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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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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华,我欠沐儿一双眼睛,也欠她一个多彩缤纷的世界,但她跟你是不同。”
赫连鸣谦的解释,并没有让锦月心中的痛苦舒缓,一直忍着的泪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了桌案上,顺着桌角,凝聚成一股细流,转换流到了地面上。
“那现在呢,你打算如何?”
锦月将那双湿漉漉的眸子转了过来,扶着桌案的手微不可查的发抖,她紧咬着牙关,抵制着身体强烈的不适。
“你在给我些时间好吗?”
赫连鸣谦将眸子垂下,他如今连看一眼锦月的勇气都没有,锦月仰头苦笑了一声,随后将眸子定在赫连鸣谦脸上,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觉得,我还等得起吗?你说打算让我等进皇宫,还是等进坟墓呢?”
赫连鸣谦猝然一愣,震惊的看向锦月,她一向聪慧,但此事无论皇上哪里,还是他这里,所有的知情人,都不曾透漏出一点风声出去,她竟然能够推测的出来。
“你知道了什么?”
锦月的手臂抖动的有些厉害,便将另一只手也按在了桌角,脸色比之方才更加的惨白无血色。这样的身体状况,即便所有人都不说,她也不难猜出自己,如今糟糕的什么程度。
“鸣谦,你不用为难,你做不了选择,那便由我做吧,若是命跟你之间做选择,我愿意去死。”
锦月的眸光坚定的看向赫连鸣谦,无论眼前这个人给了她多少痛苦,她依旧心心念念的想跟他在一起,这一点,怎么都改不掉了,或许就如叶阑说的,对赫连鸣谦,她早就走火入魔了。
“碧华~”
赫连鸣谦沉痛的唤了锦月一声,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所有的坚持,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锦月拥在怀里,他舍不得她这样折磨着自己。
“鸣谦,你不会明白的,没有你,我生不如死,若是你因为沐儿生我的气,哪怕杀了我,都比不理我更容易让我接受。”
被赫连鸣谦抱在怀中的锦月,紧紧的抓住了赫连鸣谦腰际的玉带,不过十几日的隔阂,她时时刻刻都煎熬着,苦不堪言。
“对不起,对不起~,碧华,对不起。”
锦月从赫连鸣谦怀中出来,睁着那双红肿的眸子,双手捧着赫连鸣谦的脸,她这些天不好受,怕是他也好过不到那里去。
“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赫连鸣谦怔了怔,其实他从来没有真的生过气,相处这些时日,他怎能不了解,若不是被逼迫到一定程度,锦月是不会狠下心,灭掉宋府满门的,至于沐儿,只是一个意外。
“碧华, 此事你有后悔过吗?”
毕竟是几百条的人命,一夕之间全化作了亡魂,这些人或许有些是死有余辜,但更多的便是如沐儿这样,被无辜牵连的。
“午夜梦回的时候,或许也曾有过那么一丝自责跟内疚,但若重新选择,我依然会这么做。”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五十七章:无端却被秋风误
锦月不想骗赫连鸣谦,为了娘亲,为了珏儿,为了哥哥,不要说担上几百条人命的债,即便让她就此下地狱,下油锅,她也会义无反顾,丝毫不带犹豫。
“哎~,罢了,你定有你的道理,我不过问了。碧华,你不需要我的原谅,因为我没有责怪你的资格,其实……”
锦月只听到了赫连鸣谦前半句,而在他说后半句时,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突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道,瘫软倒下。
隐约之间觉得赫连鸣谦扶住了她,还焦急的喊了几声,她想回应,却已经没了回应的意识。
赫连鸣谦是悄无声息带着锦月离开了梅清成亲的宅院,等宾客陆续都散去后,已经到了二更时分,他听了听内室没了动静,便唤了锦月一声,没听到回应,才掀开了纱幔,此后才发现里面早就空无一人了。
梅清不确定赫连鸣谦跟锦月之间的矛盾处理的如何了,第一次见他们是在梅园,当时还以为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没想到来到临都之后才发现,外人基本上觉得他们是毫无交集的,并且都是身份如此尊贵之人。
梅清想着或许赫连鸣谦跟锦月都回去了,便讪讪的离开了内室,不知不觉便步行到了后院,火红的绸子挂满了庭院,进进出出都是些忙碌的下人,看见他福身请个安,道一句公子大喜。
此时庭院中所有的房间都已经开始掌灯了,西方还有些浅显的亮光,而东方已经浮出一抹清浅的月牙出来,虽是夏日,但徐徐的晚风还夹杂着一些凉意。
梅清身上还穿着火红的喜服,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之下,格外的显眼,梅清抬头朝着新房中看了看,映着光辉的窗纱上,有一个健硕的影子在晃动。
他忍不住咬了一下唇角,在花轿中牵出新娘的那一刻,他便从身形跟走姿上,辨认出下来,那人便是岳凌寒无疑。
当时满堂的宾客皆已到位,他怎么听不出四周忽起的躁动跟议论,这样的身影,跟原先外方传他娶了一个美人十分的不相符。
那一刻他第一反应就是想逃离。毕竟他千方百计成这个亲,就是想跟岳凌寒有个了断,结束掉这场互相折磨的不正常关系。但最后也不知什么在牵引着他,生生的佯装不知情,陪他走过了所有的环节。
从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跟岳凌寒之间有着极其不对等的关系,岳凌寒将他当宠物一样囚困在身边,他总担心着,不知那一天岳凌寒会厌弃他,就像他厌弃了原先那些人一样。
因为心中存着极大的不安全感,所以他要考功名,想要摆脱这样的牵制,但等他中了功名,终于可以有资格自立的时候,却隐约发现,自己越来越舍不得离开岳凌寒。
这种感觉因为被他有意的压制着,所以连自己都差一点忽略了,直到他牵着岳凌寒迷迷糊糊的拜了堂后,恍然明白,自己考功名不是为了离开他,而是为了能用平等的姿态,守在他身边。
梅清朝着新房漫步而去,走到门前犹豫了一瞬,听到里面有些许动静,本该待在新房侍奉的婢女,都候在了院子外,想必是岳凌寒驱赶出来的。
“这里用不到你们了,都回去歇着吧。”
梅清故意将声调提高了些,不光守在院子中的婢女尽数请安退去了,连屋内本有的窸窸窣窣的动静都听不见了。
梅清在院子空了之后,抬开步子进了新房,成对的红烛并对而燃,桌案正中间的果盘旁,堆积着几个吃剩下的桃核,跟咬了半拉的李子,连托盘里的酒壶跟酒杯,都散乱的放着,一看就是被动过的。
最有趣的便是床榻边上,蒙着盖头端坐着的新娘,一身凤冠霞帔紧紧的裹在身上,他似乎不舒服,一直不停的挪动,一看便看出,这身衣服不合身,也不知从哪里现搜刮出来的。
梅清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即使他的步子很轻微,但岳凌寒是习武之人,耳力向来比常人好使些,能都明确的感觉到,梅清在靠近。
梅清走过去坐在了岳凌寒的身侧,岳凌寒在他坐下后哆嗦了一下,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一会伸开一会握住。
梅清依旧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握住了岳凌寒的手掌,随后将头靠在了岳凌寒的肩膀上,岳凌寒的身子猝然一僵,因为蒙着盖头,他此时看不清梅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从下了花轿之后,四周的议论纷纷,他听到了,想必梅清也听到了,他当时其实想过,若是梅清负气,一把扯开他头上的盖头,然后悲愤离去,他该如何自处。
他倒不是在意自己的脸面,沉迷男风这件事,早就让他声名狼藉了,但他担心南乔,日后一辈子都会遭人耻笑,那一刻他真的后悔过。
好在他没有,而是一言不发的跟他走过所有流程,将他安置在洞房之中,便匆匆离去。如今他过来,是兴师问罪来了吧,但如此一言不发的靠在自己肩上,又算什么。
“你知道是我吧?”
岳凌寒回握了一下梅清的手,梅清上次大病了一场后,便在以往躲避他中多了些恐惧,他也不知道梅清究竟怎么了,只能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敢质问。
“寒,四年的时间,足够我连你的呼吸节奏都记住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岳凌寒微微一震,刚想伸手将头上的盖头掀开,梅清却快他一步,伸手阻止了他,随后抽出了被岳凌寒反握过去的手,起身站了起来,双手作势要掀盖头。
“我来掀。”
以前什么事都由着岳凌寒主导,此时好不容易误打误撞的,让他娶了岳凌寒,他怎能让这个机会白白的浪费掉。
“你这是真打算娶我呢。”
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下,岳凌寒干干的笑了笑,他也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还会有穿嫁衣的一天,但因为是为了梅清,便没觉得是什么事。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五十八章:江梅还是嫁东风
说起来此计,还是赫连鸣谦给他出的主意。穿上这身嫁衣之后,他觉得赫连鸣谦是有意在整他,连备的这套嫁衣,都故意挑一个他虽穿的上,却活动不开的尺寸。
“可能是我妄想了,觉得娶了你,你便不会是别人的了。”
梅清将岳凌寒头上的盖头掀开,对上那双凌厉霸道的眸子,即便他穿着女子的凤冠霞帔,依旧是男子的阳刚气势,想比之下他还是如此的渺小软弱。
“什么叫我是别人的,你凭良心讲讲,从你之后,我什么时候有过别人了。”
自从梅清恢复记忆以后,他总是表现的惶恐跟不安,像是自己一靠近,就能将他吃了一般,他怎么舍得。
岳凌寒一直以为,梅清是介意梅家灭门的那件事,介意他娘亲的死,介意自己曾经的欺骗,如今岳凌寒从梅清这样一句话中,猛然发现,自己似乎理解的有些偏差。
“现在没有,那以后呢?”
岳凌寒不是个专情之人,在梅清以前,身边的人走马观花的换着,追求时可谓用足了耐心跟手段,但抛弃时也绝情的很,梅清一直担心自己会是其中一个。
“什么以后,以后就只有我跟你。”
岳凌寒虽然对人体贴,但也不是个能耐着性子哄人的,伸手将梅清拉到了自己怀里,他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这辈子就只想跟梅清守在一起,他怎么还患得患失,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你说的可当真?”
梅清泛着期许光泽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岳凌寒,岳凌寒虽然多情,但却不是个胡乱允诺的人,他这句以后只有我跟你,暖了梅清一直以来恐慌不安的心。
“梅梅,我以前是荒唐了些,但那都是因为没有遇见你,你信我,这辈子我都赖定你了,即便是你不愿意,我也死皮赖脸的待在你身边,你甭想摆脱我,以后你娶进府一个,我就丢出去一个。”
看着岳凌寒如此情真意切的跟他许诺,梅清突然就笑了,从岳凌寒身边起了身,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拿了过来。
“就差这最后一步了,既然做了,便做成全套吧,来~”
梅清将手里递给岳凌寒,岳凌寒挑眉一笑,将酒杯接过,她从前觉得成亲这种事情,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但有些事情,还是该有个仪式感的。
“谁说最后一步,不是还有最为重要的一步吗?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步。”
岳凌寒坏笑的反手将梅清拉到了自己怀中,梅清意识到岳凌寒说的最后一步是什么,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后面,语无伦次的不知该说什么。
“你~,你~”
看到梅清羞赧的模样,岳凌寒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但知道梅清看中这成亲的步骤,他便耐下性子,再等上片刻。
“不是要喝合卺酒吗,那就来吧,喝完好办事。”
梅清的脸被岳凌寒一句话激的更红,论脸皮,他跟岳凌寒真是没法比,岳凌寒哈哈哈一笑,握着酒杯,穿进了梅清的臂弯里。
“来~”
岳凌寒率先将酒杯凑到了嘴边,梅清怔了怔后,两人一同将杯子中的酒灌入口中,还没等梅清往下咽下去,岳凌寒便迅速凑了过来。
唇猝不及防的覆在了梅清的唇上,两人还噙在口中的酒,合着小舌交缠在了一起,岳凌寒刚想有下一步的动作时,发现这身上的衣服实在是碍事的很,便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奶奶的,赫连鸣谦这小子,给老子备的什么衣服,勒死老子了。”
看岳凌寒被衣服束缚的苦恼的模样,梅清低低的笑了笑,突然凑到他耳边,红着脸说了一句。
“不舒服,就不要穿好了。”
岳凌寒哈哈哈一笑,运功大力一挣,只听噼里啪啦,嗤嗤拉拉的一阵响动之后,岳凌寒身上的凤冠霞帔便碎成了布条。
“我听娘子的。”
赤~身的岳凌寒揽手将梅清抱住,挂在挂钩上的床幔散落下来,遮住了床上的一慕,只能得梅清反驳了一句。
“是我娶的你,我怎么是娘子了。”
片刻之后,在晃动的吱吱呀呀的床榻上,一阵翻云覆雨的娇~喘之中,传出了中气十足的声调出来。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新婚一夜值千金,别耽搁。”
接着便是一阵听到人耳根燥热的喘~息之声,清月满满高升到苍穹正空,一对喜烛滋滋波波的燃烧着,夜风侵入,都没能吹散那一室让人面红耳赤的糜~乱。
这边是你侬我侬正在激~烈的上演,而揽月阁却乱成了一团,锦月是昏迷着被赫连鸣谦带回的,他丝毫未敢耽搁,直接让青鸾叫来了南宫霖。
南宫霖看到锦月的模样,温润的眉心皱成一团,号过脉后,脸色更是阴沉的厉害,赫连鸣谦一直紧张的看着,连呼吸都不敢放的太重,唯恐打扰到南宫霖。
南宫霖离开了床榻之后,直接在桌案上捏出一杆紫毫,写下一个密密麻麻的药方出来,写好后就递给了钟灵。
“这药你跟毓秀一起煎制,细心一下,不可出一点差错,熬好后立马端过来。”
钟灵点了点头,拿着药方便出门了,自从南宫霖回来到左相府之后,毓秀也不再跟着秋澄乱跑,一直守在右相府中。
“玉和,她怎么样?”
钟灵毓秀从小跟着南宫霖,他们的医术比之宫中的御医都更胜一筹,南宫霖吩咐他们两个一起煎药,又是这样凝重的神情,赫连鸣谦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很不好~”
南宫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回了赫连鸣谦三个字,便从钟灵拿的药箱之中,取出了针灸用的银针出来,赫连鸣谦看他忙着,便不敢再多问什么了,随后听到南宫霖吩咐了他一声。
“你先把锦月扶起来,我先给她下几针。”
赫连鸣谦不敢懈怠,在南宫霖将银针铺在床前小几的功夫,便将锦月扶起,靠在他的肩膀上,南宫霖深看了赫连鸣谦一眼。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五十九章:微躯此外更何求
南宫霖面上先是浮出一丝的犹豫跟为难,最后还是低声跟赫连鸣谦开了口。
“你先把她的外衣褪下吧。”
赫连鸣谦先是怔了怔,双手捏住了锦月肩上仅有一层的薄衫,眉心一拧,手下一用力,那件薄衫便从锦月身上脱落下来。
衣衫褪下之后,露出白皙光滑的后背,在脖颈跟背部中间的位置,拦着一道乳色的丝带绑着,赫连鸣谦顺势将自己的头扭向别处。
他们先前虽然有诸多亲密的举动,却从来不曾这样直接看过她的身体,他不想在她昏迷的时候过多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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