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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风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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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人,永远知道如何善加利用周围的资源,收揽人才更是一绝,即便日后七世家中有谁想要独占鳌头,恐怕都将成空。
这么一想之下,心情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脸色顿时有些柔和起来。
悄悄退到人群之后,轻轻抚了抚看上去一脸寂寞的小团子,微微笑了笑。
轩辕逸一眼飘过去,就见那人脸上一抹笑意无声氲开,浅、淡,但是很愉快。自从城门一见,至今也已经过去许多时候了,却从不见她笑得如此。
那同样一身紫色的孩子就悄悄伸出手去,捏住了谢渊澜广袖下有些冰凉的手指。
一番言谈之后,自然是两方皆欢。
谢渊澜早已命人准备寿宴,轩辕逸淡淡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留了些话,就飘然离去了。
崔涤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无怪乎当初齐王殿下会那般激赏此人,这等心机,俱掩藏表面的粗狂之下。
世子殿下一向眼高于顶,以为自己已经阅尽天下英雄,然而擅自动身来到平京,无疑是给了皇帝与谢家极佳的机会。
谢渊澜这些年周旋在宫闱之间,性子早已锤炼地八风不动,虽不至于残忍无情,但是为了眼下大局之安,心狠手辣总是必须的。
枉顾父女天伦么?他淡漠一笑,罢了,婉儿那丫头,竟然用那么笨的招融入了谢家,便由她去好了。谢冕身为武将,就算心机再如何深沉,总好过呆在谢渊澜身边。
这小家伙,就连随便咳两声,也会让人紧张到以为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虽然谢家一向不慕奢华,但是这一场寿宴的排场还是让远道而来的家主门开了眼界。一直挥笔疾书的司马无相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叹息了--小谢,以这等排场来看,你会缺钱那真是天下奇闻。
这顿饭其实吃的相当压抑,众人都算是书香世家的人,谨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偌大的餐桌上,竟然无人开口。
司马无相位列席中,也是味同嚼蜡。谢渊澜的脸上习惯性地带着笑,看在他的眼中,倒像是隐瞒着什么事情。
本该十分热闹的寿宴,竟然吃的比以往的任何一顿饭都要安静沉默。七世家在京中都有分家,家主门各自心安之后,便留下了礼物,回转分家。
谢渊澜客客气气将几个人送到门口,又恭恭敬敬行了子侄辈的礼,看着几人各自分散开来。
七世家之会,到此彻底终结。日后若是需要,轩辕逸会单独召见。然而,再也没有可能,像今日这般。
司马无相在她身后,一脸复杂地看着她:“你这么做,等于将七世家拱手送给了皇帝。”
谢渊澜笑了一下,淡淡道:“今上不同于隆庆帝,亦不同于冯太后,七世家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当日春闱之时,天下才俊众多,却少有人应试,皇上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定然是有计较的。”轻轻负了手,谢渊澜眯起了眼睛,“起于北地的君王,能容得下寒门士子,却不一定能容得下清贵门阀。众位世伯虽然与在下一向生疏,到底也是长辈。更何况,七世家交厚时日匪浅,总不好眼看着自取灭亡。”
司马无相眼神微微一闪,竟然无言。
“司马。你我两家同为文史之家,对这等人情世故,自有一番见解。天下已定,太过于有威望的家族,必定有动荡的一日。”
“所以,你才选了那孩子做家主继承人么?”司马无相沉声道,“我一点也不相信,皇帝心中会没有疑问。”
“不过,也仅仅是疑问罢了。”谢渊澜淡淡一笑,“即便身为皇帝,有些事也是不能为所欲为的。他既然有心天下,自然明白。倒是司马兄你--”
她的眼睛轻轻一转,眸中半分笑意也无:“倒是作何打算?”
司马无相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笑:“小谢,在下已经转战江湖,不问朝中事了。难道皇帝想翻旧账?”
“不问朝中事么?”谢渊澜也是一笑,口气中竟然有些怀念,“那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司马无相翻了个白眼,“当初也是冯太后闹的太过,在下才勉为其难帮你的忙!你都不知道,江湖上有意思的事情多了,哪里像平京这般死板。”
谢渊澜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江湖上的事情很有意思,就连江湖女侠也很有意思。”
司马无相闻言顿时跨下了脸:“我说小谢,你不要总是提陈年旧事……”
“唔,这可不能怪在下啊。”谢渊澜笑得连眼睛也不见,“司马兄生平唯一一件能让在下笑的事情呢……”
“真是--”司马无相见谢渊澜笑得开怀,也就说不出什么来,只得无奈得摇了摇头,“算了,跟你计较这个,太不划算了。在下要去撰文了,请。”
“不送。”
司马无相挥了挥手,渐渐去得远了。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谢渊澜才慢慢垂下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倦意。
“明夷,那个消息准么?”
“八成吧。”明夷的声音浅淡中带着难得的柔和,“不过,轩辕铮到平京的这些日子,除了下令铲除崔氏分家。一直很安分,那模样,不像是有阴谋,倒像是来游山玩水的。”
“哦?”谢渊澜挑了挑眉,眸色微沉,“也许,我们一直都没有看清齐王一脉。”
53 解释
一切都打点妥当之后,谢渊澜才拖着疲惫的步子慢悠悠晃回了寝居。
一时之间,又忍不住有点好笑。若是真如推想的那般,齐王根本无意天下,那么这些日子以来的精心谋划倒显得十足小气了。
只是,那个号称皇室第一怪才的人,究竟是何种想法?
若是真正无意天下,那齐世子此来平京又是为了什么?若说是为了亲眼见到崔婉出嫁,恐怕没人会信。
推开门,一只脚才跨进去,就觉得腕上一紧,人已经被拉进了房中。
眼前黑色的锦衣一角滑过眼角,抬眼就见略带了愤怒的脸。
“皇上,你--”谢渊澜迅速反应过来,忍不住咬牙切齿--就算是九五之尊,也不能无法无天样擅闯臣子的卧房吧。
“朕怎样?”轩辕逸略略挑眉,脸上尽是不悦,“阿淼,你欠朕一个解释。”
“解释?”谢渊澜微微一愣,一脸不解,“解释什么?”
“谢垣,他真的是谢苏的孩子么?”轩辕逸眯起眼睛,静静打量着眼前的人,“朕看他倒像是你的。”
“皇上,他现在本来就是在下的孩子。”谢渊澜轻轻一笑,抬起头,淡淡道,“皇上想要的解释,臣自然明白,可是,那样的话,臣永远也不会说。”
她的神色间是隐约的倦意,脸色也有些苍白。
轩辕逸站在她面前,可以轻易地感觉到她的瘦弱。这时候若是出手的话,她有几分把握能躲过去呢?
这样的距离显然让谢渊澜十分不悦,她轻轻挣了挣,随即感到轩辕逸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皇上……”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阿淼,你觉得朕会这样罢休么?”轩辕逸霍然冷笑,“当日朕既然说那孩子死了,那么--”
“皇上,”谢渊澜倏然抬眼,竟然也是冰冷一片,“平城王轩辕熙已死,这已经是天下共识。如今的谢垣,乃是谢家的下任宗主。”
她慢慢凑近他的耳边:“皇上,师兄,谢渊澜这一生最后的心愿,便是这孩子了,你想来挑战在下的耐性么?”
轩辕逸松开了她的手腕,退了两步。
这样凶狠的神情,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当初对着冯太后,也是如此么?
“哼,”谢渊澜冷哼,流离的紫色华衣衬得她带着些许的神秘,“自谢氏先祖开始,从不曾有人明目张胆对宗主不利。皇上,若是来暗的,你大可一试。”
轩辕逸沉默了片刻,终于慢慢一笑,揉了揉她的发:“阿淼,你说什么呢?你既然认了那孩子,朕好歹也算是师伯,怎会跟小辈计较?”
“……”谢渊澜无言向天,横了他一眼。
就你刚刚那个表情,谁相信啊?
“阿淼,你要相信师兄的人品。”轩辕逸撑开扇子,掩面一笑。果不其然,见到谢渊澜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皇上,”略显得微弱的声音透露了主人心里的挣扎,“下一次,可不可以,不要拿这把扇子。”
“这把扇子怎么了?朕觉得挺好啊。风流倜傥的。”
“算了,”谢渊澜有气无力地挥手,“当我没说。”
轩辕逸收起笑容,淡淡道:“你方才说那孩子是你最后的心愿,是何意思?”
“在下有这么说过么?”谢渊澜眼中尽是无辜,看着轩辕逸的脸色隐约有变黑的趋势,才收了笑意道,“当初,皇上你率军路过鄞州,齐王殿下是什么态度。”
“嗯?”轩辕逸略觉奇怪,“怎的突然说到这个?”
“我想,是不是一直都没有看清齐王一脉。”谢渊澜叹了口气,“齐王,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轩辕逸垂下了眼帘,默默回想了片刻。当日,途径鄞州之时,平凉军的实力其实已经不小了,忽略掉已经腐败不堪的天朝,便只有齐王可与之争锋。
当沈素与段秉烛定下过鄞州直奔平京的计策之时,他还曾经激烈地反对过。
倒不是说他小肚鸡肠,同为皇室中人,做王爷跟做皇帝还是存在极大的差别的。
若不是当时萧掩瑜说军饷实在经不起绕道,他绝不会答应借道鄞州的。
以齐王之智,唐楚云之谋,以及鄞州军之勇,要在鄞州境地动手的话,平凉军也无可能平安离开。就算不被全灭,也是两败之局。
“平凉王,”那日,齐王的笑容大有深意,看着他的时候,那股威仪让人无法忽视,“若论辈分,你该叫本王一声王叔。”
齐王笑得嚣狂却无争:“得天下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想要让天下顺服,却不是件容易事。做皇帝的,要顾忌的也多,日后,你未必不会后悔。”
轩辕逸忆及此句,心中猛地一紧--这话,当日在未央宫,冯太后也曾经说过。
是想警告朕,就算做了皇帝,也还是会有无奈之事么?
他心中冷淡一笑,若真有那么一天,这个皇位,难道朕就稀罕了?
谢渊澜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不免有些担忧:“皇上,是怎样?”
“无事。”轩辕逸迅速收起了不快,淡淡一笑,安抚道:“朕想,齐王应该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看来确实如此,”谢渊澜点了点头,脸上却有一丝被愚弄的恼意,“父亲生前的手札里也有提到,齐王此人,甚为懒惰。”
懒惰……么?轩辕逸眉毛忍不住挑了挑,那人,确实是很懒惰,可是每日很勤快地找各种乐子。政务都丢给了唐楚云。
可怜唐楚云一介寒门出身,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才建立起威信。
等等,唐楚云……
“阿淼,”轩辕逸慢慢开口,“你在鄞州,应该也布有暗桩吧?”
“嗯。”谢渊澜点了点头,出人意料地坦白,“不过那是先父在世时就已经布下的,既然齐王殿下无意于天下,那人就继续留在鄞州好了。”
轩辕逸皱了皱眉头:“难道--真的是唐楚云?”
“何以见得?”
“鄞州境内的军政要务都经由唐楚云的手,因此,对平凉军的态度,从他那里可以看出一二。决定权虽然在齐王手中,但是唐楚云的意见绝对十分有分量。”
“而最后送到平凉军中的粮饷与兵器,都是唐楚云一手包办。朕也曾见过,那些兵器甚至比鄞州军的还要耐用。”
“唐楚云身为齐王心腹,对于齐王的心思自然十分明白,既然齐王已经表态,那么,怎么做才是最好,他亦很清楚。”谢渊澜意味深长一笑,“唐楚云,一向是很明白事理的。不然,如何能稳坐鄞州第二把交椅?”
“但是,既然能作为谢家暗桩蛰伏鄞州,定然也是位高权重。”轩辕逸手中折扇轻轻晃着,“若论位高权重,在鄞州,又有谁胜得过唐楚云?”
“更何况,每次谢家都能比结心更早得知鄞州的动向,若不是齐王极心腹之人,如何能得知?”
谢渊澜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如此说来,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唐楚云确实不是谢家的暗桩。”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事实上,他也是齐王的暗桩。”
“哦?”
“齐王那个人,天潢贵胄,却是赏罚分明,为人又极其嚣狂,这样的人,本身就拥有着极强的吸引力。更何况,鄞州之地,用人方面,一向大度,对于寒门,更是一视同仁。对这样一个人,以唐楚云之才,很难抗拒。”
轩辕逸听着略显复杂的关系,不由有点头晕。早些时候,结心整合各地情报,才分析出,这些年,谢渊澜虽然未出平京城,但是,很显然,她的网已经撒到各地。
鄞州之地,她耗费的心思更多。
只是,一个唐楚云,要做双方的暗桩,面对齐王,反而更容易暴露吧?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谢渊澜静静一笑:“齐王殿下自然不止一个暗桩。”
“你知道?”
轻轻点了点头,谢渊澜有点无奈,慢慢吐出两个字:“谢苏。”
54 暗桩
轩辕逸垂着眼睛,考虑着要不要告诉谢渊澜真相。毕竟谢苏对她的意义不同于唐楚云。
她那个人就算再如何聪明,也改不了骨子里那种护短。唐楚云作为暗桩,若是一朝相悖,也不算什么。
可是谢苏不一样。
他是谢渊澜十分亲近的人。
犹豫了半晌,才听谢渊澜状似十分感慨道:“不过,他无论做什么,总是向着谢家的。”
轩辕逸愣了愣,才忍不住掩住脸--要不要聪明到这种地步啊。
他自然是向着谢家的,不然轩辕熙一事,朕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谢渊澜看了看他的脸色,又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才慢慢道:“皇上,天色已晚,早些回宫吧。”
“……”轩辕逸眉头小小皱了一下,“阿淼,你这是在转换话题么?”
“没有。只不过,听到齐王殿下并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之后,在下就放心了。其他的事情,皇上已经能应付自如了吧?”
轩辕逸皱着眉头,在她脸上一个来回,才冷冷道:“你这是在交代后事?”
“诶?”谢渊澜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皇上,臣的意思是,既然心头大患已经无意,在下就可专心准备八月上菱城的事情了。通商一事,本来是户部的专长,总要先熟悉一下。空口说话,总觉得不那么理直气壮。”
“是这样么?”轩辕逸瞥了她一眼,晃着手中的折扇,“方珏已经说过了,若是再没有解药,你的性命堪忧。到那时,哪还有心力去理会上菱城的事情?”
“原来皇上不知道么?”谢渊澜有些奇怪道,“方太医平素就是这样,敏锐太过,分明是极小的病症,也会被说的很严重。在下的身体如何,心里还是有底的。皇上不必挂怀。”
“谁挂怀了?”
“这……是臣想多了,皇上恕罪。”
“喂,阿淼,明明是私下无人的时候,又是同门,有必要如此生疏么?”轩辕逸很不满。
“皇上,”谢渊澜略一沉吟,轻轻开口,“你是起于北地,功成于军中,又是新近登基,对于这等繁琐的规矩不耐,也是正常的,但是既为九五之尊,有些时候,必要的威严还是应该的。”
“倒不是臣有意疏远,只是,君臣之间,走的太近,本就是忌讳。”
“有什么忌讳?”轩辕逸沉声道,“朕行得正坐得直,还怕人说么?”
谢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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