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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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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成对上官烨绝对忠诚,主子没带他走,他哪敢擅自去追?
等把叶成捏得差不多了,楚璃才笑笑问道:“你还有问题么?”
叶成羞愧道:“打扰殿下了,属下知罪。”
“没事,全当你喊我起床了,”楚璃揉揉惺忪睡眼,抻抻懒腰:“下去吧。”
侍卫们见危机过去,纷纷退下。
临退前叶成问道:“现在太傅不在宫中,属下留在这儿已无意义,太傅府事务繁多,请准属下回府。”
楚璃眼光一动,仍是笑道:“准了。”
等叶成退出大殿,楚璃脸上的和颜悦色顷刻消失,招手唤来殿前随侍的宴尔。
冷冷地吩咐道:“派个人盯着他,若他不告而离京,格杀勿论。”
宴尔目中闪过一道惊诧,默默地点头应承。
秘卫中那名奇人化妆术与模仿能力俱是一绝,手上又有上官烨信印,如不遇特别熟悉的人,稍加掩饰便不愁被人看穿。
宴尔恐叶成坏事,于是从秘卫中派出两名擅追踪的高手,全天盯着叶成的一举一动,顺便,把整个太傅府一并盯住。
表面上看来,上州一切还在正轨,并没有特别的动静传出,宫中与太傅府照例布置喜事,又有几人知道,歌舞升平之下,一场惊天剧变正暗暗酝酿。
除了第二日夜晚,楚璃在秘牢见过一次上官烨,接下来几日她再未去过,也未跟楚凤颜提过上官烨。
许是见楚璃这些天现了活气,楚凤颜离开皇宫,庞大的秘卫参与这次行动,要事琐事无不需要她前去打理。
冒牌上官烨离京第十二日,上州相继收到南部“上官烨”回信,二十多名官员人头落地,抄家抄家,驱逐的驱逐,而且这字数仍在逐时增加,新奏折一份接一份全天候送至上州,手笔之大令人胆战心惊。
昔日上窜下跳的他们,现在只剩下奏折上一个个冰冷的名字,
阿年当殿宣读“上官烨”奏折,死亡名单被一个个念出时,震得文武百官们暗幸的暗幸,心惊的心惊。
上官北有些坐不住了,原以为儿子“点到即止”就好,杀鸡儆猴震震那帮人足矣,哪会料到儿子竟如此折损上官家门生,反而有越杀越多的趋势,简直疯狂!
他离京十二日,给上官家一脉带来的打击可说惊天动地。
正在上官北焦虑时,上官淳气喘吁吁地跑进国公府,“不好了父亲!”
上官北心里猛地咯噔!
正文 138:动手
“出大事了,”上官淳二步兼作一,脸色惨白地走向上官北,恨恨道:“我在前锋山藏的那批财宝,出事了。”
前锋山有宝石矿,这些年一直归上官淳管辖,于是他利用职务之便,与苏衍一道将开采得来的宝物赠人的赠人,变现的变现,或找行家里手雕刻成各种精品,有一部分被上官淳运进京城,而另一部分则在藏在前锋山隐蔽地带。
而前锋山出事后,上官烨火速对堰塘进行接手,上官淳并没得到机会将那批庞大的宝贝运送出去,本想着地方隐蔽,而且上官烨早封了那里,上官淳打算等到官复原职再进行调动。
可他刚收到消息,说藏宝贝的地方被人挖掘,现已空空如也!
上官淳出了一身冷汗,“我让人去查了,财物损失倒没什么,可怕的是,我不知道幕后得利的人是谁。”
“那么大批东西,就算想搬也不容易,”上官北不比大草包的惊惊乍乍,虽然心里忧虑,脸上还在尽力克制,“不是派人了么,等他们调查后再说便是。”
“您不知道啊,据说当天突然去了很多富商,将那批宝贝五成价给买走了,即便五成,那些东西也值几百万两,前锋山的管辖权被二弟收走,这事……”
上官北抬手阻止上官淳再说,虎目迅速冷却。
南部算是被上官烨搅得天翻地覆了,若真是上官烨变现了前锋山的宝贝,那还了得?
上官烨动那帮混账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把矛头指向大哥身上!
“急有什么用,”上官北愤愤拂袖,气得一条平字胡忽扇几次,“真是他做的倒没什么,等他回来我跟他说说,好歹要分你一点,不然你那么多年不是白干了,有老子保着,他还敢杀你不成”
“等等父亲,”上官淳想了一想,“会不会是苏衍出卖了我?”
苏衍!
目前苏衍还在内狱,若线索是经苏衍提供的话,那几百万两不是进了楚璃的口袋!
“不急,不急,”上官北心急火燎地安慰着儿子,“这事我们得重新缕一遍,小东西不日便要嫁给你弟,还怀了我们上官家的孩子,我俩的关系最近好的什么似的。”
“您真信呢!”
“住嘴!”上官北嫌他多话,一个冷眼瞪了过去,“我看她不像虚情假意,她怀孩子总是真的,她要嫁给你弟也不假,如果她真有不轨之心,你弟在宫中那些日子早被她给算计死了。”
上官淳从不待见楚璃,她一次次跟自已作对,与上官家有那样大的利益冲突,他无法理解父亲与二弟为何要相信她,明摆着她是欲擒故纵,憋着坏心眼想弄他们!
悲哉,上官家莫非只有他一个明白人!
上官淳不知跟上官北说了多少次,愣是没将父亲说通,父亲一直计较他一而再想弄死上官烨的事,以为他故意分化楚璃与上官家的关系,是为自已谋私利来的。
上官淳不再试图劝说,咬牙不再坑声。
喝止了草包大儿子,上官北烦躁地在院中来回踱步。
不管前锋山宝物是失于谁手,总不是个好信号,他得多加留意才是……
煌煌宣政殿,苏合香气弥漫。
玉雕山河图立在眼前。
楚璃长指挪动,在冰冷河山上徐徐滑过。
“人带来了?”她肃容愈冷,像雪地冰山,凝着一股化不开的寒意。
阿年躬身禀道:“是的殿下。”
“可隐蔽?”
阿年信誓旦旦:“奴才保证上官家不会知情。”
“好。”她声音有些发重,一连好几日睡不安枕,脸色也越发苍白,属于少女的灵动活力,此刻很难再从她脸上寻到踪迹。
她指端停在大河中游的某个地方。
堰塘。
食指上的伤痕仍然醒目,她私下里顽劣地想,兴许上官烨的嘴有毒,所以才致使伤口迁延,好在愈合了,不然她得吃些解毒的药才好。
上官烨,他又何须在她手上制造这道伤?
他本已是她除了亲人之外,最大的伤。
闪过遐思,她与阿年说道:“雨楼那边小心行事,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极其危险,不容出错。”
“是。”
阿年领命退下,刚走出殿门,无忧迎面来到。
“公子。”
无忧对阿年点了个头。
“兄长,你来得正好,”楚璃见到无忧顿觉心头一宽,或多或少驱散心头郁郁,她主动迎向无忧,“我们的人已经分头出发了,哪怕上官家收到风声,也不可能在我们前面赶到,我们这次,借上官烨名义稳住那几位素来与上官烨交好的将军,这样一来,在我们打上官家主意的时候,可保境内不乱。”
无忧听她“神采飞扬”提到上官烨三个字,乍见仿佛走出了上官烨的阴霾,可他视线轻轻向下一扫,却见她紧紧握拳,指甲扣进掌心。
哪怕她内心纠结至此,嘴上仍然可以我行我素说着洋洋自得的话,无忧不知这些年她对自已有多狠,才练成了这一身口是心非的“本领”。
“殿下如何稳住?”
“老把戏了,”楚璃提起这事颇觉无趣,“我把上官淳的那批宝贝变现,以上官烨的名义发放给几位将军,使他们更忠于上官烨,若将来上官烨不在……”直到这时她眼中才现出一缕痛色,“他们大约会将情份,转移到上官烨的遗孀身上吧。”
“遗孀,”无忧似在嘲讽,喃喃地重复一声。
“这只是其中一个步骤,上官家最好的冲突口还是在上官淳身上,他像一个筛子一样漏洞百出,想把他弄下来可以说轻而易举。曹左目前已进京,他手上有大量上官淳的罪证,上官淳在堰塘做的那些,足够我送他去见阎王的了。”她的眼光亮了亮,像在刻意告诉无忧她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担心,可不知她越刻意,面前的男人便越心疼。
他更疼的,是他明知道楚璃一脚踏错,还有最后一线转圜的可能,可他偏偏无法开口,哪怕他只说一句,就能为她免去浩劫。
他终究是个狭隘的人,他做不到。
“时间不多,我必须在婚期之前办妥这些,然后,”她相当仗义地砸砸无忧胸口,“等事情完了,我要还你一个隆重的封王大典,让你名正言顺。”
无忧知道他一旦坐上亲王宝座,就会成为杨怀新操纵天下的傀儡,他权势再大,只不过是为乱臣贼子做嫁衣裳罢了。
“你不开心?”
“不是,”无忧忙收回神思,定睛看着她道:“你一直隐而不发,想必是出了一些事端,导致封王大典不能举行,突然说起这个,我觉得……”
“因为我一直对上官北声称,先皇手札在天禄阁大火中被烧毁,这样一来才能麻痹他们,让他们以为你不足以构成威胁,然后上官北便会自动忽略你,认为他的孙子无异是下届帝王。”楚璃低暗的音色间带着几分嘲弄,“可惜,他大错特错。”
连无忧听后也不免面露惊色:“手札还在?”
“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哪会放在天禄阁,让别人负责保管?放进去的,只是我做的一个誊抄本,仿本罢了。”
“嗯。”无忧不上心地应声,与她错开话题,“你刚说到曹左,看来下一步必然是对付上官淳了。”
她忙从失意中挣脱,好让自已看起来更轻松一些,微笑着朝无忧点了点头。
……
次夜,上官淳从碎玉楼走出,回往国公府。
上官淳是碎玉楼常客,甚至因为嫖宿出过头牌被害的命案,那件事不了了之后,上官淳仍是碎玉楼姑娘们打破脑袋去争的大恩客,上官淳死性不改,隔三差五便要去找姑娘春风一度。
不仅是这些姑娘们,老鸨为了取悦上官淳,不少从外方搜罗姿色不错的女人,可能是闺中少女,也可能是有夫之妇、半老徐娘,口味繁多,花样百出。
上官淳每每兴致昂扬而入,精疲力尽而归。
眯着眼睛,不知何时轿子便行到了临水街,临水街是靠近城中河的一条街,由于上州有宵禁的规定,整条街道极其安静。
上官淳揭开轿帘看向城中河,想到上官烨曾在这里遇到刺杀,暗戳戳咬牙,恨上官烨命大没死在当晚。
要是上官烨死了,后续哪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糟心事!
此刻,黑暗的长街露出黑衣人猎鹰般的目光,重型弩箭对准上官淳的方向。
“嗖!”一支支冷箭从各个方向射向华轿!
上官淳身边两大高手齐齐拔剑拔开冷箭,虽然他们剑术高超、反应灵敏,也只堪堪挡住三四支箭,遗漏的那三支穿过轿帘与窗子,直奔上官淳而去!
上官淳察觉不妙,立刻把身子一矮,三支箭纷纷从头皮上方穿过,有一支更是射在他的发冠上,发冠一碎,头发炸开,狼狈地披落下来。
上官淳摸着险些被射爆的脑袋,羞愤交加地吼道:“给我杀,杀了他们!”
黑衣人有备而来,一边箭阵做掩护,射杀轿夫,迫停华轿,逼上官淳骑马逃命,一边又有四名黑衣人拥向上官烨的轿子进行包抄,自然,上官淳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以二对一游刃有余……
同时,皇宫秘牢。
“我来了,你不打算抬头看看我么?”楚璃站在上官烨面前,笑容凝重了下来,“你说的对,我习惯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于每件事向你报备,不管我听是不听,都习惯听到你的意见。我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一面想尽办法跟你作对让你不快活,一面又期望得到你的肯定。”
他冷眸瞧着,不屑跟她说话。
“很高兴能得到雨楼的秘令,这样一来,我指挥雨楼所做的一切事,都要算在你的头上。”她捏着手中一块四四方方的金牌,繁复雕纹簇拥着一个篆体“雨”字,这便是牢攥在上官烨手中独一份的令信。
它即是号令雨楼的信物,也是上官烨在雨楼的身份牌。
上官烨冷嗤,“由你了。”
“你觉得,我先用雨楼杀你兄长,好不好?”她似乎在故意挑起上官烨的怒意,她不喜欢上官烨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这会让她觉得上官烨的心已经死去。
哪怕他暴怒,他目眦欲裂,亦是他在意她的证明。
爱不能,那便恨好了。
“好,你想杀谁,都随你。”
“你不评点一下么?”楚璃有些失望,“这不是我想听见的。”
他冷笑,恶毒地看着眼前人,“你已走了这一步,不管什么后果你都要承担,在我面前发牢骚,还不是你心慌,你害怕?你对自已所走的每一步不敢确定?”
“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些年总归没有白处。”楚璃淡淡地笑道,优雅地双手负后,也不知跟谁学的这习惯,“你上官烨在朝中埋下无数亲信,不乏手握重兵的大将,还好你没造反,底下人也能按捺得下。”
上官烨突然握紧铁链,挣得“哗哗”地响,他尽最大限度地逼向前,脸面与她不过半尺之距:“既然你知道我没有造反,为什么非要走这一步不可!”
“因为你时机未到,你们一直在打算兵不血刃,慢慢将楚家取代,非得动兵才叫造反?”楚璃欺近他,冰冷的眼神一动不动地锁定:“我不动手,如何能放心把大陈交回楚家人手里,如何能解楚家多年怨恨!上官烨,自从你做我太傅,越我之权掌控大陈的那日开始,你就应该想到,自古以来像我这种‘窝囊废’有几人能够活下来,而坐在你这位置的人,又有几人善终?
我们各自活在角色里,注定了我们不可能共存,哪怕你杀我,我也不会埋怨,胜者为王败者寇,无话可说。”
若他能像楚璃一样无情无性,从八年前便做好了被对方杀死的准备,那么当恶梦来临,他同样可以面对,比她更加坦然。
他痛恨,埋怨,还是因为他爱这个女人?
现在,他无话可说。
“今晚我借你的名义对上官淳下手,我想过,要想稳住外方,只有将你我之斗,变成你上官家的兄弟之斗,当你上官烨欲除上官淳的消息散开后,想必众臣不敢横加干涉。感谢你集权于一人之手,我才可以在你深陷秘牢时借你的手‘兴风作浪’,而不必太担心别人造反。”
楚璃直视上官烨的眼睛,眼见着那双红色怒目很快趋于平静,然后慢慢染上一层没有生机的灰色。
然后他缓缓冷笑:“楚璃,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正文 139:当殿骂人
“我会有好运的上官烨。”抚上他的脸,楚璃忍着心里激荡的苦意,“也祝你好运了。”
城中河畔,一匹快马疾驰。
快马后方,一队轻功卓越的黑衣人手持弓弩奋力追去。
护卫们全部被杀,眼见黑衣人的攻势越来越疾,上官淳只好抢马逃生,被逼到了城中河边。
众箭齐发!
上官淳和他的马相继中箭,一头向前栽了出去,上官淳摔下马后惯性地滚动两周,插在背后的箭被硬生生折断,鲜血沿着被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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