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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妻嫁到-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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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嘻嘻一笑,欢喜地用脑门来磕表姐的额头:“好好好,以后都听表姐的!”
小叶子连忙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顾宝铮双目锃亮,挨着他的一面坐下了,紧紧盯着顾莲池的脸,满心欢喜:“甜吗?”
顾莲池淡淡一瞥,见她笑脸,微微勾起唇角了:“偿偿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一看小叶子,示意他给宝儿盛汤。
小叶子一脸笑意,连忙给宝儿盛了一碗,放了她的面前。
盛了汤他又去里间收拾屋子,李连衣拿了桌里的水壶给宝儿倒水,不想一提起来轻得不可思议:“好像没有水了,小叶子,里面有水吗?”
里间的小叶子连忙应了一声:“有!大公子要喝水吗?稍等。”
李连衣拿着水碗转身就走:“得了你忙你的吧,我给宝儿倒点水。”
说着人就往里间去了,宝儿看着她的背影,扭头回来捧碗,低头一闻,甜汤散发着阵阵的香气,拿了汤匙才要吃上一口,身边的人突然轻咳了一声。她和顾莲池一个坐在桌子的东面,一个坐在桌子的南面,本来也没有一胳膊远的地方,他见她听见响动抬起了头,一伸手就抢过了她的汤匙去。
宝儿瞪大眼睛,眼看着他的脸突然在面前放大,紧接着他薄唇便带着甜汤的香糯味道,落了她的唇上。这个坏蛋不仅亲了她,还伸手扣住她后脑勺喂了她一口甜汤,他从未这样纠缠过,仿佛一刻也不愿放开,临了还重重吮了一口,随即一本正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把汤匙放回了她的碗里。
他才坐直身体,李连衣倒水回来已经走出了里间。
顾莲池凤目微扬,声音很轻:“现在知道了吗?”
她心都快飞出来了:“什么?”
他低眸吃汤:“甜吗?”
热气一下在她脸上炸开,她连忙低头。
这句话表姐可是听见了,稳稳端着水碗,抬眼过来:“怎么样?贪吃鬼,好吃吗?”
宝儿假装镇定,拿起汤匙喝汤,可惜才喝了一口就呛到了,她双手捧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熏的,再抬头时候脸通红。李连衣两步到了她的面前,放下了水碗连忙来给她轻拍后背:“忍着点,别咳嗽注意着点你的伤啊!”
她果然不咳嗽了,只脸上红霞翻飞:“我要喝水,汤好热。”
李连衣直给她顺着气:“等顺了气再喝!这么大了吃点汤还能呛到,出息!”
旁边的顾莲池默默推了水碗到她的面前,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似有星星点点,宝儿脸更热了,不敢抬头看他。他也不再看她,两个人各吃各的,明明来的时候是很有兴致的,结果到吃的时候,都吃了不多。
小叶子收拾了里间,又来收拾外间。
南边的窗口映进来一缕阳光,斑驳的阳光似乎冲淡了所有伤痛,宝儿吃罢了甜汤,懒懒坐在长椅上面,目光浅浅:“什么时候能取下晋阳城,也好让凤栖有个栖身之所,不知道他又被扔到哪个乱坟岗上去了,一想到他死在我面前的那样子我就很心疼,他为什么死得这么快,快得我根本不敢相信。”
李连衣本来也是帮着小叶子拾掇东西了,听见她的声音知她感伤,回头瞥了她一眼:“生死有命,你别胡思乱想伤神。”
宝儿只看着那一缕阳光出神:“你说我怎么能不想他,好好的一个人,前两日还说不会让我先死,要护着我,结果真的到阎王殿跟前了,也的确是护着我死了,真死我前面了,我真是没用。”
顾莲池手里的汤匙啪地也扔回了碗里:“想他干什么,你怎知他是真死了!”
宝儿回眸,见他一脸不快模样,呐呐道:“死在我眼前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别开脸去,压低了些声音:“本来这些不想对你说,凤栖这个人有些可疑,之前就和赵国质子走得较近,他们只当他是地地道道的齐国人,以为是常家人,我却知道他不是,他本来就不是你弟弟,是你从街上捡来的,小小年纪时就聪慧得很,很有心计,我早就说他不可能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晋阳城时候你可还记得你替我遮挡的这一箭,一刀,何以后来那砍过来的两个人当场毙命?总之你别管了,他是人是鬼我早晚会揪他出来。”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齐国将帅就在阵前,活着的比死了的更有价值。赵军没有当场射杀他的理由,除非有人恨他入骨,不想让他活在这个世上。还有宝儿遇险时候,他抬头瞥见的那道因射箭而暴露的身影,虽然看不清人脸,但是他的只觉告诉他,那就是常凤栖。之前他对这个人就有所怀疑,所以才没有让他参与到临水一战。
不过他知道光只这些话说服不了宝儿,也只轻轻一说而已。
果然,宝儿不以为然,只不想与他分辨,喝了两口水打哈哈就敷衍了过去。
她就这样性子,他也不勉强,只当被她糊弄过去,不提此事了。
小叶子把屋里收拾了个干干净净,李连衣也才要劝宝儿回去歇着,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声闷响,重物闷倒的动静不小,随即一个男人如雷的声音便叫了起来:“宝儿!我宝儿在哪!”
顾宝铮怔了一下,随即惊喜起身:“我爹!我爹来了!”
院子当中,才在林十三身后下马的李朝宁风尘仆仆,一身青衫。
李连衣在窗口已经瞧见院中人了,赶紧往出迎去:“是姑姑!姑姑来了!”
说话间就往出去了,宝儿也待要走,身形才动,顾莲池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坐在太师椅上面,扬着脸看她。他脸色还有些发白,眼底竟有急色:“你说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是真的吧?”
她不解其意,痛快点头:“嗯,怎么?”
他扣着她的手腕,听着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才慢慢放手:“那就好,既然现在认了,以后不能反悔。”
作者有话要说: 甜吗?酸吗?
第167章 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李朝宁和林十三进了门来,二人的目光都先一步齐齐地落在宝儿身上,见她眉眼弯弯,气色不错,总算放下心来。林十三步子大,几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想拍她后脑勺,一低头看见她脑门上还缠着药布,到底是心疼得不行,轻轻将她拥在了怀里。
他的声音也降了几个调调:“我宝儿真厉害!”
宝儿埋首在他的怀里,偷偷地笑:“爹是夸我才上了战场几日就被敌军抓去厉害,还是说我能活着回来厉害?”
林十三在她头顶哈哈大笑:“我宝儿就是厉害!谁也比不上!”
说话间李朝宁也到了他们身边,她先打量了宝儿一番,一抬手吓得宝儿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从来娘亲不反对她上战场的同时,也悄然告诉过她,保住自己性命要紧,不许往前冲。
接连几日,李连衣都把姑姑挂在嘴边压着她,一见娘亲抬手过来,吓得宝儿真以为她恼了自己要抽她,这才往林十三的怀里躲了躲,可李朝宁也不过是伸手过来,轻抚她的发辫,竟是红了眼睛:“宝儿,你可要好好的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特别难过。
因为一下就触动到了宝儿心底的那根弦了,她曾经也对表姐说过这样的话,鼻尖一酸,人立即就扑了母亲的怀里去。李朝宁抱着她也是看了又看,旁边看见顾莲池在小叶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这才放开她,把目光投向他。
她们连日赶路,马都累瘫倒了。
林十三出去牵马,李连衣也忙着出去为他们收拾客房,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顾莲池小叶子以及李朝宁母女。顾莲池伤势并未痊愈,平时都不敢下地,今日也才第一次下床,朝宁让他躺回床上,检查他的伤口。
宝儿是如何被困晋阳城,顾莲池是如何单骑前往的,这哥俩都是怎么负伤的,她已经从侄女的书信当中知道了个大概,仔细给顾莲池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伤的的确很重,真是差点就丢了命了。想到他为了营救宝儿,差点连命都没了,她如何能不感动,亲手合上他胸前药布,她伸手握住了顾莲池的手,目光是一贯的温柔,只眼底含泪。
宝儿站在娘亲身后,听见她对顾莲池说:“我和你爹成亲这么长的时间,真是没有想到,你这孩子竟是这样良善,宝儿有你这样的哥哥是她的福气,我真不知道对你说些什么好,真的是万幸你们死里逃生都回来了。”
她脑中警钟大响,忽然看见顾莲池透过母亲的肩头看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
她脑子里有点乱。
越是这样乱下去,她越是清醒了。
终于明白过来顾莲池扣住她手腕,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既然现在认了,以后就不能反悔。
他想对她娘说他们俩的事!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和她娘说的啊!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她见顾莲池张口欲言,连连在李朝宁身后对他摆手,口中无声地说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李朝宁擦着泪水,还和顾莲池絮着家常:“你爹也知道你受伤了很是惦念,你这孩子也是,除了军务就再别的话跟他说了吗?书信往来里,也交待一下你的伤势,当爹娘的都这样,平日再怎么不和,到了关键时候父子亲情也错不了。”
顾莲池的目光就那么定定看着宝儿,眸光微动。
她双手合十,求爷爷告奶奶地在母亲身后对他点着头,急得额头上直冒汗。
李朝宁拍着他的手让他好好休息,叮嘱再三:“好生休息,我给你们再配点药,你伤得比宝儿重,也得注意休养。以后你们兄妹相互扶持,我和你爹都欣慰得很。”
他垂下眼帘,到底是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顾宝铮可算是松了口气,在袖口里拽出手帕来擦汗,结果心乱如麻一不小心还掉落了地上去,她一时间忘记了背后的伤,才一弯腰顿时啊的一声,不敢再动了。
李朝宁听见她动静连忙回头,扶着女儿站直了,给她捡起了手帕:“怎么出这么多汗!”
宝儿嘿嘿直笑,心虚得很:“才喝了两碗热汤,虚得很,虚得很。”
朝宁扶住了她的胳膊,这就往出走:“我扶你回去,我也看看你伤处,好一起配个药,到底是个姑娘家,听你表姐说脑门上配了去疤的药涂了几天了?让娘看看,别的地方也就罢了,脸上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宝儿随着她的脚步往出走,没心没肺地笑:“有疤也不怕,我们营地里有个大刀王老五,其实娘你不知道他人长得特别魁梧,但是他手特别笨,空有一身力气,他那个人心软得不行,就是脸上好几道疤看着凶,凭着这个每次上战场都让围上来的小兵吓得破胆,其实他偷偷跟我说他更害怕呢哈哈有意思吗?”
李朝宁:“……”
宝儿继续笑:“我脑门上要是留两道疤的话,正好也长点凶像,最好能吓得敌军闻风丧胆!到时候我就起一个外号,亮出来十里八里都不敢留人的那种……嗯叫一剑封喉宝奶奶怎么样嗯?娘你说怎么样啊哈哈……”
她一开口像话唠似地到处胡扯的时候,多是有遮掩的事情。
知女莫若母,朝宁推着她走了出去,捏着她的手腕,脸却冷了下来:“干笑一点都不可笑,你有什么事情瞒着娘了,说!”
这个时候,屋里还听见顾宝铮诶呦一声,然后听不着动静了。
小叶子在窗户边上看见娘俩去了宝儿的房里,回过头来叹息,才要和自己主子分析一下宝儿什么心态,却见顾莲池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背对着外面了。
跟在他身边久了,也知道这是不想说任何话的意思。
这就不敢吱声了。
宝儿随着娘亲进了房里,李朝宁的手还拧在她的耳朵上面,拧得她生生得疼,她诶呦了几声,边走边是告饶:“娘快放手好疼啊好疼啊,没有什么事瞒着你,没有啊!”
朝宁推着她坐了门口的椅子上面,终于放开她了,抱臂站在她的面前:“你和顾莲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看他刚才看你好几眼,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祸事了,他替你瞒着了?现在没有别人,你告诉娘,不管什么事,娘替你做主。”
宝儿心里扑腾扑腾直跳,抬眼看着李朝宁。
她看了好半晌,好半晌,在母亲面前,其实她真的没有什么秘密,什么事都可以倒出来对娘说,因为她的娘亲不会像别人一样迂腐。可是此事非同小可,她在豁出去了都交待了,还是从长计议当中犹豫不决,到了最后不等开口还是先吁了口气,这口气就像是把她的所有勇气都耗尽了一样,一下子脑子就空了。
朝宁挑眉:“说呀?”
宝儿抚额,又过了片刻,幽幽说道:“凤栖死了,娘,这件事你知道了吗?”
这件事李朝宁也是在李连衣的书信当中得知了,听见宝儿说起,也是唏嘘,以为女儿担心她伤心才瞒着她,上前一步将女儿拥在了怀里,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那孩子为国捐躯,也算英勇了。”
一提起凤栖,宝儿是当真感伤起来,尤其他临死前,对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喜欢她,他说不让她忘了他。
他说那年在营地,亲她的那一口不是烧糊涂了,是求不得心苦。
这件事她都没有对顾莲池提起过,此时更觉得自己欢欢喜喜的和顾莲池有这样的情绪,愧疚得很,更有了一个不能对娘亲说出口的理由了,伸手抱着朝宁的腰身,就在娘亲的怀里蹭了又蹭:“娘,我们给他先安置一个衣冠冢吧!”
朝宁点头:“嗯。”
上了战场就是这样,生死就在一念之间,就在一夕之间。
母女二人在一起感慨了片刻,宝儿才想起来问朝宁瘟疫的事情:“不是说瘟疫流动难以控制吗?表姐说前些日子还蔓延呢!娘怎么得空过来了?”
女人放开了她,也是回身坐下,一脸疲色:“根本不是什么天灾,这是人为的,顺着河流,有人蓄意撒放致人痢疾的□□。一旦找到了源头,就好办了,正好查到了这边水源地,各地已经加派了人手严加盘查,这样一来加以遏制就暂时没什么事了。”
若是瘟疫,她也不可能到女儿身边来。
宝儿气愤得握拳:“什么人这么坏,老百姓活在这个世上容易么!”
李朝宁连日奔波,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此时揉着眉心,也无心和女儿聊什么民生世道,起身拍着她肩膀,这就让她起来了:“过来,让娘看看你的伤口,等江沅运了药材过来,好好给你配点药。”
听见江沅两个字,宝儿心里咯噔一下。
李连衣已经告诉她了,沈江沅当初离京,是因为沈贵妃被打入冷宫,天子有意除去沈家这一脉,他生怕连累宝儿,先撇清了干系,也是怕自己去瘟疫区赈灾回不来宝儿牵挂,这才用她做了挡箭牌,当了一回负心人。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也许当初她还是在意的,在意沈江沅背叛承诺。
但是因为是表姐,所以她并未表现出来。如今沈江沅对她说把她放在心尖尖的事,却彷如隔世,今时和往昔不同的是,她已经不在意那些事情了,他是真的负心人,还是假的负心人,都好像与她无关了。往事一幕幕也在心头流转,顾宝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和陆离订婚以后,除了当衙役,待他是一心一意的好,心里也容不得别的。到沈江沅时候,也没乱想,他不是不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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