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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神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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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顾小俊,李二狗却听得羡慕不已。御史中丞,开府仪同三司,四镇节度使,一方封疆大吏,安西万里实际主宰者,亲自教授骑马和射箭,这是多大的面子。但想想又觉得萧去病确实当之无愧,光说这两次,就全靠了他才得以一下扭转局势。
  黄昏的时候,萧去病三人已经摸到马匪营地外围了。萧去病视力极好,站在马背上能看到三四里之远,比高仙芝用望远镜还看的清楚。要不说马匪就是马匪,悍勇虽然非常,但其组织严密性却比军队差远了。除了前面何蒲类等四骑,竟然再未向外派出过一个哨骑。营地周围虽然有两起放哨的,但全部都没精打采的,并不用心。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高仙芝并没有下令去拔除那两个暗哨点,带人来到山谷入口南侧,距离马匪营地三里处的一片小洼地,派李二狗回去给段秀实带路。只等天黑,也给马匪来一次夜袭,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去病和高仙芝坐在地上喝水吃干粮,顾小俊却骑在马上拿着望远镜东看西看看个没完。虽然身居高位,但对于身边的人,高仙芝却是一向随和亲厚,但凡什么钱财,奇物,都愿与他们分享。这也算是他的带兵之道吧,要不在安西这么艰苦,谁愿意死心塌地替你卖命?
  当天晚上,时间大约在当地时间晚上9点。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萧去病来到这里之后,手机,手表的时间就已经不准了。萧去病只得在中午太阳最正的时候把时间调成12点。
  萧去病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一片漆黑。天色竟然有些阴沉,月亮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升上来,星星也没看到几颗。这样的夜色对于普通人,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但萧去病却可以调整气血到双目,只凭借这么一两颗的星光,把整个视野看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进化的力量。(也就是说萧去病只要把气血专注于双目,视力就能超越所有正常人,看得远,看得清楚,夜视如白昼;同样如果把气血专注于双耳,则能把方圆三四里内任何细微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如果气血只是平常运行,萧去病的视力,听力则相当于正常人视力听力最好的那种。)
  小心地从山顶(实际上只是一个小土坡)潜下去,动作轻盈的像一只狸猫。很快来到安西骑队所在的小洼地,对过暗号,很快传来段秀实迎的声音:“怎么样?”
  “都在里面,吵闹了一阵,现在都睡了,只有几个放哨的。”萧去病小声说道。
  “好的。”段秀实吹亮了火折子,借着这点微弱的火光,两人拍肩膀叫醒了裹着皮袍正在小憩的其他人。一番准备后,大队开始出发。
  计划是早在路上就定好了的,高仙芝的意思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马匪来一次突袭,捉住他们的头目把情报问清楚。对于高仙芝来讲,倒不在乎这几个马匪的性命,而是要知道谁是躲在暗处的敌人。
  萧去病自告奋勇打头阵去解决路上的暗哨,悄悄的掩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他们的背后,捂住对方的嘴巴,一匕首割断对方咽喉。同样的手法,一连八刀干掉四个暗哨点的八个马匪。
  轻轻的将最后一个的尸体放下,萧去病学了一声鸟叫,后面高仙芝带着安西卫士跟过来。因为是暗夜偷袭,所有的人都没有着甲胄,只有一半人牵了马,人衔枚,马勒口裹蹄。高仙芝摘下嘴里的竹片,轻声道:“都解决了么?”
  “都解决了。”萧去病指了指中间三顶大帐篷:“他们的头头就在中间这三顶帐篷的后面两顶里,前面那顶住的一些小头领,其他帐篷住的都是喽啰。”
  高仙芝正要小声分派任务,萧去病赶紧道:“中丞,外面这一圈帐篷都交给我吧,我钻进去可以毫无声息地把他们全部干掉。你派其他人,肯定会发出声响。”
  高仙芝迟疑了一两秒,表示同意。萧去病再不做声,从最外面开始,轻轻地挑开帐篷进去,外面还有营火,里面却漆黑一片,就是萧去病也完全看不清。萧去病早有准备,取出火折子,并不吹亮,只靠一点豆大的火星,气血灌注于双目,就将整个帐篷看得清清楚楚。依样画葫芦,捂住嘴巴一刀割断咽喉,顷刻之间,十名马匪就在睡梦中被萧去病杀死。
  高仙芝等人隐藏在营地外面的黑暗中,看着萧去病如鬼魅一般钻进一个帐篷,然后很快就出来,钻进下一个帐篷。一个个既是赞叹又是紧张,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四十张弩机平端举起,对准其他帐篷,手指放在悬刀上,随时准备接应。
  好在这样情况并没有发生,萧去病很快解决了外围所有的帐篷里的马匪。也许是长期的放松惯了,毕竟这半年多,在荡清其他马匪之后,又没惊动官府,他们就是这一带的地下王者,再无敌手。也许是这群马匪太累了,从昨天半夜起,就一直没有休息。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安西卫队也会来次夜袭。萧去病钻进帐篷的时候,所有的马匪都睡得死死的,就这样稀里糊涂做了刀下亡魂。
  没用多久萧去病从外围一个帐篷里钻出,来到高仙芝等人的面前。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他身上传来,白色的道士服斑斑点点全是喷射的血迹。脸色有点白,萧去病深吸了一口气,将心情慢慢平复,然后轻声对高仙芝道:“中丞,外围一百九十六个马匪,全部解决了。小头目帐篷里有十个马匪,其他两个帐篷最里面分别有一个大头目,帐篷口有两个守卫。一共还有十六个活口。”
  高仙芝和其他安西卫士有些惊骇地看着萧去病,虽然对他的神奇之处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他这么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杀掉了一百九十多个马匪,而且都是在对方睡梦当中。他们仍然被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很多人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第十一章 幕后黑手

  一口凉水喷下去,两个马匪头子立即打了个激灵,苏醒了过来,先是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接着便睁大眼睛,张嘴大喊。
  “**,谁……啊,你们是什么人?”
  “不想活了,敢……来人啊,夜袭!”
  回答他们的是几记老拳,两人立即死命挣扎,大声咒骂,直到几把冰冷的横刀搁在脖子,他们两个这才老实起来,开始四处打量。发现他们这是在营地中间的一片空地上,四周七八堆营火烧得正旺,旁边还点着十几根火把,将整片场地照得亮亮的。一群兵士正围着火堆吃东西,有说有笑。再看边上的那些帐篷,没有一点动静,血从帐篷里流了出来。
  “不用看了,一百九十六名马匪喽啰,全部在睡梦中被割了脖子。”
  高仙芝走到两人面前,慢慢蹲下,说了一句:“你们两次袭击于某,却要问某是什么人?”
  两人惊恐万分地抬头看着高仙芝,一个道:“你是高仙芝。”
  “正是某家。”高仙芝点了点头,神色肃然,道:“看清楚状况没,你们的人要么被都被杀了,要么就是像你们一样被捆了……”高仙芝指了指不远处那十名被捆成粽子一般扔到地上的马匪:“所以,没人救得了你们。现在某要问两个问题。”
  两人打量半天,确实没看到一个能动的马匪,也彻底放弃了幻想,知道高仙芝没有说假话。曹阿揽延咬牙切齿道:“什么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谁收买你们截杀某家的?”高仙芝一脸冷漠,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第二个问题,你们背后的势力是谁?做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
  高仙芝站了起来,手里扶着横刀,比了一个手势:“站起来回话。”
  曹阿揽延心里猛地一惊,高仙芝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但转念一想,肯定是康失芬泄的密,平时也没太在意做保密工作,康失芬知道这些也不奇怪。不过康失芬毕竟只是一个小头目,不能接触核心机密。其实说实在的,这两个问题,他自己知道也不是很清楚。
  曹阿揽延迟疑地看了旁边的田纶一眼,目光闪烁,就要说话。便在这个时候,旁边的田纶大声叫道:“你敢说出去,上面不会放过你的……”然后他就挨了挨了几记刀鞘,肚子上中了一脚,弓着腰呕吐起来。
  高仙芝拍了下曹阿揽延的肩膀,语气诚恳:“你瞧,不想像他那样,就老实说出来。某可以向你保证,留你一条性命。”
  曹阿揽延本是胡人,骨子里的本质就是服从强者,谁强听谁的。比如曹阿揽延所在的昭武九国胡,处在大唐,大食,吐蕃,突骑施几大势力夹缝中,从来就是谁强臣服于谁;再比如三姓葛逻禄,处在东西突厥之间,常随东西突厥之兴衰而叛附不常,这可以说是小国生存的智慧,也可以说是他们的无奈。长期以来也就养成了胡人的这种不知忠义为何物,反复无常,见风使舵的性格。
  马匪两个大头目中,田纶是个汉人,曹阿揽延一看就是个九国杂胡。高仙芝选择曹阿揽延突破无疑是十分明智的,很快曹阿揽延很快把知道一五一十全说了。
  原来曹阿揽延本事昭武九国中曹国一名德赫干(就是当地贵族)的拓揭统领,后来中曹被大食人占领,他的主人被杀。曹阿揽延便带着几个手下一路东逃做了马匪,再后来逃到安西,成了这一段丝路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匪头子。再后来有一股神秘势力扫荡了这一带的所有马匪,其他汉人马匪头子拒不投降当场被杀,只有他当场投降得到重用。
  而那股神秘势力到底是谁,曹阿揽延其实并不怎么知晓。只知道领头的是一位武功深不可测,喜欢戴面具的白衣剑客,手下有一百多名同样穿白衣的骑士。就这一百多人,扫荡了整条丝路从龟兹一直到玉门关。那一百多白衣骑士各个身手不凡,有胡人有汉人也有突厥人。那名白衣剑客却是个汉人,黑头发,黑眼睛。他一个人一把剑却比那一百多人加起来还厉害。
  白衣剑客并不常驻此地,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事就叫白衣骑士拿着令牌过来通传。常驻此地却是其他地方派来的人,负责监督控制,旁边这个叫田纶的就是。半个月前,有十名九国胡人带了五十万緡钱来,说是要是有笔大生意要谈,谁知却是要截杀安西四镇节度使。
  曹阿揽延的原意本来是想黑吃黑杀掉那十个九国胡人,吞了那笔钱。谁知两日之后,有两名白衣骑士持令牌而来,要他接下这笔生意。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但更多的内幕曹阿揽延却没有旁边的田纶知道的多没,他才是从这个势力上层派过来的。
  田纶恶狠狠地盯着曹阿揽延道:“曹阿揽延狗才,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找到你,你自己也知道他的身手有多厉害!”
  高仙芝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起来:“哦,既然你知道,某就来问你,还是那两个问题。你背后的势力是谁?谁收买你们截杀某的?”
  田伦咬紧牙齿,眼光中流露出了些许的恐惧,随后又变得凶狠,脑门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那神色竟颇有些傲然和桀骜,这个时候,还不忘了威胁:“有种你就杀了老子,我爹会为我报仇的。”
  “哦,你爹是谁啊,告诉某。”高仙芝眼睛盯着他,面容平静,语气温和,然后开始用手指按压他大臂上的伤口:“这箭还是某射的呢。”
  田纶大叫起来,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然后马上被戈壁的凉风吹得冰冷,冷汗一滴一滴滴下来:“杀了我啊!”
  高仙芝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看带血的两根手指,厌恶地在田纶身上揩了揩。拍了下手:“张大壮,一根一根撅断他十根手指,问他招不招。”
  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响起,田纶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还是咬紧了牙不肯吐露半个字。倒把一旁的曹阿揽延吓得浑身颤抖。
  萧去病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到那句“我爹会我报仇的”忍不住乐了,又是个二世祖。等看到张大壮撅断他十根指头他还硬抗这不招的时候。萧去病就知道高仙芝得不到他的口供了。
  对于练兵带兵,行军打仗高仙芝无疑是这个时代最顶级的行家。但对于如何刑讯逼供,他无疑是个外行。这个田纶无疑是个有傲气的硬骨头嘛,伤害对方的身体只会让他破罐子破摔,一心求死。对于这种人最好的办法是攻心,攻破对方心理防线,很快就会招供,可惜现在晚了。
  萧去病想到了师父说的一个办法。


第十二章 白衣剑客

  萧去病的师父陈国良是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我军的王牌侦察兵,与敌方特种兵整整对抗了七八年。刑讯逼供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在山上练功闲暇时,陈国良说的最多就是那段时间的故事。其中当然也包括如何刑讯逼供,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萧去病走到高仙芝面前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得到同意后,他笑嘻嘻地走到田纶面前:“这位公子莫不是姓李?”
  田纶忍着手上钻心的剧痛,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俊美少年,不明白什么意思;他吐了一口血水:“你聋了!老子姓田。”
  萧去病不理会他的话,继续嬉笑着道:“不不,你一定是姓李,我知道你爹是谁,你爹是李刚嘛,对不对。”然后就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
  所有的人一脸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田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疯子。
  萧去病笑过之后,露出温和的态度,继续说道:“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在下萧去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死。哈哈,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被我猜对了是不是?我猜啊,你这么第一时间提到你爹,你爹一定很有势力对不对?你爹那么有势力,你却来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一定是很想在你爹面前表现是不是,你想到时候接他的班对不对?哈哈,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说得全对。”
  田纶没有说话,不过明显露出了悲伤绝望的表情,与刚才傲气硬挺的状态完全似换了一个人,看上去竟像是被说到了伤心处,忍不住要哭出来的样子。萧去病继续打铁趁热:“现在你十根指头都被废了,一切希望,你的所有雄心一下都破裂了对不对,所以你现在只是一心想要求死是不是?别哭啊,回答我,是不是啊?”
  田纶浑身颤抖,眼睛红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你说的全对,老子就是一心求死,来啊,杀了我啊,你们这群狗杂碎!”
  萧去病继续一脸坏笑:“可能你不了解我这个人,我这个人对敌人很坏的,你越想死,我就越不让你死。而且很快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包你爽到底。”他慢慢收起笑容,对田纶后面的张大壮道:“来大壮帮我一个忙,把他在地上放平,然后把他的肩膀抬高。”
  然后萧去病弯腰把地上的牛皮水囊拿在手里,转头对顾小俊道:“小俊帮我找块布帛来,大一些的。”很快顾小俊就找来一块又脏又臭不知道擦了什么的旧布,萧去病有些嫌弃地接过来:“恭喜你中奖了,你马上就会知道活着,或者死了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哈哈,这布真臭,顾小俊啊,下次找块干净一点的布知道吗!”
  萧去病那那块布折了四折,盖在田纶整张脸上,然后把水囊里的水慢慢浇在旧布上。田纶剧烈地挣扎起来,萧去病大喊道:“来两个人按住他的头和肩膀不要让他动,再按住两条腿。对了,就这样,别着急啊,马上就好,希望等下你还能像刚才那么硬气。”
  大约二十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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