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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无疾-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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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无二君,家无二主,他一日不能做主,一日就不能掌握大局。
所以在回紫宸殿的路上,吕寺卿在一旁长吁短叹,感怀于明日之后他父皇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延英殿里的众人,刘凌也只能一言不发,内心痛苦。
“如果殿下能够……”吕鹏程在他身边小声地感慨,“如果不是监国,而是掌了权,也就不必当心……”
“吕寺卿,这样的话,还是休要再说了!”刘凌一惊,“隔墙有耳,你是要陷我于不义吗?”
“殿下言重了,臣只是想到静安宫中这么多人,恐怕要落到衣食无着,饥寒交迫的地步,不由得忧心忡忡。”
吕寺卿只是稍微一试探就发现刘凌如此抵触他说这种事,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好脾气地做着解释。
“陛下病情严重,老是用这些事情让他烦神也不好,您监国做的也不错,何不求陛下彻底放权,让您直接接管朝政呢?如此,陛下也好安心养病。”
“父皇自有父皇自己的道理。”
刘凌用警告的眼神看向这位“舅爷爷”。
“我虽是儿子,但也是做臣子,哪里有臣子逼迫主君的道理!”
吕鹏程心中冷笑刘凌妇人之仁,若换了他,父皇病重,自己想要权利,肯定是调动兵马控制紫宸殿,逼来“传位”的诏书登基即位了,何必还假惺惺让自己焦头烂额?
静安宫那么多条人命,如果有个万一,也是因为他太过懦弱无能的错!
刘凌可想不到吕鹏程心里想什么,他只是为身边这些人的想法感到吃惊。
吕鹏程和他几乎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尚且想着让他快点逼宫登位,那其他支持他的人呢?冷宫里的太妃们呢?
是不是更加着急?
是人都有野心,刘凌也不是圣人,走着走着,不免开始想象如果自己真能“求权”成功,让父皇禅位给他,说不得太妃们也就……
只是没一会儿,刘凌又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了。他父皇性格那么倔强,又为这个江山操劳了一辈子,不到临死之际,是绝不会放手的,他没有以皇储身份监国就是最好的证明。
与其想着父皇能开开恩,还不如等到父皇病……
赫!
刘凌突然为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
他究竟在想什么?
难道静安宫出事竟真让他失了心智,心中竟开始希望父皇早点死?
“三殿下!三殿下您在哪儿!”
“三殿下!陛下召您入殿!”
“三殿下!殿下!!!”
刘凌刚离开西宫没多久,就听到了沿路宫人们叫唤的声音,赫然一惊。
“殿下在此!”
戴良见有人来接,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
“殿下在这里,在这里!”
没一会儿,听到声音的宫人们立刻跑了过来,几乎是喜极而泣的围着刘凌:“殿下哇,可让奴婢们找到您了!快快快,您快跟奴婢们走吧,陛下都差岱总管找您一夜了!您怎么不在东宫呢!陛下会震怒的!快走吧!”
震怒吗?
刘凌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下。
“休慌,我这就跟你们去。”
“殿下等等臣。”
吕鹏程犹豫了一会儿,突然也跟在了其后。
“臣跟您一起去。”
“吕寺卿为何……”
吕鹏程见到刘凌这般吃惊,也是苦笑。
“臣也做了件错事呢,正好和殿下一同去请罪。”
希望刘未能看在谱牒内容的面子上,心情大好,放他们一马!
***
可以想象刘凌和吕鹏程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跪在紫宸殿外的,而刘凌被岱山略带慌张的引入寝殿之内时,又是如何的惴惴不安。
吕鹏程被禁止入殿时,已经开始在思考接下来的后路了。
吕家不会因此而倒,因为这么多年来,吕家子弟已经很少再参政涉事,大多是清贵却不显要的职位,皇帝也一直很放心。
最大的可能,就是一直欺骗了皇帝的自己被贬官流放,也有可能随便找个错处,一命呜呼。
刘凌在入殿的路上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有可能因为今夜的鲁莽而从此失去父皇的信任……
当刘凌进入殿中,看到父皇床边一字排开的庄骏、护国大将军、中书舍人薛棣时,心中就已经升起了不安的预感。
即使他父皇不能说话,也绝不会让人像是围观一样毫无礼法的站在他的床前,遮挡住他的视线。
一时间,刘凌的心跳如鼓,眼睛里也似乎弥漫上了一层氤氲。
还未走到皇帝的床边,他就听到门下侍郎庄骏,这位代国最为位高权重的宰相,对着自己悲恸地开口:
“殿下,陛下已经……”
“……崩了!”
不!不!不!
他只是随便想想,他只是无心想想!
不要跟他说出那个字!
然而庄骏却完全听不到他的心声,依旧在他的耳边不停发声。
“大行以宗庙、社稷属殿下,殿下,宜速即位!”
☆、第149章 矫诏?遗诏?
西宫起火的第二天,几乎所有将要上朝的大臣都齐聚在紫宸殿外,却被满脸沉重的岱山请了回去。
没有一个人见到了皇帝。
没有人能给他们什么答案,但如果昨夜宫中起了火,皇帝辛劳一夜清早不愿见人,也算是说的过去,所以即使官员们心中都疑惑不解,甚至有些不祥的预感,却也都按着岱山的建议继续去上朝了。
可一到赞者引人入内后,这些大臣们明显感觉到了不对。
且不说每天早早会来的三殿下并不在殿中,就连文官之首的门下侍郎庄骏都不在殿中。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们看见没有?吕寺卿和蒋寺卿都没来……”
“我早上去给陛下请安,也没见到陛下的面……”
百官们议论纷纷,各种不安的情绪迅速弥漫,有些性子急的大臣忍不住,已经开始催促礼官去喊人了。
“肃静!三殿下到!庄相到!”
从后殿里首先走出的是庄骏,手中捧着一卷三尺见方的布,而后走出的刘凌一身孝服,更是让人赫然一惊。
众所周知,这位殿下从小就丧母,宫里正儿八经能让他戴孝的几乎都死的差不多了,唯有……
“昨天夜里,陛下驾崩,临终前留下遗诏,让三殿下即位。”
庄骏根本不给其他大臣反应或质疑的时间,当场将手中从床单上裁下来的布一抖,露出上面写着的字来。
只见布上血迹斑斑,让人触目惊心,当下大理寺卿就一声大叫:“为何有血!既然是遗诏,为何是用血写的!”
“就是,那血是谁的!陛下为何会流血!”
“哪有遗诏不是制诏,而是用一片破布写的!简直荒谬!”
“庄大人,如果陛下驾崩,为何宫中不报丧,不鸣钟,不发讣?如今只凭这一片布,谁能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大臣们纷纷提出质疑。
“昨夜静安宫起火,陛下下令宫中戒严,宫门原本就紧闭,恰逢陛下操劳一夜,引发头风,吐血而崩,当时仅有大内总管岱山和寥寥几个人在场,连制诏都来不及,只能匆匆宣本官和樊将军入宫,在床单上写下这封血书。”
庄骏神色严肃。
“不是吾等不愿意发丧,而是昨夜那种情况,一旦发丧,京中内外都要大乱。诸位有所不知,昨天夜里,三殿下在去静安宫主持救火的路上就遇见了行刺的刺客,差点命丧当场!”
“什么?宫中还有刺客?”
“不是说让静安宫的火烧完就行了吗?为何殿下还要去救火?”
“三殿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臣等想听您说。”
大理寺卿凌胜是刘未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不会轻易被说服。
“父皇的头风忌情绪不稳,昨夜静安宫起火,使得父皇病情又起反复,等我赶到的时候,父皇已经驾崩了……”
刘凌满脸悲戚。
“昨日火一起,我就去了静安宫救火救人,去静安宫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后来几近波折,终于将刺客一举拿下,独独跑了贼首蒋进深。”
“蒋进深,那不是新任的金甲卫统领吗?疯了他!”
“怎么可能!”
“诸位臣公,诸位臣公!”
庄骏见局面越来越乱,连忙出声安抚。
“现在陛下已经驾崩,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吾等该做的,应当是立刻让三殿下奉遗诏即位,让陛下驾崩的告书和殿下登基的诏书及早传告四方,迅速安定臣民之心才是啊!”
“但这遗诏一没有制宝制诰,二没有御印封藏,还是写在布片上的血书,让我等如何信服?”
一位大臣极为激愤。
“而且陛下如有身体不适,应当立刻召见顾命大臣入宫才对,为何只有庄相和樊将军在宫里?为何只听陛下调遣的金甲卫会在半路伏击殿下?最后见到陛下的,究竟是何人?遗诏又传给了何人?!”
他几乎已经是冒着杀头灭门的危险上前几步,大声吼道:“谁知道昨晚起火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逼宫,又是不是有人逼着陛下不得不写下这封伪诏?”
“秦峦,你好大的胆子!”
庄骏怒发冲冠。
“你是暗指我等逼宫刺驾不成!”
“不敢,但不无这种可能!”
新上任的御史大夫激动的满脸通红。
刘凌听得堂下一片争吵谩骂,他继位的正统性和合理性也受到质疑,心中只觉得一片悲哀。
当年他的父皇,是不是也是在这样的一片质疑之声中登位的?如今他只是被人冤枉误会就已经心中悲伤,那父皇这么多年来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不是也是一般的心境?
如果有人此时站出来仗义执言,刘凌觉得自己真的会感激那人一辈子。父皇为何会为了一本谱牒激动到气绝,他似乎也已经能够明白几分了。
刘凌放眼看去,支持他立刻即位的寥寥无几,还有在讨论昨夜的大火是怎么回事的,不由得一片烦躁,大吼出声:
“我即位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议,但我父皇尸骨未寒,诸位臣公难道不该先讨论如何让我父皇尽早大行才是吗?”
刘凌一贯是温和有礼的,如今一声大吼,震得朝中突然都安静了一瞬,就连吵得最凶的几位大臣都突然没了声音。
“昨夜静安宫大火,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之后父皇会驾崩,更是无法预料,我等为何秘不发丧,难道诸位臣公会不明白么?无非就是稳定人心罢了。”
刘凌表情沉痛。
“现在内忧外患,京中又不安稳,诸位这样无休无止地拉扯下去,与国有何益?与朝中又有何益?”
他心中悲怆,到了几不能言的地步,朝中大臣们虽然心中各有想法,但见到京中如今唯一的一位继承人如此悲痛,心中也不由得感慨万分。
皇帝应当是早已经属意他了,否则也不会让他监国……
西宫起火,既然这位殿下去救火了,那宫中看见的人应当不少,说不定并非是逼宫刺驾……
金甲卫那位蒋统领也是新进晋升,说不得还有什么隐情……
一时间,刚刚还在思考着各种谋逆、逼宫、暗算、杀人放火等隐秘之事的官员们,突然又被这种悲怆所震撼,脑中又升起别的东西。
被刘凌用话这样一挤兑,如果此时再谩骂下去,似乎就成了不忠不义的罪人,于是乎,朝中的氛围一变,再也没有人提起之前那些诛心之言。
“敢问吕寺卿和蒋寺卿在哪里?陛下已经大行,宗正寺卿和太常寺卿怎能不在朝中?”
一位老臣立刻发问。
“昨日陛下见的最后一个人,便是吕寺卿。”庄骏冷着脸道:“吕寺卿如今在内尉府中,接受内尉的问话。蒋寺卿已经入了宫,在安排发丧和哭丧之事……”
没有立刻让刘凌登上皇位,这位老臣心中十分焦虑,但面上却不能显现出来,还得从容逼迫的应对。
“诸位臣公,既然殿下已经发话,那就让宫里发布讣文,全国入孝。京中全城戒严,文武百官并内外诰命入宫奔丧。”
庄骏开始安排皇帝的后事。
“中书省拟告书,从大丧之日起,民间禁止婚嫁喜庆,直至出国孝。鸿胪寺拟发告书,全国寺庙道观安灵祷告,敲钟百日。太常寺、宗正寺并六部准备新皇登基事宜……”
他以一种完全不允许任何人违抗的态度开口:“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之乱正是前车之鉴,诸位臣公请以大局为重!”
庄骏深深一躬。
***
皇帝驾崩,储君未至,京中内外甚至国中上下,一片哗然混乱。
各地反军听闻了这等消息,简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开始攻城略地,方党一脉更是将“上天诅咒”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老天开了眼,收了刘未上天。
因为皇帝驾崩的前一天静安宫正起了火,又遇见只听命于皇帝的金甲卫劫杀刘凌,而最后一个见到皇帝的吕鹏程后来也离开了紫宸殿,所以皇帝之死就成了一个谜团,犹如大皇子为什么会傻了一般。
私下里的窃窃私语自然是少不了,但是京中禁军统领听命于刘凌,京城内外戒严,又有以庄骏为首的大臣力挺刘凌即位,这些风言风语明显撼动不了刘凌即将即位的事实,怕是七日之后皇帝停柩待葬,刘凌就要登基即位。
与此同时,京中连发两道诏命,一道是通缉原金甲卫统领蒋进深,并以谋刺皇子的名义抄家灭门,一道是下诏诸地宗室、藩王不必回京奔丧。
因为皇帝驾崩,刘凌的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紧盯不放,而他也确实不负众望,在皇帝驾崩后的两日里,雷厉风行的处理了二十多件要事,三分之二都和葬礼直接有关,其余皆是无法推脱的国事,没有让朝中出现混乱。
他如此出色的表现,也让许多朝臣心中的天平稍稍倾斜了一点,至少这位皇子确实是个有能力,也有精力处理政事之人,比起让一个傻子即位,又或者一个母族是乱国逆贼的皇子即位,至少这位皇子没那么让人绝望。
而之后刘凌做的一件事,让京中上下一片哗然。
他竟对天下宣布,因为自己自幼得静安宫中诸位太妃抚养长大,所以将奉西宫中诸位太妃为祖母,移于后宫颐养晚年。
如此还不算,宫中更隐隐透出消息,这位皇子意欲让他父皇的妃子出宫。如果这些妃子家中还有亲人且无子女的,允许家人接回荣养,不必入庵堂或道观为尼为僧。
如果无处可去或不愿意离宫的,可留在宫中,和其他太妃一般,颐养天年。
虽然只是宫中透出的消息,但因为消息来源于太常寺卿,据说太常寺卿以此事不合规矩为由和刘凌争吵过数次,所以应当不会有假。
与此同时……
靖国公府。
“我不知道你那什么一片忠心,陛下都已经死了!”靖国公府的老太君拄着拐杖,拼命地打着儿子。
“陛下死了,新君就该即位!你是想要傻子登基,还是想要个傀儡登基?”
“我的个娘亲诶,您小声点!隔墙有耳!”
“传出去我也不怕,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还怕什么!可是你别忘了你妹妹当年为什么入宫的!被那姓袁的逼迫了那么多年,她一点好日子都没过上,现在又无儿无女,你要不将她接回家里来,我就一头撞死在门上给你看!”
老太君哭的眼泪鼻涕满脸。
“我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当做眼睛珠子一样捧大,你祖父说让她入宫就入宫了!可怜见的,她在家里一直享福,到了宫里去给别人作践!”
靖国公其父早亡,几乎是被老太君一手拉扯大的,见老太君哭的几乎晕死过去,哪里还敢说别的,连连跺脚。
“好好好,祖母您别哭,等陛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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