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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水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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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方才听闻卷耳姑姑道这是四殿下献给皇后殿下的,为人母者自然十分欢喜。”即便这香再冲,只恐在薛后眼中都是天上地下第一的宝贝。
瑜公主闻言笑了,拉着穆清边走边道:“我那四皇兄,一年之中有□□月不甘在宫里拘着,总往外跑。母后念他念得紧,不管他带回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宝贝着呢。”
穆清悄悄打量着瑜公主,此时她谈吐通透,浑然不似方才薛后面前撒娇的骄纵小公主,甚至透出一股与她那丱发装扮不相称的成熟来。
“至于那太液池,在清宁宫南面,正是往长乐门的必经之所,夫人何不与我顺路走走?”
“阿瑜要去太液池?我可正要去瑶华宫寻你。”
一人从身后出现,穆清抬头瞧去,却见眼前立着个陌生男子,绛红的衣袍,乌发半束。正是方才说话的人。
“四皇兄?你何时回的宫?”瑜公主望着男子,雀跃道。穆清回身瞧见海棠并着身后的一众宫人仆役皆跪了一地,了悟眼前的男子便是四皇子姜怀瑾,便也跪了下去。
“昨日夜里,时辰晚了些,便没去瑶华宫寻你。”姜怀瑾朝着瑜公主柔声道,遂又转向穆清,“想来这位便是莫夫人了?”
“见过四皇子。”穆清应到。姜怀瑾虚扶起穆清,亦行平礼以示回应,“夫人不必多礼。”
“我们方才从清宁宫出来,正欲去太液池畔走走。”瑜公主立于两人之间,一双流转的眸子俏生生地望着姜怀瑾,“皇兄可是要同行?”
不及姜怀瑾作答,穆清抢白道:“方才妾听闻四殿下寻公主殿下,如此容妾先行告退了。”虽然心中不待见夏国的诸多礼俗,但她知晓以她如今的身份,面见外男,终归不是什么合宜之举。尽管还无多少自觉,但她终归是镇威侯府的新妇,宫中耳目众多,她在夏宫里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影响整个夏国百姓对镇威侯府,对蜀国的偏见。
瑜公主年纪尚小,或许并未深究各种缘由,但这位四皇子。。。。。。忽而穆清只觉得这位四皇子似也并非守规矩之人。
瑜公主盯着穆清头顶的花钗,愣神道:“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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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进宫,便把该见的人不该见的人差不离都见了,穆清的心情颇为微妙,只觉这些人个个都同戏精似的,令她琢磨不透。尤其是那位太子妃,言谈间总是刻意针对。想着先前在清宁宫当着太子妃应下的差事,穆清不禁苦笑。
行过坊市之间,外头的人语声钻入马车,穆清掀起一侧帘子,已是巳时中了,正可瞧见远处炊烟袅袅。临街商铺繁多,穆清自马车向外望去,四下行者熙熙而来,攘攘而去,心竟无端地松了下来。
这便是郢城,夏都郢城。
宫里的种种纷扰又与她何干呢?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这是俗世凡尘,她既然已身处其中,这些都是躲不掉的。
与其此刻思虑诸多,不如回府喂饱自己的肚子。
☆、微瑕
普华寺位于京郊普华山中,依山而建,寺前的石板青阶顺着山势一路蜿蜒而下,直至山麓的寺门。穆清站在山门前,仰头望着其上“普华禅寺”四个汉隶大字,再瞅瞅面前望不到头的石阶山路,幽幽叹气。
车马向来不得进入禅寺,是以来者无论何人,达官显贵也好,布衣白丁也罢,均只能恭恭敬敬地从山麓一步一步行至山中的大雄宝殿。
自打那日从清宁宫回府后,穆清便一门心思在侯府中窝了七八日,终于从宋峥及海棠处理清了府内一应事务账目。穆清本担心他们顾忌她无才德美名的异国公主身份,不愿甘心将侯府事务交由她打理,正琢磨着如何在收服侯府人心一事上多费些心神时,却没想到宋峥与海棠真真信服了她这个新妇。穆清为此还奇怪了许久。一日,正趴在亭内熏着太阳,忽得便想通了:宋修远已二十四了,即便在蜀国,他这个年纪的男儿也大多有三两个的孩子了;而不知为何,镇威侯府自先祖始,便少有子息,是以比之旁的世家子弟,宋修远更需要一个孩子,镇威侯府亟需一位主母。
想到这些,也不管个中真假,穆清心中有些羞愤,又有些无奈,到底在众人眼中,撇开那些和亲时的往来条件,夏蜀连横也好,涪州十五城也罢,她终究是个开枝散叶的,不过皮相好看了些,身份尊贵了些。宋峥与海棠分明是忠于宋修远,这才信服自己。
她同宋修远,委实谈不上有何感情,但宋修远却是穆清目前在夏国唯一的倚仗,她望宋修远能够安然无恙地从雁门回来的心思是真的,那夜在府门前当着一众将士们所说的话,亦是她的肺腑之言。
只这两样发自真心的东西,被太子妃拿来做文章,她心底便不大爽快。穆清后来思忖着清宁宫里太子妃的一番话时,只觉东宫太子妃不至于愚笨到在清宁宫当着薛后的面大喇喇地贬损她这个邻国公主,至于太子妃这么做的个中缘由,她尚未想明白。
倒是她这般眉目纠结的模样,尽数被海棠瞧见了,海棠只以为她不喜于被太子妃轻视,一个劲儿劝慰她莫往心里去。
穆清听着听着,又想只以太子妃那日的架势,她穆清若不想落人口实,便只能恭恭敬敬地选个黄道吉日,替众将及边境百姓进香祈愿,端个白莲圣母的姿态出来。日后若是这位凤仪天成的东宫太子妃冷不防地问起,她也能够给应对自如。是以穆清遣人打听了京畿附近的几座禅寺,又细细询问了当朝的参拜细节,便拣了七月初九普华寺作法会这一日,带着青衿替宋修远供奉香火钱了。
昔年开国高祖皇帝落难之时,便是同昭和皇后躲于普华寺中,由彼时的住持方丈庇护了小半年,方才得以脱身。待经年后夏国开朝,普华寺因当年护驾有功,便也水涨船高,一路由一个破落小庙成了当今夏国的佛法大宗。及至百余年后的今日,依旧香火旺盛,信客不断。
也罢,在侯府里闷了这么多天,权当出来散散心。
正想着,二人已行至山腰,面前依旧是蜿蜒而上不见尽头的石阶。前夜里下了场雨,淋得石阶水油油的,绣鞋踩于其上,极易跌滑,是以这山路比之平日更是难走。穆清微微气喘,懊恼近几年自己的身子真是给养娇了,竟连这点山路都吃不消了。
青衿有些担心穆清的身子,穆清瞧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恐她自个儿身子不适却又不敢说,安抚道:“无妨。你若是觉得累,便歇在山脚等我。”
青衿闻言立即上前欲扶穆清:“婢子不累,山路艰险,公主身子金贵,婢子扶着公主走。”穆清了悟,笑着训道:“我自个儿能走,你若扶着我,还得匀出一半的力气照看我,到时岂不是个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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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本就无多大的佛根,又向来不是个喜静的主,普华寺的法会虽好,却不敌屋外灵山秀水对她的吸引。
昨夜的雨虽让外头的温度降下了不少,但大悲阁内坐满了各式人物,闷热异常。四下里被香烛熏得烟雾缭绕,听着住持喃喃佛法无边约莫半个时辰,穆清便有些犯迷糊,瞧着身边的青衿也是一股子将睡未睡的模样,便悄悄起身欲往阁外走去。那青衿感到动静欲起身相随,被穆清压回坐榻上:“你且安生坐着,我一人出去透透气儿。”
这么算着,穆清嫁入侯府也有二十日了,其间无论去往何处,身边总是跟着各式各样的丫头仆妇,只身一人的时候,却只眼下这么个片刻。
被阁外的凉风这么一吹,穆清顿时清醒了不少。
因存了出来避避法会的心思,穆清便向东走得远了些。绕过大悲阁,向东便是舍利殿,相传舍利殿太极宫太液池湖心岛上的佛骨舍利最先便是供奉着在此,后不知是何缘由,先帝在裕阳长公主的谏言下将佛骨舍利恭迎进了太极宫,从此舍利殿没了佛骨舍利,因而常年闭殿谢绝了寻常香客。这位裕阳长公主,便是宋修远的祖母。穆清盯着舍利殿前的香烛台子,喟叹镇威侯府虽门庭冷落,但真是哪哪儿都有他们的事。
舍利殿前的一排香烛台子想来是供寻常人家礼佛祭拜所用,上头还燃着不少香烛。穆清见围在周围的香客众多,便也不打算挤进去凑热闹,继续朝东而行。
寺东本就是一个园子,种着参天的香樟,内里各式羊肠小道交错相叠,穆清随意拣了一条道走着,却没想到拐了几个弯后面前景象豁然开朗。东面竖着一溜排柳树,树下是一汪池子。穆清上前瞧了瞧,只见那池水清澈见底,池内几尾锦鲤清晰可见。
穆清瞧那锦鲤在池子里游来游去,想起幼时在华蓥山上也有这么一汪澄澈的池子,比此处大了数倍。每每入夏,那池子铺天盖地都是参差的荷叶,并着夜上点点荷花。她便总是央着阿兄撑着舟子带她采莲子。有时候日头晒,她便干脆折了荷叶撑在头上,那从荷叶上散出的幽幽清香,现下回想起来,竟还似萦绕于鼻尖。
未几,穆清便发觉那些锦鲤竟都朝着一个方向游去。穆清朝着那方向望去,却见一个俏丽女子倚坐于河边的护栏上,不知手里搓着什么,一把一把向池子内撒去。那女子许是感受到了穆清的视线,便也回望过来。
穆清偷溜出法会,本就不想让他人撞见,便悉数拣了些旮旯小径走,是以从舍利殿后一路行来,除了几个洒扫小沙弥便未见着什么人,此番兀地撞见了一个俏丽小娘子,顿时有些发懵。
那小娘子不知为何也生生将穆清望着,两人就这么呆呆地互望了半刻,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这位娘子生得好看,竟叫我看傻了。”穆清瞧那女子走近,应声回道:“小娘子谬赞。”
穆清瞧那那俏丽小娘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生得明眸皓齿,唇红齿白,右眼角下虽滴了颗痣,整张脸却并无悲戚之色,反之倒尽显俏皮,令人无端觉得亲近,当下也就不觉得自个儿溜出法会被人撞见了是件多么窘迫的事情,思量间不禁又生了几分交谈之情:“小娘子方才撒的是何物?我瞧着那些锦鲤竟都朝着你游去了。”
“不过些许零嘴蜜饯,碾碎了投到水里,不想那些个锦鲤竟也爱吃这个。”
“听着倒是有趣,不知小娘子可还有蜜饯没有?我也想逗逗那些锦鲤。”穆清从前在华蓥爬过树,游过湖,采过莲,却唯独没有逗弄过锦鲤,当下便生了兴趣。
那俏丽小娘子闻言递过一包油纸,穆清从中挖了一小块云胜糕,放于指尖细细磨着。小娘子随身携带的零嘴均十分讲究,衣饰虽不张扬,却也样样精细,穆清心里猜想这小娘子估摸着也是个官家女儿。
今日上山本就存了散心的小心思,不愿有过多的仆从跟着,是以出门前穆清特意让海棠寻了个额饰遮了额头那颗花钿似的朱砂。此番被那小娘子撞见,小娘子并未识破她到底是何人,穆清便也顺其自然,掩了身份。
“我娘从前瞧见我做这些总会怪我浪费吃食,有时身边跟着的丫头婆子瞧见了也免不了劝几句,真真恼人。没想今日遇见大娘子也是性情中人,晓得个中趣味。”那俏丽小娘子见穆清喂鱼喂得开心,想起从前母亲的一番苦口婆心,便愈发觉得穆清亲近。
穆清一笑:“偶尔投着有趣罢了,若是日日做这种事,我可是也要心疼这些糕点的。”说罢投尽了手中的吃食,轻轻抖了抖手,“这便够了,方才你已喂了不少,回头这些锦鲤要撑着了。”
小娘子爱笑,闻言又是“噗嗤”笑出了声。
穆清觉着此处偏远,想到出来的时辰有些久了,便要同小娘子告辞回去。
“那法会甚是无趣,我是万不得已才跟着我娘来中元祭祀,如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喂鱼,万不想再回去了,大娘子不妨就再陪我一会儿。”
只这一句,穆清便知晓这小娘子是个有趣的,心下纵然也十分想留着同她说说话,但想到此时青衿那丫头估摸该有些急了,又怕说多了露了身份,便只能无奈摇头道:“我家人管得紧,方才出来已是瞒了她们,此番再不回去就该被发觉了。你只身一人,也早些回去吧。”
那小娘子听闻穆清所言,目光之中颇有些心疼:“大娘子早些回去吧,莫要让家人发现了。我爹是柳柏安,日后大娘子得空了可要来找我玩。”
穆清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待行了数十步,仿佛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脆生生的人语:“哎呀,我竟忘了问那大娘子是哪家府上的姐姐,真是可惜。。。。。。”
柳柏安,可不是那夜给宋修远递酒壮行的柳太尉?如此,这位小娘子竟是个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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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穆清那日在普华寺下的祈愿真的灵验了,穆清从普华寺回侯府后七八日,便有快马从前线送来了八百里加急军情,道云麾将军宋修远领了八千精兵日夜不停,先于主军数日赶到雁门,速度之快叫凉氏乱军措不及防,到达当夜便联同摄北王的守军一道夺回了忻州。
随着军情一起传回京城的,还有一封最后落入穆清手中的手书。
“万事皆安,勿念。”
一气呵成的魏碑行楷,本是端正温雅的字体,短短六个字,却被宋修远描摹地得苍劲挺拔,神飞气扬。
状似若无其事地望着眼前这封独独写给她的手书,穆清的脸皮子颇不不争气,红了。
☆、花令
雁门得利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隔几日便总有这家的夫人、那家的女儿递了帖子来镇威侯府同穆清道喜。
人情往来,穆清觉得莫名厌烦,却又无法。
待这一波人来人往过去了之后,丝丝凉意早已弥漫在空气之中,原先凝滞般的暑意早已不复存在,时光仿若就这般毫无知觉地溜入了八月。
隔几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夜,往常皇后殿下均会在清宁宫宫设宴,邀各家女眷赏月谈天,只今年因了雁门战事,便作罢了。穆清本就不大喜欢往宫里跑,觉得有事没事给自己套那么多规矩,时不时还得违心摆出个笑脸的地方甚是心烦,因而听闻消息便略松了口气,想着自个儿闷在这座将军府快两个月了,身子骨都快憋出一身毛病来了,不妨趁着中秋带着青衣青衿出去瞧瞧郢地的八月十五。
只没两天,东宫又放出话来,道皇后殿下那儿虽是免了中秋宴,但太子妃惦记着各家夫人,八月十五将于偃月别庄设宴邀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女眷赴宴。穆清正坐在园子里吃茶,听海棠将东宫的消息一字一句地递了上来,刚松下去没几天的一口气又被吊了起来,一口茶水便被呛到了喉咙里。穆清只觉得肺腑都要被自个儿咳出来了,又想到前几日思忖的花样尽数被这太子妃的一句话搅得连个渣滓都不剩,心中有些恼,便没好气地推开了海棠递过来的帕子,自己顺了一会儿子气,又吩咐青衿将前几日刚收起来的花钗翟衣取来。
青衿人小,领了活便利落地取衣物去了,一旁的海棠却是极会看脸色的,上前解释道:“夫人从前在蜀国,怕是不知夏国往年中秋宴若是冲着了国事,向来由东宫娘娘主持,托的都是祈福的名义,取的也是一个弃繁从简之意。偃月别庄虽顶了个行宫的名头,只到底不是宫里,是以也不必像入宫那般着了大礼服赴宴。”
海棠从前跟着先夫人,自然知晓各种门道。穆清听海棠这么一说,彻底蔫了下来,又觉得自己人在屋檐下,自然得向夏朝的祖宗规矩低头,心中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无奈问道那别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算是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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