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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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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上前一大步,举剑就劈。
“杀人了,”女子们跌跌撞撞地逃避着,而“当”的一声,一把刀架住安王。柳云若在刀下眨眨眼:“殿下,太子在这里呢,您太肆意大胆。”
远处有一声奶声奶气的怒喝:“吃我一箭。”一箭流星般过来,射中一个安王府护卫,随着安王冲出来的一个。
这声音对柳云若刻骨铭心,这不是战哥,也和战哥到来的效果差不多。抢功,占理,得意。三步一步也不会少。这是镇南王世子到了。
镇南王悠悠闲闲带着儿子,边走边夸他:“元皓,你这一箭射的不错。就是力气还浅些。”
元皓摇一下胖脑袋,开始扮得意:“父亲放心,等我到柳坏蛋的年纪,一箭射飞他的刀。”
见他的马过来,柳云若提醒:“哎,我还送东西给你呢,咱们是亲戚,你怎么又忘记了。”
元皓肃然:“我做梦呢,你看天上有星星,明儿醒了再认你。”柳云若气结。
镇南王对太子见过礼,好笑一下:“国舅你瞪着我做什么?”
“看看你的混帐人!干拿银子不当差!”柳至只说到这里,巡逻的人,一人给他一句把他的话淹没。
“国舅你在这里,我们自然不说。”
“不能越过你国舅去。”
柳云若忍无可忍:“有这会儿能耐的,刚才别只看着董大人一家当差你们不动?”
“哎,咱们是亲戚。”小马上小人儿坏坏提醒他。柳云若翻脸:“这会儿你记得了。”小胖人儿翻脸兼翻个白眼儿:“夜里是做梦的时候。”柳云若再次气结。
镇南王忍住笑,论说话上占元皓的上风不容易。他装听不到,请太子拿主意。
太子让把女子带到面前:“为你们出这么大动静,你们到这里也覆水难收。有话,就当着列位大人和你们王爷的面直说吧。私下说,和当众说,要是不一样,是要问罪的。”
安王死死的瞪着她们。
一个女子挺身而出:“我说!所有针对太子殿下的谣言,都是我家王爷主使。我有证据,他让哪些人造谣我全知道!”
“贱人!”安王大骂不止。
女子回瞪着他:“我们跟着您是享富贵的,再不济衣食暖饱,可不想平白去死。我还有家人,我要活着!”
这么顺当,太子也呆上一呆。而墙头上田光逼近冷捕头:“说,你傍晚跟这府里的丫头嘀咕的是什么!脸儿快对着脸儿了,我想你哪有人看得上,不会是相好,只能是你又干了什么。你说了什么!”
冷捕头得意一笑:“天机不可泄漏,小子以后跟我好好学吧,老子快老了,要有个接班人。”眼光在女子身上略一流转,用低不可闻的嗓音自语:“女人心里另外有人,谁也挡不住她。”
抹把脸儿,虽然不是他,但他查出来,比是这女子的相好还要满意。
……
后半夜安王不知道怎么过去的,在他阻拦无效,让太子强行带回府关押,只有窗外冷月伴着他。而太子也没有再睡,房中走动着,不知道该不该把皇帝半夜请起。
如果牵涉的是别人,镇南王到场,刑部尚书在场,董大人在场,太子毫不犹豫。但与他有关想的多些。
曾想到知会席连讳,但席老大人从夏末就难进饮食,平时全用汤水、药汁和参汤保着性命,太子不得不打消念头。
要按造反来论,半夜应该进宫。那却显得自己没有兄弟情意。太子并不想假装太多,但齐王和他一心后,他虽没有明显的受益,却感情上轻松很多。
就像他出游三年中,不是大家没遇到过大队的强盗,入藏时还曾几十个人对付五千人。再难的境地大家一心,难,也就不觉得难。共渡共苦的滋味儿事后想到,竟然甘之如饴。
不假装的心,太子要慎重考虑,不能轻易地跟占住理就步步紧逼。
而从伪装的心上来说,只要太子不是狠毒心性,会在皇帝和百官面前表露他的大度,他的胸怀。翻开史书这种事情常有。有些人称为虚伪,但等他必要的时候,他也一定会用。
既然要虚伪一把,有几句为安王求情的话,他也不是即刻就在谋反,让宫中睡个好觉又有何妨。
虽然皇帝也许会大怒地问怎么不早回话。
这伪装与不假装的中间,太子着实的纠结不能定夺。他匪夷所思的想到一个人,真大天教主林允文。
他想去看看他。
……
林允文让押回京,关在刑部最隐秘的牢房里。他是重犯要犯,肚子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没吐的话。不杀他再关一阵子,是皇帝金口玉言。
环境是整洁的,太子出现在牢门外不会让薰到,面色也更容易保持平静。
林教主是重枷,如果他还走得动的话,有锁链可以移动一部分距离。见到太子出现,锁链为主人表达心情摇动几下,试图要过来,后来又放弃。
两个眼珠子嗖嗖冒着寒气,嘶哑的嗓音里犹有傲气:“你来找我?”他仰面大笑:“我就知道,你们全要来找我。我什么都知道,你们都得来求我。”
“你如今还算的灵吗?”
林允文打个激灵来了精神,薄弱的身板儿真的把重枷拖动几步。跟随太子下来的人挡到前面,看林教主时,累的气喘吁吁,再也挪动不了一步。
“你,让我算什么。”
太子不能克制的可怜上来,这个人直到今天还做着美梦,敢情还以为不杀他有看重他的地方。
“算算你几时后悔。”
“后悔?”林允文大笑:“原来你特地讽刺我,让我教你这龙子龙孙吧。只要你们需要我,我就一天不后悔。我看着你们想要这个想要那个,这就是我为什么在的原因。你呢?”
他刀锋般的锐利目光扫到太子面上,狞笑道:“你想知道哪一天当皇帝吧!你想不想,你说你想不想?”
“我想当皇帝,因为我是太子。你想当国师,你却不是天师。”
“这有什么打紧,我是神选中的人,我受命于天,哦是了,你们也自称受命于天,但为什么是我的神算灵验?”林允文得瑟。
“所以我要你再算一回,算算你几时后悔。你不是一直灵验。”
林允文像让鞭子抽中一样有了瑟缩,但缩不出重枷去,只能是扭扭身子。
太子看在眼中:“你不灵验了是吗?”叹上一声:“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不灵验。”
林允文咆哮:“为什么你要知道这个!而不是你心中的贪念!”
太子定定看着他,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就走。一个利用别人贪念的人,果然是想不到自己也有贪念这个词的。回到府中,太子径直睡下。
……
皇帝暴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太子躬身:“回父皇,昨天夜里。”
皇帝抓起安王姬妾的口供对太子砸过去:“朕没想到你这么糊涂!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你还能等!”
“父皇,十一皇弟有贪念,儿臣没有,儿臣眼中这是一件小事,不能为这小事惊扰父皇好睡。父皇勤政白天已足够辛苦,一夜好睡比参汤有效用。”纸张纷纷落下后,是太子波澜不惊的面容。
皇帝静下来,默然片刻:“带他进来!”
……
“父皇,这是太子陷害我,我府里的人刚从他府中放出来,他的权势比我大,父皇,太子不能容人……”
安王哭天抢地哭诉有半个时辰,皇帝和太子一动不动直到听完。
“不说了?给他茶,让他喝完接着说。”皇帝面无表情。
有人送茶给安王,安王接过却不敢喝,捧着茶碗啜泣:“父皇,我说的全是实话,”
“大实话!他的权势比你大,所以太子不容你。太子看来不打算容天下人。”皇帝冷屑。
安王竭力的想着话回,皇帝冷淡地一拂袖子:“或者你想说他嫉妒眼红权势不如他的你?”
安王愣在原地。
“如果你真有才干,朕不否认太子有更换可能。但你真有才干才行,不是半夜为几个女人跑到大街上喊打喊杀,丢尽了人!别对朕说这就叫才干。”
……
“席老大人,事情就是这样。太子殿下带着安王殿下去见皇上,走的时候让我来见您,等您起床的钟点儿回话,请您如果能挪动,去宫里为安王殿下求个情才好。殿下说,他不过是贪念而已。”
席连讳打起精神:“太子仁德,我去。”
……
文三姑娘怔怔:“这是真的?”
文老爷铁青着脸:“可不是真的!就他家里出事,老三,安王要是识相的,就应该对你如对寿姑娘一样,请去家里主中馈。他年青,虽然你也年青,但他上面没有长辈约束,你却是家里跟前跟后不曾放松而长大。太后会约束他吗?皇后更不会,巴不得他事越多越好。现在我们怎么办?咱们接不下来这事情。”
“叔父,恰恰相反,这是咱们面圣的好机会。”三姑娘眸子放光,看上去气色减去病容。
文老爷摇头:“你去说什么?咱们现在不让安王拖累已经万幸。”
“叔父您应该不会忘记,咱们为什么要定亲事?祖父对我全说了。”文三姑娘沉下脸儿:“当年把娘娘送去太子府上,指望太子面前时常想到开国的老臣,”
文老爷苦笑:“开国的老臣真的算起来,将士不止上万。祖父是抹去郡侯带下来的不甘心,一代传到一代。你别真的以为咱们家开国有多大功劳。”
“跟梁山王不比,跟一般的百姓也不能比?如今娘胎里生下来就袭爵的人,袁家势大咱们不惹他不说他,别的人家里那些轻骑尉、飞云尉,跟他们也不能比?”文三姑娘痛心地道:“这全是因为京里咱们家没有人。祖父说起来时常流泪,而娘娘进宫后也没有为咱们家说一句话,反而让九房利用,让东安郡王拖累心病而亡。咱们家这可不是吃了大亏?祖父说还好历年没有亏待过娘娘,她临死前还知道娘家有用,许下一门亲事。”
文老爷也是坚持向着自家,也添上几句:“我为家里的事进京好几回,娘娘说不敢说话,结果为东安说上话。”
“据说原因是东安战功赫赫,娘娘为当时年幼的安王殿下寻援助。可笑不是?她眼里看不上自家人。我们家把她送进宫,路一远居然疏远。我在祖父面前立过誓言,有我一天好日子,不会忘记家里人。”
文老爷寻思着:“但现在不是好日子?”
“叔父,这却是你我面圣的机会。你和我在京里,闻讯而走让人耻笑。不如想法子进宫去,”
文老爷惊疑不定:“你去说什么?”
“咱们为安王殿下请罪,他出事就是文家的事。等祖父进京,再往皇上谢罪。借这个机会,对皇上当年追随先皇不敢说辛苦,如今外戚帮扶不力乃是有罪。”
文老爷唔唔连声:“好好,这样说行,最好你提醒一遍,我提醒一遍,如果只能有一个人说话,老三,全给你说。”
“叔父,到你说的时候,你可别说的太多了。蜻蜓点水提几句就行。咱们主要是请罪的。这个时候跟安王捆在一起显然不合适,但安王一旦获罪祸及母族,咱们也躲不过去。”
文老爷露出笑容:“祖父让我送你到处结交旧知己,果然有原因,他的一宝全押在你身上了。”
三姑娘垂下眼眸:“夫家再好,娘家昌盛也有依靠,显然安王并不懂是这个道理。我在袁家提醒他,惹得他不悦,如今闹到上金殿去提醒,真不知道他事后可会反省。”
“他们母子选东安而弃我们,不过是看中东安郡王的兵马……哎呀老三你说的很对,咱们一定得为他求情!等恢复开国局面的时候,皇上想得起来咱们家。”文老爷一拍大腿:“走!”
又愣住:“咱们怎么进宫?我这官职可不能宫门求见。打着为安王的旗号,万一皇上误会是说情的,见也不见你我好不了。”
“叔父见的人里,不是还有席老丞相吗?”三姑娘抬起眼睛忽闪着。
文老爷为难:“他病了不见人,一直不曾见到。”
“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还睡得住吗?就是睡得安稳,叔父也请把他惊起来。”
------题外话------
错字再改,么么哒。
如意亲又帮忙查以前哈哈,谢谢。仔今天会把评论回完。
第七百七十六章,金殿论亲事
文三姑娘的话点燃文老爷的希冀,文老爷这就要去雇轿子,两个人动身。三姑娘出着神儿:“叔父请先往席丞相府上说话,哪怕他老奸巨猾,也不能在一位殿下的事情上无动于衷。我后面来,在宫门候你。”
抿抿唇:“叔父,我直到等你到来。”嗓音在这里更缓,让房中光阴几若静止不动:“如果不能挽救,这可是皇上登基后的本朝头一位亲王殿下出事情……”
文老爷和她齐齐打个寒噤,脑海里出现文家受到牵连的情形。他们在外省,并不是韩正经养在京中姨妈家里,对定边郡王一族还存留的亲戚待遇了然于心。天高皇帝远的,纵然皇帝不再追究,地方官小吏等侮辱嘴脸也不能尽看。
文老爷一跳起来:“老三,你后面来,我先走了。你放心,是求是拜我都肯。他要是懒得动,背我也背他进宫。”
面圣大事,三姑娘留房中梳洗打扮。不管安王占不占理,半夜当街无视律法仗剑意欲杀人,以亲王身份毁名誉,先就是获罪的事情。三姑娘洗去妆容,不敢着好衣裳,以待罪的妆束把自己收拾好,让家人雇了轿子往宫门。
……
金殿从来是起风云的地方,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让皇帝窒息。他在和安王对过几句嘴上的气话,不管以皇帝还是父亲的身份都能压得安王抬不起头后,冰寒从手足生出,沿着四肢延爬到百骸直到把他撞的坐回龙椅中。
事情一出来,先想到的是与社稷江山的关系,愤怒而出责问太子的话语:“当街持剑杀人,眼里没有王法,这和造反有什么不同?”想到是他的儿子以后,给了皇帝重重一击。
祸起萧墙就在眼前,让皇帝想到他登基以前,太上皇对他说的话。
太上皇在福王乱中,和太后被围宫中险些丧命。太上皇气的发作定边郡王的精神头儿也没有,但还能固守一片心思,不愿意尽数杀戮,故而把皇位传承,由皇帝在那一年平乱后登基,由皇帝在那一年处置定边等人。
“天下太平,俱是江山百姓。一时性起,俱是暴徒流民。”
皇帝没有诛九族,与太上皇的话有关,也和皇帝本人生于太平世道,没有过多的杀戮之心有关。
久久注视一双儿子,皇帝觉得自己那四海称颂的仁德有梦碎之感。这兄弟俩个都让他疑心大作。
安王,初出宫有自己的府第,涉及政事不过三年,并没有出人头地的举动,也没有天下称颂的品德,他就敢和太子比权势。攀比权势永远无边,他下一步是不是和自己攀比?
而坏弟弟衬出好兄长?让皇帝也不能安心。把兄弟衬成坏蛋,太子你的容人之心在哪里?
在他眼前不断出现齐王大婚那夜,京中死了一个中毒的京官。是夜,安王府中的姬妾让拿……安王府中最近死人不断,和他昨夜当着顺天府、京都护卫、刑部等人的面还要杀人……一波新的风云在皇帝面前有展开之势。
皇帝不能忍的时候,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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