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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陛下的撩妹技巧-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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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兴八年,贵妃再度有孕,怀着十一皇子姬淄。不能再如从前一般时常陪伴在神宗皇帝身边,神宗皇帝偶尔独自到梨园,召乐师李龟年,娟儿歌唱。情兴之至,便于殿中宠幸娟儿。
  十三岁的歌伎娟儿,稚嫩,羞怯,神宗皇帝怜惜少女,温言亵玩,良久之后方打开身体,在神宗皇帝身下怯生生绽放风采。
  少女的芳心,自然轻易分付在俊朗的神宗皇帝身上。
  只是对于神宗皇帝,稚嫩的娟儿不过是他在贵妃有孕无暇伺候的时候打的一味野食。这般幼女,有着一把天生的好嗓子,虽然美艳风情不及贵妃,但在宠幸之时也别有一种风味。
  神宗皇帝享受娟儿的仰慕和温柔包容,却总在事后将娟儿丢在脑后,不当一回事。娟儿每次侍寝之后,都会有一碗汤药送来。
  那碗黑漆漆的汤药,一直留在娟儿记忆当中,带着极其苦涩的味道。
  很快,唐贵妃便生产下十一皇子姬淄,神宗皇帝的一颗心回转到贵妃身上。娟儿失宠,独自一人在暗夜里啃啮孤寂光芒。
  神宗皇帝喜欢娟儿一把好嗓子,虽宠爱贵妃,但偶尔梨园之时,听到娟儿的歌声,避着贵妃还是会偷偷宠幸娟儿,聆听娟儿情动之时动人的歌喉。
  这对娟儿而言是一场苦难,如果神宗皇帝当真彻底遗忘了她,她许是能更容易放下这段感情,可是这般偶尔落下来的雨露,却如同一根细微的丝线,轻轻拴着少女的心。总是在最绝望的时候撩拨一下,无法真正忘怀。
  天册元年,娟儿不慎怀了身孕。
  这一年,娟儿十六岁,神宗皇帝已经有了很多的子女,刚刚因着十二皇子姬洛的事情惹了贵妃生气,并不需要一个多余的幼子让贵妃知道自己和小娟儿的私情,更何况,这个孩子有一个出身如此卑微的母亲。
  身孕两个月的时候被发现,宫人将一碗打胎药送到了她的房中。
  她哭泣良久,在天亮的时候喝下了这碗打胎药,在房间躺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小产了一个婴儿。
  此后伤了身子,足足休养了足足半年,才重新登台。经了这样一趟子事情后,歌声更上一层楼,犹如天籁。那一年的上元节,登台歌唱《太平景》,犹如天籁。得了神宗皇帝和贵妃夸赞,赐下永新的艺名。
  此后,永新娘子的令名传彻,一颗心却凉了下去。
  她丢的那个孩子,他的父亲虽然并不在意他,他的母亲却会一直将他铭记在心中。五月二十,是她的孩子流产的日子。此后每一年的这一日,她都会在教坊请假半日,前往小园悼念自己丢掉的那个孩子。
  ……
  杜永新泪流满满,“这是我的故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可我不想将这段故事带到地底下去,一辈子都没有人知道。你是他的外甥女,所以我告诉你。日后,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知道,曾经有一个叫娟儿的女子,和神宗皇帝在一起过。”
  神宗皇帝和唐贵妃的爱情故事,传唱天下,可没有人知道,在这样浓丽的爱情故事中,还有着一个小小的娟儿的身影。
  顾令月厅了这个故事,心中伤感,问泪流满面杜永新,“你,恨我舅舅么?”
  杜永新的目光茫然,“恨?”
  “那一个夜晚,我喝了药,在床上痛的打滚的时候,我曾经恨过他的。后来,天册六年,他驾崩的时候,我却伤心的不得了。我身为伶人却没有为皇帝悲伤的资格。”
  “后来我想,我还是爱他的吧。纵然他给我带来了一生的伤痛,纵然他没有让我们的孩子出世。可是他给我的人生涂抹了一道不一样的色彩。若没有他,可能我的人生会平稳无趣,没有一丝跌宕起伏。
  所以到底,我是感激他的。”
  她望着顾令月道,“今上和他不一样。先帝疏于治国,喜爱艺术,对于梨园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可是今上却更在意朝堂国事,对于梨园,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他们虽然是父子,可神宗皇帝多情,今上冷情,但一动起情来,就更加的专情。”动情道,“绢儿一生福薄,遭遇薄幸,娘娘您确是幸运的人,得了今上专情宠爱,您可千万要惜福,莫要辜负了圣人啊!”
  顾令月流下泪来,“多谢你啦,我会好好的过日子的。”
  离开泰陵的时候,杜永新前来送她。顾令月笑着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不用送了!”
  杜永新微笑着道,“泰陵生活清冷,难得有个人前来看我。我想要多送送,皇后娘娘不必在意。”
  顾令月就不再劝,道别之后登车远行。杜永新立在杨柳树之下,目送青布马车缓缓向着长安城方向驶去,目光朦胧如江南旧雨,轻声祈祷道,“皇后娘娘一定要幸福啊!”
  马车在官道上平稳的行驶,顾令月归京途中造访旧友,听闻了一段旧事,心中难免充满了伤怀情绪,吩咐御者道,“慢慢的走就是了。”
  御者应了,勒马“吁”了一声。果然便觉马车速度缓了下来。忽然前方官道来处方向一支队伍迎面而来,拦住了马车去路。
  一批玄色骏马自侍卫拥簇之中踱出,马上男子大约三十余岁年纪,一身玄色披风,俊朗身长玉立,眉宇之间一抹威势,令人不敢逼视。见着青布马车,狭长凤眸闪过恼怒、柔和诸多情绪,勒住马匹,缓缓的度到马车面前。
  顾令月依靠在车厢中,忽的感觉马车“吁”的一声停住,不由奇道,“这是怎么了?”
  内外一片寂静,无人回答。
  顾令月掀起车帘,往外张望,登时望见姬泽的脸,不由之间惊喜异常,“九郎,”声息中满含思念之意,“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神宗皇帝这个人物,本文一直没有出现,可是一直是重要的背景人物。我力图通过侧写的方式描绘这个人物,表现他的性格特征。今天这块是神宗皇帝故事的最后一块拼图,配上了之后拼图完成,在大家心目中,神宗皇帝是什么形象呢?

  第一一九章 
  顾令月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怎么; ”姬泽凝望着顾令月; 凤眸之中将女子形象珍重收藏; 沉声道,“朕的皇后久别归来,朕不可以出宫迎接么?”
  倾盆的喜悦充斥在顾令月心怀之中; 将适才的伤感情绪冲刷的一干二净; 顾令月荔枝眸中露出灿亮光芒,猛的扑进了姬泽的怀中; “九郎,我好想你!”
  姬泽怔了片刻。怀抱着妻子温热的身体陈绕其中,只觉胸中自顾令月离开之后长久的空寂之感重新被渐渐填满; 静默片刻; 伸出双臂; 将顾令月紧紧箍在怀中。“朕也很想你。”
  青帷马车缓缓在宽敞的大道上行驶; 宽敞的车厢之中,顾令月仰折颈项; 躺在榻袱之上; 美丽的容颜上泛着红晕气息。情人久别重逢; 热意燃烧整个天地; 她觉得一个人被撕扯成两半,一半沉沦在焚烧一切的热意之中,一半谨守拘束,心中叫着不可; 声音破碎嚷着道,“九郎,不成,这儿是在车中,实在不成呀。”
  “你还敢跟朕说什么?”姬泽闷哼一声,沉沉的控诉声扑在顾令月耳边心上,一声声如同控诉,“你一走就是十个月,好容易回来,还敢绕道别的地方去看什么劳什子的旧友,心里可还记得一分半毫朕是你的夫君?”
  顾令月仰面屈折,面颊蒸红,一颗心瘫软成水,揽着姬泽的宽阔的肩头,迷离唤道,“九郎九郎。”一声声缠绵呼唤,如同温柔的丝雨落入姬泽心头。明明心头有着千般怒火,这一刻,在这般缠绵的呼唤声中也迅速烟消云散,化为绕指温柔,将顾令月涌入怀中,死命用力,犹如想要将怀中这个女子生生按入体内,捏合成一个人,再也不加分离。
  ……车厢微微摇曳。
  顾令月一双雪臂揽住了身上的姬泽肩膀,面上一片红潮,丝丝汗水从雪白的额头坠出落下,死命咬住牙关,不敢将倾泻的□□之声露出一丝半毫在外面。“九郎,你饶了我吧!”
  姬泽眸中泛着浅浅赤色,充耳不闻。车窗外大道两旁的树影微微摇曳,御人坐在车外御位之上板着面庞执着缰绳,犹如目迷耳聋,一心平稳的向前前行。
  顾令月再也忍受不住,开口道,“哥哥,你饶了阿顾吧!”
  姬泽身体陡然一僵。
  “哥哥”这一声称呼,对于周人有特别意义,日常以此称呼呼父,但字面上亦有兄长之意。顾令月少年之时,信重自己,曾以此称呼呼之,意为视之如父如兄,信赖依恋至极。及至于后来风云变幻,受了伤害,将深心之中受过的伤掩埋,此呼便绝尔。多年之后重逢,面上虽然云淡风轻,仅仅呼圣人、其后关系缓和,亦多是呼唤九郎,至于这一声显示着至亲至信的“哥哥”,却是再也不曾出乎她的口中了。
  及至多年之后,二人耳鬓厮磨,燕好婉婉,甚至结为夫妇,孕育子嗣。姬泽哄着她唤一声哥哥,却始终未曾如愿。却不曾想,在夫妻二人分离近年,再度重逢之际,竟在阿顾口中听闻这一声久违了哥哥,心中酸楚,凤眸之中泛起一丝水意,
  询问道,“阿顾,你叫朕什么?”
  顾令月略略安定下来,目光迷离瞧着悬于身上的男人。仔细描摹久别的眉眼,这个男人曾经给她的生命带来狂风暴雨,令自己恩怨交夹,一度以为再也回不到从前时光。此时此刻,久别重逢,处在姬泽怀中,心中却只觉安心,只觉一身归宿尽皆系于姬泽此,深深揽住男人的肩膀,柔声唤道,“好哥哥,你疼惜疼惜阿顾啊!”
  姬泽登时呼吸停滞。
  只觉自己的身体滚烫,狠狠的吻上女子花瓣一般的唇儿。
  怀中的这个女子,是他一生中最珍重的女孩儿,他曾经在心中发誓,此生此世定将她掬于手中,不会再受一丝伤害。这一刻,她在他的身下,安然美好,他瞧着她娇美的模样,却只想食言,想拼命的□□她,瞧着她雪白的肌肤上显露出一条条的绯色的伤痕,自己和她融到一处儿去,委顿成泥。
  长安城城池高大,俯视春秋。大明宫坐落在长安城北部,巍峨绵延。
  延嘉殿精神一洗,掌殿宫监梁七变一身绯色官服,精神焕发,立在殿阶行拎着拂子对着宫中宫人训道,“皇后娘强病愈,即将从骊山行宫回宫,这是延嘉殿中的大喜事儿。延嘉殿宫人都给我警醒点儿,好好伺候着,若是出了差错,我要你们好看。”
  宫人们屏手立在殿下,面上泛起了精气神喜气儿,齐声应是。
  宫车驶入长安城门,顾令月气若游丝,整个人躺在姬泽怀中,“九郎,我想要早些回去看麟奴。”
  姬泽冷声哼道,“你还记得麟奴是你儿子?”
  顾令月眼圈一红,“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生会不记得?这半年,我虽在外头,却常常记挂他。咱们一家人长长久久不分离。”
  姬泽冷哼一声,爱恋之情转入心头,想起当年顾令月抱着自己的后腰祈求自己送她离开长安前往敦煌的往事,微微痛楚重新返上心头,拥着妻子咬牙切齿道,“你记得今日的话,朕一字一句都记在心中,若日后有所反悔,朕不会饶过你。”
  顾令月一颗心儿颠颠的,落泪应道,“我再不会反悔的。”
  承载着大周帝后的宫车自宫南天册门一路长驱而入。顾令月匆匆入了延嘉殿,一路宫人远远的见了顾皇后,恭敬的跪在地上,“恭迎皇后娘娘回宫。”顾令月充耳不闻,拎着裙摆径直入了大殿,见着空荡荡的殿堂,眸中闪过一丝急切之色,急急道,
  “麟奴呢?”
  洁白宫装的乳娘抱着大皇子姬烨入内,恭敬拜道,“奴婢见过圣人,皇后娘娘。”
  半年时间,大皇子姬烨已经长大了不少。幼童的身子拔高了一截,身上穿着一件华美衣裳的小儿,小小的面上容色颇为随姬泽,只是鼻子嘴巴,有几分随了生母顾皇后的秀美模样。见着父皇姬泽,眸子中闪过欢喜光芒,蹬蹬蹬的奔到姬泽身边,唤道,“父皇。”声音亲昵。
  姬泽瞧着儿子眸光柔软,俯下身微笑着挽着姬烨,“麟奴,瞧瞧谁回来了?”
  姬烨在姬泽的怀中回过头来,望着身边的顾令月。
  顾令月瞧着面前小小的儿子,泪眼朦胧,捂着嘴巴,唤道,“麟奴,”眼泪自眸中流了下来。
  距离母子分离已经足足有大半年时间,姬烨已经不大记得自己的母亲了,只是见着这位美丽的女子捂着嘴巴看着自己哭泣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心中生出了一丝触动之意,远远望着,面上闪过一丝犹疑之色。
  顾令月再也忍耐不住,弯腰将麟奴抱在怀中。
  姬烨陡然觉得自己落入这个陌生女子的怀中,登时觉得有些不适,蹬动手脚,有几分想要皱眉叫嚷,微微哭闹起来。乳娘立在一旁,瞧着大皇子哭闹模样,登时心疼,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柔声劝道,“皇后娘娘,小皇子年纪还小,怕是分离久了,不习惯您抱他,您还是先放下来,让奴婢来抱一抱吧!”
  姬泽立在一旁,闻言凤眸眯了一眯。
  梁七变怒声喝道,“放肆,小皇子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儿子,母子亲香才是正经道理,难道还要你教导皇后娘娘怎么带孩子才对么?”
  乳娘大惊失色,“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失言,求圣人恕罪!”
  姬泽冷眼瞧了乳娘一眼,淡淡道,“下去吧!”
  乳娘不敢辩驳,佝偻着身子退下。
  姬烨在顾令月怀中挣扎片刻,觉得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从抱着自己的女子身上泛出来,似乎带回来一些遥远的回忆。渐渐软了身体,反手回报顾令月,唤道,“阿娘。”
  姬泽立在原处,瞧着母子二人拥在一处的情景,心中泛出温软感动的情绪。
  他深爱这个女子,彼此之间虽然结缘夫妻,生育子嗣,却因着一些旧事的隔阂,无法做到真正毫无间隙的相亲相爱。为了真正得到她的芳心,他忍痛放她离开自己身边,和自己赌了一把。希望她在离开自己的时间里,能够冷静思考,对自己付出真正的感情。
  幸而如今,他赌赢了自己,佳人历经一年辰光,再度回到身边,芳心比诸从前打开,连人带心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
  为了能够真正和她贴心贴费的相守,似乎忍受一年的分离也是值得。
  大明宫天光灿亮。宫苑中从前花树都被斫去,重新移植了一大片红梅。
  顾令月望着成片的梅树,瞪大了美眸,“这是……”
  姬泽道,“当年你离开,朕明白过来自己的心意,便命人自他各地择选骨里红,在旁处将养了多年,去岁方命人移植至大明宫,仔细将养,将养了这么些年,方有了如今这片梅林规模。待到今年冬日定能盛开,届时一片红雪定是十分美丽。”握着顾令月的手,柔声道,“阿顾,你喜欢么?”
  一片绿叶落在顾令月的眉间心上。顾令月道,“喜欢。”在梅林中抬起头来,眼角眉梢被绿叶映衬染了一丝轻微翠色,声音微颤,“九郎,其实你不必这么做。”
  姬泽转过头微微一笑,“朕心甘情愿讨你欢喜。”
  “阿顾,”梅林之中,声音微微颤抖,“从前的岁月,朕不能都陪在你身边度过。可是日后,朕希望和你共每一个晨昏日落。”
  顾令月心尖尖颤巍巍的。此时此刻,面对大周帝王满腔情意,竟是觉得心中沉甸甸的。“你。”心中有千言万语,竟觉垂坠在唇边,说不出话来。
  姬泽含笑望着顾令月,“怎么不叫哥哥了?”
  顾令月面上泛起浅浅红晕,瞪了姬泽一眼,眸光中满含娇嗔情意。
  “阿顾,”姬泽挽着顾令月的手,诚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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