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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生香-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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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他想了起来,就在刚才他要起来的时候,那个绣娘忽然好心的去扶他,一定是那个时候那个绣娘放进去的。
可恶!
他居然着了一个小丫头的道。
“朕看你是顺风顺水的活腻歪了。”赵之昂指着裴公公,对外头的侍卫喝道:“三十板子,少了一板子朕要你们的命。”
赵之昂憋了一天的火,终于找了个发泄口。
裴公公进宫几十年,年轻时冲动莽撞都没有被打过板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老了居然还被打板子,他顿时伏地哭道:“圣上,奴婢冤枉啊,这金片分明就是那个绣娘放奴婢头发里的。”
薄薄的一片,只要往发髻里轻轻一插,他不但感觉不到,还不会掉。
放头发比方衣服里好,他方才回去就打算换衣服的,这衣服一换就掉下来了,可头发不会,不到明天早晨,发髻是不会动的。
那个死丫头,贱人!
裴公公气血上涌。
“人小绣娘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害你,你当朕是傻的吗。”赵之昂说着,抓了砚台就丢了过来,“滚,滚,滚!”
他现在简直要怀疑,这事儿是不是皇后做的,“都是死人吗,这都一个都时辰了,就是抽水朕也看到了金水河地的石头了。”外头就有人回道:“圣上,属下在死去的南公公房里找到了个东西。”
“拿进来。”赵之昂说着,指着裴公公,“拖……拖出去,谁来求情,朕连他一起打!”
走到半道上的皇后就顿了顿,脸色极其的难看。
赵之昂因为一点小事就打裴公公,这分明就是打她的脸,就算裴公公做了错事,让她自己在凤梧宫里责罚也不是不可以。
夫妻这么多年,他现在居然这点面子都不给。
皇后气的眼前黑了黑,一会儿就听到裴公公撕心裂肺的喊声,女官担忧的道:“他年纪也不小了,这三十板子,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喊太医去候着。”皇后冷着脸,拂袖回了凤梧宫。
赵之昂从侍卫手里拿了封信出来,信里就写了两个字,龙袍!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但是写信用的牛皮纸上印着红色的丝线,一条从信纸上垂到底下。
“这信纸,哪里用的?”宫里各个宫里用的纸都有区别,赵之昂不认识递给杜公公,杜公公一看就回头问司三葆,“这是不是锦绣坊用的纸?”
“还真是。”司三葆觉得奇怪,这信从哪里来的,他没放难道真是小南子的?
应该不会啊,谁这么傻放这么个东西在自己房里。
不管了,顺水推舟,司三葆立刻就道:“锦绣坊逢年过节会送些小礼给客商,这信纸就是她们的礼品之一。”
赵之昂就冷笑了一声,看着司三葆,道:“这么一来朕到了明白。”
“圣上,这……奴婢没懂。”
赵之昂就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蠢,“难怪被人害!”又拍着信纸,“怕是有的人嫉妒应天锦绣坊,嫉妒你在朕面前长了脸,所以想毁了龙袍,想让朕治罪于你。”赵之昂不是信口猜测,这信纸宫里没有,要有也只有司三葆。
可事出突然,司三葆从进宫到现在都没离开过,他想陷害京城锦绣坊都没机会。
司三葆噗通一跪,“圣上,奴婢……奴婢委屈!求圣上做主啊。”说着,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
赵之昂就冷笑了笑,道:“一个小绣坊,能把手伸朕的乾清宫里?朕才不信她有这个本事。”便喝道:“将人带来,朕要亲自审!”
后殿内,苏婉如将最后一个鳞片缝好,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也怕,赵之昂一看自己身边有危险,就跟发怒的狮子似的,见着谁都恨不得咬一口出气。要是一个不慎,她今天指不定就将命丢在这里了。
这龙袍,确实是个祸害,得想办法彻底毁了,不然下次再有人弄坏了鳞片,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她摸了摸龙袍,坐在软榻上,听着司三葆哭,忍不住失笑,想到了杜舟……
不过,那信怎么回事?
难道司三葆放的?她还想等抽了手再逼着司三葆给她收拾锦绣坊,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动手了。
崔掌事……
那就不是三十板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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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小剧场1]
夜深了。
婢女:“传闻宁世子性情清冷,不近女色……”
某人欣喜:“真的吗?这样我就放心了。”
某大神推门而入,一本正经脱衣裳:“天寒地冻,本世子免费帮你焐焐床……”
某人扶额,生无可恋:她肯定是……认识了个假世子。
绣色生香最新章节列表 113 路口
韩正英从去年受伤后,就再也没有睡好过,每每闭上眼睛,都是韩老夫人看她时的目光。
冷漠的让她心寒。
她一直知道,也被教育着任何事以家族为重,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哪怕是婚事她一开始考虑的也是以家族为先,首选沈湛,他难得在应天,若能成,就是江阴侯府的翻身之日。
她算计来算去,初衷从来没有变过。
可是……她失败了,就成为了那个被抛弃的人,祖母用死,狠狠给了她一耳光,给了她此生最大的耻辱。
让她永远成了罪人,永远欠江阴侯府的。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只要不出意外,她欠的就能还清了,以后无论生死她都是她自己,和江阴侯府没有半点关系。
她从梦中笑醒,打了哈欠看着秋红一笑,道:“这一觉睡的真沉,什么时辰了。”
“都午时了,您起来洗漱用膳吧。”秋红扶着她起来洗了脸,又重新梳了发髻,上妆时秋红笑声道:“小姐,我们都来了好几日了,圣上什么时候召您和世子爷进宫啊。”
“应该等过了三月三,也没两日了,不急。”韩正英理了理发髻,拿了支银烧蓝点翠簪子别上,左右看了看,道:“我现在可一点都不想进宫。”
秋红笑着应是,“奴婢去将午膳提来。”她说着开了房门,随即吓了一跳,就看到韩江毅正阴沉着脸,眼中露着杀意的站在门口,“世……世子爷,您……”
韩江毅没有说话,伸手将秋红拂开,一步一步如临深渊般走着,盯着韩正英,“我问你,你最近几日都做了什么。”
韩正英心头一跳,从杌子上站起来露出疑惑的样子,“我不懂你说什么,我这几天都没有出门。”
“再问你一次,你做了什么?”韩江毅问道。
韩正英摇了摇头,坚定的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韩江毅抬头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睁开看着她,眼里的杀意渐渐平复,换上了静若死水的目光,“走吧,圣上请我们入宫。”
“现在?”韩正英吓来一跳,“请人入宫不都是上午的吗,这大中午的请我们去做什么?”
韩江毅已经往外走了,不再多解释,冷冷的呵斥一句,“滚出来!”
“哥。”韩正英的心跳了起来,“是因为定国公府要见我吗,还是因为公主要见您?”
韩江毅出了院门翻身上马,扫了她一眼策马走在前面,韩正英这才发现,马车边站了许多挂着禁宫腰牌的飞鱼卫,她满脸的惊讶由秋红扶着上了马车,想找人问问,可大家都是面无表情,她就知道,问是问不出来了。
放了帘子,秋红问道:“小姐,会不会是那边……出漏子了?”
“不会。”韩正英自信不会,弄掉几个鳞片是随手的事,紧跟着让圣上看见,再接着传召该传召的人,这一切根本不用多做什么,水到渠成的。
这要是出了漏子,裴公公和崔掌事得多蠢。
马车走着,很快到了宫门,她跟着韩江毅随着飞鱼卫到了御书房外,等着。
刚停脚,就看到他们身边紧跟着来了三个人,韩正英不认识,但是韩江毅一眼就认了出来,迎了两步,抱拳道:“国公爷,世子,二爷!”
是定国公府的父子三人。
定国公实际比赵之昂要小一岁,不过因为早年做农活,皮肤黝黑满脸沟壑,还偏偏穿了朱红色的袍服,显得越发的黑,他的长子赵义个子不高,滚圆的身材,看人时抬着下巴,次子赵器一双眼睛很大,脸上的傲气也是丝毫不掩。
三个人看到韩江毅,略拱了拱手,目光同时落在了韩江毅身后。
韩正英出门没有换衣服,此时穿着一件家常的芙蓉色褙子,人很瘦但气质端庄,容貌也是难得一见的清秀。
可父子三人一扫过去就收回了目光,赵器咕哝了一句,“果然不是好货色。”
这么瘦,定然不好生养。
韩江毅心如止水,退回来和父子三人一起在门口等着。
韩正英略福了福,就侧垂着头,余光已打量了一遍朱器,暗暗冷笑。
“国公爷,二位世子,二爷,韩大小姐,圣上宣。”杜公公开了御书房的门,在门口吆喝了一嗓子,定国公打头,一行人就进了御书房。
韩正英走在最后,猜测圣上应该是为了大家的婚事喊她们来的,心头暗暗松了口气,可等她一脚跨进了御书房内,周身就如同被人泼了冰水似的,僵在了当场。
她看到崔掌事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显然是被用过刑了。
出事了!
韩正英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目光迅速在房里一扫,就看到了司三葆,皇后,还有宁王赵衍和镇南侯沈湛。
沈湛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眼神和气势依旧冷漠。
她晃了个神跟着大家一起跪下来行礼,随即听到赵之昂道:“二弟和两个侄儿起来吧。”
定国公带着两个儿子起来,在皇后对面坐了下来。
如此一来,满房里所有人,就只有他们兄妹是跪着的,崔掌事是趴着的。
韩正英冷不住打了个颤,就听到赵之昂忽然拍了桌子,道:“韩子阳,你们兄妹可认识此人!”
“回圣上,认识。”韩江毅并不认识,可事已至此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打算自己背了此事,“微臣知罪,求圣上责罚。”
啪!
赵之昂拍了桌子,道:“胡言乱语,你认识,你和朕说说,她是谁。你知罪,知什么罪。”
“她是锦绣坊的崔掌事,微臣和她蓄谋……”他说着顿了顿,在斟酌用词,忽然,韩正英大叫一声,喊道:“哥!”
韩江毅根本不看韩正英,回道:“微臣和她蓄谋害司公公。”
“不……不是。”韩正英摇着头,赵之昂又拍了桌子,道:“放屁!”又看着韩正英,怒道:“你说。”
韩正英摇着头,“圣上,民女什么都不知道,我哥哥是胡言乱语的,您千万不要信他的话。”
“她欺君!”突然的,一直奄奄一息的崔掌事用尽全力,道:“圣上,此事就是她让民妇做的,若不然,民妇断不会犯下如此滔天大错。”
韩正英忍着,脸色变了几变,挺直了腰板,目光四周一扫,然后就在司三葆的身后看到一个浅蓝的身影,她顿时眼睛瞪圆,咬紧了槽牙。
是苏瑾,是那个贱人!
她怎么没有死,这件事怎么会没有成,不会……不可能的。
“韩氏。”赵之昂冷眼看着韩正英,“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崔氏和你无冤无仇,若非事实,她冤枉你作甚。”赵之昂脾气发出去了,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
韩正英恢复了神色,抬头回道:“圣上,臣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臣女才来京城,才和她认识,交情根本没有深到如此地步。”又道:“她说是臣女让她犯下滔天大错,首先,臣女不知道是什么大错,其次,若真有,她一个锦绣坊的掌事,为什么要听我一个初来乍到没有见过世面的闺阁弱女。”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连赵之昂都愣了一下,崔掌事一听顿时大怒,撑着半边身体起来,盯着韩正英,道:“因为你我都恨司三葆,都恨苏瑾,而此事正是你我报仇的好时机,一箭双雕,将此二人拿下,这是你和我说的话。怎么,韩小姐现在怕死,不敢认了吗。”
韩正英怒道:“崔掌事,说话要讲究证据,你一口咬定是我与你合谋,证据呢。”
“没有证据!”崔掌事冷笑道:“若能想到有此时此刻,我该未雨绸缪的和韩小姐你签个契约!”
崔掌事说着就喷着一口血来,倒在地上,“圣上,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是她教唆民妇毁坏龙袍,她告诉奴婢当时锦绣坊在绣龙袍时出现了矛盾,一位绣娘将龙袍绞坏了,是苏瑾缝补后怕被您发现又缝上了鳞片,她说只要弄掉鳞片就能看到里面缝补的痕迹。此事她信誓旦旦,说应天锦绣坊和司三葆欺君罔上,民妇就信了她的话。”
赵之昂就看向司三葆,目光眯了眯。
“圣上,当时闹腾这件事的就是京城锦绣坊的冯氏,后来也证实了龙袍根本没有破损,当时宁王爷也查验过,毫无问题!”司三葆头皮发麻,可这个时候只能将赵衍拉出来担保。
他也不算不讲道义,因为赵衍当时确实去了。
赵之昂就看着赵衍,赵衍起身回道:“回父皇,儿臣确实查验过,龙袍并未损坏!”
“嗯。”赵之昂点了点头,转眸接着看崔掌事,“朕再问你一次,你的背后是不是还另有其人帮你成事。”
崔掌事可以毫不犹豫的咬韩正英,因为江阴侯府是软柿子,可她不敢拖出裴公公,因为只有保住了裴公公,她才有一线生机。
“没有了。民妇听韩大完以后,就和南公公说好,其后的事情圣上已经知道了。背后并没有别人插手帮我们。”崔掌事道。
赵之昂指了指她,没有再问她,而是又转头看着韩正英,“此事你不必狡辩,从实招来,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若你死不悔改,就不要怪朕不客气了。”
赵之昂在告诉韩正英,他信了崔掌事的话,所以你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
“既如此,臣女无话可说。”韩正英道。
赵之昂不再看她,而是和韩江毅道:“韩世子,你说朕该怎么罚你们。”又道:“贬为庶民,如何?”
韩江毅面无表情,道:“微臣领罪!”
“还算痛快。”赵之昂颔首,又看和定国公,“二弟,这儿媳你们要还是不要?”
定国公就摇着头,赵器就蹭的一下站起来,道:“叔,这婆姨我不要,瘦巴巴的怕是生不孩子来。而且她还心狠手辣,作风不好,我决不能娶回去,丢我们赵家的脸。”
“不要乱说。”赵之昂对定国公三父子态度极好,“没有真凭实据就说人姑娘作风不好,岂不是坏人名声。”
赵器瞪眼,他眼睛本来就大,一瞪犹如铜铃似的,道:“我可是派人去打听过的,他当年在司三葆的家里还偷偷给镇南侯送馒头,听说为了想要嫁给镇南侯把衣服都脱了半截。惹的镇南侯大怒,从此和他们家断交了。”
韩正英脸色苍白。
赵之昂还真是没有听过这事,就看着沈湛,道:“真有此事。”
“微臣记性不好。”沈湛拱手回道:“去年的事,记不大清了。”
赵之昂目光就动了动,看向司三葆,司三葆就道:“奴婢……奴婢也是。”这事他可不能认,不然就认了定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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