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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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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祯怎可能轻易放过她,一边含着她的耳垂,一边不老实的将手伸到她大腿上,轻轻揉搓起来。
  傅瑶却只想睡个安心觉,央告道:“殿下饶了我吧,赶了这么久的路,您不累吗?”
  “昨晚上你还没歇够?”元祯的声音带着些低沉的欲念。
  看来他昨晚就打算动手的,只是碍于在禅房里,不便亵渎佛祖。如今重归老巢,他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傅瑶此刻对床的热情却更胜过对男人的热情,她像蛇一般扭动着,极力避开元祯的安抚。
  但大概是她回避的姿势不到位,反而蹭得元祯身上越发滚热起来,他略带威胁的低语道:“你若老实点,孤便速战速决,否则可有你受的。”
  傅瑶果然不敢再动,她若是硬来,以元祯的体力,只怕一夜都不得安生——这一路上有的没的,元祯只怕早就憋狠了。
  然则她估对了元祯的体力,却错估了元祯的为人,他口里说着速战速决,结果还是紧抵慢挨,两人一直厮缠到半夜,傅瑶才得空睡去。情事才了,自然不容易睡着,光入眠都花了好一番功夫。
  如是这般,次日醒来傅瑶都有些精神不济。她强支着喝了一碗燕窝粥,便整衣去往椒房殿。一码归一码,孩子可是不能忘的。
  可赵皇后似乎忘了自己昨日的话,淡淡说道:“本宫仔细想了一回,笃儿还是留在椒房殿为好。你照顾女孙本就费力,若再添上一个,只怕百上加斤,忙不过来。”
  傅瑶呆了一呆,讪讪道:“可臣妾毕竟是笃儿的生母,若无生母照拂,只怕……”
  赵皇后似有些不耐,“本宫是他的皇祖母,你以为本宫会苛待他么?”说罢,自顾自令乳母带了元笃进去。
  傅瑶不禁瞠目结舌。从来只听说妻妾之间争夺孩儿的,倒没见过婆婆跟媳妇争抢抚养权的。她为何要争这个苦差事,这对她自己有何好处?赵皇后都这把年纪,迟早死在自己头里,纵然笃儿与她亲近,等笃儿长大成人,她也早没了作威作福的精力。还是仅仅出于对自己的厌恶,才想隔断自己与笃儿的母子之情?
  傅瑶百思不得其解,却绝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只好去找元祯商量。元祯的动作倒是毫不含糊,直接去找了成德帝。
  成德帝得闲同赵皇后道:“如今太子和太子妃都已回宫,你还将笃儿留在椒房殿做什么,平白给自己找些罪受。他们的事让他们操心去,咱们何必给下一辈养孩子?”
  赵皇后脸上一红,“臣妾也是怕太子妃年轻,照顾不好皇长孙,才想着分担少许。”
  “她再年轻也已经生养过月升了,月升还不是好好长大到现在,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成德帝瞅了她一眼,“朕倒是担心你,又要料理后宫琐事,又得为这个小毛头伤神,朕看着,不如还是让贵妃协理六宫罢了。”
  赵皇后立刻慌了神,好不容易才将高氏打压到空有名位而无实权的地步,断不能让她东山再起。
  她不禁低了头。
  成德帝叹道:“你若舍不得同笃儿分开,就叫太子妃常将孩儿抱来看看。自然,朕也会常常过来探视。”
  赵皇后心中一喜,她之所以想将元笃常留椒房殿,很大一个缘由是希望绊住成德帝的脚步,生怕小皇孙一走,成德帝便再不来看望她这位发妻了。
  成德帝此话无疑给她施了一剂定心针,解除了她的顾虑。赵皇后按下心头的窃喜,矜持的微笑道:“是。”
  抚养权的事顺利解决,傅瑶也松了一口气。只是经此一役之后,她与赵皇后的感情更生分了。自然,这是无关紧要的事,至少表面看来,她们婆媳仍是和和睦睦,毫无芥蒂。
  还有一桩也促进了她们的和谐,那就是高氏的倒台,这个共同而强大的敌人,终于迎来了她人生的低谷。
  有言官上疏指出,淮北水灾一事乃堤坝建造不牢所致,而当初负责监修水利的,正是左相高文波大人的亲眷。撕开了这道裂缝,里头的阴私便一股脑的抖搂出来,朝臣们陆续上奏,弹劾高文波与其门生大肆贪污朝廷所拨银项,从中渔利,致使民不聊生。自然,元祯所搜罗的曹诚曹知州的罪状也陈列其中,谁让他与高文波有牵扯呢?
  奏折如雪片般飞来,成德帝勃然大怒,立刻将高文波下狱,举家流放陕北。而素来与高文波关系密切的官吏,或革去官职,或斩首以同罪论处,一时间,朝野内外人心惶惶。有那心存侥幸的,背地里想找太子说情——谁都知道安王如今自身难保,更别说保全别人——元祯自然一概秉着公正无私的态度,拒而不见,仅以皇帝的旨意为要。
  一夕之间,高家就由从前的煊赫大族沦为如今的凄凉惨况。
  高贵妃作为高家的女儿,高文波的妹妹,很聪明的没有替哥哥求情。反正求情也无用,高文波的罪状那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以成德帝的性子自然不会因私废公,高贵妃太知道这一点了。
  其实她不必太过担心,至少她和元祈是安全的。成德帝膝下的子嗣实在太少,哪怕元祈的外家有罪,他也会好好保全这个儿子,当然也会保全他的母亲。
  只是看不看得透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得了又是另一回事。高贵妃风光了多少年,如今娘家一败涂地,成德帝也再不来她宫里,高贵妃便成了开败了的春花。尽管衣食供养无缺,可她整个人从里向外透出颓丧之气,连美貌也不再。
  仿佛一夜的功夫,她就老了。鬓边有斑白的发丝,嘴角也现出深刻的纹路,哪里还有半点美人的模样。
  连脾气都变得暴躁起来。
  秋竹悄悄跟傅瑶说道:“贵妃娘娘的性子越发厉害了,但凡有点不痛快,逮着下人就是一顿骂。前儿嫌一个宫女头梳的不好,硬逼着她在碎瓦片上跪了两个时辰,膝盖都扎得血淋淋的,肉也烂了。如今漪澜殿的宫人都怕得要死,只恨不能离了那处。人人都说,贵妃娘娘怕是有些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还不就是快疯了。傅瑶如今对高贵妃没有半点同情,单凭她想对笃儿下手这一点,傅瑶就觉得她死了也是活该。要不是皇帝仁慈,高贵妃如今就该随她哥哥下黄泉见阎王去。她能留得一条性命,真是天恩浩荡。
  她扭头问道:“那宫女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做主,将她撵出宫去了,不过婢子倒是听说,仿佛悄悄赏了她一包银子。”秋竹说道。
  能给仇人添堵,这种好事赵皇后还是很愿意做的,自然也是因为高贵妃再无翻身之机。高贵妃这样闹,成德帝都没瞧她一眼,甚至也没说请个太医来瞧瞧。宠爱了多年的女人,说放下就放下了,倒不知该说他冷情还是理性。
  自然,傅瑶管不了上一辈的事。她只安心待在东宫养育一双儿女,与外头的风波绝缘。
  皎皎很喜欢刚出生的小弟弟,甚至亲身上阵担当他的保姆。傅瑶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守在摇床边,那副又警惕又关切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
  这一日她从椒房殿请安回来,觉得日头实在毒辣得令人发指,只盼着这伏天快快过去,好进入凉爽宜人的秋季。
  途径漪澜殿时,就看到台阶下直直地跪着一人,顶着偌大的日头,半点阴影遮盖也无。那人身姿纤细,显然是个女子。
  傅瑶不禁皱了皱眉,“贵妃又让人罚跪了?”
  秋竹用手半遮住嘴,小声道:“这一个月来莫不如此,没人理她就是了。”
  傅瑶很怀疑高贵妃的更年期已经提前到来,否则就算家中遭难,也不至于性情变化得这样剧烈。
  跪就跪吧,她虽然同情,也犯不着为这个触人眉头,高氏毕竟还是贵妃呢。等过会儿,悄悄让人送些药膏就是了。
  傅瑶起身欲走,岂知那女子身旁站着的一人已经瞧见了她,看模样也是侍女打扮,忙上前福了一福,“见过太子妃。”
  秋竹诧道:“你是……春兰?”
  傅瑶定睛细看,果然是在傅家伺候的一名女婢,后来听说随七小姐嫁去安王府的。她既来了,那么傅琳……
  傅瑶抬眼看去,就见那跪着的女子泪盈于睫的转过脸来,不是傅琳还能是谁?


第106章 冬夜
  堂姐妹受辱; 傅瑶自然得走过去问一声,“怎么回事?”
  傅琳眼里含着两泡眼泪,只顾委委屈屈,却半句话也说不出声。
  傅瑶这时候倒有点嫌弃她的性子了; 虽然也是傅三夫人教养不善的过错,只知道娇惯女儿; 遇到事情就知道哭; 半点胆气也拿不出来。
  她耐着性子问道:“你不说清楚为什么,姐姐如何替你做主?”
  还是那个侍女春兰大着胆子替她开口:“是贵妃娘娘说自己心绪不宁; 让咱们小姐过来抄经,又嫌小姐的字迹不够齐整,觉得她有意咒诅; 就让小姐在这儿跪着。”
  虽然傅琳已嫁入王府为侧妃,春兰还是照例称她为小姐; 除了叫惯了口之外,只怕也是打心底不认同这位姑爷。
  傅瑶不禁皱起眉头。
  高家势败一事,傅湛从中出力不少,她自己又是元祯亲选的太子妃; 两相叠加之下,高贵妃怕是已将傅家恨入骨子里。自然,以她如今的势力也做不了什么; 只怕借着这半个儿媳妇来发作,时不时将傅琳敲打敲打,以此给她点颜色看看。
  傅琳趁着归宁之时; 也曾对母亲大吐苦水,只是傅三夫人一个内宅妇人,如何能同高高在上的贵妃较量,少不得求到傅瑶跟前来。
  傅瑶倒不是被婶婶的软语打动,只是高贵妃这样磋磨傅琳,倒有一大半是针对她的缘故。她若是置身事外,未免也说不过去。
  她只好走过去,伸手去搀傅琳的胳膊,“起来,别跪了,你就是跪上十个时辰,贵妃也不见得消气。”
  傅琳本就不愿意挨罚,只因畏惧婆母,才不得不忍气吞声,傅瑶这么一拉,她便顺势直起膝盖。
  “本宫让你起身了么?”一个尖削的嗓音悠悠道。
  傅瑶抬头,就看到高贵妃不知何时已站在青石阶上,简直如神出鬼没一般。若非亲眼所见,傅瑶还真不知高贵妃已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脸上擦了很厚的粉,还是掩藏不住老态。似笑非笑的嘴角薄薄如同鸟喙,连额头也隐隐有青筋露出。
  美人的老不只是外表,连心也跟着老了,变得又酸又硬。
  “贵妃娘娘。”傅瑶向她福了一福。
  高贵妃并不看她,只用蛇一般的目光紧盯着傅琳,“本宫问你话呢,我许你起来了么?”
  傅琳无措的拧着手绢,手心攥成了一团,只向傅瑶投来求助的眼色。
  “贵妃娘娘,不管傅侧妃犯了什么错,您骂了骂了,罚也罚了,这会子气该消了吧?”傅瑶陪笑道,“琳儿毕竟是安王殿下的侧妃,您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跪着,怎么也不算体面。”
  高贵妃斜睨着她,“太子妃最知道体面,可傅家的女儿并非个个如此,若傅家家教良好,你这妹妹行动上得了台面,本宫也不必费神敲打她了。”
  这话说得甚是辛辣,就连傅瑶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可高贵妃毕竟是长辈,她也不好出言顶撞。
  高贵妃望了她一眼,闲闲道:“罢了,既然太子妃为你说情,就不必跪在外头丢人献丑了,省得旁人说本宫苛待了你,进来吧。”
  傅琳只好随着她进去,也不敢再跟傅瑶说半句话。
  傅瑶本以为经了这一遭,高贵妃多少会收敛一点,孰知她表面上收敛了,却光会在暗处下功夫,譬如自己抄经数佛珠时,就让傅琳捧着一个滚烫的香炉在旁边侍奉,一天下来手上红肿不堪,还烫破了皮;若是香灰溅出一点儿,高贵妃就罚傅琳跪在隔壁暖阁里,这样的盛夏,还生一个炭盆放在她旁边,灼得她汗水淋淋。
  傅瑶都不知高贵妃哪来这些阴损的磋磨人的法子。
  如是这般,傅琳自然苦不堪言,她好好一个女儿家,虽也有些嫁入王府谋求富贵的小心思,如今却连一点平安日子都不能得。恶婆婆所具备的种种风范,她在高贵妃身上都领教到了,何况她还不是正妻,在高贵妃面前自觉矮了一截,更是由人作践。
  陈氏入宫的时候便感叹,“我瞧着琳丫头也是可怜,可恨你三婶半点不知体谅,反而一意鼓动着,让她忍着,等生下世子便好了,照她这般苦尽甘来法,也不知得熬到何年何月。瑶儿,你若是有法子,就帮帮她吧。”
  “娘,容我想想。”傅瑶有些头疼的说道。
  这门亲事本就是傅三夫人做得不对,当初执意将女儿嫁入安王府,眼下还得别人替她收拾烂摊子。倒还巴望着世子之位,世子是那般好挣的?
  一家子姊妹,傅瑶总不能见死不救。可是高贵妃如今已是破罐子破摔,跟她论体面是笑话,若是正面相争,更无异于以卵击石。
  傅瑶思忖一番后,还是去找了赵皇后。
  这些女人家的事,元祯自然不便插手,成德帝也不会理会这种小事,傅瑶只能借用赵皇后的中宫之权来解除困局。
  赵皇后却不爱管傅家这档子闲事,只懒懒道:“高家落到如今这样地步,贵妃心里自然不大舒坦,咱们该多体谅些。”
  赵皇后向来不大看得起傅家,这个傅瑶也很清楚,眼下却是有求于人的时候,她只能低首下心地道:“话是如此说没错,可六宫毕竟是母后您的管辖之地,贵妃娘娘再不喜舍妹,也不该就在宫中行责罚之数,若教往来的命妇们瞧见,她们会怎么想呢?这执掌后宫的到底是母后,还是高氏?”
  这下总算抓住了重心,高氏落魄,赵皇后更要乘胜追击,唯恐别人将她与高贵妃相提并论。若还由着高贵妃作威作福,恐怕内外命妇们都会看轻她。
  赵皇后心中有了计较,打发走傅瑶后,转头就去提点了高贵妃一番做婆婆的道理。高贵妃纵不情愿,也只好收敛些许——毕竟还有几十年好活,太嚣张了是会遭报应的。何况,她早就没了与赵皇后抗衡的资本。
  高贵妃自此便少叫傅琳进宫了——本来也没有常让妾室入宫请安的规矩。
  傅三夫人知道内情后,并未来信致一句谢语,傅瑶也不以为怪,对于傅三夫人的为人,她实在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傅三夫人因此而感谢她,她反而会觉得有猫腻。
  倒是傅琳畏畏缩缩地想求见她,傅瑶找借口推脱了。或许傅琳是真心想同她交好,可傅瑶却没有这份心情。一家子姊妹,举手之劳固然在所不辞,可是若想趁此机会交心,在她看来却没有必要。
  大房还有三房的那些,在傅瑶看来都是徒有血缘的陌生人,她实在懒得为这些人费神。
  萧瑟秋景一过去,就进入了白雪皑皑的冬天。
  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元祯踏着澎湃的寒风进门来,扑面就是一股暖烘烘的热气,夹杂其中的还有阵阵香味,他不禁吸了吸鼻子,“什么东西这样香甜?”
  “你猜猜。”傅瑶侧着头笑道。
  元祯眼尖,早瞧见炭盆里埋了些杂七杂八的物事,外皮都已烤的焦黄,香气显然是从此处传出的。
  他立刻嚷嚷起来,“好啊,你们吃独食!”
  于是解下大氅,也簇拥到炭盆边来。
  秋竹等知趣地围到旁的地方去,反正火盆不少,东西也不愁吃的。
  “谁吃独食了,还不是看殿下你迟迟不归,才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傅瑶说着,用火钳拨了拨,挖出一枚烘甘薯,仔细地拨开焦皮,露出里头粉嫩的黄肉,还轻轻吹了吹,才递给元祯道:“来,让殿下尝个鲜儿。”
  元祯正好腹中也有些饥饿,便毫不客气的接过大快朵颐。
  总算他记起自己还有个女儿,递给那火盆前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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