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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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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带来谁呢?
经元皓安排,这是游玩。皇帝为散心而来,离京前不打算呆太久,避个暑而已。
也不打算把安王往死里逼,不是安王不走,皇帝就一直玩下去,直到安王出京。
皇帝只打算呆足半个月,加上来回路程,有时候悠闲,有时候紧赶日夜兼程,一个月足矣。
一个月后他回京,安王还在京里,皇帝打算把他幽禁,他下不了手,又在意“仁德”,还不打算有杀儿子的名声。
安王要是离京,结局只能是魂断他乡,这事情是伤痛的,皇帝呆足半个月把伤痛散足。
为散心松泛而来,路上看美景,到地头吹海风,走一走太子和孩子们信中所写的好地方。哪能没有诗词?哪能缺少阮英明?
皇帝同席的地毯上,是镇南王夫妻,袁训和孩子们。皇帝略一注目,在他另一侧的地毯上,是国子监的人,和翰林院的人。
“作诗给我。”
阮英明当得不这一声儿,就去看袁训:“袁兄,老爷发了话,你我再比试一回。”把镇南王也不放过:“您也得有。”
接下来准备安排的是跟来的人,胖队长急了:“还有我,我们也会作诗。”
对小十扮鬼脸儿:“那叔叔,你虽春闱落第,你也应该学着作诗。”
韩正经道:“不会,咱们就背古诗。”先背一个与海有关的:“海腹藏吴楚,天枢转斗牛。”
皇帝大乐:“作诗人越多越好,就是这样,不会的,就背古诗也罢。要是古诗也不会,罚出席面倒酒。”
他发话,自然都说好。长公主忙凑趣:“哥哥,我也有了,”也和正经一样是前人古诗:“海门连洞庭,每去三千里。”
公主对着皇帝敬酒:“这海门虽不是指这里,我们也不得去洞庭,但有劳哥哥带我们来看海,这就很好很好了呢。”
皇帝再次大笑,为妹妹捧场,说着:“有海就行,不拘是吟哪个地方的。”把酒吃了,叫着瑞庆长公主:“你多吃,这是新鲜的。看着孩子们不要吃太多。”
多喜给他看:“舅舅,我们有怯寒的汤水,多喜吃一整个螃蟹好不好?”
她手里已经握上一个大螃蟹,双手抱着啃得从小嘴直到耳朵油乎乎。还想扮个笑靥如花,却是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皇帝菜没几口,笑出去一堆,连声道:“痛快痛快,吃这些东西又有痛快一笑,吃多了也不会存在心里。”
加喜、增喜和添喜也啃起来,小十和执瑜说起他科考的话。
并不难过:“春闱落了第,但文章请阮二表兄看过,他说下一科离中不远。”
这一科的主考官还是阮英明,说不好下一科还是他,阮英明看出来小十是念书底子薄,他没有胖队长小六等人自幼跟的先生好。想他在京里学足三年,不管中的名次如何,中还是必然的。留些余地,就说离中不远。
“父亲也说不错,说他没有记错的话,我是大同家里中秋闱最早的人。”小十虽落第,却也有炫耀之处。
这一天大家都很开心,四喜姑娘和小十在海边捡到很多东西。水军的事情在皇帝心中有了一道印迹,但不是眼下说一声就能解决,皇帝也只先开心去了。
第二天,袁训请皇帝侍卫查看准备流连的各处海滩,当天还是在白卜水军里,孩子们有海可赶就行,皇帝有海风吹也相当满意。
第三天,去查看过放心的一处海滩,行程徐徐展开。
……
京里的夏天虽热,王府自有清凉解暑之处。盛阳下花开如上好美玉雕刻而成,芬芳之气不住喷发。
安王负手在窗外望着,就要离去的心情让他黯然失神。
舍弃这地方,让他想起来他投的好胎,长大就是王爷,礼部依礼会给他准备上好的府第,符合他的王爷身份。
背井离乡后颠簸,自己会后悔吗?
但不走,没有一夜睡得着。风吹廊下铁马动,安王也一跃而起,把枕头下的剑握在手里,怕是拿自己下狱的公差。
一计不成,一计又失,老天没完没了的捉弄人。算计太子不成,算计皇位也不成。这两个算计而又不成,安王哪还敢呆在京里。
他虽闭门不出,但对自己的消息来源还是满意的。东安世子离京不久,安王就无意中得到消息,方便和东安世子重新联络。
没办法,东安世子手中有兵权可以保护他,还可以借道边城逃往他邦。后面一步是万不得已的时候要有的一手。
把行刺东安世子的事情,安王往太子头上一推。说太子有意为之,挑拨东安世子好吐实话。
东安世子给他回信,和安王重修旧好。安王说京里再呆怕丢性命,东安世子闲闲的回:“我这里却是大好天空。”
安王再回:“如能走走甚好,只怕不知路径。”
东安世子回信:“真的能来,我有人带路。”
要走了……安王把府上能看到的地方再多看看,他年再回来只怕眼前这模样已难在。
殿下觉得自己运气不高,但也有高的地方。他无意中又确凿得知,皇帝最近不能摄政,不是不在京里就是病重不治,现由太上皇和太子摄政。
这种好时候,殿下应该揭杆而起杀进宫中,为什么要远走边城?
殿下手里不是没人了。
他看重的班先生是个让缉拿的奸细,他只能投靠旧盟友东安世子。打算说服他以勤王名义再回京中。
事情不谐,由东安世子的封地也方便离去。
“我会很快回来的!”安王愤愤的说着。
身后有脚步声过来,这里侍候的小子回道:“回殿下,王妃要见您。”
“不见!”安王冷笑,贱人,有朝一日重回来,你要是没让牵连到送命的话,本王不介意送你上路,送你文家齐上路。免得你死了,还有人在面前充长辈。不是国丈,也是母妃的家人,不认都不行。
小子不安地道:“殿下,王妃在院门外长跪不起,说她来请罪。”
安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想王妃的为人嗤之以鼻:“你去问她,她又有什么花招。”
小子走开,安王在原地踱步骂几声:“她还会请罪,今儿日头没打西边出来。”
小子很快回来:“王妃说她夜来受到菩萨托梦,菩萨教训她不敬殿下,让王妃洗心革面,求得殿下谅解,不然王妃和文家都将大难临头。”
安王直了眼睛。
难道这是菩萨给他的好兆头吗?
为了文家低头固然是王妃的为人,但这梦也暗合殿下所想。有朝一日回京来,把你们全家送西天。
“殿下,您不答应,王妃说她长跪不起在这门外,直到您原谅她为止。”
为了好兆头,也为了安王走的不惊动人。
内城外城的门都打点好,今晚守城的人放殿下远走高飞。而安王妃一直跪在门外,安王怕走不成。
“让她进来吧。”
……
门帘打开的时候,安王倒抽一口凉气。这还是他的妻子吗?她是素衣毁妆的待罪打扮,垂着的身子看不见面容,但恭恭敬敬的姿势还真不多见。
进来就跪下,嘤嘤开始痛哭:“求殿下救我,菩萨说殿下若不宽恕,要治我大罪呢。菩萨说须一早起来,往东南拜五十拜,取东南方园子里种上好的菜肴,再往西北拜五十拜,取酒窖里的好酒水。厨房里请属相对的人,年纪是这样的人,亲手做了,跪送而来,殿下吃了,这罪才能免除。”
她的说属相对的人,恰好是安王的奶妈,本府里管事大娘子。
一双手送上酒水,高举过头,安王就大意了。
他素来对妻子是女人有轻视,也没有想到就是。
教训两句:“以后不可以任性胡为,”把酒一饮而尽。
共计吃了三杯,安王不耐烦:“可以了吧,这菜放下我慢慢吃,你回去闭门思过。我不叫你,不许出来,也不许你的人乱走动。”
脑海里还想着晚上出门儿,不会再有王妃的人无孔不入,随时会在府中各处出现。身子忽然一麻。
安王还没放心上,随手抖抖,以为是酒吃的急,却不想手一僵,再也动不了。
随后腿也没了知觉,人往椅子上摔去,安王骂的话都是吃力的:“贱……人……”
他摔倒在椅子里。
安王妃抬起一直垂着的面容,有泪也是真的,小子们看到她悔过的脸儿也是真的。但是这会儿,她把手中帕子一抛,另换一个揩干净泪水,面上现狰狞。
责骂乱的小子们:“慌什么!不用请太医!”手往外面一摆。
院门外面,呼呼啦啦进来好些人,文家在京里的男人们走在最前面。
有些人手执棍棒,把这里的小子往一个房里撵,小子们是殿下的人不服,外面打斗起来。
当家爷们充耳不闻,径直进房,看安王嘴也歪了,眼也斜了,他们各有一块大石落下地,齐齐松一口气道:“他吃了?”
“吃了!”安王妃恨恨中快意上来:“看他这模样,想来不会同他计较以前的错儿,这王爵只要还在,从此是我文家的。”
当家爷们满面欣慰,当旁边眸光恶毒到可以吃人的安王不存在,和安王妃相对流泪:“辛苦你了,保住这个王爵真不容易。”
管家大娘子闻讯后,风风火火过来,一见安王话也不会说,嘴角流涎的惨模样,尖叫一声,双手指甲往前,对着安王妃就扑:“我和你拼了!”
文家的人拦下她,安王妃往她脸上狠狠啐一口,骂道:“老货!看你奶的好儿子!你知道他打算作什么!”
手一指一个家人,时常帮安王出府办事的刘三也让拿下。安王妃破口大骂:“他准备逃出京城,他准备逃出去筹划兵马!老货,你应该谢谢我才是!没有我,他一走,全家只有让问斩的份儿!”
管家大娘子大哭大闹:“你这该死的贱人,那你也不能下毒手!贱人,你一早说悔过求我做菜,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只可恨我没看出来。贱人,你还他的命来!”
“我不安好心?我就去太子面前揭发他!让他一个人去死,我还落得个清白人!”安王妃冷厉瞪着大娘子:“别闹了吧!这个人从此给你照看,我不近他身边一步,你看如何?你可以放心了吧。他这样反而对大家都好,我也没有愧对去世的文妃娘娘,这个王爵还在!”
“贱人,你不得好死,你死了一定下油锅,贱人……”管家大娘子抱住安王哭的快要晕过去,连声说请太医。
这个时候,药性发作已十成,安王妃也没有拒绝。只是威胁道:“你敢明说,我也明说,以他罪名只能问斩,就是下到狱里,养病也休想,你照看他也休想。还不如留着这王府,也方便你以后守着他。”
------题外话------
昨天抽的太离谱,整个儿的抽。给大家带来不便,也让作者们着急直到恢复。这事,以后再不要出来了。
……。
这算安王的结局。由算计起,由算计止。
错字再改哈。
第八百三十七章,安王府审案
安王妃知道,安王的奶妈对他有如母亲。为安王着想,奶妈未必肯揭发自己。而蝼蚁也偷生,安王有罪,奶妈也跑不掉。为奶妈自己,她应该不会揭发自己。
“这不是你我互相攀扯的时候。”安王妃再丢下这句,趾高气扬的去了。
在她看来,这个家从此以后是她的了。安王倒下来,这位管家大娘子从此失势,再也不敢跟自己抗衡。
对着傲然而去的背影,奶妈抱着安王又是一阵大恸:“我的殿下,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娶了这个女人!”
……
安王府上出事,除去文家的人,谁也没有料到。这个钟点上,太子在书房会见内城外城的守城将军,再一回把城防和城外的道路说了说。
“放他走。”
将军们回话和安王已约好今晚出京,太子按和太上皇的商议,淡淡的回话。
说的差不多,柳至和冷捕头过来,太子示意将军们退出去。对着国舅和亲信冷捕头不再掩饰怒容。
太子嘴唇哆嗦着:“十一弟,他竟然真的要离京,要让父皇伤心,要在天下人面前丢人。”
柳至和冷捕头没有话劝,也没有太子对安王兄弟间的感受。不管亲不不亲厚,听到兄弟叛逃和别人的感受不同。
柳至就道:“殿下息怒,说不好安王殿下想想,又不走了。”国舅自己也知道这是废话。
又找补一句:“游侍郎已在边城紧跟东安世子,冷捕头路上照应。”
这照应可不是“照顾”安王,相对于安王,沿途的百姓们更重要。冷捕头跟在后面,方便揪出和安王往来的人等,尽量避免他们沿途作乱。
太子深深叹一口气,沉重的点了点头。
一位殿下即将叛逃,放在别的执政殿下身上也轻松不了。太子难免露出沮丧,柳至和冷捕头认为留殿下静一静比说一堆无关紧要的话要说。
说的再多,劝的再好,也不能阻止安王不离京。
冷捕头是前来辞行,他将在城门外等候安王出来,在后面跟上。他一个人是不成,田光自从拿下林允文回京后,冷捕头讨他当帮手,这一回依然用田光。
柳至是陪同冷捕头来辞行,听一听殿下还有什么交待。
面对太子遮不住的气愤和难过,柳至和冷捕头对视一眼,躬身告辞。
出得太子府大门,两个人走的方向不一样,就要离开时,冷捕头叫一声:“国舅随我走几步。”
柳至聪明知关窍,一听就懂,道:“也好,刑部新的案子,我是要往那边去。”
冷捕头的马由田光早牵去城外,柳国舅的马丢给小子随后跟随。跟的人退后,两个人并肩步行。
有一条街是宅院的后墙,开的只有后门,听一听,墙内寂静无人声。冷捕头对柳至放低嗓音,干笑道:“这事儿国舅得帮我拿个主意。”
“你说。”
“安王是皇上命闭门思过,他出府门一步,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都是抗旨不遵。今儿晚上出了京城,再加上他以前的事情件件犯嫌疑,等皇上回来,这是叛逃的大罪名。”
柳至道:“是啊,这还用说吗?你虽不在刑部,却也熟知本朝律法。不用来问我才是。”
往两边看看,冷捕头尴尬地道:“国舅应该猜得出来,我想问的是,安王此一去,只怕回不来了。”
“如果为这件,你放心吧。皇上有话,太上皇叫我去,也有话,太子也是这样说,他离京以后生死不论。”柳至皱皱眉头:“但是就我来看,到底他是殿下,你是不是把他尸首带回来?”
但又苦恼上来:“万一皇上生气,尸首也不肯要……”有个想法出来,柳至想通,轻快地道:“那就让娘娘去劝皇上,由娘娘作主葬入皇陵,或者另择地方。”
乍一听柳国舅回答的滴水不漏,但哄冷捕头还远。冷捕头听完这“四平八稳”的回答,勃然大怒,虽不高声,但一把揪紧柳国舅衣襟,逼到他耳边气愤不已:“我要的不是这句!”
把柳至狠狠一推,眼看就要重重撞到墙上。柳至身子微晃,把他的力量消去,及时在墙前面稳住身子。
冷捕头冷笑还在骂他:“你真不愧是国舅!是件事儿上都能为娘娘找出几分贤淑和得体。”
“身为皇后,不得不如此。”柳至理着衣裳,还有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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