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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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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贵妃静立在一边,也不敢多言。
叶紫的心里却是叫苦连天,十五爷啊十五爷,您怎么就偏偏扯到这种案子里头去了呢?
乾隆念了很久云绮的名字,然后缓缓地抬了头,声音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来:“传朕旨意,先将此女打入天牢,等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行发落。”
言罢起身,甩手便走。
一行人跪了恭送。
等他走远,嘉贵妃竟然上前亲自扶了叶紫起身,神色和蔼,语气柔和:“叶紫,你莫怕,这事情绝不会同永琰扯上的。只是这云绮有些麻烦,前次永琰就和她……哎!”她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气,“你原本是我身边的侍女,如今跟了永琰,封了侧福晋,算是不委屈……但永琰……你可千万不能让他倒了,他倒了,你也倒了。”
叶紫被她说的心中一阵惶恐,连连点头,声音都带了哭腔:“娘娘,我要怎么做?”
嘉贵妃眸光闪动,满面痛苦之色:“我也不知道……如果那云绮要害永琰……我可要怎么救他啊……永琰……”
说着说着,她竟要险些落下泪来。
莫离(三)
天黑透了。
极致的黑暗也是一种美丽,胤禛在书桌前静静地坐着,一声不吭。
他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
叶紫带着哭腔,跪在地上求他,不要再同云绮接近半分。
这个女子,嫁给他的时间并不长,他也没有多放几分心力在她的身上,但是……她的的确确是真心向着自己的。
虽然他心头恼怒,但也明智的没有向她发火。
他如何能同叶紫发火呢?
她的声音和云钰完全相同,就凭着这一点,他就无法再苛责些什么。但是……云绮……胤禛的脸上露出一分苦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不自觉的,会在脑海中浮起那张面庞。
或者微笑。
或者冷漠。
或者阴险。
或者脆弱。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似乎都在牵动着自己的心。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这是那个算命老头给自己的话,这句话……是不是要他忘了过去?毕竟他现在是永琰,而不是胤禛。
“主子。”沉思被秦喜的声音打断,“福康安大人求见。”
胤禛看过桌上的沙漏,已经是二更一刻的时候,他来做什么?等等!他的面上透出一分惊异,此刻宫门早下了钥,也还没有到上朝的时候,他是如何进来的?
再看过秦喜,他似乎早已经习惯。
难道说这个福康安常常半夜在宫里出现?
胤禛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据说死状极惨的林佳夜月,难道这个贵人的死,会和福康安有关?
他急忙站起,快步向外而去。
福康安正坐在那间极小的暖阁里,一身淡墨青衫,显得儒雅贵气。见胤禛进来,他放下茶杯,行了个礼。
“见过十五阿哥。”声音仍旧是极温和的,面上的表情也不愠不火,像是偶遇闲聊。
胤禛看了一眼周围,秦喜眼色极好,立刻退了出去,小心的带上门。
“你怎么进来的?”胤禛压抑不住心头的困惑,脱口便到。
“墙并不高。”福康安笑地纯良,眼中却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如果您想出去,也不难。”
“你!”胤禛沉默了一下,心底对他来的缘故通透,“这事与我无干。”
“微臣知道。”福康安也沉默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变幻,“微臣来求十五阿哥,微臣……微臣求十五阿哥莫要再接近云绮。”
他的话倒是同叶紫如出一辙。
胤禛心头登时像是被大石堵住,喘不过气来。他紧紧盯了福康安,一字一句:“是你要我看顾她的。如今……”
“是……”福康安点了点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嘉贵妃现在似乎已经盯上了您和云绮……我不想她丧命,亦不想……”福康安的声音在这时低了下去,低的胤禛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总之……”福康安深吸了口气,刚要说,却听秦喜在门外发出急切的声音。
“主子,出大事了!!”秦喜的声音听上去不光急,甚至有些凄切,胤禛和福康安顿时对看一眼,沉声让他进来。
“什么事?”胤禛挑了眉。
“主子,云答应被人下了毒!!”秦喜抹去额上的雨水,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什么?!!”福康安惊的立刻向前走了一步,脸色有些可怕。
“天牢那帮人说是主子让人给云答应送的饭,吃过之后,就人事不醒了。”秦喜没理会福康安,将话一口气说完。
“……”胤禛半眯了眼睛,手不由紧握成拳。
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向前一步,不顾倾盆而泄的大雨,径自冲了出去。
心中脑海所想的,却并非云绮。
而是那张惨白的面庞。
她静静地躺在木床上,全无血色,眉目之间尽是痛苦。她连死,都以为是自已下的旨,她以为是自己弃了她,她以为是自己要杀他。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胤禛几乎狂吼出声,不是的!!!!
我只是怨你日日戴着那蝴蝶金钗,老九送的东西,你难道不明白他的心思?
我只是怨你同他来往那么多年,老九对你的情意,你难道不明白?
我只是怨你从不同我说,我怕你的心里除了我,还有老九……
我怕,我害怕……所以,我把你推开。
可是,我不要杀你,我怎么会杀你?
如果我真要杀你,那肯定是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不想过着没有你的日子。所以,如果我死了,我一定下旨要你陪葬。
可是,我怎么会杀你?
每夜,知道你还在清宁宫,看到那里的灯,我才能入睡。
我怎么会赐毒酒给你?
彼时的场景和心境纷乱交杂,胤禛在雨中急速的奔跑。他似乎再度陷入昔日的情况,当他听到秦喜的话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定要去。
他不要她误会自己……
他整个人已经陷入狂乱中,身影在漆黑的夜幕中奔跑,不时踉跄跌倒。
福康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冲了出去。
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追上前面的胤禛。
胤禛就像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一样,跑地极快,福康安在后面紧追,却怎么也拉近不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永远比福康安快那么一步。
眼见前方便是天牢,福康安猛地止住脚步,眼神复杂的看向那灯火通明的楼阁。
胤禛已经冲了进去。
福康安却仍旧站在门外,毫不动弹。
他想进去。
想到云绮此刻就在里面,福康安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她中毒了,此刻一定很痛苦……福康安握紧了拳头,想到云绮没有入宫的日子。
可是他不能进去。
他若是进去了,私自进宫的罪名便坐实,他……担不起这个罪名。
福康安抬了头,看向天牢。
此时里面传出一阵骚乱的声音,一定是十五阿哥。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像是发了疯……福康安紧紧盯着天牢,突然从心头涌出一股恐慌的感觉来。
像是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再也取不回来。
要不要进去?
他犹豫半晌,深吸了口气,猛的一回头,转身离去。
身影渐渐消失在瓢泼大雨中。
地上的足迹也被大雨冲涮干净,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夜更深。
莫离(四)
事情出乎意料之外。
原本胤禛以为,天牢之中会因为下毒事件有些骚动,但是……眼前的天牢一片平静。只有两个牢丁在灯下喝酒。
见到胤禛冒雨冲进来,两人惊地连忙起身,因为过于惊慌,甚至碰翻了杯中的水酒。
一时间酒香满溢。
他环顾四周,只见所有物设都如常,没有丝毫异常。
胤禛的双眸微黯,眼神如电地看向那两人:“云答应呢?”
其中一名稍机敏点的急忙跪下回话:“回十五阿哥,云答应已经被抬走了。贵妃娘娘特意派了太医为她诊治。”他停了一下,又补充说道,“是最好的太医,大抵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胤禛横了他一眼,又道:“抬到哪里去了?”
虽然明知自己这篇行径会惹下大麻烦,但胤禛却无法抑制住自己开口的冲动。心底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要见云绮,无论如何,都要见到!
“抬……啊……”随着惨叫声响起那两名牢丁同时血溅当场,永瑆长剑贯入,将那两人穿胸格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闯了进来,眉头深锁,闪亮而冰冷的长剑握在手中,剑尖上殷红一片。鲜血从那两名牢丁的身上溅出,溅在胤禛的袍服之上,暗红一片。
“你干什么?”胤禛惊异地抬头看向永瑆,暗黄的烛光印在他的脸上,加上先前溅上去的鲜血,显得他有些异样可怖。
宛如从地底爬出来的厉鬼。
“你疯了!!”永瑆拧紧了眉头,怒声喝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跑来问云绮,若是教皇阿玛知道,你将会是个什么下场?”
“你知道不知道,别人都来得,就你来不得?”
“你知道不知道,你和云绮在皇阿玛眼里是有嫌疑的?”
“你知道不知道,我额娘正想尽一切法子找你的麻烦?”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干,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一声接一声,一声紧似一声,眉目之间尽是痛心疾首。他咬紧了牙,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握着长剑的手也在颤抖,手背亦泛出苍白的颜色。
胤禛愣愣地看他。
他当然知道嘉贵妃谋划着要对付自己,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永瑆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竟然也看出来了。
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明明白白地同自己说这些话。
他毫不避讳。
胤禛就站在原地,愣愣地看向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先前被雨水打湿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冰凉彻骨,但胤禛却丝毫不觉得冷,他深吸了口气,空气中混合了血腥和酒水的味道,有些怪异。
“永瑆……”胤禛低唤了他一声,方想说话,却被永瑆打断。
“这会别说了,马上就有侍卫来了。”永瑆瞪他一眼,“你以前的精明儿劲也不知道哪去了,怎么老犯诨!”
他抬手便拉了胤禛的袖子:“别傻站着,侍卫要是来了……”他叹了口气,“给你!”
胤禛下意识的接过,那是另一柄长剑。
他不及问,外面的人影便已经进入了天牢之内。
“永琰,你别拦着我,我非得把这天牢的奴才全杀了!!”永瑆眼角余光见着那鱼贯而入的人影,突然咬牙切齿的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永瑆……”胤禛顿时心底透亮,他这是在帮自己脱罪。
那些侍卫听到惨叫从边上赶来,满以为能够抓到刺客立个功,不想却见到两位天皇贵胄在天牢的过道上拔剑相峙。
而永瑆的边上便是那两具尸体。
胤禛的剑上只是寒光凛冽,永瑆的剑却还在向下滴落着血珠。
很明显,十五阿哥是为了阻拦十一阿哥杀人,这才出现在这里。那么……十一阿哥永瑆,为什么要杀光天牢中的人呢?
所有人心中几乎都立刻闪现出这样一个疑问。
为首的侍卫向其它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立刻轻微地变换了队型,呈半包围状向两人逼了过来。
无论他们两个如何尊贵,出了这样的事情,这群侍卫若不将两人拿下……只怕天不曾亮,他们的人头就要落地。
拿下了这两位阿哥,要如何发落,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永瑆亦向着胤禛使了个眼色,两人只象征性的抵挡了两下,便束手就擒。
这样一番大闹,乾隆自然已经知晓。
两人齐整地跪在冰冷的地上,眼前是一丝缝隙也没有的金砖。因为这地砖烧制和铺设时都极其严格,工艺复杂无比,所以又称金砖。
别的不说,一眼望去,整个地面宛如一整块巨石,半丝缝隙也没有。
永瑆见四下无人,抬手指了指那严丝合缝的地砖,向着胤禛眨了眨眼睛。胤禛心底通透,立刻知道永瑆的意思。
要同这地砖一般,严丝合缝,绝对不能多透露一个字。
否则,纵使他们是皇子……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死罪固然可免……但养蜂夹道可以禁锢一个皇子十年,也不在乎多禁锢几个。宁古塔能流放一个,自然也能多流放几个。
两人挺直了身子,听到微弱的脚步声。
不用抬头,单看那明黄的靴子,胤禛也知道是弘历来了。
“都出息了!了不起啊!”乾隆显然是已经气极,上来便冷嘲热讽,“朕的好儿子啊!!太给朕长脸了!!”
他重重的在前方坐下,冷哼一声,道:“都给朕抬起头来!!!”
胤禛和永瑆这才都抬了头,正看见弘历那气得有些发紫的面庞。弘历冰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巡扫而过,然后,定定的落在胤禛身上。
“永琰,这么晚了,又下着这样大的雨,你去天牢做什么?”
听到胤禛问云绮的两名牢丁都已经死在了永瑆的剑下,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了云绮而去……只要他不说。
胤禛看进弘历的眼底,浑然无惧,他的心头升起一股滑稽好笑的感觉来。
他堂堂的清世宗宪皇帝,竟然要跪在自己儿子的面前,还得听他训,给他回话……若是让旁人知道,这便是多大的笑话?
可是……这就是现实。
他若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就必须面对的现实。
见他久久不语,弘历不由微地有些动怒:“说话!!”
第八章,染袖
风从远处来。
从开满桂花的林间漫过,沾染了桂花的浓香,以及雨丝的气息。所有的味道夹杂在一起,从每个一缝隙滑入。
冰冷浸人。
弘历的目光如剑光,死死地盯住了胤禛,仿佛这么看,就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胤禛侧目,瞧了永瑆一眼。
永瑆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胤禛就按刚才的话说。
胤禛将目光移到弘历的脸上,心内翻腾不已。现下的情况,实在是复杂无比,光是云绮这个坑,他就跳郁闷。
其实他完全可不跳,但是,他却抑制不住的跳了下去。
像是不受控制。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算是他一手惹出来的……但他却不曾后悔。
所以,原本简单的战局就复杂了。
沉默,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保持着绝对的沉默。他什么也不说,或者,什么也能说。但是,当事情发展到不能再坏下去的地步时,他将不再沉默。
若是……若是弘历知道自己是他的皇阿玛,他会如何?
胤禛的目光从弘历的脸上扫过。
乾隆五十一年……从乾隆元年起,这孩子就已经独自走过了这么久的岁月。记忆中他是那样的英气勃发,而现在……只余得白色苍苍,皱纹满面。
他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了。
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也要长眠在地下……胤禛紧抿了唇。将那些话吞回肚子里。
“我……”他一片茫然,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永瑆跪在一边,急得脸色涨得通红。见胤禛仍旧半晌不说话,他深吸了口气,突然抬头道:“回皇阿玛的话,十五弟去天牢,是为了阻拦我!”
胤禛顿时一惊,立刻看向永瑆。
弘历的脸色更难看了些,一边的太监立刻递上一盏茶,他接过喝了一口,半晌才让泛黄的脸色好看了些,缓缓开口:“朕听说,你要杀了天牢里所有的人?”
永瑆笔直地跪在那里,点了点头。
“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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