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琅琊榜(全本精校)-第1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纪王全身一颤,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仿佛有什么即将翻涌而出的东西在表皮下滚动着,于眉宇之间激起悲凉与哀凄的波纹。
  “这个,就更不用谢了……本来都是一家人,谁跟谁不是骨肉呢?”
  说完这句话后,这位潇洒闲淡一生的王爷转身而去,袖袍在山风中翩乱飞舞,留下了一个黯然无奈的背影。
  
  第七卷 情义千秋 第十九章 还京
  
  原本预定在四月十五日的春猎回程,因庆历军作乱,延迟到了四月下旬。来时护驾的三千禁军只余数百,还有少数比较不幸的随驾宗室与臣子死于那最后的血腥一夜。在梁帝的一生中,他曾经经历过两次这种规模的叛乱,前一次他是进攻者,而这一次他成为了别人的目标。两次的胜者都是他,第一次他赢得了皇位,第二次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赢了什么。
  至于十三年前掀起滔天巨浪,最后以数万人的鲜血为结局的那桩所谓的“祁王谋逆案”,现在仔细想来,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真正的剑影闪过天子的眼睫。这一点在老皇用颤抖的视线看着身边残落的禁军时,感觉尤为强烈。
  在帝都城外迎候天子回銮的,是以留守的中书令为首的文武众臣,没有皇后,没有誉王,蒙挚率两千禁军立即接手了梁帝周围的防卫,所有纪城军撤出京城,在郊外扎营,等待受赏后再回原驻地。
  至此,梁帝才算是终于安下了心,开始准备发动他酝酿了一路的风暴。
  与潜逃在外的夏江不同,誉王根本没打算逃,皇后也没有逃。因为他们没有逃亡的能力,离开了京城的富贵尊荣,他们甚至无法生存。
  梁帝回銮的第二天,誉王满门成为了本朝第二个住进“寒字号”牢房的皇族,不知他囚衣铁索蜷缩在石制地板上时,可曾有想起过他那个在重镣下也未曾低头的长兄。
  因静贵妃的恳请,言皇后没有被列为同逆叛党,但身为留镇京师之人。她没有阻止过誉王的任何行动,还曾下诏钳制禁军,“被蒙弊”三个字无法洗脱她所有的罪名。废位已是难以避免地处置。言阙上表请求削去言氏历代封爵与尊位,以示赎罪。梁帝不知因为什么,竟然没有允准,折子被留中之后便如同消失了一般毫无回音。内廷在五月初向所有京爵子弟们发放猎祭例赏时,言豫津仍然得到了他的那一份。对言氏的保全令许多本身没有明显党附誉王,但因是言太师故旧门生而暗中支持他地臣子们松了一口气。最终为判定为誉王同党的共计二十七名,其中三品以上只有两人,虽然留守诸臣都因察逆不周被全体罚俸惩处,但淌过京都街道地血色,到底比预想中的要淡多了。
  尘封了十三年,几乎已刻意被人们遗忘的那桩旧案,此时也难免被很多老臣从记忆的深处翻了出来逐一对比,暗暗慨叹岁月光阴的消磨,可以将一只狠辣无情地铁腕。浸润得如此柔软。
  但是对于处于风暴正中心的誉王来说,他可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父皇的仁慈。他很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轻信那个麒麟才子。后悔在夏江的鼓动下破釜沉舟。但他同时又很清楚,即使事情重新来过一遍。他也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对于皇位的野心和执念已经浸入了他的血液和骨髓,成为他人生最主要的动力和目标。他永远不能象豫王和淮王一样,伏在另一个兄弟的脚下,向他俯身称臣。
  现在他输了,结局就只有死。而这种死还跟当年地长兄不一样,他知道自己将被永远地放逐在皇族祭享之外,无论多少个十三年过去,也不会有人想要来为他平反。
  这不仅仅因为他无冤可平,而且因为他并不是那个笑睨天下、无人可及的萧景禹。
  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萧景禹,即使是现在已隐隐将东宫之位握在手中的靖王,也只能遥望一下那人当年地项背。
  “你这里也没有找到夏江的踪迹吗?”在苏宅里,来访地蒙挚恨恨地摇着头,“他还真是个老孤狸,都怪我一时不察……““夏江落网是迟早地事,我不急,”梅长苏叹息道,“我急的是夏冬姐姐,殿下已经求准了恩赦,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把人接出来?”
  蒙挚这时已经知道了聂锋之事,当然能够理解梅长苏地急迫心情,不过对于宫里现在的状况,他要更清楚一些,立即劝道:“你先安安心,恩赦也只是赦死罪,从轻发落,并不是不发落。夏江谋叛逃匿,陛下对悬镜司一门正在气头上,哪有那么容易就把人弄出来的?靖王的劲儿要是使的过大,陛下说不定又要起疑,你不就因为这个,才不敢告诉靖王聂锋等着的吗?何况聂锋现在已听你解释过这前前后后的因果,他也并没有不安心,只要夏冬最终没事,多等一两个月,也算好事多磨吧。”
  对于他劝的这些道理,梅长苏心里其实是明白的,轻叹一声没有答言,目光转到里间的轻盈身影上,道:“宫羽,你别再弄了,去休息吧。”
  正捧着个精巧香炉细细熏着纱帐的宫羽闻言垂下头,颊边飞过一抹红云,低声道:“我想熏得均些,宗主夜间更好安眠“已经很好了。”梅长苏温言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侍女,不必这样伺候我。”
  蒙挚看着宫羽粉面通红的样子,忙笑道:“宫姑娘搬进苏宅了么?我是觉得今天来,好象宅子里跟平常不一样了。”
  “蒙大人取笑了。宅里还是黎大哥他们打理,我哪敢插手。”宫羽莲步盈盈从里间走出,在梅长苏前方约五步远的地步停住,犹豫了一下,又靠近两步,低头道:“宫羽刚才听到宗主有烦难之事,倒想了一个主意,不知是否能为宗主解忧……”
  “你是指夏冬的事?”
  “是……”
  “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宫羽粗知易容之术,虽然想要长久瞒人,或者完全替换成另外一个人不太可能,但狱中光线昏暗。每日最多只有狱卒巡视,倘或能成功瞒上几天,也未可知……”
  梅长苏那般聪明。一听就明白了,“你是说让我们带你进天牢。把你和夏冬交换一下?”
  “是。聂将军与聂夫人如此情深意重,他们想要早日相见的心情我是能够想象的……可是聂夫人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出狱现在还不能确定,不如就让我进去替代几日,至少可以让他们先见上一面,彼此说一说话……”
  梅长苏垂眸沉思了一下。徐徐问道:“你有把握吗?”
  “宫羽自信不会被人戳穿。”
  “你和夏冬的身高不一样吧?”
  “要矮上几分,不过我有特制的鞋子,可以把身材拔高一些,那就相差不多了。”
  “你这个主意倒是可行……只要那段时间小心不要让夏冬被提审,大概是能瞒过去地……”梅长苏凝目看向宫羽,“可是让你替她进天牢,怕是要吃点苦了。”
  被他这样一看,宫羽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轻声道:“能为宗主分忧。宫羽不觉得苦……”
  “这就好了,”蒙挚合掌一笑,“你心里总悬着这件事情。我也担心。我看宫姑娘这条计策不错,虽是天牢。找借口进去探个监还是可以的。就这么办吧。我来安排,你就别管了。”
  梅长苏面上也浮起淡淡地笑意。温和地对宫羽道:“那就委屈你了,下去早点准备,到时候听大统领的安排。”
  “是。”宫羽抿着樱唇,眸中闪过极欢悦地神情,蹲身微微一福,缓步退了出去。
  蒙挚伸长脖子瞧着她迤逦而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梅长苏,挑了挑眉道:“小殊啊,我已经算是一个很粗的人了,但我觉得连我都能看出来……”
  “你还是继续粗着的好。”梅长苏冷冷甩过来一句,“大统领现在很闲吗?靖王如今没时间管巡防营了,叫你给欧阳激物色一个合适的搭档,这事儿你办好了没有?”
  “我荐了几个,靖王觉得朱寿春不错,他是我以前地副统领,绝对的实诚人,靠得住。”蒙挚说着将头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个消息,内廷已经下旨给司天监占卜吉日了。估计再过两天,这消息就会传的满城皆知。”
  “立太子的吉日吗?”梅长苏淡淡一笑,“这也不算是意外。”
  “虽不意外,到底是喜事,多年心愿,一步步地近了,你也该高兴高兴。”蒙挚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近来身体时常有恙,不能上朝。等立了太子,靖王就名正言顺地监国了。你辛苦煎熬这些年,为了不就是这个吗?怎么还这样闷闷的?”
  梅长苏默然不答,转头看向窗外,看到黎纲急匆匆地从院子外面走进来,显然是带来了什么讯息,不由眯了眯眼睛。
  “宗主,黔州飞鸽传来消息……”
  “进来说。”
  “是。”黎纲迈步而进,抱拳道,“禀宗主,谢玉死了。”
  蒙挚顿时一惊,失声问道:“怎么死的?”
  “官府结论是意外。他在采石场服苦役,坡上落石,将他砸死了。”
  “这么巧?”蒙挚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过一想到他犯的那些罪孽,这样死还真便宜他了。”
  “是便宜了些,但他死了比活着有用。”梅长苏地眸中闪过一丝冷酷无情的光芒,“夏江谋逆,老皇垂暮,新太子威望正高,想要重审赤焰旧案,这时候正好,只不过差一个勾起来的契机而已。蒙挚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
  “谢玉是很惜命地人,他现在已脱了死罪,怎么都不会愿意把旧案翻出来,所以他活着没用。我需要的契机,是莅阳长公主手中,等他死了才有可能被拿出来地那份亲笔供述。”
  “我明白你地意思了。可是会不会急了一点?”蒙挚有些担心地问道,“靖王现在还没有册立呢,我觉得再稳一稳比较好。”
  梅长苏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蒙大哥,你忘了我们接的是飞鸽传书了?谢玉现在是苦役犯,他地死讯最多通过驿马慢传,连加急的资格都没有。从黔州这一路过来,等莅阳长公主接到讯息,差不多也是一两个月以后了,时间刚刚好。”
  “哎呀!”蒙挚敲敲自己的头,“没错,我想事情就是不细,你那个玲珑心肝,确实没人比得上。”
  “这几个月,必须要静,要稳,靖王现在的地位不一样了,朝政上更要多下功夫。好在经过这一两年的调整,得心应手的臣子多了,局面还不错。”梅长苏唇角轻轻上挑,面有欣慰之色,“各地规设丰灾年平仓的事情就办得漂亮,现在谁还敢说靖王殿下不擅民政?”
  “可说来也怪,”蒙挚耸了耸肩道,“他现在跟你一样,明明这么多高兴事,可看起来人还是闷闷的。你闷是为了聂锋身上的毒,他闷什么闷?”
  “你也替他想想,他现在身上担子越来越重,难免会觉得疲累。”梅长苏慨叹一声,“我身边还有你们可以说说心里话,他身边有谁呢?朝臣,部将,谋士……静妃娘娘虽然可以宽解他,到底隔着宫禁啊。”
  蒙挚被他这样一说,不由呆了半天,心中甚是酸楚,有些话想要说,一看梅长苏郁郁的面容,又觉得说不出口。
  “宗主,”门外突然响起甄平的声音,“聂将军醒了。”
  梅长苏顿时展眉一笑,拉住蒙挚的胳膊道:“走,我们去陪陪聂大哥,卫峥一直在他房里,咱们再过去,他一定高他难得的欢快,令蒙挚突然间一阵心神恍惚,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银袍小将,满脸灿烂笑容地叫着:“走,我们去找聂大哥,比箭!”可是只短短一瞬,面前的景象又重新清晰,只有苍白的脸和浅淡的笑容,丝毫不见旧时痕迹。
  “小殊,”禁军统领抓住他的肩膀,冲口而出,“我觉得……还是告诉靖王吧?”
  
  第七卷 情义千秋 第二十章 路遇
  
  刑部尚书蔡荃近来非常的忙,因为悬镜司名存实亡之后,好几桩未完的案子被移交了过来,而刑部历来查案立案的手法和程序与悬镜司根本完全不同,这些案子又俱是上奏过天听,由梁帝亲自发下来查勘的,接到手里,个个都是烧红的炭圆。不过蔡荃是个天生的犟人,夏江从天牢逃脱,已令他憋了一口气,现在分配到自己手里的事情,就算再难啃他也一定要把它给啃下来。
  好在他有靖王支持,手下也颇有几个非常得用的人,时时去苏宅跟麒麟才子谈谈,也经常能得到有益的建议,因此辛苦一个月下来,竟也卓有成效。
  谁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新任大理寺正卿叶士桢竟是那么一个古怪而又挑剔的人,案卷移去复验监察,竟被他一下子挑了好几个漏洞出来,除了“行文不合规范,用词模糊”这一条可以视之为没事儿找事儿以外,其他的漏洞还真是实打实的,让自上任后一向意气风发未曾遇挫的蔡荃一时灰头土脸,刑部上上下下也因此全体进入了知耻而后勇的状态,誓要争回这口气来。那场面按沈追的说法是,“都快疯魔了……”
  疯魔自然有疯魔的效果,第二次复察,叶士桢挑了半天也没挑出什么来,只好加签同印,转了内廷。经过他这严格一关,梁帝自然满意,原本打算另择人选掌理悬镜司的想法也顺理成章地打消了,允准靖王着手裁撤,将其职权细分,部分并入大理寺,部分并入了刑部。
  至此尘埃初定。年轻的刑部尚书刚松了一口气,禁军统领蒙挚就拎着两个捕头上门了。原来这两人不忿于大理寺卿一向对刑部的刁难,这一日竟然乘着抓拿一名犯人的机会。故意去冲撞叶士桢地轿子,恰好被蒙挚遇到。提前拦住了,没出什么波乱,悄悄地拖到刑部衙门交给蔡荃处理,顿时把这位尚书大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召来全司上下严厉申明不得对大理寺抱有私怨后,蔡荃对蒙挚平息事态的做法也再三道谢。两人以前并无私交。因为这件事聊了一阵子,发现彼此还算投契。刚好两家府第相隔不远,蔡荃又有大半个月食宿都在衙门里没有回去见过妻儿了,说着说着便决定一起坐刑部的马车同行回府。
  在路上他们又找到一个新话题,聊起了现在只有客卿身份地那位苏先生,正说的高兴,蒙挚无意中朝纱窗外瞟了一眼,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蔡荃顺着他地视线一看,也忍不住莞尔。只见外面热闹的街道上。户部尚书沈追一身布衣便装,怀里抱着一个跟他的肚子一样圆滚滚的西瓜,正在各个摊子上逛来逛去。时不时停下来跟摊主聊着什么。
  “沈尚书一向关注民生物价,确是好官。不过他抱个西瓜干什么?”蒙挚笑道。
  “也许是才买的吧?”蔡荃也摇头笑着。命车夫停下,两人正打算下车去打个招呼。变故突然发生。
  前面一辆装满木材地马车,捆绳意外断裂,满车碗口粗的圆木一下子全都滚落了下来,直冲沈追的方向砸来。其他的人都尖叫闪避开了,可沈追身体肥胖行动缓慢,蒙挚纵身飞扑过去也是远水难救近火,眼见就要躲不过了,一道轻捷身影闪过,胖胖的户部尚书顿时如麻袋般被人抄走,放在了一旁的街檐下。
  “飞流!”蒙挚顿时一喜,“幸好你路过啊!”
  蔡荃这时也已赶了过来,扶住好友。沈追惊魂稍定,忙过去向飞流道谢,可少年冰寒着一张俊秀的脸,只“嗯”了一声。由于近来常去苏宅,蔡沈二人知道飞流的状况,并不以为意,游目四周看看,虽有许多摊子受损,现场乱成一片,但好在无人受伤,也算万幸。那马车的主人早已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着,一会儿就被索赔地各个摊主给团团围住。
  “飞流,你这是去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