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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风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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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夷听到响声,微微皱了下眉头,还是尽力压低了声音,“谢将军,既然你已经不是谢家人,请你不要再来打扰主子了。让她好好过两天安生日子!”
  “我只是来看看他而已。”谢冕的声音中并无不悦,只是经年积威之下,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明夷,你虽是谢家的人,却也不能替他决定什么。”
  “你--”明夷微微一愣,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谢冕走上前几步,停在明夷身前:“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
  “她怎么样?你竟然还敢问她怎么样?”明夷猛然抬头,脸上竟已满是泪痕,“她中毒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独自撑着谢家的时候你在哪里?她需要你的时候,你从来都不在!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问,她怎么样?”
  “他中毒……”谢冕看着她的表情,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冷笑,“难道不是自找的么?”
  在明夷脸色惨变之前,他沉沉笑了:“周旋宫闱之间,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么?”
  “周旋宫闱?”明夷后退两步,指着他惨笑道,“若非如此,你以为如今谢家还能如此安稳?你以为谢后能活到那一刻,跟先帝同葬?”
  “她中毒是自找的?你又知道什么?!”一串晶莹的泪珠慢慢顺着眼角滑下,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浓烈了。
  “那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此时此刻,谢冕自然也看出她的脸色不对,心中微微一沉。
  “那杯掺了毒的茶,是谢后亲手泡的。”明夷咬了咬牙,慢慢抬起血红的眼,狠狠瞪着眼前的男子,“说什么血浓于水……都是骗人的!!”
  “什--么?!”谢冕脸色惨变,忍不住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锦园是他嫡亲的姐姐。怎会--”
  “嫡亲的姐姐,那有怎么样?”明夷冷冷一笑,“论道情分,你才是主子嫡亲的大哥,不是么?那有怎么样呢?”
  月光下,明妍的女子第一次讲出了至亲至爱之人中毒的真正原因,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了。
  谢锦园,当初那一杯茶是以何等的心思递给主子的呢?
  为了你那所谓天长地久,三生三世的爱情,你可知道,那以后的岁月,将自己血脉手足推到了何种的境地?
  为了你的爱情,她的每一个冬天都过得艰难无比,还要强自欢笑,来让你放心。
  当你殁去之后,留下的那个孩子,又耗费了她多少的心力。
  我不过是个孤儿,是她在大街上捡回了我,谢家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你还有谢家的其他人,对我而言,都不算什么。
  我只是想让她在有生之日,可以真正开怀。可是谢后,你在天之灵,可曾见到,那时所种的因,在今时今日,所得的果?
  明夷稳了稳神,看着眼前仍在呆滞中的男子,冷冷哼了一声:“谢将军,天色已晚,请恕谢家不留客。”
  不仅是谢冕,屋顶的轩辕逸也同样处于极度的震撼中。
  在那些年,旁人所看不到的时候,她到底承受了多少?
  可是,对她而言,外界再多的风雨,也抵不过嫡亲的姐姐亲手送来的那杯茶吧?
  房中的谢渊澜在被子里轻轻动了动,睡眼朦胧地坐起来:“明夷明夷……”
  门口风声顿起,明夷迅速扑入房中:“主子,怎么了?”
  “我要喝水。”谢渊澜显然是没有睡醒,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等一下,茶凉了。”明夷拎起茶壶,试了试温度,微微皱眉,顺手将茶壶整个放在了火盆上,“现在感觉冷么?”
  “不冷。”谢渊澜合着眼睛,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明夷,我刚刚有梦到冕哥,他好像还跟我笑来着。”
  “是么?”明夷淡淡一笑,伸手拉了拉被子,将她整个人裹住,“那冕少爷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谢渊澜乖乖地围着被子坐好,脸上微微有些失望,“我一见他笑,吓了一跳,就醒了。”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子:“明夷,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明夷浅笑,顺手将她脸颊旁边的乱发顺到耳后,“书上不是也说了,近乡情怯。我想,主子对冕少爷,便是这样吧。”
  谢渊澜此刻睡得迷迷糊糊,自然没法想得清楚,只是摇头晃脑笑了笑:“嗯,说得有理。明夷,你真是善解人意。”
  轩辕逸在屋顶上屏息听着,心里却忍不住觉得酸酸的。自家那个妹子,神经不知道有多粗,大概到下辈子,她都不可能知道近乡情怯是个什么意味。
  谢冕那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让人嫉妒啊。
  不过没有关系,师妹,以后师兄会护着你的,谢冕那家伙再乱来,朕就将他发配到边疆去。
  等了片刻,茶水不那么凉了,明夷才取了茶杯,倒了一杯茶,送到谢渊澜唇边。
  谢渊澜喝了两口,就摇了摇头:“不喝了。不然等下睡不着。”
  明夷就笑了一下,扶着她躺了下去,又掖好了被子,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到了门外一看,院中那人竟然还没有走。
  “冕少爷,你回去吧。主子她没事。”明夷叹了口气,突然有点同情谢冕。
  一直以来都道是自己心苦,却不知道,至亲手足过得也并不开怀,心里难免会有点沉重。
  良久,明夷才听到谢冕有些失神地轻轻吐出两个字:“阿--淼。”
  很沉很冷的两个字,仿佛是千斤的石头,重重击在了明夷的心口。
  谢苏说,阿淼这两字,对主子来说,意味着亲近。只有她最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叫她。
  谢冕,如今的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思来叫这个乳名呢?
  “阿淼。”谢冕的神色间终于有了悲戚,连眼神都不由恍惚起来,“我--噗……”
  这……明夷眼睁睁看着他口中吐出了大口的鲜血,忍不住伸出手去,搀住了他,“冕少爷,主子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明夷,”谢冕的声音低沉而和缓,带着些微的痛意,“阿淼他--其实,是恨我的吧?”
  “冕少爷,你果然从不曾了解主子。她那样的人,若是恨你了,你对她而言,便什么都不是。”明夷静静道,“对于仇视的人,主子一向是不理会的。”
  “他不恨我?”谢冕惨笑,跌跌撞撞推开了明夷的搀扶,“可是,连我都开始恨我自己了。”
  他的神情在凄迷的月色下更显得暗淡,退开了两步,他深深看了看谢渊澜的房门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屋顶上,轩辕逸无声地叹了口气,轻烟般掠了出去。
  回宫时景物依旧,然而,心境却已经大大不同。
  所谓伤心,便是如谢冕那般吧?明明放不下,嘴上却偏偏不肯承认。
  可是为什么,朕明明只是个看客,竟然也这样伤心呢?

  36 温情(1)

  睡过一觉之后,谢渊澜脸上的红润并没有完全退去,就连嘴唇都有了光泽。
  明夷拿着厚厚的袍子,帮着她穿上,再在外面罩上官服,眼睛却盯着那一抹红,狠狠皱起了眉头。
  谢渊澜的双眼微微合着,好似没有睡醒。
  穿好衣服,明夷又命人端上清淡的饭菜,看她一口一口吃着。
  天光已现晨曦,却犹自暗黑,明夷犹豫半晌,才慢慢道:“主子,我要出门一趟。”
  “不行。”谢渊澜头也不抬,冷淡道,“明夷,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不许。”
  “那要怎么办?”明夷突然有些焦躁起来,看着她脸上的红润之色,满是痛心,“你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什么状况,难道我会看不出来么?”
  她腾地站起身,目光定定看向谢渊澜,“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谢渊澜愣了一下,抬起了头:“原来你是以为我撑不下去了啊?”她轻轻笑了笑,带着极力的安抚,“放心好了,我还没有看到你嫁人,也还没有看到熙儿长大,怎么可以先走呢?”
  “谁要嫁人啦!”明夷拍了拍桌子,困兽般在原地转了两圈,“这一次,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听你的。千年蛟龙的内丹,是最后的机会!”
  “明夷,”谢渊澜轻声道,浅笑的眼眸中尽是淡淡的温柔,“你该知道,潜龙渊本身是个极其凶险的地方,潭中恶蛟择人而食,狠戾非常。之前也曾经有人想以蛟龙内丹治病疗伤,可是从无人能活着回来。”
  “那是他们没有用。”明夷梗着脖子,狠狠道,“就算再危险,我也定要一试。”
  “何必?何苦?”谢渊澜静静挑眉,“左右总不过是条命。谢渊澜痴妄,也不曾认为你的命不重要。”
  她看着她,一贯淡漠的脸上是外人所不曾见过的眷恋与温柔:“你陪我已经很多年,我待你,亲如手足,如若你为我涉险,你以为我还能活下去么?”
  “你……”明夷心中一堵,神情间尽是悲哀,“你不想我为你涉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每次看你寒毒发作,我都恨不得死一回!阿淼,你想让我怎么样呢?骆神医在外那么多年,都不曾炼制出解药。我还能怎么办呢?”
  “明夷,就让我再自私一回吧。”谢渊澜放下筷子,从怀中摸出锦帕,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是我不好,不该害你担心。可是,我再也不愿意,看到有亲人死在我面前。我也只是个人,也会活不下去的。”
  “等过些日子,天下安定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江南。那时候皇上再也没有理由留下我了吧。”她轻快地笑了笑,“那时候,我们就不要再管谢家了,也不管这个天下了,就在江南买个小院,如果楚兄寻来,我也可以给你们主婚,你说,好不好?”
  明夷的神色略有松动,似乎也被那样的场景所迷惑,眼中慢慢泛起了一丝温柔:“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哦?”谢渊澜挑眉一笑,“这么说,明夷你果然是喜欢楚兄的?嗯 ̄我果然是目光如炬啊。可惜楚兄很穷,想来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彩礼。不过算了,他那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很专情。”
  “阿淼!”明夷满脸通红,“谁跟你说这个啦!”
  “好好好,不说这个,”谢渊澜看着她脸上异样的红色,忍不住欢喜,“熙儿昨天有很乖么?”
  “嗯,小少爷很乖,只是没有见到阿淼,有点不高兴。”
  “他没事就好,”谢渊澜收了锦帕,笑眯眯拍了拍手,“好了,我要上朝去了。”
  明夷看着她,有点无奈,还是走在她前面,打开了门:“阿淼,路上小心。”
  “知道了,你每天都要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谢渊澜挑起半边眉毛,抱怨道,“我晚上想吃叫花鸡。”
  “那么,请宝德斋的大厨来家里做吧。苏少爷今晚也在,而且,门神好像也是今天到。”
  “叶大哥终于要回来了啊?”谢渊澜抚了抚下巴,略略皱起了眉头,“如果叶大哥回来得很早,你就告诉他,见着一个穿墨黑色长袍的书生,就有多远躲多远。”
  “阿淼,这种话,当着门神的面说不是更好么?”一个略显轻挑的声音淡淡响起。
  “殷惜真,”明夷微微皱眉,看着缓缓走来的蓝衫青年,“看来流放之苦并没有让你变得沉默啊。”
  “哎呀明夷姑娘,你们家门神已经是个没嘴的葫芦了,在下若是再沉默了,这一路岂不是很没趣?”蓝衫青年晃了过来,在谢渊澜面前站定,“阿淼,我果然还是比较习惯你平日的装束。”
  “殷兄,”谢渊澜淡淡一笑,“欢迎回来。”
  “啧啧,这声殷兄听上去真是生疏啊。在下走之前你还会叫一声真哥哥呢,”殷惜真折扇抵在下颔,眼睛骨碌碌转着,口中却是长长一叹,“哎,果真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不叫人间有白头啊。”
  谢渊澜嘴角抽了抽,只看着眼前的青年笑了笑,明夷那边却是大大翻了个白眼:“殷惜真,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明夷姑娘,原来你就是这么看在下的,真让在下痛心。”殷惜真后退两步,扶住心口,蹭到谢渊澜身边,一脸的委屈,“阿淼,你听你家明夷说的!”
  “殷惜真。”平淡无奇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在殷惜真耳边响起,“再啰嗦,就杀了你。”
  谢渊澜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就笑了,慢慢转了头,果然看见叶秋凉抱着剑站在不远处,正一脸的杀气瞪着殷惜真。
  “叶大哥,这一路,要忍受像乌鸦一样聒噪的殷兄,真是辛苦你了。”
  她一开口,叶秋凉神色便是一松,刚刚还充斥着杀气的面庞也柔和起来:“我在路上听说,你做了吏部尚书。”
  “嗯,”谢渊澜点了点头,“叶大哥,我师父也来了平京,你--最近避着点。”
  叶秋凉淡淡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走吧。”
  “诶?”谢渊澜微感诧异,“叶大哥要去哪里?”
  “送你上朝。”叶秋凉板着脸,冷淡道,抬眼看了看殷惜真,皱眉,“殷惜真,你也回去。”
  “阿淼,那我先回去了。”殷惜真洒脱地挥了挥手,“晚上,在下要过来陪你吃饭!”
  说完也不等谢渊澜答话,就径自走了。立在谢渊澜身边的叶秋凉又忍不住满身杀气乱窜。
  “阿淼,既然门神说要送你上朝,我就放心了。”明夷笑眯眯挥了挥手,“门神,阿淼就交给你了。”
  “放心。”
  “喂喂,我不是小孩子了,让人陪着上朝像什么话?”谢渊澜挥着手抗议,可惜叶秋凉面无表情,丝毫没有理会。
  “诶,你们不要总是这样啊,真是的。”谢渊澜嘟嘟囔囔走在叶秋凉身侧,看着他冷俏的侧脸,微微眯起了眼睛--哎呀,真是英俊潇洒啊,难怪魔教的左使会喜欢了。
  “阿淼,”叶秋凉目不斜视,平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不要笑得那么傻。”
  “哪有傻?”谢渊澜忍不住反驳,“叶大哥,那个蓝左使很不好看么,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叶秋凉淡淡答道,终于转过了头,“最近,你身上的含毒又发作过?”
  “叶大哥!不要每次说到这个就转移话题!”
  “阿淼,我不是傻子,你不说,难道我看出不来么?”叶秋凉的脸色转冷,“看来,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渊澜轻轻叹了口气:“我说--”
  “阿淼,到了。”叶秋凉却没有让她说下去,只淡淡打断了她的话,“晚上,我再来接你。”
  “喂--”谢渊澜一听说晚上还要来接,头皮顿时一麻,急急道,“晚上就不要来了吧--”
  叶秋凉瞥了她一眼,只当作没有听到,足下轻点,已经掠出老远。
  谢渊澜无法,只得摇了摇头,一脸沮丧地向太和殿走去。

  37 温情(2)

  朝廷招纳新人之后,朝堂的气氛很明显好了很多,当初那种菜市场般的吵闹也就不多见了。
  谢渊澜站在户部尚书萧掩瑜身后,听着众人的决议,心下稍安。即便是刚刚进入朝堂,云峥三人也并未有怯场的举动,反而进退有度,提出的种种建议对于改善现状也颇有裨益。
  只是,最让谢渊澜感到意外的却是原照夜。这人被分在工部,在朝堂上,他提出了一种筑坝蓄水的方法,在多雨的季节,堤坝可以用来防洪蓄水,旱季则可用来灌溉。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预算稍微高了一些。
  谢渊澜闲暇之时,曾经接触过一位自称鲁班门人的老匠师。那人在土木之事上,堪为大家。他也曾经提到多修筑堤坝,可以造福百姓之事。
  只不过,那时候冯太后摄政,对于此类事情,向来不屑,谢渊澜纵容有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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