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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风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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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拈着胡须,微微皱着眉头,谢氏本家的人一向神出鬼没,真有那么一两个有养马的爱好也不一定。
  何况,像屯兵买马这般机密的事情,谢渊澜竟然比掌管情报网的轩辕结心还要早知道。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各派人马身边,都有谢家的人。
  若真是如此,那么,皇上身边的人,又是谁呢?
  齐王早些年的时候,便是冯太后在喉之鲠,谢渊澜看在眼里,不可能不提防。那么,他身边的那个人,又是谁?
  一念及此,段秉烛忍不住抬眼去看皇帝的神色。一见之下,又忍不住叹息着摇头了。
  皇上,麻烦你,好歹也控制下表情,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朝堂上走神,真的很丢脸啊。
  “为何……是小谢?”让人难堪的沉默持续了片刻,终于有人慢慢开口。
  “问得好。”段秉烛轻声一笑,眼中却有一丝揶揄,“西秦幼主的原话是,朕很仰慕小谢大人。”
  谢渊澜微微挑了挑眉头,明智地选择沉默。
  “这……真是胡闹!”
  “严大人,”段秉烛淡淡道,“请你注意你的用词。即便再如何年幼,那个人可是西秦的国主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渊澜一眼:“更何况,西秦的摄政王殿下,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
  谢渊澜终于抬起了眼,皱着眉头:“为何是八月十五?”
  “真不愧是小谢,”段秉烛击掌笑道,“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
  “八月十五有什么不对么?”轩辕逸这会儿回过神了,沉声问道。
  “回皇上,在天朝,八月十五乃是中秋之夜,主团圆之意。然而,在西秦,除却有家人团圆之意,尚有另一层含义?”
  “哦?”轩辕逸挑了挑眉,直觉那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含义。
  段秉烛看了看谢渊澜,又看了看皇帝,有点犹豫。
  “左相但说无妨。”轩辕逸心中疑惑,淡淡挥手。
  段秉烛张了张嘴,半晌,才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还有情人相会之意……”
  大殿之中,一时寂静无声。这个说起来也不能怪殿中众人孤陋寡闻,自太祖一统天下之后,将各族的习俗做过调整,合而为天朝节庆。八月十五为中秋,取团圆之意。七夕鹊桥起,才是情人会。
  谢渊澜此生甚少出门,对于书中所载,却是知之甚详。自然知道在西秦这八月十五是何等的意味。
  半晌,沈素才有点艰难道:“左相,若是沈素没有记错,那西秦幼主如今才七岁吧?”
  “再过两个月才七岁……”段秉烛也是一脸无言的表情。也就是说,到八月,西秦尊贵的国主才刚刚满七岁。
  他微微偏头,看着谢渊澜平静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挂上了几分同情--被人仰慕自然不是坏事,但是如果对象只有几岁,那么,多少总有点让人郁卒吧。
  “西秦如今是幼主当家么?”轩辕逸冷淡一晒,“那么个小孩子,能明白八月十五的意味?”
  段秉烛拈须点头,皇帝陛下一句话又正中问题的核心。那幼主再如何深沉,也不至于有这等的心机,反倒是他背后的那个人,很有些棘手啊。
  说起来,或许这事儿还真出在谢渊澜身上--你说当年你也是一孩子,何必去抢那个什么春宫图,直接给他不就好了?
  谢渊澜自然看得懂那眼光的含义,说不委屈那是假的,那春宫图虽说不是什么高雅的东西,但是好歹也是鱼歌子的真迹,那飘逸的手法很值得学习。
  “除却这个,幼主可还有别的要求?”轩辕逸皱着眉头,脸色黑的能滴下墨汁来。
  “有,”段秉烛道,“幼主希望,小谢大人是孤身前往。”
  “他以为朕会同意么?”
  “幼主以为,皇上自然不会答应,毕竟奉天朝也算是物产颇丰,并不真正需要通商。不过,这事主动权,尽在天朝上皇手中。”
  “此事押后再议,”轩辕逸心中那点小烦闷又再次涌了上来,挥了挥手,“退朝。”
  众人面面相觑,自轩辕逸登基以来,还从不曾这般情绪化过。
  这等情况对于一向粗神经且厚脸皮的轩辕逸来说,实在是太过于诡异。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心中有了魔障,因为有了贪念。
  以小谢的能力,走一趟上菱城,带回来的必定是完美的结果,问题是,朕不愿意。
  西秦的幼主便罢了,一个七岁的孩子,也不指望他能翻出天去,但是摄政王萧千绝很难讲了。
  他特意选在八月十五,又是为了什么?

  47 喜帖

  崔婉撑着伞,慢慢走进了梨花闲池阁的院落。
  轩辕铮正站在窗前,看着已经近乎光秃秃的桃花树。风起,有叶无声而落。
  “你来了。”轩辕铮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淡的笑意,那神情仿佛是一个丈夫,站在庭院门口,等着归宁而回的妻子。
  与临行前那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想比,此刻的相待,则别有一番情趣。
  崔婉一身红衣,撑着藏青色的伞,色彩分明。
  她缓缓走近齐王世子,在他眼前站定。然后她将伞折了起来,就那么拎在手中。
  “轩辕铮。”她脸上的笑意亦是浅淡,看不出悲喜,只在眼光流转之前,有一股隐忍的愤怒。那愤怒又带着极致的美丽,危险而又诱惑。
  轩辕铮看着她,温柔又美丽。
  “罢了。”仿佛是突然泄了气,崔婉摇了摇头,从水袖中摸出个红帖,“我要成亲了,你肯赏个脸么?”
  “不肯。”出乎她意料的是,轩辕铮十分爽快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为何?”她的眼睛轻轻转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异,“你成亲的时候,我也有到场。”
  “那不一样,”轩辕铮摇头笑道,“你不爱我,所以,我成亲的时候,你去,不过是因为娉儿是你嫡亲的妹妹。”
  他叹了口气:“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虽然你从不相信,可是我确实深爱你。要我亲眼见你嫁给另一个男人,我怕我会忍不住。”
  他伸出手去,似乎是想摸摸她的脸,却又有些忌惮,也就慢慢收了回去:“崔婉,我会替你杀了崔荣。但是今日过后,你我,就此陌路。”
  崔婉长长的睫毛轻轻抖了抖,半晌,才慢慢睁开,淡淡笑了笑,“轩辕铮,你可知,为何我从不喜欢你?”
  轩辕铮挑了挑眉头:“你从未说过,”他的笑容有些苦涩,“事实上,你与我闲话家常,从不曾超过五句。”
  “……”崔婉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才轻声道,“这也难怪,你说的每句话,都似乎十分多情。可是你说的每一句多情的话,都不似是真的。”
  “原来……”轩辕铮略觉意外,“竟是如此。”
  他皱了皱眉:“那么,谢冕呢?就算本王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对你并无心。”
  “无心,又有什么关系呢?”崔婉捋了捋脸颊的乱发,浅浅一笑,“这一世时光如此漫长,总能慢慢喜欢上。便如同娉儿,你与她一起几年,难道真正半点情分也无么?”
  轩辕铮笑了起来,眼神中略有闪烁。这问题足够尖锐。崔婉在某些事情上的敏锐远超越自己的妻子。
  说没有吧,无疑证明他是个无情的人,说有吧,还真是没有。
  便是这半分的迟疑,看在崔婉眼中,已是昭然若揭的答案,她退了两步,撑开纸伞:“那么,就这样吧。”
  轩辕铮看着她美好的背影,眼中似是苦痛,又似是感慨。
  那红衣青伞在庭院中越行越远,那个女子再不曾回头。
  “你要杀崔荣?”淡漠的声音从房梁上飘下。
  轩辕铮头也不回,也叹了口气:“神隐,说了多少遍了,你是杀手,不是梁上君子,不要整天没事都窝在房梁好么?”
  “啧啧,原来你也知道,我整日没事么?”神隐冷笑一声,从房梁上跃下,“哼,崔荣扎根平京时间已经不短,你真要动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本王留他何用?”轩辕铮神色也是一冷,手指下扣着的窗棂碎了一块,“下毒这等招数,真是无趣之极。”
  “是么?”神隐眼中带着浓浓的揶揄。“我瞧你倒像是十分伤心的样子啊。”
  “这有什么?”轩辕铮冷笑拂袖,“即便是本王,失去挚爱的心,也是会哭泣的。”
  神隐像是吞了苍蝇般愣在原地,半晌之后,才如梦初醒般狠狠抖了几抖。眼见着轩辕铮的脸色已经向着悲愤发展,电光火石之间,竟然也让他找到速离的方法:“好了好了,我这就去帮你解决了那个混蛋崔荣。”
  说完也不等轩辕铮答话,纵身而起,转瞬就不见了。
  轩辕铮微微抬眼,轻轻叹了口气。
  于此同时,轩辕逸与谢渊澜也收到了同样的喜帖。
  那时候谢渊澜正在御书房中,跟轩辕逸商量上菱城之事。只是,她显然并没有料到,轩辕逸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两人说了不到三句,就商议不下去。
  而这个时候,内侍们早就躲去了门外,还一并将来求见的大人们一一挡驾。
  自那日一吻之后,两人独处之时,轩辕逸那种无事走神的毛病就格外严重,任凭谢渊澜如何提醒都不管用。说他是完全失了警惕吧,也并不全然,至少面对攻击,他的反应还是十分神速。
  只是,谢渊澜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摸摸自己的脸--在下以轩辕逸祖宗八辈的名义起誓,出门的时候,绝对有将脸擦干净!
  那喜帖就是在轩辕逸第二十八次走神的时候送进来的。谢冕大概也是听到说谢渊澜在御书房中,竟然将喜帖直接交给了内侍。
  因此,拿着大红的喜帖,谢渊澜难免有些惆怅了。
  轩辕逸凑在她身边,看她脸上似乎有些喜悦,又似乎十分惆怅的表情,一时忍不住笑了。
  “阿淼,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啊?谢冕成亲,你也该高兴才是吧。”
  “话是这样说,”谢渊澜捏着喜帖,微微垂下了眼睛,“可是,总觉得很担心啊。”
  轩辕逸笑眯眯地揉了揉她的头:“啧,外界的人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你很聪明的?”他轻声叹道,“就年岁来说,也是谢冕较为年长吧,哪有做妹妹的替兄长操心的?”
  “再说了,那个崔婉,脾性固然是火爆了些,但仔细想来,也未必不能归为豪爽。”轩辕逸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谢冕那个人,朕也是知道的,但凡想做的事,从来神魔难挡。”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担心……”谢渊澜小心地收了喜帖,慢慢笑了笑,“冕哥这样的性格自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婉姑娘的脾性也差不多是如此。两个人一起过日子,总要有人先行谦让,才能过得下去啊。”
  轩辕逸愣了愣,随即笑了:“阿淼,朕从不知道,你竟然也会杞人忧天?还是说,为了一个人思虑太过,便是如此?”
  他淡淡看着她:“你只是他的妹妹,不是他的娘亲。这些事,本就与你无关的。不要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
  谢渊澜眨了眨眼睛,涩涩地笑了。
  她从来不是笨蛋,这些道理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可是轩辕逸他到底是不懂的,他不知道,谢冕曾经被逼到了怎样的地步,才会选择脱离谢家。
  以后年年岁岁,就算有家也不能回去。有亲人,也无法亲近。
  这世上,孤家寡人自然寂寞,可是有家有亲人的孤家寡人又何尝不寂寞。
  谢渊澜沉默半晌,才轻轻抬起头,看着轩辕逸,无比艰难地叫了一声:“师兄。”
  那一声,很浅很淡,似乎还带着无限的羞涩。轩辕逸一时之间有些懵了。
  “阿淼,你--”仅仅是平淡的两个字,可是,轩辕逸的内心却仿佛起了极大的波澜,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可以跟我说说冕哥在军中的那些事么?”
  只是这样么?轩辕逸有点郁卒,不过他很快就想开了--没有关系,阿淼,只要你想要的,朕都可以给你。
  以这样的性子,聪明慧绝,断然不会要一些虚妄的东西。
  那么,既然这是你想要维系的亲情,朕可以帮你。
  只要,你可以快乐。

  48 成亲

  这日又是旬假。亦是大将军谢冕成亲的日子。
  然而这婚庆典礼却办得并不铺张,甚至简单到了极点了,也就请了几个平凉军的旧日同僚。
  轩辕逸本来打算穿着他那身炫黑的长衣去,被一身鲜亮的清河公主狠瞪了两眼,又思及到底是喜事,穿的太有凝重感似乎十分地破坏气氛。
  平凉军中将帅本就十分亲近,但是轩辕逸如今不比往日,自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谢冕身着大红的喜服站在大厅正中,听着昔日的好友们互相打趣,说谁谁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没有娶妻,真是太奇怪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像年届不惑的太傅瞄了一眼。
  又说谁谁分明很喜欢谁谁,就是太孬种,到现在都不敢明说。谢冕暗自叹了口气,看着人群之中,平日里精明的一毛不拔的萧掩瑜一张老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最后矛头转向,说谁谁身为大家的头儿,竟然不知道以身作则,真是岂有此理。
  谢冕便笑眯眯一眼看过去,轩辕逸一张脸皮早已堪比城墙,居然也不生气。只是那一眼看过来,倒似是有些意味深长。
  众人正在闹着,突听门外一声呼喝悠长淡远:“谢氏宗主到!”
  “哦?阿淼也来了么?”轩辕逸沉沉笑了笑,瞥了谢冕一眼。
  人还未到,淡淡的桂花酿的香气倒先飘了进来。谢渊澜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侧,明夷一脸淡漠的浅笑,看着谢冕微微变色的脸。
  这一日对谢渊澜来说自然是极为重要的,因此她换上了只有在重大庆典的时候才会穿上的紫色。
  然而这紫衣跟官服却远远不同。虽是同样的颜色,但是谢渊澜如今穿在身上这套,十分素雅,几乎是纯色的。
  只是,她的眼角眉梢间多了些温润,整个人却显得更加莫测起来。
  明夷则身穿水蓝的长衣,立在她的身侧,一片赏心悦目。
  轩辕逸的脸上自她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变得柔和起来,这时候,眼角已经流露出些微的笑意。
  轩辕结心摇头叹息,小谢的运气真的不好,被皇兄这样的人看上,太不幸了。
  谢氏宗主的名头自然并不低于吏部尚书。谢冕看着自幼分离的至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僵着脸色站在原地。
  谢渊澜慢慢走近他,似乎有些疏离,却分明已经亲近。她淡淡笑了笑:“恭喜。”
  谢家自有无数珍宝,随手捡一些出来,已是世人艳羡求之不得的宝物。
  可是,再多的珍宝,亦比不过这一句恭喜。谢冕看着她,神色间难免多了些复杂。
  “谢谢。”暗哑的声音,是压抑的情感。
  谢渊澜淡淡笑着,缓缓移步,挪到了远处。
  “新娘子到!”
  谢冕看了看谢渊澜,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由喜娘牵着,慢慢走过来。
  他已经不存什么长辈,而崔婉的长辈,还在来平京的路上,那么,这场婚典,是你所期待的么,崔婉?
  执着红绸的一端,谢冕微微垂下了眼--也罢,崔家在你的手里,总好过放在一群老糊涂的手里。
  “一拜天地!”
  “二拜……呃……皇上。”谢渊澜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去扶着额头--大叔,你是故意的吧?
  “夫妻交拜!”
  看着两人静静拜了下去,谢渊澜突然觉得一阵轻松。谢青临终前,对这个离家数年的长子还是十分挂念的,又记挂着谢渊澜年幼,走的时候,其实甚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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