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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列车[无限流]-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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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跑丢几匹;余下的也受了惊吓,路上又有狼埋伏,眼看不能走夜路了。
  相比柏寒的安然无恙,同样马匹受惊的葛毅却运气不佳,径直跌在地面腰椎受伤,眼瞧着只能乘车了。
  进入平谷镇打探的金丝眼镜等人个个满身血腥,直截了当地说:“没活人了。”这座不大不小的村镇竟然被成群结队的恶狼屠尽吞噬了。刚刚出来的楚妍呕吐的腰都直不起来,对着柏寒连连摇手:“别进去,看在上帝份上。”
  躲在马车瑟瑟发抖的赵琴娘母子和陈嫂压根不敢下车,闻言痛哭流涕:“往年还有货郎小工往来。。。。邻家三叔住在这里。。。。”
  众人心中沉重,男人们进去放了把火算是送居民上路,匆匆商量几句便把车辆停在镇口,马匹牵进镇里,守在车边轮流值班又升起火堆,等天一亮便动身。梁瑀生和金丝眼镜把带着的粮食留下1/4埋在镇中以防万一,也减轻分量。
  夜间果然有狼突袭,马匹不停惊叫,有两匹竟然挣断缰绳逃走了。望着围拢在周遭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柏寒心里厌恶,只盼杀得一只不剩它们习惯把活人当食物了。好在恶狼怕火,众人个个身经百战,僵持半夜反而被杀掉不少,剩下的远远躲在远处窥伺。
  东方刚刚发白,众人便动身了,路上轮番钻入马车休息。“为什么马爱吃苹果?”柏寒从车窗外收回目光,启程前那匹黄马又吃了两只苹果。“我决定我的苹果都给它吃好了。”楚妍却没她这么轻松。“阿司匹林,头孢还有守元丹。希望我们运气好,十天之内不要病倒。”
  守元丹是柏寒五人从不夜城带回来的草药,据说含有数种珍贵药材,常服可以健体抗衰延年益寿,价格相当不菲,七大城池中的富人们经常服用。虽然不如同样从不夜城带回的金创药等效果立竿见影,几人每次进任务都带上一瓶。
  “你是说,瘟疫和天花霍乱之类?”在蓬莱杜老师特意提醒,这个古代世界缺医少药,大量百姓死于后世轻易治愈的传染病。
  楚妍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怪不得人这么少,现在秋天还好,如果是夏天就太可怕了。”
  中午停下休息,补好觉的众人缓过劲来聚餐,只有葛毅依然直不起腰。另一辆马车的赵琴娘三人却是精神抖擞,填饱肚子的张二虎更是响亮地见人就“叔叔伯伯,姨姨婶婶”
  再次启程上路,柏寒骑着黄马走在马车前头。毕竟功夫不错,她逐渐领悟马背腰腿用力的诀窍,长途跋涉便不太费力了。身畔沈百福忽然“咦”了一声,“前面有东西。”
  能容三辆马车并行的大路离地两尺悬着一道麻绳,两头拴在路侧木桩。绳索颜色和泥土相似,如果不是几人眼神极好,在颠簸的马背上很难发现,势必人仰马翻。
  “绊马索?”赵邯郸和梁瑀生下马细查,又和金丝眼镜两人看看,砍断绳索让几辆马车过去:“慢点走,小心有埋伏。”
  果然又有机关:类似铁蒺藜的狼牙锤被深埋土中只露出几根钢刺,无论马蹄还是车轮触到非得受伤不可。众人用兵刃远远挑开,放慢速度前行。
  又前行数百米,右侧荒野忽然传出女子惨呼:“救命,来人啊~”马车立刻停住,几人分散守在四周戒备,距离最近的赵邯郸和金丝眼镜两人下马,拔出兵器打个眼色走去。
  是个年轻女人。留在原地的柏寒清楚看到百十米外有人影在草丛中挣扎,一个没穿衣裳的男人正把女人压住。随着赵金两人急速靠近,那男人光着两条竹竿似的腿跑了,可真丑。“世道可真乱。”柏寒对马车上的楚妍由衷感慨。
  不一会儿赵金两人带着年轻女人回来,后者披着赵邯郸的外衣,露出白白嫩嫩的胳膊和小腿,黑发粘着青草。“谢过各位恩公。”她一开口也是古装剧腔调,眉眼相当妩媚,“小女子家中断粮,采些草根度日,想不到遇此强梁。”
  梁羽生干脆地说,“别客气,我们也是路过。你快些回家去,我们还要赶路。”
  “刚才那位强人像是奔着小女子家中去了。求各位恩公救人就到西,跟小女子回去救命,家中还有年迈父母。”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梁瑀生看看金丝眼镜,打个手势“抱歉,我们没空,让开。”
  女子打量众人几眼,忽然膝行数步抱住赵邯郸大腿:“求您赏口吃的,我父母断粮数日,眼看不能活。。。”
  不等这句话说完,女子突然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掷在地面,顿时滚滚浓烟四溢,顺着微风吹向众人她特意挑了上风口。
  第一个倒下的是赵邯郸,其他几人也横七竖八挣扎着倒地,就连马匹也哀鸣着站不住脚,想来浓烟威力实在不小。
  “得手了!”随着一声兴奋地招呼,从道路两侧钻出七、八个鬼影般的男人,各个满身甲胄,有胡人装束也有汉人衣甲。他们满脸得意,饿虎扑食般扑倒众人身边翻找,有个径直闯进马车:“有吃的!”“这妞儿得劲!”“都别跟老子抢,这娘们是老子的”
  女子一挽袖子大喝:“少给老娘祸害,一个都不许动,女的衣裳都留着!赶紧搬回家去再分晚上有的是肉吃!”
  “有肉吃了”“我要吃大腿上的”“我要吃腰子,还要吃心吃肝这女人看着真嫩。”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看看五胡乱华的历史,两脚羊,确实很黑暗,十室九空死伤无数。哎,希望战乱永不再来。


第156章 两脚羊四
  2017年10月1日
  毛茸茸的粗糙大手急不可待摸到自己脖颈; 闭着眼睛装睡的柏寒实在忍耐不了; 左脚狠狠踢中扑在身上的男子肚腹; 后者立刻弯成只虾米叫也叫不出:“找死呢你?”
  美貌女子遇劫被救,娇滴滴求恩公搭救放在两千年前这种仙人跳还是挺好使的; 可惜对于准备功课做到极致的两队来说还是差了点:恶狼时时出没,这位姑娘居然独身“采草根”; 白白嫩嫩指如春葱; 只有不怎么出门的初生牛犊才上当。
  “护送赵琴娘母子”足足需要两队一等座,二等座也不过是刺杀石邃而已; 柏寒十人早就警铃大作:所有人都蒙着面巾; 五人更是戴着珀伽索斯羽毛的口罩,生怕有个万一:果然有了用途。
  耳边同伴联手反击; 七、八个毫无防备的强盗被众人冷不丁猛攻,倒的倒死的死大处下风; 那名女子也被赵邯郸扭倒在地动弹不得:“老实点; 听见没有?”
  “真恶心。”柏寒把强盗踢到一旁; 被他碰到的地方直起鸡皮疙瘩。楚妍也说:“不知被他们弄死多少路过的人了。”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没死的强盗被重重绑缚; 为首女子更是绑成粽子。搜了搜她身上; 有裹着薄薄蛋壳的迷药,摔在地上立刻四散;还有种褐色树叶。梁瑀生喝问:“这就是解药?”
  “那是鸡鸣五谷返魂香; 睡上两个时辰便醒,事先嗅过草叶便可无事,用凉水冲洗也能保无恙。”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大王饶命,恩公见谅!我本是密云镇良家女子; 上月被他们擒住,年迈父母关在地牢挣命,不得不在路边干这害人勾当求恩公救我和全家性命!”
  “算了你,刚才还惦记我衣裳呢。”柏寒恨不得踢她一脚:“少装蒜了。”
  “若不如此,如何苟活于世?”听起来女子也有苦衷,额头沾满泥土:“求恩公放我一条生路。”
  金丝眼镜打量四周:“你们老窝在哪里?还有多少人手?”女子遥遥指着南边,“离得不过三里路,只有看家的两名老弱恩公若是不信,可跟着我去;小女子若是说谎,叫我天打五雷劈!”
  “有几个被你们抓住的路人?”梁瑀生问,这次女子稍微犹豫才答:“有四个,有老有小,都被关着没杀。。。”
  站在马车顶朝南眺望,果然能看到有几间农舍。赵琴娘三人也吸入不少迷烟,用冷水洗脸方才清醒;马匹一时却难起身。两队商量几句,决定大多数人原地留守,柏寒、梁瑀生和金丝眼镜团队的泰拳好手押着女子回去看看,另外几名强盗当成人质。
  “老实点!”柏寒把绑住女子的绳索在手上绕了两绕,又朝百福三人摆摆手。后者约定:“有事直接点火,一个小时不回来我们就过去。”
  说是三里路,三人拖着女子依然行动敏捷,半个小时也就到了。离得近了发现几间农舍用泥土涂满墙壁,屋顶门户乃厚厚石板铺成,修得甚是坚固。周遭没有树木,倒也不怕火攻。
  走近数百米外,柏寒便把那女子推在前头,用短剑比住她脖颈:“看清楚了,敢玩花样我就不客气了。”女子哆嗦着点头。梁瑀生两人跟在她们后头。这招倒是有效,柏寒能看到窗洞门缝有动静,还好没有攻击。
  我这样子也挺像强盗的柏寒抛开胡思乱想,押着她踢开屋门。鼻端血腥味极浓,骤然从阳光处望向黑暗很难看得清楚,眼里远超普通人的柏寒却察觉客厅空旷宽敞,人影也没半个,手上微微用力:“人呢?”
  “左边牢房。”女子战战兢兢指着门洞,“快去,晚了就活不成了。”
  果然快活不成了。左边堂屋足有两百来平,中间放张生漆桌案,摆着铁钩、剔骨刀、门扇般的砍刀,被布置得像间屠宰场,当然被屠宰的对象并非猪羊牛马: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被扣在铁笼里,满脸呆滞;墙壁吊着两名赤/裸男子,左首那人还算完好,只是大腿胳膊被割下不少肉;右首那人简直半个骷髅,淌出的鲜血弄得地面滑腻腻,柏寒不敢细瞧,连忙挪开目光。墙角还堆着两具尸骸,光秃秃的颅骨盯着三人像是在喊“冤”
  这帮畜生。饶是领教过不少场面,见此人间炼狱柏寒依然胸口堵塞双脚发软,梁瑀生揽住她肩膀拍拍,泰拳好手已经拔出匕首朝墙边走去说时迟那时快,头顶突然迎头落下一面巨大渔网把四人牢牢罩住,堂屋、窗洞、屋角三处同时射出利箭。
  那女子早有准备,被罩住的同时立刻弯腰缩成小小一团,眼瞧着落入陷阱的身畔三名敌人拼命躲避依然中了几枚箭矢,连滚带爬朝外逃:“小心点!差点射中老娘!”
  紧接着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射中敌人的几枚箭矢只能穿透衣裳便径直落地,仿佛他们是铜头铁臂似的。不仅如此,为首两名敌人握着明晃晃的刀剑毫不费力切割几下,那面从受害者手中得到的混合着金银铁丝的渔网宝贝像块豆腐般被割破脱落,自然也困不住敌人了。
  柏寒并不喜欢攻击女人,尤其是不会功夫的女人;可这次她毫不心慈手软,几拳就把那女子打得昏迷过去。梁瑀生两人连声招呼,仗着防弹衣和弩/箭、锋利兵刃很快打倒三名埋伏的强盗,又把被关的三人救下,分给他们食水。
  屋外屋里搜查一番,梁瑀生从右首房屋快步退出,“小柏,屋里有个女人。”站在窗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柏寒缓过劲儿来,握着短剑径直走去。
  那里显然是强盗们的卧室,被隔成三小间,各有两排通铺。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年轻女人卧在床上双目紧闭,看起来她没穿衣裳,棉被下露出白嫩肩膀。柏寒忍着泪水脱下外衣裹上去,“别怕,我们是路过的,救你出去。”
  门口篝火已经燃起来了。最先缓过劲儿的是左首男人,几块面包下肚,他撑着地板挣扎起身,从桌面拎起铁钩利索地一下一个杀了三名强盗,那女子也被狠狠刺入肚腹气绝,显然恨得极了。“我姓江,江卓凡。”这几下显然耗费他大半力气,又坐倒在地:“在此被困了三日,谢过几位恩公。”
  梁瑀生也不客气,向他打听起这里情形来。听起来他是单人途径此地的时候一时疏忽被绊马索绊下马来,随即寡不敌众被强盗生擒。小女孩和右首男人是父女,乃附近密云镇活不下去投靠大城市亲戚的,谁知半路遭了秧,男人老父老母都已死在此处。被关在卧房的女人到得更早,具体情形就不知了。
  受了惊吓的小女孩痴痴呆呆,连句话也说不出,她父亲却奄奄一息,不知还能活多久。柏寒于心不忍,给两个男人都敷好草药包扎伤口,没受什么伤的年轻女人缩在墙角动也不动。江卓凡勉力带着三人来到屋后强盗堆积赃物的地方,又把不远处的埋尸地点指给他们看:只见白骨累累,不知多少冤魂昼夜哀鸣。
  将士专用甲胄靴子,佩剑和箭矢虽然依旧不良于行,寻回失物的江卓凡隐约有些久经沙场的气概。梁瑀生便和他打听:“我们马上便要南下,江兄恐怕还得休养几天,你怎么打算?”
  “南下?”他眼前一亮,困难地拱拱手:“梁兄,你们要去何处?我也要朝南边走,可否带我一程?”
  将强盗尸体草草抛在路旁,众人骑马扬鞭继续赶路。赵琴娘母子、年轻女人跟着心经女子一辆车,另一辆空车让给小女孩父女,陈嫂跟着照料,受伤的葛毅和同伴另坐一辆,还有一辆车装满粮食。江卓凡勉强靠在赶车的梁瑀生身旁:“想不到能遇到张黎明的家眷我和他不相识,不过我有个老乡和他略有交情。”
  想不到路边救个人还能遇到冉闵手下,也算没白忙活一场,骑在黄马背上的柏寒庆幸。听起来江卓凡是冉闵麾下斥候,从首都返回营中传信,想不到却马失前蹄被强盗所捉;若没几人帮忙,别说密报,恐怕连命都丢了。
  人手严重不足,楚妍帮着赵邯郸赶车,柏寒笨拙地拉着黄马缰绳离车更近一些。梁瑀生指着前方密云镇:“我们昨日路过平谷镇,里头被狼扫荡一空,什么也没留下。照着里面那父女俩的说法,密云镇也没人了?”
  “早没人了。”江卓凡毫不意外地说,“井水镇大些,可能还有人手防备,平谷密云这些小村子早就被狼屠尽了,何况还有胡人。再前面怀柔镇容易防守,倒可以看看,我原本也打算去那里落脚。”
  傍晚时分到达密云镇,果然空空荡荡毫无人声,家家关门闭户,很像恐怖片场景。“人都走光了,连狼都没有?”原本以为需要搏斗一场的柏寒奇怪地说。
  楚妍倒很轻松:“谢天谢地,我可不想再见到任何狼或者犬科动物了。”赶了半天车的沈百福脸色也很差劲,蹲在路旁狠狠抽烟。
  众人直入镇中,找了间最宽敞的院落落脚,把马匹拴在院里休息吃草。当下分了分住处,又升起一大堆火,边吃饭边抽签分配值班顺序。
  颠簸整整一天的众人都没什么精神,受伤的葛毅更是难受,沈百福和赵邯郸几个男人纷纷四仰八叉躺在屋檐下:赵琴娘三人倒好些,张二虎好奇地打量小女孩,追着叫“姐姐”;后者畏缩地躲在昏迷不醒的父亲身旁,陈嫂同情地摸摸她头发,又喂她饭吃。年轻女人吃什么都狼吞虎咽,看起来很久没吃饱过了。
  面包、压缩饼干、午餐肉罐头和密封袋装的牛肉酱肘子,看在眼中的江卓凡拐弯抹角打探众人来历,被几人搪塞过去,只说是张黎明旧友;毕竟是救命恩人,他也就不再问,填饱肚子就着火光指点地图:“明早寅时出发,未时便到怀柔镇,顺利的话后日便到昌平。”
  最后一站昌平距离冉闵驻地只有不到两百公里,柏寒长长吁气,天天这么颠簸在马背上滋味可真不好。明天2号后天3号,最迟4号把赵琴娘母子送到张黎明身边立刻返程,马车也不要了,回到井水镇时间还有富裕。大家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面色还算轻松,却听江卓凡指着昌平和怀柔中间道:“这带流窜几队杀人无数的胡人,相当悍勇,马匹快得很,冉统领几次带兵围剿都被他们逃了,反而伤了不少弟兄。我们想过去,还得先过他们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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