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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风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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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夷不答,只是神色间更见冷漠,手指轻挑之下,琴音已然改变。肃杀之意迅速铺开,仿佛是有质的刀剑一般,狠狠向四周碾去。
  神隐神色微整肃,凝神应敌。
  明夷虽是女子,但是在武学一途,显然十分有天赋,再加上修习的是镜心明尘心法,心随意动,意随镜改,有着无穷的变幻之力。
  任何处于琴音范围的人,一旦出手,都会被预知。从而迅速找出破解之处。
  在数次出手均遭拦截之后,神隐略略收了玩闹之心,整个人静了下来。
  随着他的停手,明夷的琴音开始变得平静而悠扬,仿佛是与恋人同行于月光之下,没有杀戮,没有动乱,只有恬淡与安宁。
  谢渊澜的房中没有一点光亮,也没有任何声音。在房门的七步之外,有一个小小的阵法,阻碍了所有人的前行。
  时间慢慢流逝,明夷心中渐生焦躁。
  神隐等的便是这个机会,待琴音微微意乱,他拔地而起,将速度提到极致,掌心一抹寒光轻轻闪动。
  “主子!”明夷轻轻抬眼,眼神中微微有一丝惊喜。
  神隐顿觉不对,眼光微微一斜,就见原本黑漆漆的房间中,不知何时燃起了灯,清瘦的人影映在窗棂上,轻轻晃动着。
  然后人影缓缓举起了手,似乎是要将散乱的长发慢慢盘起,最后那人影披上了外衣,走到了门边。
  神隐冷哼一声,迅速收起了攻势,足下微微一点,已然飘离了最佳的攻击地点。
  门轻轻地开了。
  神隐看着那个从檐下的阴影里走出的少年,微微一愣。
  此刻月上中天,而月光看在众人眼中难免有种惨败感。谢渊澜整个人都缩在袍子里,露在外面的脸却是十分红润,丝毫也不似平日的苍白。
  “你……”神隐狠狠皱眉,思量着这几步的距离是不是足以击杀一个人。
  “神隐公子,”谢渊澜淡淡开口,有白色的气雾喷出,“如果你是来杀人的,在下奉劝你一句,三思而行。”她微微眯着眼睛,神情中尽是冷漠,“在下虽不喜杀人,却也不曾善良到任人宰割。”
  神隐看着她,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
  谢渊澜垂下眼,挥了挥手:“明夷,传令七哨,放这位公子出去。”
  “是,主子。”明夷静静应了一声,看向神隐淡漠一笑,“神隐公子,请吧。”
  神隐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黑暗中。
  明夷站起身,快步走到谢渊澜身边,扶住她:“主子,你好些了?”
  “暂时无大碍了。”谢渊澜静静一笑,“你这回倒是大有长进。”
  “什么大有长进?”明夷恼怒道,“主子你突然发病,我是吓坏了,你看忠叔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呢。”
  “抱歉。”谢渊澜满含歉意地笑了笑,“鄞州那边的暗桩可有传来消息?”
  “是,暗绝传来话,说是齐王近日在买马屯兵。看那个样子,是不甘心只做个王爷。”
  谢渊澜微微皱起眉头:“这倒是奇怪了,若是有意天下,当日直接起兵不是更好?如今这样,只会让人不齿。”
  “这个么?暗绝的来信也有提到,说齐王为人聪明,却是十分自负。当日冯太后逆天行事,衰败不过是早晚的事,从她手中夺这万里江山有何用?”
  “这么说,倒也在情在理。”谢渊澜仰起头,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这时候,宫中的夜宴也该结束了吧?”
  “时候也不早了,主子还是早些歇息吧。”明夷一脸担忧道,“反正百官在侧,皇上也不会注意到主子今晚没去。”
  “说得也是。”谢渊澜笑了一下,感觉到夜风似乎又冷了三分,抖抖索索打了个寒战,“这种天气,真是讨厌啊。”她静静转了身,“传话给暗绝,若齐王有异动,不惜一切代价,将人给我留在鄞州。”
  “是。”
  “还有,从明日起,你亲自去教谢子知宫廷礼仪。虽然她的性子是差了些,总不能太过于丢脸。”
  “知道了。”明夷点了点头,推了推她,“快去睡吧,我去看看外间的事是不是需要帮手。”
  谢渊澜转过身,挥了挥手:“那我先去睡了。好困。”
  明夷在她身后略略站了站,看到她进了屋,才提气向外奔去--半柱香之前,外间就一片嘈杂声,似乎是宫里来人了。
  掩上门,感觉到院中的明夷已经走远,谢渊澜才一手捂住了嘴,片刻之后,手心里尽是一片红色凝固的冰碴。
  “果然……”谢渊澜合了合眼睛,微微苦笑,“还是太勉强了么?”
  扇灭了烛火,盘腿坐在床榻上,强行运劲,将胸腹间的寒气压制下去。直到头顶上微微冒起了轻烟,她才慢慢收了功,倦倦地窝进了被子里。
  “小谢,小谢……”还没有睡定,就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听那个沙哑的声音,赫然是昨晚带回来的崔婉。
  谢渊澜躺在床上犹豫了片刻,才叹了口气,轻轻起身,在中衣外面罩了件袍子,打开了门。
  休息了一整天,又吃过了药,崔婉的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谢渊澜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恢复能力。
  “婉姑娘,这么晚来找在下,有何事情?”
  “也……没什么。”崔婉似是难以启口,犹豫了一下,才尴尬道,“只是想来看看你。听下人说,你不舒服?”
  “在下没事,是他们太过于紧张了。打扰你休息了么?”谢渊澜静静笑了笑,“劳你挂心了。”
  “小谢,”崔婉脸色微微一变,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你不要这样,我很难受。”
  记忆中的那个小孩子,总是笑着的,甜甜的,软软的,却不曾像这样表面上温文有礼,内中却是拒人千里。
  就算她从不曾见过谢氏宗主睥睨天下的一面,也不曾见过谢氏在那过去几年沉默中暗含锋芒的隐晦,她心里也明白,眼前这个人,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如果我说,”她哀绝的眼光落在谢渊澜白玉无瑕的脸上,“是谢冕做的,你当如何?”
  “崔婉,”谢渊澜轻声唤她的名字,伸出手,在她脸上抚了抚,“你要记得,你是在下的未婚妻,在下一日还要你,你终究会成为谢家的人。”
  声音很淡漠,手很冷。
  崔婉微微合上了眼睛,听那个人浅浅笑道:“婉姑娘,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小谢--”
  谢渊澜定定道:“回去吧,这事儿在下会处理的。”
  她向后退了两步,慢慢合上了门。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时候,抬手按住了心口。

  34 病变(3)

  月在中空,惨白的月光衬得大地一片清冷。隐约有些寒意。
  蓝若思一只手撑着头,眯起眼睛,看轩辕逸手脚麻利地换上夜行衣,忍不住一笑:“轩辕,你恐怕是天朝第一个以帝王至尊,却要翻墙进臣子家的皇帝。”
  轩辕逸的手顿了顿,面不改色道:“如今天色已晚,若是朕堂堂正正走大门的话,难免要惊动谢家上下,如此扰民行为,朕如何做得出?”
  “真是敢说啊。”蓝若思悠悠长叹,“不过,皇上你确定此去是为了探病,而不是为了加重谢渊澜的病情?”
  “此话何意?”
  “到目前为止,传回来的消息仅仅是谢家戒严,也就是说,谢渊澜如今并无性命之危,不过,寒毒发作,总难免要吃些苦。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蓝若思淡淡解释道,看了看轩辕逸的装束,“而且,以皇上眼下这身打扮,一旦被发现,谢家的护院可不会手下留情。”
  轩辕逸穿好夜行衣,走了两步,才慢慢笑道:“朕的身手如何,蓝左使会不知道么?谢家的护院再强,又怎能跟朕相提并论?”
  蓝若思眨了眨眼,翻了个白眼--这个轩辕逸,不仅脸皮厚,还十分自大。
  谢家的护院较之寻常人家自是不同的,其中以暗影北斗最为出色,据说是由谢渊澜一手调教的,无论在协作默契还是单人独斗方面,都十分出色。
  轩辕逸出自狂儒闻绝歌门下,光明正大比武的话,少有人能敌。但是谢家的护院哪里管这些,谢渊澜在谢家人眼中就是块无价之宝,谁想对她不利,都会被清除。
  轩辕逸却不管那么多,收拾妥当之后,又顺手摸出块面巾来,在脸上比划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蓝若思叹了口气:“皇上,你这个样子会被人当做采花贼的……”
  “胡说八道,像朕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人,怎么可能是采花贼呢?”轩辕逸啐了一口,正了正脸色,“蓝若思,朕再问一遍,她身上的毒真的无法可解么?”
  “皇上,在下已经说过了,方法是有的,”蓝若思静静抬眼,认真道,“不过--”
  “怎样?”
  “想来你也知道了,谢渊澜先天不足,后天积弱,这几年完全是用药强行压制,已经不再适合用猛药,不然他的身体会撑不住,”蓝若思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同样的道理,若是用针的话,过程漫长而且痛苦,他也未必撑得过去。”
  轩辕逸闻言微微皱眉,沉思片刻才慢慢道:“也就是说,火灵芝也是无用的?”
  “在下仔细研究过方珏这些年的用药记录,也看得出,谢渊澜体质偏寒,而火灵芝则是大热之物,两相冲突,反而不利。”轻轻摇了摇头,蓝若思眼中也尽是恼怒--当初那混账徒弟盗了她刚刚研制出来的彻骨药方,还擅自减了一味药,害得她这些年反而受制于自己炼制的毒。
  若是不能炼制不出解药,不是要笑死人了?
  那混蛋要是有一天落到我手上,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边蓝若思咬牙切齿,那边轩辕逸却是眉头紧皱,已经考虑到极其久远的以后。
  他原本是想等天下不像如今这么乱了,就放她远离朝廷,由着她去看江南雨,塞北雪。而后,像所有感情深厚的同门一样,在不经意的时候,带一壶酒翩然而归。
  而后,一醉方休。
  若是她女子的身份泄露了,他也可以用师兄的身份,在天下大哗之前,将她保护起来。
  可是,这一切,似乎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无论是方珏,还是蓝若思都不曾明说,小谢的身体已经崩坏到了何种地步。可是,他心里也明白,以师父的镇定与玩世不恭,若是不严重,如何会勃然变色?
  “蓝左使,你最好认真想想,到底有何种方法能解毒。”轩辕逸心中一阵烦乱,冷冷甩下一句话,轻烟般出了寝宫。
  绕开了巡值的侍卫,越过高高的宫墙,轩辕逸在冷清的官道上辨别了一下方向,随即提气飞奔。
  宫墙景物飞速后退,风吹过脸庞,有丝丝缕缕的痛意。他恍然间想起那日,便是在京师的某个小巷子里,她瞪着圆圆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自己。
  小谢,其实并不那么喜欢吃甜食的吧,只是因为药总是太苦,所以才想要吃些甜腻一点的东西。
  是这样么。小谢?
  结心给他的资料很完整,就连谢家的院子朝哪个方向开都写得清清楚楚。轩辕逸纵身上了屋顶,轻易地就摸到了琅琊别院。
  只是,今晚夜行之人,显然并非只有他一个。
  轩辕逸在屋顶上轻轻矮下身,看着那个黑衣人轻手轻脚地落在了庭院之中。
  谢渊澜的房中没有灯光,只有檐下几盏宫灯还悠悠亮着。在风中一晃一晃的,连那灯光也跟着摇曳起来。
  那人落在庭院中,便小心翼翼将自己的身影隐在了阴影之中,若不是轩辕逸亲眼见到他落下,这会儿恐怕也察觉不出那阴影中有人。
  是个高手。轩辕逸微微眯起了眼睛--这种时候,会有多少人心血来潮想要夜行呢?
  琅琊别院是个独立的院子,内中的景物倒是十分简单,看得出谢渊澜于浮华奢侈之物,并无多少兴趣。
  过不多时,就有人缓缓而来,脚步轻快,而呼吸沉缓,显然也是内家高手。
  轩辕逸凝神静气,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道:“明夷,阿淼他好些了么?”
  “好多了,”明夷的声音中隐约有些惆怅,“只是,最近寒毒发作地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我怕……”
  “明夷,我们要相信阿淼,”男子的声音淡淡传来,却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他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坚强,可是,你跟我都知道,他是个有些怯懦的孩子。所以,我们要相信他。”
  “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自己,才不会放弃自己,知道么?”
  “苏少爷,”明夷的脸色不是很好,眼圈也有些泛红,“不是我不相信主子,可是她--你也看到了,这样下去,她真的撑不了多久了,到那时要怎么办?”
  “明夷。”谢苏抓住她的手,神色平静地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能感觉得到么?我的心很坚定,很努力地在相信阿淼。就算事情变得再坏,也不曾动摇。”
  “苏少爷……”
  谢苏淡淡一笑:“阿淼他,是我们所有人的宝贝,所以,明夷,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不要放弃。”
  “我明白了。”明夷轻轻垂下眼帘,却是豁然一笑,“苏少爷,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谢来谢去也不嫌麻烦。”谢苏笑了笑,伸手推开小院的门,侧身让明夷进去,“你等下再去看看阿淼房中的火盆够不够暖,忠叔这会儿应该还没有睡。”
  “还是我自己来吧,忠叔年纪也大了。”明夷镇定下来,飞快地答道。
  “也好,那我告诉忠叔一切妥当了,让他早些睡。”
  “嗯,”明夷走进小院中,回头笑了一下,“苏少爷,有时候,连我也觉得,你才是主子的大哥。”
  “啧,明夷姑娘这是在夸我么?在下可是会不好意思的哦。”谢苏浅淡一笑,“那么,明天再见了。”
  明夷笑着关上了门,走出两步,敏锐地觉得有一丝诡异。运起镜心明尘心法检视一番,却一无所获,不由苦笑摇头,向谢渊澜房中走去。
  谢渊澜已经睡熟,只是呼吸略微有些重。明夷在房中悄无声息地转了一圈,看了看火盆,觉得一切妥当了,才悄悄出门。
  在檐下站了片刻,明夷冰冷的目光看向宫灯所照不到的角落,清灵如水的声音冷漠响起:“冕少爷,既然来了,还躲什么躲?”
  轩辕逸在屋顶上忍不住叹了口气--谢冕啊谢冕,真是没有想到,你也会来这一招。

  35 病变(4)

  阴影里似乎传来一声极低极轻的叹息,然后一个伟岸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明夷冷冷盯着眼前的人,心中却忍不住燃起熊熊的怒火:“冕少爷,将军府似乎是在对门,您可是走错了方向?”
  面对她的指责,谢冕并不在意,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双眼却是看向谢渊澜的房门处:“阿淼他怎么样?”
  “这是谢家的家务事,不劳大将军操心。”明夷冷漠应道,“日后,冕少爷若是念在同出一脉,见到主子,还请手下留情。”说着,她轻轻俯下身去,竟然行了个大礼。
  她与谢渊澜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因此两人一起时,甚少拘于礼法,平日里偶尔笑闹,也是极其随便。自从她修成镜心明尘心法之后,对人虽然仍是有礼,却很少行如此大礼了。
  谢冕凝神望着她,淡淡笑了笑:“明夷,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只要有人试图靠近阿淼都会很紧张。”
  “别跟我提小时候的事!”明夷陡然愤怒起来,屋内的谢渊澜似是听到响声,迷迷糊糊哼了一声,随即又没了声响。
  明夷听到响声,微微皱了下眉头,还是尽力压低了声音,“谢将军,既然你已经不是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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