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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寒之巅上海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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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别再犯了,阿姐吩咐了,今晚不许吃饭,到佛龛前跪着吧!”说着朱娣便朝佛龛那边指了指。
毕竟是血肉之躯,虽是跪着,并没有做啥体力劳动,但需要的能量也不小,跪了几个小时,天色渐黑,我腿都麻木了,那膝盖触着硬硬的木板生生作痛。
跪在佛龛前,看着供奉在佛前缭缭上升的青烟,心中也感慨良多,一时觉得自己命运不济,常年道:龙搁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听说沈碧清当年也只不过是霞飞路上一个不起眼的按摩女工,只是机缘巧合,认识了现在的金主,竟平步轻云,扶摇直上,现在倒是衣食无忧,作威作福起来!我这算是应了这句话么?一时又觉得憋闷,一时又觉得内疚,一时又觉得委屈,但究竟是哪里委屈,竟也说不上来……
唉,人做错了事,是应该受了惩罚的,只是,给一只畜牲喂了个肉包子,算是过错吗?
“喝口水吧,”朱娣端了个水杯递向我,“你别怪阿姐,她人挺好,只是现在日子没以前好过了,所以心情不好,难免有时会拿人开涮,你呢,又偏偏撞在这个枪口上,碰到她昨晚生了闷气回来!”
“嗯,我知道阿姐罚我是为了我好,”我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话,然后又接着问道,“昨晚阿姐不是去打牌了么?怎么还有人惹阿姐不高兴了?”
“打牌是打牌,可是从打牌也可看出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呀!那些个小姐太太看着阿姐现在没人撑腰了,也越发对她不耐烦起来,言语中尽是不屑,还说……”朱娣越说着越是激动开来,我两眼瞅过她,想知道那些太太小姐们说出怎样的话,竟能把朱娣气成这样,“她们有意无意地老是提着按摩女,居然还说像那样的人怎么能和她们平起平坐!”
听到朱娣如此说,我也顿时对沈碧清充满了同情,靠自己的手艺本事吃饭怎么就叫人看不起了呢?那些阔太太娇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倒是嫌弃看不起劳动人民,可恨!
“她们居然这样说,太过份了!”我也不满地说道,“朱娣姐,你也别太气愤,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我的确是气愤,”说话间朱娣叉起腰来,“这人变脸竟比变天还快!你不知道,当初阿姐风光的时候,那些太太小姐还想方设法地找着机会巴结阿姐,阿姐心地善良,同她们也是有说有笑,从来没有摆个架子,有些个喜欢阿谀奉承的打麻将时还故意输给阿姐呢,那些时候对阿姐亲热,隔三岔五的叫着去家里打牌,或是去院子看戏,还有逛街做衣服,人叫得也亲切,年轻的管阿姐叫姐,年纪大的管她叫妹妹,年长的直接想收了阿姐做闺女……”
我听出了些端倪,但不免还是有些疑惑,皱着眉头问道:“差别待遇怎么会这么大,是因为阿姐的金主?”都说打狗看主人,“难道阿姐的金主倒台了?”
只听朱娣冷哼一声,道:“我倒希望他倒了才好!只是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阿姐人长得漂亮,这手上工夫也了得,爷看上她时,便宠爱呵护,一旦身边有更漂亮更喜欢的人,便忘了以前的朝朝暮暮,卿卿我我”。
原来如此,这不过是屡见不鲜的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故事,原先沈碧清得势时,那些势力之人便竞相巴结,希望以此来讨好那位金主,而此时众人见沈碧清失宠,也都原型毕露,不再对她有好脸色,甚至还奚落起她来!
“咱们阿姐端得这么漂亮,都拴不住那爷的心?”我问道,眼珠跟着转了转,“那爷现在心里是谁?难不成真是美若天仙?”
“谁?”朱娣突然非常愤怒在高声道,“这人你倒也见过,就是上午你看得痴了的那册上的人,她叫顾佳丽,”说着她便叹了口气。
我睁大了眼望着她,脑袋里却是闪过那个的确生得天仙般的人物,“原来是她啊,朱娣姐,怪不得你早上看到她,便生了这么大的气!”
“虽说这风月场上,新老更替是常事,但阿姐待我不薄,没有她当初我便饿死在街上了,所以但凡看到这样的狐狸媚子,我是万万容不得的!”朱娣又是义愤填膺地道。
我抿抿嘴,想着也是,虽说对沈碧清没太大好感,但朱娣说的倒是实话,若是没有沈碧清,我同她一样,大概也早就饿死在了大街上,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我的恩人,若没有她,我的处境恐怕不只是罚跪那么简单,现在,我吃饱穿暖,生活得安安稳稳,而要破坏这一切的人,至少有可能会让我丢掉这个饭碗的人,便是顾佳丽,这样想着,那画册上的美人也便没有当初心中的美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我想想,”朱娣皱着眉,眼睛咕噜转了几下,“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说,咱们阿姐现在是不是就是这状况?”
我两眼眨了眨,大脑闪过一条黑线,刚才我还觉得我自己……
“嗯,的确是——”我肚子“咕”了一声。
“呵呵,”见我五脏庙开始和我闹起了革命,朱娣反而转怒为笑,“你这不听话的性子也该好好磨磨,我支持阿姐,今晚你就忍着吧!”说着转头就向楼上走去。
看着她笑得颤抖起来的背影,我做了个鬼脸,患难见真情,作为好姐妹,你不是应该背着主子偷偷弄点食物给我填填肚子么?怎么把我训斥了一翻然后满足似的拍拍手就走开了?幸灾乐祸!
“当——当——”瞥眼看过一侧的落地大钟,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腿脚发麻,整个人都坍塌下去了,身子一点儿都直不起来。暗想也总不能一直跪着吧,这可要跪到什么时候去?
这人疲倦了就越发心情不好,我越想着心里就越不是滋味,越发觉得自己悲苦凄怜,这命还不如一只狗的宝贵,想着那狗的命竟然还比我的要好,我揣在怀里舍不得吃的包子,沈碧清居然还怕它吃坏了肚子,越发觉得自己可怜,亦或又感到滑稽与可笑,但却又很是无奈,想来那句话是对的:这世道,四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满大街!
唉!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
“起来吧,”背后沈碧清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头,见她一身粉色真丝睡袍,头发披散着,款款从楼递上下来。
听到她的赦免,我这才扶住桌台,颤抖着双腿慢慢站起身来。双腿软麻得没有知觉,还不注地打着颤,一不小心,又向下闪了闪,许久,才稳稳地定住。
抬眼看过她,此只手里拿过一根烟,正拿着火机点着,不似白日里疲倦慵懒,精神好多了,想是睡了一觉的缘故。
“知道为什么罚你吗?”沈碧清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着。
“不该擅作主张,不听阿姐的话,给宝宝乱喂食物,”我低声答复道。
“看来让你跪了几个钟头是白跪了!”她吐了一口烟,不轻不重地说道,那青烟绕着她缓缓上升,跟在云里雾里似的。
“在我这里做事不比其它地方,平日里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马虎不得,我今天也不是存心罚你,只是让你多长个心眼,做事之前先想想,究竟做得还是做不得?或者怎么做?就算是替别人做事,先要搞清楚别人乐意不乐意,别费力不讨好,自己吃了亏不说又讨人嫌弃。”
沈碧清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我听下来,不由得目瞪口呆,原来被罚还有这一层原因。
“谢谢阿姐指点,我记下了!”我谨慎地答道。
☆、38第三十六章 金主是谁
“闻竹,今天做事得比平时多用上千百倍心,”朱娣冲进厨房,对正在为沈碧清准备早点的我兴奋地说道,“刚有人来传话,说今天爷要过来,万事得准备周全,出不得一点差错!”
“爷”在她们口中经常提到,但我至今仍然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只是想着能让沈碧清那样相貌才能如此出众的人死心踏地的人肯定非同凡想,况且,不是备受众人仰慕的顾佳丽都成为他的禁身肉脔么?心中虽对此人倒是颇为好奇,却从不也细问,因为深知像在这样背景复杂的人家做事,她们需要的只是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仆人。
“对了,上次你说你会梳头,对吧?”朱娣刚转身出去,复又想到还有事情没有交待,于是转过身来问道。
“嗯,”我迟钝地点了点头,还未完全理解“爷”的到来竟会让他如此兴奋异常。
“那你准备好早点就去给阿姐梳头,”她灿笑着吩咐道,“我和芬儿得上街买些爷喜欢吃的菜,再购些鲜花蜜饯水果什么的回来……阿姐说她想给爷一个新鲜的形象,你既然会梳头,那就去给阿姐弄弄,看她中不中意?”
“嗯,好的!”看朱娣如此高兴,我也嘻笑着答道。顿时心中还真是期望爷能多来几趟,每次来大家都高兴,每次来都跟逢年过节似的,有吃有喝,日子也好过些。
看着朱娣几乎一蹦一跳的背影,一边还念叨着不要落了什么该买的才好,我笑笑,她真是高兴坏了。
迅速地准备好早点,便赶紧端出来。沈碧清一般起得比较晚,所以早点几乎都是端上楼去送进卧室,以前这差事是朱娣做,自从我来到这里,朱娣便把这差事分配给了我。一出厨房门,便看到小丫头萍儿和杏儿在厅中忙忙碌碌打扫个不停,而长工福生也费力地挪动着高大沉重的摆设,以便将平时打扫不到的死角清理干净。
我抿了抿嘴唇,也不多问,端着早点就往楼上来,轻叩了两声得到沈碧清应声后才推门进去。
此时沈碧清正提着衣服在身上比试,而床上已经凌乱地散放着一大堆她试过的衣服。她见我进来,倒是心情愉悦地催促道:“闻竹,快过来帮阿姐看看哪件衣服穿着好看!”
“依阿姐的相貌和身段,穿哪件都好看,”我将早点放在茶几上,恭首站着对沈碧清微笑着说道,“阿姐,如果你若真不知道该穿什么,那我先给你梳个头吧,梳了头再配上合适的衣服有事半功倍的作用。”
她转过脸来对我笑笑,眼角一勾,眉眼中尽显妩媚,说道:“平时里竟没有发觉你还知道做事要力求事半功倍。”
我一愣,今日见大家都高兴,自己也便话说得多了,暗自后悔。
“那好,过来,帮阿姐梳个好看的发型,少不了你的好处,”沈碧清和颜悦色地吩咐道,并不执着于刚才我话语是否和平时的不大相同。
从沈碧清的种种举动和她的心情看来,她是非常看重“爷”的到来,所以我丝毫不敢懈怠,专心致志的替她梳着头发,争取要让她满意。
我给她认真的梳了个三七刘海盘发,让超过肩部的头发都藏在内部撑起后脑勺,镜中的她,看起来妩媚之极,很是性感。
“这款发式就是突现出一种凌乱美,”其实害怕沈碧清不满意,我加以解释道,毕竟这款发式比较离经叛道。
“嗯,”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称赞道,“发型做得很好,我很满意,”复而才回过神来,转脸对我微笑问道,“看不出来你手还真是巧,这手艺在哪里学的?”
哪里学的?不过是在吴家闲着无聊,打发时间时对着时装海报再加上自己的研究创意罢了。
“在老家时就给侍候东家小姐梳头的,”我低头回答道,想想不妥,哪个大家闺秀会梳这样魅惑的发式,又接着说道,“东家小姐古灵精怪,我也常变着法儿让她高兴。”
“嗯,那你以后就专门帮我梳头吧,回头再和阿娣多研究下,多弄几种好看新颖的发式出来,”我心下窃喜,技多不压身,有一门手艺真好,这就晋升了一个档次。
夜幕降临,我盼望着一睹尊容的金主却迟迟都未出现,看得出沈碧清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她坐在沙发上不断地揉搓着手,又不时地问着身边的朱娣自己的衣饰是否整洁或者发饰是否凌乱?朱娣一本正经地答道:“不乱!”我在心中则暗自争辩,这发式的独特之处就是凌乱而性感,不乱那就坏事了!
问罢话,又是按捺不住,复又踱到大门边上往外张望了下,显是失望,然后又用手衬着下巴踱步回来,如此反复好几次。看着她失措的举动,虽觉好笑,但又叹息,不免也对她专注地为一个人如此付出而心生敬佩,同时,对那个她心生念念的金主既恼又恨,当然,好奇心也更甚。
正想着,杏儿从门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未有停顿地一口气禀报道:“小姐,听说詹爷去了顾小姐那边,今晚不来了!”
“啪——”地一声,沈碧清上前就给了杏儿一记响亮的耳光,杏儿年纪还小,尚不过十二岁,被她狠狠一掴,哪里抵得住,身子往后一仰,倒在地上,再回过头来,我见她脸上已经肿起一大块,小丫头只是捂着脸开始呜咽起来。
我想这杏儿毕竟太小,说话不会看人看事,更不经过大脑,那样子的话如何说得,别说是沈碧清此时焦急难耐,心生妒忌受不了,就是换作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也不见得会给她好果子吃。一旁年纪稍大些的芬儿见状,知道沈碧清此时心情骤然直下,杏儿在她面前哭泣更会惹她气极败坏,于是赶紧拉起杏儿离开大厅。
“谁说他不会来的,去,把饭菜从新热过再端上来!”她气势汹汹地叫嚷道。
刚才说的是谁?詹爷?我反应过来,绝对没有听错,杏儿所说的正是詹爷,而且上海滩应该没有第二个人敢称叫詹爷的了。一瞬间,在脑中闪过他存在于我脑海中的种种形象。
阴鸷的詹爷,威慑十足的詹爷,满含关切的詹爷,言辞得体、举止从容的詹爷,尊老谦恭、孝心可佳的詹爷,还有,仪表非凡的詹爷……
原来,沈碧清的金主竟然是他!看来他的能力的确非同凡想,在这上海滩真是无孔不入,既涉足于政界,也涉足于商界,还金屋藏娇,包下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顾佳丽,还有,如我所见,聪明过人如同沈碧清,一颗芳心也全全被他所俘,几近为他而癫狂,而且,我发自内心的觉得,沈碧清对他的相思并不是因为虚荣,贪图他的钱财和权力所致。
“嘟——嘟——”镂空铁门打开,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进来。
“沈小姐,詹爷来了!”看门的老妈子喜冲冲地跑进来禀报道。
“我就知道他会来的!”说话间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和一丝女孩儿的羞涩,赶紧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看向我们直问道,“有没有哪里不好?”
朱娣笑着回答道:“都好!都好!阿姐今天的打扮非常漂亮,爷见了肯定会喜欢得不得了的!”
虽然朱娣如此说,沈碧清却仍是担心,又转头看向我,面带笑容却颇为紧张地问道:“没乱吧?”
我也笑着摇头道:“阿姐放心,漂亮着呢!”
我往院中看过去,见两人走下车,一前一后,径直往这边过来。前面那人,的确是见过两面的詹爷,后面那人,我也认得,正是阿来。
沈碧清见两人已经朝这边走来,于是便定了定神,一脸温润含笑着迎了出去。
“詹爷,”沈碧清清雅出声,温柔地叫道。
朱娣毕竟是沈碧清的贴身丫环,身份等级比我们要高些,也同沈碧清一同迎了上去,而我,只是和其它的一干下人恭首垂目安份地站在一旁等待詹爷的进来。
吕詹进来,眼角瞟见他一身黑色风衣,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想看他个究竟,于是将头微微偏过,只见他头发短短的,很是精干睿智,眉宇硬朗,重瞳深黑,嘴唇轻抿,整张脸轮廓分明,向上翻起的风衣领子越发突显眼神凌厉逼人,只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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