点头:“光大屠杀你们就遇到四场,不,五场才对,普通乘客遇到两场就很倒霉了。再说鬼门关,被分配到其他乘客鬼门关任务的几率相当低;除开最后三场不算,福哥连续被塞进卢文豪和凌耀祖雷雪两场鬼门关,简直匪夷所思。”
她越说越是激动,摊开双手:“WHY?因为他们太强大了。别人不提,福哥的佛珠属于无敌级别的存在,居然可以护着我们从十八层地狱那里冲回酆都城池,完全是个BUG。事实上如果不是佛珠而是什么十字架之类,我会以为他是上帝化身的。”
其余三人齐齐盯着沈百福,后者正靠住椅背假寐,被柏寒捅捅肩膀才睁开眼睛:“干嘛?”
“没事没事,看上帝。”柏寒嘟囔,梁赵两人都笑:“福哥啊,等回去了,你得带着我们到给你佛珠那个庙里拜拜,开开眼界,烧几柱香磕几个头:没你我们早都凉了。”
楚妍发自内心赞成,又把目光转向柏寒:“另外也有小柏你的原因。从泰坦秘境开始,你的实力就远远超过普通乘客,在这场达到巅峰:我怀疑即使八岐大蛇还活着,也不一定打得过小青小蓝。”
想起深藏海底那条化成石头的大蛇躯壳,柏寒有点自豪,搂着背包谦虚地说:“咳,平常打打怪兽还行,碰到阴魂它俩也没辙。”
“还好有这个限制,否则也许我们就出不来了。”楚妍把笔记本一合,“我的意思,蓬莱发布任务的原则是竭尽全力,也就是乘客队伍跳到最高、伸长手臂指尖能触到的位置,没有商量余地;非常公平,一视同仁。”
确实很有道理。新人也好老人也罢,想在蓬莱活下来无非吃喝两字,于是隔两天便会下雨食物就得自己解决了。
梁瑀生很实际地接口:“剩下两场不好弄?”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下意识压低声音,迟疑着说:“我猜测,我是说猜测:可能会有大屠杀,也可能遇到拐弯抹角故弄玄虚的任务,或者横生枝节,总之不会轻易过关的。”
嗯?到重庆了吗?车怎么停了?柏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觉前方两辆追尾的车把马路堵了半边,警察都来了。
车内光线很暗,看看手表才七点。发觉楚妍不知何时挪到后座,正和赵邯郸窃窃私语;沈百福枕着背包横在末排座椅上,脸朝着里面。身旁梁瑀生睡得正香,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脸颊上被她情急之下咬出的齿痕格外显眼。
好像和我有点像,柏寒从座位底下的背包侧兜掏出面化妆镜,发觉自己左右脸颊被两条小龙啃出的漆黑牙印也不遑多让,更是沮丧:可真丑啊。
等等,被它俩咬过的人活不过几秒钟,我怎么没事?柏寒暗自琢磨,大概因为自己人的缘故没喷射毒液?还是它俩进化了?不过这两个家伙以后对敌也不用乱咬,直接发大招就OK了。
尽管动静很轻,梁瑀生还是醒过来了,咧着干裂嘴唇朝她笑,柏寒也给他个甜蜜笑容,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板起脸。
他有点莫名其妙,“给我口水喝。”柏寒扭开脑袋,忽然对车下焦头烂额调解的警察很感兴趣。梁瑀生拍拍她的头,却被躲到一旁,小声说:“怎么啦?”柏寒假装没听到,拉开背包看它俩醒没醒。
楚妍笑嘻嘻溜达过来:“梁哥,小柏再借我一会儿?”后者只好无可奈何地腾地方。
“你们冷战了?”楚妍难得八卦,饶有兴趣地说:“让我猜猜看,是孟婆汤的原因吗?”
柏寒不满地瞪她:“看在上帝份上,你可不可以笨一点?”楚妍一本正经地说:“我和老赵刚刚讨论过这个问题。孟婆汤能消除死人记忆,对于活人就没那么简单了,我们每个人都进入另一种人生,越重要的东西就越呈现截然相反的模样。”
“梦里我对上帝完全不感冒,我家人也一样,事实上我母亲怀着我的时候每周都要去教堂。”她在胸前划十字,“梦里的我父母离异各自重组家庭,我上高中就和男生同居酗酒,从未读过大学,不得不在酒馆端盘子。”
柏寒惊讶地张大嘴巴,“照这么说我还不错。”把梦境所见细细讲述,尤其脱离梦境的经过;楚妍静静听完,又问起梁瑀生;柏寒耷拉着脑袋,悻悻地说:“你问他好了。”
坐在后头的梁瑀生咳嗽一声:“忘了,MD一晚上没睡,记不住事。”赵邯郸低声笑。
才怪呢。柏寒远远瞪他一眼,听楚妍扬着眉毛:“他在梦里和别人结婚了?”急急地说:“没有,就是就是,哼,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最后几字声音小的像蚊子。
楚妍一副“我都猜到了”的表情,把话题归到正事:“梦里的我经常梦到教堂,杰斐逊牧师和气地请我给他读段圣经。对了,我总把他的名字记成杰克逊。”
柏寒忍俊不禁。
“梦里每天醒来我都感觉不太对劲。最后一天我头脑混乱,叶菡、你和老赵的身影不停在我眼前出现,脸却模模糊糊。直觉告诉我,你们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和我有点像,还没来得及问梁哥。柏寒猜测着:“你是说泉水的缘故?”
“我也这么想。泉水对你我的益处远远超过他们三个,毕竟他们只喝了一小杯,我们可是在泉水中游过泳的。”楚妍朝后面眨眨眼,“如果你迟迟没醒,第一个醒过来的肯定是我。好了,亲爱的,不说这些了。”
这位混血女生伤感地望着她,眼圈慢慢红了。“我真舍不得你,幸好再坚持两场就到头了。我走之后,你千万小心些,小龙再强大也不是万能的,何况你面对的是鬼门关。遇到危险和梁哥福哥他们待在一起。。。。”
这种婆婆妈妈的叮嘱一直持续到楚妍登上列车的时候。
依然是孤零零的一节老式车厢,停在广场上很是突兀。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的二等座、三等座和新人们震撼极了,试着想把手伸进敞开的车门,立刻碰触到无形屏障。
松开赵邯郸脖颈,楚妍又给柏寒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轮到沈梁两人。“GOODBYE,各位,我会想念你们的,祝你们好运。”
抹着眼泪的柏寒大声说:“别忘记给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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